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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相認(一)

  夏桐是在半個月之后才知道余浩跟劉妍分手的消息,這個消息還是從余浩的媽媽嘴里說出來的。

  原來那天晚上余浩一離開杜鵑的攤子便向劉妍提出了分手,劉妍不干,威脅了余浩幾次沒有成效,便把電話打到了余浩的爸爸那,劉妍一直口口聲聲說她有證據,是余浩強迫的她。

  這事被余浩的媽媽知道了,特地來了一趟北京,找到余浩,余浩分辨說,他喝醉了,劉妍鉆了空子,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事情怎么解決的夏桐不知道,不過這會,她關心的是余浩的媽媽非要找自己出來究竟有什么用意?

  “夫人,您有話直說吧。”夏桐沒有耐心跟她坐在一起喝咖啡敘舊,兩人的關系也沒到那一步,要不是她找到自己宿舍來,夏桐是絕對不會跟她出來的。

  “劉妍的事情曉得嗎?”

  “返校那天下火車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我才曉得的。”

  “你有什么想法?”

  “跟我沒關系的人,我能有什么想法?”

  “可是余浩說,他以為是你才去的賓館,他心里還是忘不了你。”

  “夫人,您在為自己的兒子開脫嗎?”

  “跟你說過,不要叫我夫人,跟你說話真累的慌。”劉女士攪了攪杯子里的咖啡,強忍著心頭的不快。

  “劉女士,跟您說話一樣也很累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走了,您放心,我答應您的承諾一直沒忘。”夏桐起身要走。

  “夏桐,你先坐下。你怎么還是這個性子?你聽阿姨跟你說,阿姨想明白了,既然我家余浩放不下你。不管找多少個女孩子,他都說忘不了你,阿姨想著,不如成全你們兩個。阿姨也是從年輕過來的,知道這心里裝著一個人的滋味不好受,以前是我糊涂,你就別跟余浩賭氣了,你們兩個,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真是太難得了。好好珍惜。。。”

  “等等,劉女士,你確定你自己在說什么?”夏桐沒耐心聽下去。打斷了對方的話。

  “當然呀,我知道。”

  “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夏桐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改變了對方的想法。

  “沒有什么,我就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

  “好吧,劉女士。不管你是因為什么改變了想法,今天我再一次鄭重地跟您說一遍,我,夏桐,不喜歡余浩,現在不喜歡。以后也不會喜歡,希望您記住這一點,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夏桐說完起身便走,實在太郁悶了。

  誰知夏桐剛出了大門,見劉妍正站著,像是在等人,也不知是等夏桐還是等劉女士。

  “你怎么在這里?”夏桐問。

  原來劉妍一直跟著余浩的母親。見她去找夏桐了,兩人進了咖啡館。劉妍便也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正好聽到了兩人的全部談話。

  “夏桐,你不是想知道余浩的媽媽為什么改變主意嗎?我來告訴你,人家看中了你的才華,說你書法拿了冠軍,一幅字能賣五千,說你圍棋拿了冠軍,一下贏了一萬塊,說你的舅舅是什么師長,外公是什么離休老干部,跟他們家也差不了多少。”劉妍恨極了余浩的媽媽,所以不管不顧把話都說了出來。

  “可是你怎么曉得?”

  “哼,他媽媽找到我,把我貶得一無是處,還以我爸爸媽媽的工作來威脅我,逼我跟余浩分手,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余浩,我喜歡余浩好幾年了,我為什么就不行?”劉妍說到后面哭了起來。

  “夠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一個女孩子,一點也不自重,才多大就知道勾引男孩子,以為這樣我們家余浩就能被你拿住?少做夢了,要這么容易,你還念什么大學,直接去勾引男人算了。”余浩媽媽出來正好聽到劉妍的哭訴,夏桐發覺她的刻薄跟劉妍有的一拼。

  “阿姨,可是我真的喜歡余浩,我會對他好的,我會比任何人都對他好。。。”劉妍卑微地求道。

  夏桐不想看這兩人的嘴臉,快步離開了。

  好好的一個周六,夏桐本來是想去找慕斯年的,誰知還沒出門便碰到了余浩的媽媽找上門,夏桐想起了劉妍的話,余浩的媽媽是怎么知道自己舅舅的?書法和圍棋賽冠軍學校網站上有,這個很容易就知道,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出身?

  夏桐哪里知道,余浩的媽媽見夏桐來北京一年的時間變化這么大,又是圍棋又是書法的,一下子成了名人,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的字能賣五千,十年后,二十年后,還不成了書法家,能賣到五萬甚至五十萬,這可是相當于一座取之不盡的寶藏,至少經濟上將來肯定無憂。加上后面舅舅家的勢力,還有一個在上海做生意的姨媽,對一個下面小城的市長來說,還是有一點點可取的,加上余浩又一副非夏桐不可的架勢,所以她也就打算順水推舟了。

  不管怎么樣,通過余浩的媽媽,夏桐明白了一個道理,會掙錢,能掙錢,也是自己的一個得分條件,看來自己還真的要好好琢磨,怎么利用自己的才能去創造更多的財富?

  想到掙錢,夏桐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慕斯年的辦公室,程毓的幾件古董衣服一件還沒補完,別的都先放一邊,把這二十萬先拿到手,給婆婆和夏樟買套房子才是真的。

  今天周六,慕斯年沒在辦公室,夏桐可以用自己的指紋進去,進屋補了一會衣服,休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那個琴盒子,夏桐忍不住把它拿下來,放在地臺的矮幾上,把手洗干凈,盤腿坐著,先試著調一下音,音質還不錯,雖然不是一把年代久遠的古琴,但也不是便宜的地攤貨。

  夏桐見無人,索性靜下心來,試著彈奏了自己寫的第一首歌《前傳》,彈著彈著夏桐就進入到一個忘我的境界,把自己以前和慕容鳳在一起學的曲子也慢慢彈奏出來,一點也沒注意到慕斯年什么時候進了屋子。

  慕斯年剛出了電梯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一開始確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意識到是夏桐,他有些激動了,他的猜測果然沒錯,夏桐琴棋書畫四樣皆通,這要怎么解釋?

  只是越往后聽,這些曲子越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這種感覺好奇怪,他一向不喜歡這些傳統的古典的東西,慕斯年陷入了沉思。

  夏桐彈了約莫有一個小時,手指有些累了才歇下來,正要把琴裝起來,這才看見倚在門上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的慕斯年,夏桐一時之間不知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轉身彎腰裝作把琴放起來,慕斯年走了過來,坐在了地臺上,一言不發。

  “你什么時候來的?”夏桐只得先開口問。

  “有半個多小時了。”慕斯年看了一下表。

  “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古琴老師,就說我跟著電視學過一點,現在想找一個老師指點,最好是名師。”其實夏桐也可以自己去古琴班找一個老師學,就是沒這時間,嫌麻煩,還有,夏桐想找一個名師,名師教出來的徒弟學得快一點應該沒什么質疑的吧?

  “好,放心,我明天就給你找來。”慕斯年答應完之后,想了想,又說道:“還是找一個普通的吧。”

  “為什么?”

  “你覺得名師和庸才誰的識辨能力更高?”

  夏桐見自己的用意和小心思被慕斯年看破,也不好辯解,因為慕斯年說的有道理,黃爺爺和梅爺爺不是都看出自己的書法有十多二十年的功底嗎?

  “你不問我嗎?”

  “你會說嗎?”

  “不會。”夏桐的回答很干脆。

  “那就不問了。”

  夏桐小心地打量了慕斯年一眼,想看出他對自己彈奏的曲子有沒有什么印象,夏桐的眼神剛好撞上慕斯年探究的眼神,夏桐心虛地低下頭。

  “桐桐,來,陪我坐坐。”慕斯年抓著夏桐的手,拉著夏桐也坐到了地臺上,慕斯年的兩只手抓著夏桐的右手撫弄著夏桐手上的老繭。

  “桐桐。”

  “嗯?”

  “桐桐,桐桐。”

  夏桐看著慕斯年,不明白他一直喚著自己的名字有何用意?

  “我怎么覺得這個名字我好像喊過千遍萬遍?”慕斯年凝視著夏桐,想從夏桐這里找到答案,可是夏桐回應他的只有眼角滾出的淚水和同樣深情的凝視。

  “寶貝不哭,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些曲子我聽過嗎?為什么我覺得很熟悉?”

  “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慕斯年也覺得奇怪,這些事情沒有一點印象,偏偏又覺得似曾相識。

  看著慕斯年的眉毛擰成一個川,夏桐不由自主地伸手出去,想要替他撫平,慕斯年的眉毛很濃,眼睛很長,這點跟慕容鳳一樣,可是兩人看起來又是如此不同,慕斯年長得更陰柔些,慕容鳳更剛性些。

  “我跟以前不一樣吧?”慕斯年從夏桐的眼睛里讀出了比較。

  “不一樣。”夏桐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你果然有我們前世的記憶?”慕斯年激動地抓住了夏桐的手問。

  這個時候,抵賴已經是沒有用,夏桐點點頭,抱住了慕斯年,喊了一聲:“慕容鳳。”便泣不成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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