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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何山青出手

  白路繼續說:“做錯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肯認錯,我很有耐心,等了你們兩天,可你們卻不肯承認錯誤,那又何必道歉。”

  “我們都道完歉了,你怎么這樣?”賈佳媽提意見。賈佳是一副不太在意的表情,好象與己無關。賈佳爸則是一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著眼前三個人,打死不肯承認錯誤,白路有點兒累:“你們看過視頻,知道發生什么事情,承認做錯了,道個歉,很難么?依著我,昨天就應該報警,是蒙老師攔下來,說回去和你們商量,可你們商量了一夜又一個白天,就商量出這個結果?你們孩子多大?如果成年的話,就這件事,如果我報警,她應該擔負法律責任。”

  “嚇唬誰呢?不小心撞一下怎么了?還報警?”賈佳媽有點不屑。

  白路輕輕一笑,這是逼我動粗啊。就這時候,走廊里走過來五個人,最前面是一身大紅的何山青,橫著晃進來,打量打量蒙老師和賈佳一家人,仰著鼻子問:“誰推的沙沙?”

  他身后是高遠四人,停步冷眼觀瞧,都不說話。

  看見突然出現的五個大小伙子,蒙慧老師和賈佳一家人都變了臉色,他們以為是白路安排的。

  蒙老師朝白路喝道:“你想干什么?”

  白路嘆氣,為了表明清白,問何山青:“你們怎么回來了?”

  “廢話。”何山青罵他一句,根本不解釋,眼睛鎖在場中最年輕的女人、賈佳身上:“你推沙沙?為什么?”

  賈佳有點害怕,往后退了一步,跟著挺胸問話:“你們是誰?想干嘛?”

  何山青打量打量他,搖頭:“不想。”

  “什么?”蒙老師幾人都沒明白是什么意思。賈佳父親站出來:“你們想干什么?告訴你們,這里是醫院,別亂來,我會報警的。”

  “報,趕緊報。”何山青往旁邊側了下身體,靠在門框上說話。

  “你……你是什么意思?”賈佳父親本來是問何山青,可是發現那小子比較難對付,改目標問白路。

  白路撓撓頭:“我說了好幾遍,你都聽了些什么?”

  “和他廢什么話,這種人,不掉棺材不落淚,我不難為你,拿二十萬,給沙沙誠心誠意道個歉,我放過你。”何山青不讓白路亂說話,自己替他做主。

  白路嘆氣:“你能不能別仗勢欺人?”

  “我欺負他?是他活該!我不管你們怎么商議的,但是把沙沙從樓上推下來,性質很嚴重,我很生氣,別說我不仁義,給你一天時間湊錢,明天送醫院來,不然,嘿嘿,也沒什么。”說完這句話,何山青又加了句:“對了,醫藥費另算,實報實銷。”

  “你怎么不去搶?”賈佳媽罵道。

  “正經八百勸你一句,別不知道好歹,我是看在白路面子,還有沙沙要在十八中上學的面子上,給你個機會,把不把握,全看你們自己。”說著話繞過他們,進病房看沙沙。

  高遠四人跟著進入,完全當賈佳一家人是空氣。

  看他們進屋,賈佳父親沉聲對白路說話:“你怎么能這樣?咱好說好商量的事,你找人干嘛?嚇唬我?小伙子,我認識東三分局的局長,還有下面幾個派出所的所長,都是老朋友,我勸你別亂來,小心害了自己。”

  白路徹底撓頭了:“你是不是不懂漢語?我一早就告訴你該怎么做,可你一直不做,還跟我廢話來廢話去的,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你們走吧,記著,還差一個特別真誠的、認識到自己錯在哪里的道歉、和除醫藥費以外的二十萬,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想要你們一分錢,你們啊,完全是自己找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少裝!不要錢還要二十萬?再說,我家賈佳已經給你妹妹道歉了,還想怎么的?”賈佳媽很擅長胡攪蠻纏。

  白路根本不想和她說話,把蒙老師叫到一邊小聲說話:“我不想搞事,可是有人欺負沙沙,我必須得搞清楚原因,本來呢,我一直想著息事寧人,可是他們一家子太笨了,拖啊拖的,現在這事情我已經做不了主了,穿紅衣服那家伙發話要二十萬,你勸他們最好給,不然很有可能變成四十萬或者兩百萬,我真不是開玩笑,前次有人欺負我,那家伙幫我要了兩百萬賠償金。還有,為表明我確實是想息事寧人,他們家不是認識警察么,讓他們打聽一下五星大飯店,然后想怎么做全由他們,就是麻煩老師幫著轉告一聲。”

  聽到這里,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有轉機,盡管蒙老師很想勸和,可是再一想,賈佳確實是故意推倒沙沙,于是點頭道:“我和他們說一下,有什么事再告訴你。”

  “謝謝老師。”看了賈佳父親一眼,白路轉身回屋。

  一分鐘后,走廊里傳來賈佳媽的喊叫:“憑什么要給錢?告他,一定要告他。”

  聽到這句話,屋里面,何山青不屑的輕笑一聲,當沒聽見,輕聲問沙沙:“加上我的Q沒有?”

  因為有了何山青的插手,這件事情很快搞定。雖然前一天晚上,賈佳一家人是氣憤離開,可是經過第二天一上午的打聽,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于是在當天晚上,賈佳父親帶著賈佳再次來到醫院,承認一切錯誤,認真給沙沙道歉,并留下二十萬鈔票。

  白路看著裝錢的袋子發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絕對超出他的想象。在他想象中,哪怕這家人蠻橫無比,使用各種手段為難他,他也會盡量選擇溫和手段,盡量柔和的讓賈佳主動給沙沙道歉。

  原因,他認為自己有義務教好沙沙,讓她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哪怕是道理在手,也不能強行逼迫對方。所以,他不會蠻橫;也所以,他會耐心和賈佳一家人廢話,更更所以,他會很辛苦的跑去十八中查看監控。

  他認為自己對沙沙有責任,一定要把她教成世界上最美麗最善良最好的女孩。

  可是這一切,在何山青出現后,全部變的不一樣,付出的辛苦全部白費了。

  何山青囂張慣了,做事方式和白路完全不同,他們習慣了碰撞硬拼,上來就拼實力,拼錢拼關系拼后臺,誰力量大誰贏。

  何山青、高遠他們認為很正常,事情發生了就要解決,只要能盡快解決事情,何必費事調查來勸說去的?只問結果,不問手段。

  可惜,他們不明白白路的想法。所以,這一刻,白路看著錢發呆。

  白路不說話,賈佳父親有點緊張。在今天以前,哪怕是明知道自己閨女推倒別人,他也沒當回事,無非是要錢,無非是賠償,最多給些錢而已。

  可是這個想法,在今天一大早被擊碎,他認識的警察在聽到五星大飯店這個名字后,先是明確他的問話,然后語重心長勸道:“我不知道你和那個飯店有什么矛盾,你也別和我說,我不想知道。我只和你說一句話,一周前,因為那個飯店,有許多人挨批評,包括副廳、正處,還有個實職副處被扒皮了,我覺得你應該多問問清楚再做決定。”

  那人算是夠朋友,說的很清楚。賈佳父親卻是聽的迷糊,什么跟什么?有干部撤職?和那個小子有什么關系?

  在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被自己閨女撞倒的那家人很不簡單,可是,人都是這樣,總喜歡抱著僥幸心理。于是,賈佳父親再給別人打電話。

  多年經商,勉強認識許多人,幾個電話打下來,又多了解一些事情,比如,那家老板和總理有關系,于是,賈佳父親終于心甘情愿的認慫了。

  眼看白路平靜如水,賈佳父親心里忐忑難安,小聲說:“你要是覺得不滿意,咱可以再協商,你放心,這次事情是我閨女的錯,只要你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盡量滿足你。”

  這句話是大話,他之所以肯說出來,是存了試探之心,是想看看這小子的吃相。如果真和總理掛上關系,不會在意自己的幾十萬;若是一味貪錢,來歷必然可疑。只要白路沒有那個強大的關系,賈佳父親不肯輕易認輸。

  可惜,白路根本不說話,看著錢輕輕搖頭。

  病床上,沙沙挪了下身子,問話:“這是多少錢?”

  白路看她:“怎么了?”

  沙沙說:“我活了十五年,前面的生活好象是假的,雖然很艱苦;可新在的生活更像是假的,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錢?”她藏下許多話沒說,比如,她想說:我很害怕這是夢,醒了就沒有了。

  白路笑道:“一個人大起大落之后,都有做詩人的潛質。”

  他倆胡說八道幾句,送走賈佳父親。白路繼續看著錢發呆,他為難的不是如何處理這些錢,而是不知道要怎么教沙沙。他不想沙沙變成自私冷漠的市儈女孩,努力想讓她快樂,也努力教她正確的是非觀念,可惜計劃失敗。

  他看著錢發呆,丁丁來了,進屋和沙沙說了會兒話,告訴白路:“我經紀人幫我接了個戲,大制作,一線男星有四個,一線女星有倆,我演女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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