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其實你完全可以只做正當生意的啊。”聽到秦風的話后,劉子墨沉默了好一會,才有些不甘的開口說道。
在劉子墨看來,秦風現在只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齡,就手創了《真玉坊》,幾乎壟斷了京城高端玉器市場,并且還有望成為國家文物修復委員會的成員。
只要秦風按此發展下去,名利雙收是指日可待的,現在的成功人士,不都是以金錢來衡量的嗎,到時候只要秦風有錢,相信孟家也不會說什么的。
“子墨,你真以為江湖是那么簡單嗎?”
秦風聞言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我殺過人入過獄,現在手上有不下于十條人命,就算我能將人命的事情洗干凈,但入獄的經歷,能抹去嗎?”
對于孟家那種家世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錢,或許他們允許家中的女孩,找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做丈夫,但絕對不會同意秦風的。
因為秦風的身上,有著洗刷不掉的污點,如果孟瑤和秦風結婚,那么整個孟家都會成為別人恥笑的對象,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更何況秦風還身負破家之仇,到現在為止,他還沒能找到當年家中事變的原因。
不過秦風卻是知道,對方能將當年發生在秦家所有的痕跡都抹去,讓他追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說明秦風以后將要面對的對手,一定是個龐然大物。
所以秦風想要盡快的積累財富,他要在敵人浮出水面之前,至少能擁有自保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秦風也處在情竇初開的年齡,他還是在克制自己,沒有和任何一個女孩發生感情上的糾葛。
“唉,秦風你也別妄自菲薄了……”劉子墨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殺那幾個人,也怨不得你換成我也會殺掉他們的。”
“沒錯,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講的是個快意恩仇……”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以咱們的身份,找孟家那樣的女孩,真的不是很合適。”
“嗯?秦風,那……那我找華曉彤,也不合適了?”
聽到秦風這幾句話,劉子墨不禁變得緊張了起來,華曉彤這姑娘性格直爽很對劉子墨的脾氣,也是他長這么大,真心喜歡的一個女孩。
“那要看你愿意為她付出多少了。”
秦風聞言笑道:“你那洪門的身份倒是沒什么,不過想要追華曉彤最少要在洪門一個跨國企業里面擔任高管,這樣才能得到華家的認可……”
隨著商人地位的提高,現在的門第之見已經沒有原先那么森嚴了,高門大閥和豪富巨賈之間的聯姻也變得常見了起來。
就像港島很多巨富的子弟,都和內地的一些政界中人有聯姻關系,這種關系能形成一種互補,讓雙方都從中得益。
劉子墨的爺爺雖然早年習武并且在江湖中名聲很響亮,但是劉家從清朝中期始,就是書香傳家的門第,就算是劉老爺子,那也是文武雙全。
再加上劉家在臺島的產業和影響力,只要劉子墨本人能有一個撐得起場面的身份,相信華家并不會為難他們兩個人。
當然,如果劉子墨決定了要追求華曉彤,那么他一定不能再在像京城那般出手殺人而且以后都要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
要知道,華家雖然比不上孟家但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他們一樣容不下身上有污點,尤其是涉黑的人。
“那……那我以后豈不是不能行走江湖了?”
當秦風將其中的利害關系講解清楚之后,劉子墨頓時苦瓜起了臉,姑娘雖然很可愛,但鮮衣怒馬快意江湖,這也是劉子墨從小就有的夢想。
“現在哪里還有什么江湖?”
秦風嗤笑了一聲,說道:“洪門現在都從毒品生意里面退出來了,頂多也就是會在夜總會里面布置一些人手,難道你還想去夜總會當看場子的?”
秦風前天和白振天閑聊的時候,從他嘴里聽到,在最近十年里,洪門的產業做出了很大的調整。
由于在十多年前,洪門勢力擴張太快,面臨著被美國政府的打堊壓,但凡是涉黑的生意,都在美國的相關部門掛上了號,只待收集夠了證據,就準備抓人。
不過現任的洪門大佬十分有魄力,在意識到洪門所面臨的危機后,他居然壯士斷腕,將利益最高的毒品生意舍棄掉了,轉而開始投資正當行業來。
如此一來,美國政府也沒了把柄,雖然沒放棄對洪門的打堊壓,不過洪門整體的組織架構,卻是沒有在這場風波里受到絲毫損傷。
再加上洪門讓出了毒品生意的市場,也使得黑手黨和山口組爭搶起了地盤,在各個城市均發生了火拼事件。
就像是昨天的翻版一般,于是也將美國政府的關注吸引了過去。
從那之后,洪門在美國就變得愈發低調了起來,五年前要不是阿利桑德羅打到了舊金山,美國黑幫甚至都快忘了白振天這個殺神了。
不過洪門也沒想到,在八九十年代經濟快速增長的時期,洪門的對正當生意的投資,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報。
在近幾年來,洪門從正當生意里獲取的財富,已經隱隱要超過洪門的灰色收入了,不得不說,現任的洪門門主,是個極有戰略眼光的人。
而且洪門是在美國鬧騰的,鬧出天大的事情,國內的人也只會看熱鬧。
如果不是洪門中人對國內還有一些成見,國內的人甚至想和洪門加深一下關系,以便于統戰工作的開展。
所以對于劉子墨而言,只要他在洪門下屬的正規公司里任職,華曉彤的家族十有八九是會接納這個女婿的。
作為朋友而言,秦風也是想讓劉子墨轉做正行,以前江湖上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早就已經不適應這個社會了。
“你說的倒也是,大伯也是想讓我畢業之后接手家族的生意……”
聽到秦風的話后,劉子墨還是有些糾結,開口說道:“不過和你在一起快意恩仇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啊。”
劉子墨到底還年輕,心中充滿了一腔熱血,跟秦風在一起的那幾天,他過的很是快活。
如果不是得知華曉彤要來美國留學,他之前甚至想休學跑回國內跟著秦風去混,當然,這里面有沒有想接近華曉彤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劉子墨那糾結的表情,秦風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擺手說道:“得了吧,哥們我以后改吃素了,連個螞蟻都不殺,跟著我憋死你……”
“就你還改吃素?昨兒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上呢……”劉子墨聞言撇了撇嘴不過心里卻是在認真思考秦風所說的話。
“子墨,我不會害你的,走我這條路,沒什么好處。”
秦風收斂了笑容,很認真的拍了拍劉子墨的肩膀,說道:“你要是真喜歡華曉彤,就放手去追話說你不是準備把處男之身交給她的嗎?”
“靠,你才是處男呢。”
劉子墨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本來打算讓你小子引開孟瑤的,現在你不出面,我怎么創造機會啊?”
劉子墨要帶秦風去見華曉彤和孟瑤,其實也是存了私心的。
因為有秦風陪伴孟瑤,華曉彤才可能與他私下里越會,要不然兩人形影不離,劉子墨根本就沒機會下手那憋了二十多年的激情,仍然還只能儲存在精囊里面。
“兄弟這個……哥們我可真幫不了你。”
看著劉子墨那一副怨婦的表情,秦風忍住了笑,說道:“反正你和她們還要回紐約,兩年的時間你再搞不定,那只能說明不真的不行了……”
“放屁,只要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哥們我就能將她拿下,你信不信?”
劉子墨忽然口氣一軟,說道:“秦風,就算你對孟瑤沒意思,不過為了兄弟我,你去見她們一下也無妨吧?別管怎么說,大家都還是朋友呢。”
雖然華曉彤和孟瑤來到美國還沒幾天,不過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是很能吸引人眼球的,劉子墨就曾經遇到過有幾個老外男孩向華曉彤獻殷勤。
這讓劉子墨心里有了點危機感,畢竟他和華曉彤不在一家學校,如果被人先得了手,那他真的是要欲哭無淚了。
所以在修為突破到了暗勁之后,劉子墨就動了小心思,他想在拉斯維加斯這座浪漫的城市,先和華曉彤確定下來關系。
當然,如果能突破那純潔的關系,就更好了,按照中堊國人的思維,那以后華曉彤就是他劉子墨的女人了。
“別介啊,子墨,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不適合見他們。”
秦風連連搖頭,說道:“我來美國不是走的正當渠道,要是被孟瑤的哥哥知道了,恐怕以后他盯得我會更緊……”
秦風雖然不怕孟林,但他本身對孟瑤也沒什么想法,犯不著因為這件事給自個兒招惹麻煩,偷渡處境的事情,那也是可大可小的。
“好吧,那哥們我自己想辦法。”
劉子墨也清楚秦風現在的身份有些見不得光,當下一臉沮喪的說道:“你在房間好好養下身體吧,我就不陪你了,從前兒到現在,我還沒見到曉彤他們兩個呢……”
出了那事之后的第二天,白振天就帶人趕到了拉斯維加斯,作為事件的主角,劉子墨自然要全程陪著了。
緊接著又出了秦風這么一檔子事,劉子墨二十多個小時都沒離開,好在他安排了兩個比較機靈的洪門弟子跟著兩個女孩,又隨時保持電話聯系,這才不怎么擔心。
“你去吧,我這邊沒什么事……”秦風擺了擺手,說道:“戴維也說了,耳朵只能等它自己慢慢修復,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好,你有事打我電話。”
劉子墨點了點頭,看到房間里有個阿寶拎來的果籃,順手就拿了過去,說道:“曉彤最喜歡吃這種大提子我拿走了啊。”
“靠,有異性沒人性,哥們我還是病人呢。”秦風沒好氣的在后面笑罵了一句看到劉子墨關上了房門,這才搖了搖頭走進了房間里。
“修煉出了真氣,按理說是能改善身體機能的……”
在房間中盤膝坐下之后,秦風思考了起來,在心中想道:“看來自己之前強硬沖穴是導致耳朵傷勢加重的主要原因,要不要試試這真氣能否蘊養耳朵的傷勢?”
秦風原本以為耳朵是因為經脈堵塞才導致失聰的,不過在戴維檢查過之后他才知道,耳膜的損傷和經脈沒有關系,那屬于是外傷。
練武之人,可以控制氣血運行就像是阿利桑德羅那樣,中了十多枚彈片,依然是生龍活虎,原因就在于他能繃緊肌肉讓血液不至于流出體外。
其實以秦風現在的修為,是可以用真氣蘊養傷勢的,如果不是他之前太過著急的話,現在耳朵早就能恢復聽力了。
沒有了劉子墨的打擾,秦風也靜下心來,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將丹田內的那股真氣提了起來行走了一個大周天。
這次修煉,和第一次相比,秦風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他發現在自己氣隨意動的同時,對身體的變化掌握的愈發細微了起來,就像是開了天目一般,居然連體堊內的一些早年留下的隱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當真氣行了一個周天,秦風發現,體堊內受損的那些地方,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善使得自己的身體機能逐漸好轉了起來。
真氣運行在體堊內,就像是給四肢百骸伐毛洗髓一般將身體堊內食用五谷雜糧所產生的雜質,逐漸的排出到了體外,一個周天下來,氣血似乎都增強了幾分。
“怪不得進入暗勁之后,壽命也會相應的增加。”
秦風心頭起了一絲明悟,早年的那些武學大師,如果不是因故暴死的話,往往壽命都在九十開外,這并非是沒有緣故的。
而且秦風還發現,在運行功法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準確的說,是除了耳朵之外,秦風另外眼鼻對四周的感官,變得愈發靈敏了。
秦風所住的這個房間,有七八個平方米大小,秦風的眼睛竟然看到在床頭地毯的邊緣處,爬著一個和地毯顏色幾乎完全一樣的蜘蛛。
如果在平時,秦風是絕對觀察不到這種景象的,但是現在,秦風有種感覺,在這個房間里,他能做到絕對的掌控。
“真氣能修復身體隱疾,想必對耳朵的傷勢也會有幫助的。”
感受著體堊內真氣游走那暖烘烘如同泡在溫水里的感覺,秦風沉下心來,將那股真氣游走到了耳尖穴的附近。
這次秦風可沒有運用真氣去沖穴,而是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真氣,將耳尖穴盡數包裹了起來,絲絲真氣頓時溢入到秦風的耳朵周圍。
“有效果,看來戴維說的沒錯!”
當那股真氣將秦風的耳朵包裹住之后,秦風已經有一天沒有任何知覺的雙耳,居然產生了一絲麻癢的感覺。
這讓秦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有知覺說明就有效果,他最怕的就是耳朵對什么都沒反應,那樣治療起來才會更加困難。
在看到耳朵治愈的曙光之后,秦風心底的那一絲擔心也沒徹底抹去了,當下除了分出一縷真氣蘊養耳傷,就在房中運行周天修煉了起來。
“八嘎,蠢豬,一群蠢豬!”
在地球的另外一端,日堊本東京郊外的一處占地頗廣的莊園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大發著雷霆,將他面前的幾個人罵的都抬不起頭來。
“社長,是我們處置不力,請您責罰……”
跪坐在那人面前的一個年逾六十的老人,幾乎將腦袋垂到了胸前,那頭白發凌亂的耷拉在了額頭上。
“丸山君,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
被稱為社長的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山口組在美國辛苦那么多年,才創下了這么一點基業,如今都被山本那個蠢貨給葬送了!”
“社長,都是我們的錯!”
聽到中年人的話后,那幾人愈發羞愧了,因為山本是在他們幾個人的力薦之下,才能主政美國的山口組的。
這個中年人,正是山口組現如今的社長山本之健,其實說起來,山本還是他的一個遠親晚輩,否則山本之健也不會將美國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給他來搭理。
“算了,山本那孩子已經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山本之健嘆了口氣,他得到了美國方面傳來的消息,美國的一些政客為了防止中堊國人的洪門坐大,這次會放他們和黑手黨一馬,不會趕盡殺絕的。
當然,山口組為此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們在美國的一些正當產業,因為此事也被那些貪婪的政客們分得了很大一杯羹。
“山本的事情就算了,不過你們說說,中川的死亡,我要怎么對菊次郎去講?”美國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來,另外一件事,卻是讓山本之健更加的頭疼。
因為別人都以為中川是菊次郎的關門弟子,但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中川其實是菊次郎的私生子,并且還是老來得子。
所以菊次郎才會對中川如此溺愛,甚至親自為中川說項,讓他很年輕的時候就擔任了山口組在東南亞地區的負責人。
眼下中川在美國出了事情,山本之健甚至不敢想象,當年那個殺人如麻的老匹夫,會震怒成什么樣子!(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