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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瀕死

  這件事情倒真是冤枉楚定江了,他并未刻意給安久洗腦,完全屬于潛意識行為,此時被指出來,他卻也不否認。

  “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楚定江問。

  精神上對身體造成的傷勢不容易恢復,不過安久并未覺得有什么不適,“挺好,應該不會影響一般作戰。聽說智長老是站到了太子那撥?”

  楚定江道,“目前看來是這樣。”

  安久頓了一下,挑眉看著他,“二皇子身邊還有其他化境?”

  楚定江搖頭。

  “那你打算一個人對付兩個化境?”安久覺得楚定江與自己父親是截然不同的男人,因此才漸漸接受他,然而現在又覺得他這樣什么事情都自己默默扛著也不太好,“你就這么急著送死?”

  “渾說。既然不能力敵,那就智取,武力強大并不意味著毫無短處。”楚定江瞧著她發怒的樣子,心情大好。

  “楚定江,問你一件事情。”安久道。

  見她認真的樣子,楚定江亦認真的道,“何事?”

  “你說過二皇子目前還不合適做皇帝,既然如此,你手里有藥,為什么不給皇帝續命?”安久仰頭,仿佛要透過帽兜看清他的表情。

  楚定江沒想到她是問這件事情,沉默片刻才道,“若放在從前,我定然想都不會想,直接拿藥給皇帝續命,沒有遇見你以前,我以為上蒼給了第二次機會是為了讓我繼續為統一疆土出力,我以為只有背水一戰才不負此生,然而現在想法變了。”

  安久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即使要一生為此奮斗,也得為自己留個底線。”楚定江伸手攬她入懷,醇厚的聲音就在耳畔,“人若無情,才枉來這世上一遭。”

  人本性中便有一個貪字。不斷獲得卻永遠不滿,即使是站在權力巔峰的人依舊會覺得自己缺少很多東西。無論是誰,從來到這世上那一刻起便一直在得到天地饋贈,有人貪婪的掠取權利、金錢、美人。享受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最終依舊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得到過,帶著無限的遺憾和孤獨死去。

  其實,人最需要的是陪伴。一生當中有一個人白首偕老,不一定會心滿意足,但倘若沒有這個人,最終一定會充滿遺憾。

  這是楚定江悟出的道理。

  無論他做著怎樣驚天動地的大事,都希望安久一直在自己一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

  “不懂。”安久雖然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但經歷不同,很難想有什么太深的人生感悟。更何況她也實在懶得想這么多,她要是像楚定江這樣勤于思考人生,也不會迷茫到現在才知道自己要什么。

  不過想法簡單也有想法簡單的好處,她一旦確定目標,便會無視所有障礙悶頭奔著那個目標而去。

  “小姑娘不需要懂這些。”楚定江松開她。

  安久皺著眉頭。又跳到之前那個話題,“那你說怎么智取?那個智長老也是老奸巨猾,跟你半斤八兩。”

  楚定江微微傾身,低聲道,“梅氏未必愿意支持太子,這是關鍵。”

  梅氏為什么不愿意支持太子?安久對朝政一竅不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自是想不通緣由,她索性不去想也不問了,舉手拍拍楚定江的肩膀,“那就看你的了。”

  “走吧。”楚定江抓住她的手。

  兩人并肩返回。

  二皇子正在書案上仔細看著皇城地圖,手中端著一盞冒著熱氣的茶。

  這幅地圖早已經印在他腦海里,閉上眼睛。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

  “殿下。”楚定江拱手施禮。

  安久依葫蘆畫瓢跟著做了一遍。

  “免禮吧。”二皇子放下茶盞,抬眸看向二人。

  楚定江抬起頭,“夫人放心不下我,非得要跟著,還望殿下準許。”

  他會這么說。是不愿意讓二皇子直接把安久劃入麾下,畢竟下屬和下屬的妻子,身份上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兩位伉儷情深真令人羨慕!”二皇子一時未曾深想,但對于安久的到來,他十分歡迎,“楚夫人愿意相助,不管是何原因,這份恩情趙鑊銘記在心。”

  “殿下言重。”楚定江道。

  安久仔細打量二皇子幾眼,畢竟如果成功,這就是未來的皇帝。

  二皇子沒想到這位婦人竟然如此大膽,目光直視一點都不避諱,他并未惱怒,而是大大方方的回視。

  微微燭火中,一雙沒有情緒且漆黑的眼眸毫無情緒,并沒有殺氣,只是那目光有如實質,二皇子竟覺得自己像是半只腳踏進了閻王殿一般!他要拿出十分的定力才能安坐。

  安久對自己實力絲毫不自知,看夠了便移開目光。

  二皇子總算悄悄松了口氣,面上始終未曾改色。

  楚定江觀察入微,不禁用精神力探查安久。

  安久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楚定江很快收回了精神力。果然如他想法一樣,安久的精神力又有所進境。

  兩人告退,從屋里出來之后,安久問他,“你剛才探查我干什么?”

  “你的精神力突然又精進一步。”楚定江很奇怪,“為什么?”

  “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天才身上很奇怪嗎?”安久認真嚴肅的問。

  楚定江哈哈笑了兩聲。

  安久不悅,“你不相信?無數事實證明,絕大多數精神病患者在某一領域有著超于常人的天賦。”

  “你的天賦體現哪方面?”楚定江笑問。

  安久肯定且認真的告訴他,“各個方面。”

  楚定江瞧著她那么認真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但又怕熱惱了她,只得憋著笑意,“多謝賜教,天才。”

  安久不滿的別開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夜色氤氳。

  在一聲聲的喪鐘之中,整個汴京城都顯得有些不安。

  一輛馬車停在城西的一處廢墟里,兩個大漢拖著一個被捆綁的女子下車,將其丟在草叢里。

  女子悶哼一聲,使勁掙扎,這等遭遇放在旁人身上此刻可能是驚恐絕望,而這種情緒全部在那雙鳳眸里化作了憤怒和哀傷。

  袖子中暑了,補更正在馬不停蹄的打,要很晚了,大家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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