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會兒繼續說:“昨天?要不前天,反正某天晚上,國足和泰國隊踢,1:5大負,我有個同學,好死不死的去賭球,這家伙和別人杠上了,賭比分,押國足2:0和3:0勝,每個比分五十萬。又押3個以上凈勝球大勝一百萬,結果比完以后,是泰國隊大勝。我那同學叫胖大海,長的特胖,當時就怒了,兩百萬是小事情,重要的是被人羞辱了,打泰國啊,打成這德行?找人去查這件事,其實不用查,歐洲博彩公司自己就怒了,賠付多筆國內投資,加一起知道多少錢不?1.2億美元,我去他大爺的,這幫孫子真敢干啊,明擺著輸球。知道賠率不?泰國隊贏三個以上凈勝球的賠率是1:37.5,也就是說這幫孫子起碼弄了280個億回來,那是280億人民幣啊,我靠,太牛了,真想知道是誰這么大手筆,這事都敢干。”
白路皺眉:“不是說因為假球案,國家隊都解散了么?怎么還踢球?”
“我靠,和你唐朝來的人沒法溝通,那是抓進去一大批人,誰告訴你解散了?”
“我爸,他說解散了,還喝了好多酒,十分高興,我就信了。”
“不管那些,反正有戲看了,胖子也是個白癡,早知道很多球賽是假的,還去參和,就是他告訴我,賭球都是假的,一定不能玩,這下,他自己陷進去了,樂死我了。”
白路端量端量這個紅衣服怪物:“你確實有幸災樂禍的天分。”
柳文青有點猶豫:“全國直播的比賽,他們也敢做假?”
“有什么不敢的?膽子大的多去了,告訴你,把足球當娛樂看看得了,千萬別玩錢,別的不說,就說判罰問題,現在科技這么發達,美國籃球遇到爭議球,馬上視頻回放,可以改判,足球為什么不這么做?還是死呆呆的聽裁判的,那怕是錯判誤判漏判,也要聽裁判的?別說我心里陰暗,對于足球,把錢寄托于這幫人的人品上,我沒信心。前些年不是有個金哨,裁判一場比賽十萬還是二十萬?被媒體和足球界吹捧成什么樣?不一樣玩假球么?看著道貌岸然,不茍言笑,靠,什么玩意。”
“你也太偏激了。”柳文青說道。
“我偏激?來,丫頭,跟我說說過去,來北城幾年了?為什么沒有工作?這身衣服穿幾天了?怎么一直不換?”何山青冷哼一聲。
柳文青沒說話。
白路拍了何山青一巴掌:“能不能說點別的?”
“能,怎么不能,跟你們說啊,我媽最近在看女排,我也跟著看了幾次,國內聯賽,兩球隊開掛了,那個過癮啊,我上網還看了好幾遍,倆隊伍打了十六回合,硬生生的十六個回合才決出一個球的勝負,把我看的老激動了,好幾個球,我以為肯定能落地,全被救起來了,真的,看那個才過癮。”
“十六個回合?那確實牛!”白路說話,看到柳文青又有點情緒低落,起身道:“文青,你過來一下。”
柳文青有點不適應,被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男生叫文青?問道:“干嘛?”
“有事。”白路走進自己房間。
柳文青猶豫一下,慢慢走進白路房間,白路站在門口,等她進來,關上房門。
柳文青有點兒緊張:“關門干嘛?”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沒有凳子,白路走到窗口:“你坐,問你件事,這幾天你怎么一直穿同一套衣服?如果說有區別,就是前兩次還穿的襪子,今天沒穿。”
柳文青問:“你問這個干嘛?”
“下午你說,明天要和我去看房子,是不是真的?”
“不是,逗你的,我不去看。”柳文青很驕傲,她要的是自己努力賺來的錢,哪怕再辛苦,也要去努力。不是因為同情得到的施舍。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你現在有地方住么?”
柳文青說:“有。”
“哦,那怎么不換衣服?”一個職場女人,無論如何都會有好幾套衣服的。
“喜歡這件。”
“剛才你吃了兩塊牛排,是不是中午沒吃飯?”
“到底有什么事?趕緊說,問這些干嘛?”柳文青生氣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有自尊,哪怕是出賣皮肉的,也會很要面子,何況是驕傲的她。
“我想請你來我飯店幫忙,先做服務員成不成?等豹子回來了,再做打算,明天陪我去看房子,成不?”白路猜出她現在過的應該不太順心,打算幫她,奈何這女人死鴨子嘴硬,只好迂回說話。
“我不做服務員,如果想做服務員,我可以去星級賓館。”柳文青斷然拒絕。
“不是一直做服務員,我想把飯店做大,需要人幫忙,在沒做大之前,你先干服務員,要不做菜也行,可是你不會。”
“不管,反正不做服務員,除非你答應和我合作。”柳文青認真說道。
“你說怎么合作?”
“就按策劃書寫的那樣,我做管理,你只管做菜,我不要工資,要算股份,給我百分之五就成。”
白路笑了:“策劃書寫的挺好,但是最后的條件不能答應你,無論請誰來管理,也不可能給股份。”
“咱倆這不是商談么,我出價了,你得還價。”柳文青小聲說。
“不還,不過我能告訴你,絕對不會虧待你。”
“不能虧待是什么意思?”
“這個沒法解釋,現在說什么都是假的,如果你信我,那就做。”
柳文青想了想說:“你先出去,我思考思考。”
白路說好,起身出門,一開門,看到丁丁和何山青兩個家伙賊眉鼠眼的站在門口。
“你倆也太無聊了,這也偷聽?”
“廢話,誰知道你人面獸心的能做出什么事情,文青那么好看,萬一你圖謀不軌怎么辦。”丁丁假裝很正義。
“你演戲呢?”白路去收拾盤子,順口又說:“你還漂亮呢,我怎么你了沒有?多余。”
丁丁選擇性的忽視掉最后倆字:“你說我漂亮?恩,我是挺漂亮的,還以為你瞎了,一直看不到呢。”
白路感嘆:“能成為電影演員的皆非常人。”
這時候,房門打開,柳文青驕傲自信走出來,沖彎腰干活的白路矜持的點了下下巴:“我接受你的邀請,成為五星大飯店的管理人員,愿我們合作愉快。”
白路吧唧下嘴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感嘆,女人都是有大本事的。
“不過呢,我有個條件。”柳文青繼續說:“按照餐飲企業的行規,飯店應該解決我的食宿問題,請問,有安排宿舍么?”
白路半張嘴巴,埋怨自己,為什么一時心軟要幫她?雖然確實要壯大發展五星大飯店,但是吧,但是吧……好吧,沒有但是。咳嗽一聲說道:“目前條件艱苦,暫時沒有宿舍,你剛才不是說有地方住么?”
“那是剛才,再說了,我有地方住是我的事,作為企業老板,你有義務為我提供住處。”
好吧,我投降,白路說:“住我的屋子,我睡客廳。”
“很好,不過呢,我還有個小小請求。”
“說吧,反正都沒地方住了,就不信你還能把我趕出去。”白路也不收拾了,坐到沙發上大咧咧說道。
“我想預支工資五千塊可以不?”
白路一臉肅然:“您老人家住了我的屋子,一天活兒沒干就想先拿五千塊錢?你確認?”
“我確認。”柳文青點頭。
白路先沒回話,問何山青:“我剛才是不是做錯事了?”
何山青假裝不懂:“什么事?沒看到啊。”
“就是請她來飯店上班的事情。”
“這個事啊,對不對錯不錯的,要分兩面來看,不過就我來說呢,是有點不對。”
柳文青大聲喊道:“喂,我還在呢。”
“知道你在!一會兒給你錢。”白路很郁悶。
“是借!不是給!另外還有件事。”柳文青又說。
“說吧。”白路沒力氣爭辯,深深懷疑自己是雇了個員工,還是請了個祖宗回來。
“明天幫我搬家,我一個人拿不過來。”
“好的。”白路進臥室,簡單收拾下衣服,順便把裝錢的四個大包挪到沙沙的屋里,問柳文青:“這個屋子能裝下你的東西吧?”
柳文青說:“差不多。”
白路又去拿錢:“五千夠么?”他只是好心的隨口一說,柳文青說:“不夠會再問你預支的。”白路吧唧下嘴巴:“我不是銀行。”
“是啊,所以是預支,再說,我銀行也沒錢。”柳文青和沙沙坐一起看電視。
何山青很開心,一直專心致志看熱鬧,都不想走了。最后被白路轟回家。
丁丁也很開心,白路從不把她當美女或是明星看待,有人幫她折磨白路,當然喜聞樂見。最后也是被強制轟回家。
等柳文青進屋睡覺,沙沙問白路:“要不,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沙發。”
白路當然不同意,笑著說話:“豹子有行軍床。”
“可是,等豹子回來怎么辦?”沙沙又問。
“回來時再說,這個周末咱倆去看豹子,探望一下阿姨。”
沙沙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