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無所謂,便是按照周衣丹說的方法去做。
他之所以幫周衣丹,單純是為了氣白路,一定要把那首偉大的廚子之歌唱成神曲。至于和周衣丹的關系,真的是比水還清。
除去林子幫女孩追音樂夢,還有鴨子幫女孩追逐電影夢,那家伙打電話讓白路幫忙找丁丁,他想讓于欣欣和丁丁一起演個電視劇,好象絕代雙驕里的江小魚和花無缺一樣,是雙主角。鴨子負責投資。
白路很好奇,問他是不是真的想和于欣欣結婚,鴨子回答的很冷血:“不可能!”
極重極肯定的語氣,讓白路很不明白:“你們的世界,我是真心不懂。”
另有一個人的電話比較有意思,在回北城的前一晚,李強打過來。明顯喝大了,問白路:“你是不是說過,有時間咱倆去喝酒?”
白路說是。
李強讓他現在就去,說在后海酒吧。
白路說去不了,很抱歉。李強說沒事兒,掛掉電話。
過了一個小時,李強又打回來:“你是不是從沒拿我當過朋友?你說找我吃飯,這都多久了?從來沒找過!剛才,我和我朋友吹牛,說能叫你來,能叫子彈哥來,他們不信,我覺得你能來,我相信你,才給你打電話,你干什么不來?如果你不拿我當朋友,你就明說,我李強不是那種癩皮狗。”
白路聽的亂迷糊,李強能開的起奔馳小跑,說明家境不錯,怎么會有這么脆弱的心靈?就他剛才的這番臺詞,給童安全來說還差不多。
而且從職業來說,白路就是一個開飯館的。或者說是一個破開車的,和李強都不是一個檔次。他干嘛要這么說?
就在白路準備問問是怎么回事的時候,那家伙拿著電話哇哇直吐,吐夠了說句再見,掛掉電話。讓無奈的白路更加無奈。
在黑河五天,電話接了一大堆。和他相同命運的還有柳文青,往往是玩的正高興,一個電話打斷興致,要拿著電話去僻靜處談業務。
除這些電話之外。另有件事值得提一下,白路買了一大堆土豆回來。
和女人們逛街時,無意中撞見,當時大感興趣,沒想到土豆還有這么古怪的親戚。
咱們常見的土豆是黃白色。他買的俄羅斯土豆是紅色,和煮熟的地瓜一個顏色。據商販說,比咱吃的味道要更好一些。于是,這家伙花了比土豆錢貴幾十倍的價錢,把這些土豆空運回家。
五天后,大家坐飛機回航,除白路外。每個人都買了一堆東西。回家后第一件事,女人們觀賞東西,白路給李強打電話。原因有三,一是答應過他。二是這人不錯,三是曾幫助過自己。
接通電話后,白路解釋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黑龍江。這是剛回來,如果晚上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讓白路專門打電話請吃飯,簡直是天大面子。他認識許多人,任一人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不過呢,李強好象并不太在意,聲音有點兒冷:“沒事了,前天喝多了,盡說胡話,你多擔待。”又說幾句話客套話,掛掉電話。
白路嘿嘿一笑,終于被人散了一次面子,感覺是真不爽啊。
掛掉這個電話,白路打給揚鈴。
打電話的時候是下午一點鐘,美國則是半夜一點。揚鈴迷糊著說哈樓,白路說別哈了,是我。
揚鈴有點郁悶,大半夜的,你要干嘛啊?努力清醒一下問道:“有事兒?”
“你告訴麗芙,我需要土豆,只要和國內不一樣的,就都給我買一些,最好帶種子。”
一般老農種土豆,都是在自家選出適合做種子的土豆,拿刀隨意割開,差不多大就成,然后埋進土里,秋天時就長成一個又一個橢圓的土豆。
當然,如果想提高產量,或是種優質土豆,最好還是選用精良種子。或有脫毒的,或有快熟的,等等等等。國內也有其他品種的土豆,比如紫色的,比如黑色的。
“你大半夜的打擾我睡覺,就為了買土豆?”揚鈴很怒。
“恩,很重要,多買些土豆,我可以減免麗芙的借款利息。”
“這筆錢本來就沒有利息。”
“沒有么?那買土豆,記帳,等以后你們還錢的時候,從里面扣掉。”
“你是個瘋子。”揚鈴掛電話。
白路小聲嘟囔:“這姑娘的脾氣真不好。”
一回頭,發現女人們全換衣服了,柳文青穿著極漂亮的保暖內衣走出來:“真暖和啊。”
白路甚是無奈:“喂,我是男人!”
保暖內衣都是貼身的,穿在美麗的身體上面,那叫一個好看。
柳文青全不在意,或者說很相信白路,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拿起薄被蓋住,問道:“晚上吃什么?”
“土豆。”白路想要回去樓上自己房間。剛走到門口,柳文青又說:“明天你有幾件事要做,一,看房子,看釀酒的廠房;二,面試廚師;三,結清木頭錢。”
“我用不用這么忙?”白路有點郁悶。
“用。”柳文青換臺找節目看。
白路哦了一聲,指著電視說:“看看,看看,北城的廣告比黑河的廣告好看多了。”
周衣丹從屋里走出來:“在黑河的時候不愿意說你,全國都是有線電視,你在哪看都是這堆節目。”
白路堅持錯誤:“不可能,我在黑河看的不是這些臺,對,那地方離俄羅斯近,我看的是俄羅斯臺。”
“好吧,俄羅斯臺。”周衣丹白他一眼:“給你個任務。”
白路瞪眼:“你說啥?”
周衣丹馬上堆出笑顏:“白哥哥,麻煩你件事兒唄。”
“不麻煩。”白路開門離開。
周衣丹很生氣,對著關閉的大門擺出鄙視的手勢:“鄙視死你。”
白路在門口站了會兒,本想上樓睡覺,不過思考片刻。給王某墩打電話:“二叔,我回來了。”
王某敦大喜過望:“去飯店,有事情和你說。”
白路無奈了,我就是個廚子,干嘛弄的像國家總理一樣忙?
十分鐘后,白路和王某墩在五星大飯店勝利會師。王某墩很不滿意:“這到底是誰的飯店?按舊社會來說,你是我的雇工,可你倒好,把老板鎖在門外達一星期之久。是不是想造反?”
白路嘆氣道:“沒事我走了。”
“走什么走?坐好了。”王某墩拿過來電子鑰匙,輕輕一按,卷簾門重又放下。
白路笑了一下:“二叔啊,咱倆不是交易毒品軍火吧?”
“嚴肅點兒,我有大事和你說。”
“好吧。我很嚴肅。”白路懶洋洋靠著椅子背說道。
等卷簾門全部放下,王某墩用一副很深沉的語氣問話:“我對你還好吧?”
這聲音低的嚇白路一跳:“二叔,咱不是拍鬼電影,開燈說話成不?”
“忘了,現在開。”
等光亮重新撒滿飯店,王某墩繼續說:“我對你好吧,你來北城無依無靠。我直接把飯店給你,你沒去過夜店,我馬上帶你去,我對你這么好。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好一點兒?”
“直接說事兒。”
事情很簡單,王若梅逼婚,王某墩不想娶,來找白路想辦法。
聽完故事。白路這個無奈啊:“您老人家有六十沒?這么大歲數,難得有人喜歡。趕緊結了算了。”
“你才六十,你全家都六十!老子才……反正不到六十。”
“知道了,五十九,就你這樣,就你這歲數,王姨肯娶你,你就嫁了又能怎樣?一點兒都不吃虧。”
“小子,少說沒用的,趕緊想辦法!”王某墩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二叔,你這是要威脅我么?”
“你說呢?”
白路看看飯店,為了這些桌子椅子考慮,決定接受威脅,問道:“二叔,你上面還有人么?就是說,我有沒有爺爺。”
“沒有。”
“那好辦,你告訴他我爺爺剛死,你得守孝三年。”
王某墩低聲道:“這個法子在三年前已經用過了。”
“我靠,你真是我偶像,白睡了人家三年?”白路很感慨。
“不是三年。”王某墩糾正他。
“是不止三年吧?二叔,你真是人才,絕對的。”
“少說沒用的,趕緊想辦法。”
白路思如泉涌,馬上又想到個辦法:“說你病了,得了電線桿子上面那種很傳奇的病。”
“你王姨說了,只要人不死,就是沒胳膊沒腿她都不嫌棄。”
“這女人真偉大,這是真愛啊。”白路亂發感慨。
王某墩大怒:“老子讓你來想辦法,不是來寫詩的。”
于是,白路的思繼續往外涌:“說你愛上別人了。”
“你王姨說了,她會砍死奸夫淫婦,然后自殺。”
左一個辦法不行,右一個辦法不行,白路嘆氣道:“別折磨我了,就說你想干嘛。”
王某墩說:“如果你也想不到辦法,我只能離家出走。”
白路看他一眼,起身去書包拿錢,在王某墩面前擺出厚厚一大沓:“走吧。”
王某墩抓過錢:“你忒聰明了……哪來這么多錢?”
白路費事解釋:“走不走?不走的話,把錢還我。”
“走,這就走。”丟下一串鑰匙:“從后面走,第一個門洞,三樓中間。”
再開啟卷簾門,高大魁梧的王某墩好象小鳥一樣飛出五星大飯店,再飛一會兒,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