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被人利用都不會太高興,更何況是冒著敗壞名聲的危險。
丁丁很生氣,可惜再生氣也沒用,導演不讓她住進學校招待所,讓她在學校外面吸引媒體。制片人甚至說,可以給你多加些主角光環,在劇里如何如何,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不接受采訪就成。
她沒有選擇。只要還拍這個片子,就只能把憤怒藏在心里。還好有個白路可以欺負,發泄點心中脾氣。
她很感謝白路,昨天只是順嘴提一句想吃你的飯,第二天一大早,白路就真的給她送飯,說不感動是假的。
因為這個意外出現的好人,丁丁的負面情緒好歹是發泄出一些,可惜白路還有沙沙要照顧,不能一直陪在身邊。
兩相一比較,丁丁的心情依然是負值。
現在,她大步走向拍攝場地,周衣丹跟在后面,邊走邊看白路。
白路有點郁悶:“我又怎么了?”
“你這個廚子真適合當保安。”說完這句話,周衣丹頓了一下,跟著大叫道:“對頭,你這個廚子真適合當保安,多么好的一個歌名,我給你寫首歌吧?不要錢。”
白路無語,這也是歌名?
周衣丹又說:“不相信我?告訴你,我可是才女。”
白路趕緊點頭,表示我相信你。和女人爭辯是最傻的事情,遇到事情,只管點頭說好。
看這家伙完全不誠懇的表情,周衣丹冷哼一聲,剛想著繼續教訓他,白路電話響了。
白路抱著電話沖周衣丹微笑:“不好意思啊,接個電話。”落后兩步接聽,很是一副幸運表情。
電話是高遠打過來的:“干嘛呢?又不開店,在醫院?”
白路問:“有事?”
“廢話,可不有事。”
“什么事?”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高遠問。
白路認真想想:“我得罪了許多人,你說的是哪個?”
“我靠,你牛。”高遠說:“一大早,我家老爺子怒了,把我提摟起來,讓我問問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會不會聊天?”
“我家老爺子有看報紙的習慣,今天的《北城日報》里面有五星大飯店的事情,說小飯店起個大飯店的名字誤導顧客,又假借治療厭食癥的名頭吸引顧客上門,有欺騙消費者的行為,如果處置不當,可能會耽誤患者治療、康復,往大里說,興許致人死亡也說不定,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靠,白路氣的想罵人,就昨天那一男一女,因為自己不接受采訪,竟然干出這樣一件事情?白路問:“你是學法律的,跟我說說,我現在違法不?”
高遠罵道:“靠你大爺,為難老子是不?不是跟你說過,我對法律是真心不懂。”
“那你當個毛的律師。”
“老子樂意。”
“那你幫我問問,第一,我沒給那些人開發票……”說到這里停了一下:“郁悶個天的,開業這么久,我就沒開過發票,這個不犯法吧?”
“你是不是有病?再問我法律的事情,我和你急眼。”高遠咆哮道。
“可是你在法務部上班啊。”
“法務部怎么了?法務部就得懂法律么?”高遠理直氣壯問道。
“小點聲,我這山寨機就是喇叭聲音大,你想震死我啊?”白路把手機拿的稍遠一些。
“少扯那些沒用的,你到底得罪誰了?”
白路笑笑,簡單把昨天的事情說一遍。高遠聽的哈哈直笑:“我可以跟我爺講笑話了。”說完掛電話,也不說是不是幫著解決這件事情。
而白路更是坦然,就好象沒發生上報紙這件事情一樣,溜溜達達跟進宿舍樓。
宿舍樓門口有劇組工作人員維持秩序,看見白路好象保鏢一樣進來,有人小聲問:“誰這么拽?還請保鏢?”
“當然是丁丁,不是她,也引不來那么多記者。”
這些人說話根本不避人,白路聽的無奈,周衣丹和鐘芳卻好象沒聽見一樣。
進入走廊,再不能前,前面全是人,還有許多器械。
按說拍攝宿舍這類小地方,可以起布景,不會很擠,可導演為了省錢,也是為了增強真實感,決定在宿舍里拍。
白路看了會兒,感覺很無聊,溜達到門口蹲著。
一個年輕的大胡子路過,看他幾眼,大聲問:“你誰呀?在這干嘛?”
“不讓蹲?”
“廢話,拍攝呢,出去出去。”年輕的大胡子往外轟他。
“出去就出去。”白路往外走,反正呆著也是無聊,回去給丁丁做午飯。
去市場買菜,回旅館拿飯盒,去早上的小飯店,再給一百塊錢,借用廚房。老板本來不想收錢,可是老板娘一把拿過錢,不過態度比早上好了一些:“隨便用。”
白路笑笑,不緊不慢做飯,等拿回劇組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
劇組在放飯,丁丁一臉木然抱著盒飯,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路走過去:“大小姐,午膳到了。”
看到白路又出現面前,丁丁笑道:“還以為你走了。”
白路笑道:“吃飯吧。”
“恩。”丁丁把盒飯還給劇組,帶著白路找塊空地,搬個箱子當桌子。
鐘芳是助理,自然跟在身邊。三個人一起吃午飯。不想,周衣丹突然出現:“哈哈,就知道你要吃小灶,被我抓到了。”那家伙手里只有一雙筷子,擺明來吃蹭。
于是,吃飯的隊伍又多了一個人。
五分鐘后,年輕的大胡子端著飯盒走過來:“在這吃呢。”一眼看到白路:“你怎么又回來了?”
白路根本不接話,只管吃飯。
“你怎么回事?”大胡子怒了。
丁丁看看大胡子:“他是我帶來的。”
“你,你怎么能隨意帶外人進來呢?咱這是劇組。”
“知道了,下不為例。”丁丁淡淡說話。
周衣丹笑著說:“王導,人家送飯來,還不讓吃啊,知道你嚴厲,可也得適當通融通融吧。”
“送飯的啊?可惜這身衣服了。”看見箱子上的大魚大肉,又看看自己的飯盒,伸筷子夾了塊肉:“見者有份。”
白路不想給丁丁惹麻煩,所以懶得計較;三個女孩被這人管,也沒法計較,只好任這家伙吃肉。
大胡子一口肉吃下,頓時怔了一下,很有些不相信,仔細嚼過后,把鐘芳往一旁擠擠,儼然一個小團體一樣,蹲著一起吃。
白路一樂,這家伙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卻也懶得說,隨便吃了幾口,去一旁邊坐下,拿手機玩游戲。
大胡子很能吃,自己干掉一半的菜還意猶未盡,看著空空的飯盒,吧唧下嘴巴,捧起來喝湯。
幸好丁丁三個女孩早早吃好,否則一定挨餓。
大胡子吃完飯,走到白路身邊拍他肩膀說話:“小子,飯不錯,哪家店的?我們劇組長期定飯,就今天的標準,做成盒飯,一份二十成不?”
白路笑著搖搖頭。
“干嘛?有錢不想掙?”大胡子說著話,回頭看丁丁和周衣丹,有征詢之意。
白路暫停游戲,收起手機,過去收飯盒,跟丁丁說:“走了。”
丁丁點頭。
大胡子怒了,我靠,我好歹是個副導演,一個破送飯的居然也敢不給面子?走過去說:“怎么個意思?買你飯,你還不賣?你是老板?”轉頭問三個女孩:“哪家店?你們跟哪家店訂的飯?電話告訴我。”
白路不高興了,問周衣丹:“你們導演就這個德行?”
“副導。”周衣丹小聲說。
“副導啊。”白路嘿嘿一笑,沖大胡子說:“趕緊走,我不揍你。”
“你說什么?”
白路想了想,又問周衣丹:“我打他,對你們是不是不太好。”
周衣丹點頭:“肯定啊。”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他了。”
周衣丹大怒:“干嘛光問我話?咱倆又不熟。”意思是你該問丁丁才對。
大胡子也大怒:“我靠,你想打我?也不問問爺是誰……”
后面的話沒機會說完,白路反手一個大耳刮子:“打你是對你好,教你做人的道理,不要做個副導演,就好象當上國王一樣,送你句話,記住了,夾著尾巴做人。”
“你敢打我?”大胡子怒了:“來人。”
“我來了。”白路往前一站,嘿嘿一笑,雙腳連環踢,來了個極漂亮的十八連踢,比電影里演的還夸張。
落地后抓起空飯盒撒腿就跑:“來打我啊,哇哈哈。”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也行?丁丁、周衣丹三個女人十分想笑,可是又不能,只好努力憋住。
大胡子躺在地上,腦袋有些迷糊,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個賣盒飯的敢打他?緩了會兒,慢慢站起來,冷著臉問周衣丹:“剛才那個人是誰?為什么打我?”
為什么打你?周衣丹差點沒忍住笑。
“他是誰?哪家飯店的?”大胡子想要報復。
周衣丹開始說胡話:“不知道,剛在門口看到他賣飯,就買了。”
“賣飯的和你們一起吃飯?”大胡子兇狠瞪著她。
“有什么奇怪的?那家伙本來不賣,看見丁丁才買,還說要簽名。”
為了配合周衣丹說胡話,丁丁趕忙點頭:“就是就是。”
大胡子不相信,不過再不相信也沒辦法,怒哼一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