“啊?對不起,對不起……”
秦風的話聲讓呆滯中的周峰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的拿起一瓶藥用酒精,卻是不小心灑在了秦風的傷口上,疼的秦風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你是救人還是殺人啊?”看著一臉驚慌的周醫生,秦風是哭笑不得,虧得這位還是個外科醫生,見了這點場面就受不了了。
秦風不使用麻醉劑,是因為麻醉機會對大腦神經造成傷害,這種傷害等到人過中年就會顯露出來,到了老年得癡呆的幾率更是非常大。
而秦風決定自己動手術,也并不是為了逞強,那是因為秦風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雙手,他有把握在不傷及骨頭的情況下,將彈頭給取出來。
“對不起,秦先生,您……您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在一陣忙碌后,周峰終于將秦風的傷口包扎了起來,一臉愧意的說道:“秦先生,在那種劇痛之下,您居然還能將子堊彈取出來,我從來沒見過像您這樣的病人,當年關二爺刮骨療傷,恐怕也就是如此了……”
說著話周峰瞄了陳世豪一眼,這位豪哥的手下來他這里看病,往往自己還沒打針呢,就開始鬼哭狼嚎起來,相比那些所謂的道上好漢,文質彬彬的秦風,才是個真正的硬漢子。
“周醫生過獎了。”秦風苦笑了一聲,側了下身體,說道:“你看看這床單,都已經被汗打濕掉了,我剛才差點就暈了過去。”
在秦風身下,那張白色的床單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可見剛才那手術短短的一瞬間,給秦風造成的痛楚。
“周醫生,現在應該沒事了吧?”秦風坐起了身體,開口說道:“我還是回酒店休息一下吧這滿屋子的消毒藥水味,聞著有些不習慣……”
拿掉了彈頭,秦風雖然松了口氣不過這次受傷也讓他傷了一些元氣,臉色十分蒼白,精神也變得萎靡不已,此時的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秦先生,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周峰將秦風扶下了床,說道:“您這傷距離骨頭太近了,怕是也受到些震動,這一兩個月,最好還是不要用力。”
“周醫生,我看你還是跟我們一趟吧給秦老弟掛上幾瓶水,也好的快點。”陳世豪也不想在這診所里呆,不過剛動完手術的秦風,還是需要有個醫生在身邊的。
“好吧你們等我一下。
”周峰點了點頭,在國外上門就診是很平常的事情,當然,所收取的診金也是非常昂貴的。
“秦老弟,你先披著這衣服,回頭等天亮了老哥我再給你置辦。”陳世豪將手上的一件風衣遞給了秦風,這是他剛剛從阿坤身上扒下來的。
“走吧秦先生這傷,還是需要多休息。”
拿了幾瓶消炎和補充營養的吊水還有一些別的藥物,周峰關上診所的門,坐上了陳世豪的那輛車子。
“老弟,咱們這樣不方便去酒店……”看著秦風被繃帶吊著的右手,陳世豪說道:“我在大三巴那邊有套房子,你就先住到那里去吧。”
“豪哥,我聽你安排。”
秦風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這一夜的折騰的確讓他感到疲憊不堪,甚至連褲子口袋里那個小本子上的內容都不想去翻看了。
陳世豪的房子距離大三巴不是很遠是一棟具有葡式風格的小別墅,雖然是閑置的,但家具床褥一應俱全,每周固定還有清潔工打理,顯得十分整潔。
在掛上吊水后,秦風就昏昏睡去了,不過這一覺秦風睡的并不安穩,對妹妹處境的擔心,讓他做了個噩夢。
“葭葭,別怕,哥哥在這里!”
躺在床上的秦風忽然坐起身來,只感覺左手一疼,插在手上的吊針已然是被他給扯斷了。
“秦先生,您沒事吧?”聽到屋里的動靜,守在外面客廳里的阿坤連忙沖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一臉疲倦的周峰。
“沒事,坐了個夢。”秦風搖了搖頭,看向天色依然昏暗的窗外,說道:“天還沒有亮嗎?我睡了幾個小時了?”
“秦先生,不是天沒亮。”阿坤看了秦風一眼,開口說道:“是……是您已經睡了整個白天,這天又黑了。”
“我睡了那么久?”秦風聞言愣了一下,有些歉意的說道:“周醫生,實在是對不起,讓您勞心了。”
“沒事,秦先生醒了就好,這一瓶水也掛的差不多了,等明天我再過來。”
周峰那診所就他一個人,掛水取針的活都要自己干,這一整天他給秦風掛了六瓶水,只能寸步不離的守在這里。
“多謝周先生了。”秦風撐起身子,就要送周峰出門。
“秦先生,你躺著,阿坤送我出去就行。”見到秦風的舉動,周峰連忙按住了他,神情比之昨天卻是有些拘謹。
秦風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多問,等到阿坤送周峰回來后,開口問道:“阿坤,貨場那邊的事情辦完了嗎?”
“秦先生,都辦完了。”
阿坤的態度和昨天也有些不同,雙手垂在身體兩邊說道:“您放心,那些人全部拉到公海扒光了衣服扔進海里的,這會說不定都飄到臺島去了呢……”
“嗯,你們做事也算仔細。
”秦風摸了下褲子口袋里的那個小本子,開口問道:“他們沒有留下什么東西嗎?”
“留下的東西倒是不少。”
阿坤的神情有些古怪,說道:“他們留下的槍支彈堊藥,足夠打一場仗的了,都被豪哥給收了起來,秦先生你要不要看看?”
昨兒阿坤一直守著秦風的,不過他派出去的人,回來卻是繪聲繪色的描述了碼頭貨場的情形。
秦風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后,善后的人從李武雄所住的那個貨柜箱里,又搜出了兩枚槍榴堊彈和一千多發AK子堊彈,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四顆手榴堊彈。
見到這些東西的人,無不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么多的武器,足夠進行一場小型的戰爭了,如果真在澳島打響的話,足以橫掃濠江了。
能拿出這些武器的人,其兇悍程度可想而知?恐怕就是當年的崩牙駒和悍匪葉歡都比不上,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秦風孤身一人,竟然將五個全副武裝的人都給干掉,消息傳到了阿坤和周醫生的耳朵里,頓時讓兩人對秦風態度大變。
“還有炸彈?”
秦風聞言也是嚇了一跳,這些人的行徑哪里是殺手啊,簡直就是悍匪,難不成他們除了殺人之外,還想打劫葡京嗎?
不過秦風還真猜對了,在偷渡過來之前,李武雄曾經來過幾次澳島,他對葡京賭場后面那條繁華街道的金店印象很深。
原本李武雄的確是想著等任務完成之后,順手將那條街上所有的金店都給洗劫一遍,只是現在李武雄再也無法達成這個愿望了。
“澳島這邊,警堊察沒有介入吧?”
秦風開口問了一句,昨兒在那碼頭鬧出的動靜可是不小,加上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恐怕槍聲都能傳到市中心去。
“秦先生,放心吧,豪哥做事,不會留下首尾的。”
阿坤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有警堊察過去詢問了,不過彈殼都被收起來了,中彈的貨柜箱也讓豪哥找人拉走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就好。”秦風點了點頭。
“對了,秦先生,豪哥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送來。”
阿坤忽然記起了一件事,連忙走到了客廳里,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張報紙,嘴里嘀咕道:“不就是張明報嘛,在澳島也買得到,而且還是過期的。”
“報紙?”
秦風心中一動,說道:“阿坤,先放下吧,我再休息一會,你不用守著我,沒事去賭場再玩幾把吧。”
“還玩?昨天才被豪哥給收拾了一頓。”
阿坤苦著臉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支票,說道:“秦先生,這里是一百二十萬,昨兒你贏得的那些籌碼,被我輸出去了幾十萬,您放心,我一定會補上的。”
秦風那天從葡京臨走的時候,一共贏了一百六十萬,不過阿坤的手氣顯然比不是秦風,玩了一會就輸了四十多萬。
要是放在往常,輸了也就輸了,不過在聽聞到秦風以一敵五的悍勇之后,阿坤哪里敢欠秦風的錢,今兒一天都在打電話找人借錢呢。
“不用補了。”
秦風搖了搖頭,將那張支票又遞了回去,說道:“阿坤,這錢你拿著,回頭換成現金,給這次幫忙的兄弟都發上一些,另外再送十萬給周醫生。”
“秦先生,這……這不合適吧?”阿坤遲疑著不敢接支票。
“沒什么不合適的,你告訴豪哥是我的意思,盡快去辦吧……”秦風的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阿坤略一猶豫,還是將支票接了過去。
“秦先生,我替兄弟們謝謝你!”
阿坤沖著秦風鞠了一躬,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連這一百多萬都拿出去了,想必秦風是真的不要那四十萬了。
要知道,別看阿坤跟著豪哥風光無限,但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手上有錢根本就存不住,要不然也不至于為了虧空秦風的那四十萬而發愁了。
“看來豪哥對這殺手組織的事情,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等阿坤出去之后,秦風拿起了那張明報翻看了起來,幾乎沒有怎么查找,就在左下角的一則招聘廣告處,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