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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節 梁師都詐降

  大唐的夜是安靜的,這里沒有汽車的轟鳴,也沒有鬧市的喧囂,只有靜靜夜。

  突厥汗帳之中,頡利可汗大口的咬著羊肉,一邊指著左賢王:“那羅藝就是一個廢物,五萬大軍被一個人嚇住。梁師都那老東西,不是也是廢物吧!”

  “大汗!漢人本就是廢物,只有我大突厥才有真正的勇士!”

  站出來的是達干葉都使!

  (達干:突厥的一種軍職,算是高級將領的一種。)

  左賢王這時開口說道:“義成公主去讓楊家小兒出兵,突襲云州。”

  “誰去!”頡利可汗大喊了一聲。左賢王的話他明白,楊政道先不說能否成功,就算成功了也頂不住大唐的反撲,但占據云州卻是戰略上極有用之地。

  右賢王將手中的羊腿放下,將配刀拍在桌上:“我來!”

  “右賢王聽好了,如果楊家小兒得手,咱們就占城。唐軍反撲的兇,咱們就走。如果他們沒有反撲,那么你就領兵攻易州。咱不要城,搶夠了就轉道再攻代州。然后在朔州城以南一百里扎營。”

  頡利可汗開始布置任務。

  “阿祿葉護!”頡利可汗又點了一人:“你帶兵二萬,去朔州城。”

  兩人起身伸手扶胸施了一禮,頡利可汗又說道:“梁老兒不可靠,那是漢人中的狐貍。楊小兒軟弱,那是漢人中的羊。如果云州拿不下來,就轉道朔州,朔州掌握在我們大突厥手中,我們才進可攻,退可守!”

  “那梁王呢?”右賢王阿吏那泥孰問了一句。

  “那只狐貍如果愿意當狗,就要當一只大突厥的好狗。否則,狐貍沒有狐貍皮讓本汗高興。此戰大唐,要告訴世人,只有臣服我們大突厥才可以好好的活著!”

  頡利可汗說完,大帳內齊聲歡呼。

  與次同時,李元興也在聽著匯報,來自秦瓊的帝國安全司送來的情報。

  梁師都就在白天見過了突厥的使者,而且還安排了下面的將軍,準備倉庫,似乎是突厥會送些東西給梁師都。

  “突厥那邊,沒有情報傳回來了嗎?”李元興一只手按著額頭問道。

  “只有一份有用的情報,突厥準備出兵!”秦瓊回答了一句。

  李元興這時站了起來走到地圖旁,李靖正在地圖上比劃著:“不用情報某也猜得到,只要突厥出后,第一擊必然是這里。”李靖的手指指的地方,正是懷遠。

  而這個位置,正是尉遲恭與段志玄中間的位置。相比起距離靈州更近一些。

  “派軍士,如果突厥真的出動。如全勝,段將軍與尉遲將軍原地修整,李績出兵豐州。如突厥沒有出動,那么繼續等。如果不能勝,就守城,命令李績出兵包抄,務必將這一支敵軍拿下。”李元興沒有稱呼黑炭哥,而是非常正式的稱呼著名字。

  對于李元興的提議,李靖看著地圖說道:“不如直接命令李績包抄,猛虎搏兔,亦用全力。這一次如果突厥打定心思要對我大唐大舉進攻,那么這先鋒應該是二萬騎上下。打野戰,突厥騎兵的戰力不可小視。兩位將軍合力,勝是肯定能夠勝的,但死傷一定不少,殺二萬人,死傷一但過萬,我軍以后的行動就會受制!”

  李靖提出的非常中肯的方案。

  李元興卻伸的向著地圖上懷遠旁邊的位置一指:“藥師兄忘記這里了嗎?”

  李靖仔細的看著地圖,看著看著,李靖笑了:“段志玄放在靈州,五郎高明!”

  賀蘭山,此時已經是八月,按現代的時間就是九月中下旬了,北方天干氣燥,秋日已經來臨。賀蘭山上的紅葉此時卻是極美之時。

  李元興相信,很快賀蘭山上的紅葉會更紅。

  沒有任何比鮮血更紅了。

  鮮血自然是最紅的,但任何也不希望是自己的鮮血染紅了那楓葉。

  梁師都面前放著一張紙。紙上就寫了一句話。

  安樂伯爵,大唐秦王!

  只給一個安樂伯爵嗎?梁師都將這張紙已經看了數百遍了,似乎象從這張紙上看出大唐秦王真正的用心。

  火燭噼啪作響著,在安靜的夜中讓梁師都極為的不安。

  “兄長!”梁師都堂弟梁洛仁站了起來:“必須下決心了,一邊惡狼,一邊猛虎。我們大梁還能支撐多久!”

  梁師都瞇著眼睛敲了敲桌子,意思是自己知道了,但沒有任何的回答。

  大將李正寶這時也說道:“大唐秦王這已經是戰書了。我們必須作出回應,他的大軍兩天內就可以開始攻城。與突厥為謀雖然讓我們這些年受益不少,但突厥未必能夠保下我們,當我們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突厥能如何,大唐能如何?”

  梁師都又敲了敲桌子,示意自己聽到了。

  眾將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著,梁師都安靜的聽著,卻是一言不發。

  “兄長,你不下決心,難道讓這里所有人陪你去死呀!”梁洛仁突然大吼一聲,這讓許多人臉色大變,而梁師都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繼續敲了敲了桌子,示意梁洛仁自己已經聽到了,自然會考慮的。

  “哼!”梁洛仁氣呼呼的沖了出去。

  當下就有幾個武將向梁師都行禮,然后也追了出去。

  這里本來就叫朔方,是當年大漢朝的時候建的城,梁家是這里的豪門大族,在此盤踞已經有著極長的歷史。經歷過戰亂,也向突厥稱過臣。

  更是在這些年來多次鼓動突厥南下劫掠,從中受益極大。

  梁家,可不是他梁師都的一言堂。

  梁師都不得不考慮家族,不得不考慮大唐會如何看侍自己,降了能保住一代人,但未必將來一切都平定了,大唐不會對梁家下手。

  最讓梁師都怕的是現在大唐勛貴當中卻是有著許多仇人。

  “都下去吧!”梁師都揮了揮手。

  在所有人離開之后,梁師都搖了搖桌上的銅鈴,一個文士打扮的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有何良策?”梁師都問道。

  那位文士笑著搖了搖頭:“梁公心中已經有計策,何必多此一問!”

  梁師都站了起來,緩緩的轉身。

  突然,梁師都伸手抽出配刀,一刀刺入了那文士的胸口。

  “你!好狠!”文士瞪圓了眼睛,努力的想伸出手去拍梁師都。而梁師都依然是瞇著眼睛,不緊不慢的說道:“有許多事情,一個人知道最安全。”

  “你想詐……”文士已經沒有機會說下去了,在梁師都將手中長刀抽出來的時候,他氣絕身亡。

  梁師都將刀隨手扔在地上:“來人!”

  幾個軍士進來,看到死人都是一愣。此人在梁國第一軍師,這些年幾乎所有的戰略計劃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每一次都讓梁國收益巨大。為什么?

  無論為什么,軍士們不敢去問,甚至不敢去想。

  他們的任務是處理這尸體。

  這時,又有幾個剛剛走開不遠的部下進來。

  “將他住的地方燒了,不許從里面搬出任何東西,一枚銅錢也不行。”梁師都開口吩咐著,然后提起刀將那文士的腦袋割了下來后說道:“連夜派人出城,就說我愿降。任由秦王殿下處置,只求放過我大梁百姓與諸位將軍!”

  幾個部下愣了一下,然后一齊說道:“梁公高義!”

  五十里,快馬一個時辰足夠。

  在李元興準備睡覺的時候,一個禮盒送入城內。

  秦瓊與李靖已經先一步趕到了議事廳,同時趕來的還有幾位行軍參議!

  那顆人頭就擺在案上。

  李元興已經有些犯困了,可一眼看到那血淋淋的人頭,還有那瞪圓了的眼睛。別說是睡意飛了,就是魂都飛了一半。

  大半夜被一個死人頭盯著,這比現代的恐怖片還可怕,

  在對戰羅藝的時候,李元興已經殺了兩個人,讓他連續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安穩。好不容易昨夜睡得不錯,今天又是一顆人頭,還是瞪圓了眼睛,死不瞑目的那種。

  “殿下,此人是梁師都手下第一軍師。”

  “什么意思?”李元興背過身去,不再看那人頭,反而將視線望向門外。

  盧承慶向前一步,站在李元興背后:“殿下,梁師都怕是要真降。武德年間,突厥十數次劫掠大唐。都是由此人設計,無論是路線,還是時間。梁師都殺此人,這是在向大唐請罪,也是對突厥的一種決裂!”

  “真降嗎?”李元興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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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加三小時了,

  距離上架,只有這點時間了。

  原本想寫個上架感言,都不知道寫什么。

  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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