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看看制造追尾的那輛車,是一輛女士車,司機是個年輕小姑娘,還在打電話。
“漂亮么?”白路問鴨子。
“挺漂亮……說什么呢,靠。”鴨子被套出話:“說正事,我投資拍片子,一百集大制作,你來演個角色吧,再把明臣拽過來。”
“不干。”白路蹲下身子,透過車窗往里看,別說,真挺水靈一丫頭,轉頭跟鴨子說:“不錯,比你的欣欣好看多了。”
鴨子也蹲下來:“別我的我的了,我打算拍完這個片子就拉倒,算是有情有義吧?”
“干嘛要分手?”白路隨口問話,眼睛一直盯著女司機看。
“太纏人了,對了,上次你那個壽桃,給我弄個。”
“沒問題,十萬一個。”
“我弄死你算了。”
他倆在胡說八道的時候,街邊快速開來兩輛汽車,全是越野大吉普,起碼在一百萬以上。
車一停下,下來五個氣勢洶洶的青年,女司機跟著下車。
為首一個青年走向女司機:“哪個孫子撞你?”
鴨子不樂意了,站起來說道:“你才是孫子呢,會不會說話?”
有了這句話,那青年也不用和女司機說話,走到鴨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鴨子以前沒少打架,往后晃了一下讓過巴掌,抬起一大腳,踢在對方身上。
他倆動手,另四個青年馬上撲上來,白路也不起身,大喊一聲:“掃趟腿。”兩只手按著地面,一腿屈蹲,一腿伸直。慢悠悠慢悠悠地在原地打圈,慢悠悠掃向那四個家伙。看上去像個白癡一樣無比搞笑。
四個青年一見,這是白癡么?有人高抬腿猛踩下去,打算踩斷白路的腿。可惜沒踩到,白路這么慢的動作,他都沒踩倒。不但沒踩到,反被白路伸腳順勢一勾,把他絆倒。
白路嘿嘿一笑,慢慢站起來。像個傻瓜一樣說話:“想踩我?哼哼。”
鴨子氣道:“神經啊,趕緊放倒他們。”
白路討價還價:“龍蝦一只。”
“想氣死我是不是?”鴨子和那個青年浴血奮戰,抽空還得說話,可見很有戰斗力。
“龍蝦兩只。”白路擋在鴨子前面,那四個青年便追著他打。白路也不還手,慢悠悠閃避。
“成交,等我弄死你。”鴨子朝白路身后跑過來。
白路很高興,既得到龍蝦,還鍛煉了身手。當下不再閃避,迎著四個青年走過去:“我教你們打拳,這是勾拳。這是直拳,這是直拳,這還是直拳,這是直腿大踹。”
隨口說著話。快速放倒五個倒霉蛋。鴨子跳出來,表揚白路:“你真變態。”蹲到最開始挑釁的青年身邊,用巴掌一下一下拍他的臉:“談談吧,打算賠我多少錢?”
那家伙很狠。撐起身體不說話,鴨子不高興了:“跟我裝?好樣的。繼續裝下去啊。”起身打電話。
現如今打架,打的是錢,打的是關系,起糾紛以后,剩下的事情就是拼實力。現在鴨子占便宜,當著街上這么多人,他沒心思再打那家伙,直接報警。就這件事情,那幫家伙不吐出幾十萬,肯定沒完。
撞車的女孩已經傻了,怎么會這樣?想跟鴨子解釋,鴨子根本不聽:“報警了,一會兒你跟警察說。”
說話的時候,交通警察到來,這是剛撞車時報的警。
在一般情況下,拐彎時兩車的輕微撞擊,有人甚至連保險公司都不愿意找,實在太麻煩。警察處理這種情況,也多是讓車主私了。
看看輕微碰撞的兩輛車,又看看對峙的兩方,汽車連氣囊都沒彈出來,雙方就干起來了,交警苦笑道:“大正月的何必呢?一人退一步不就沒事了?”
又過了會兒,小王村路派出所的警察到來,鴨子亮出身份,帶著一堆人去派出所,白路不愿意去,隨便應付幾句,留了下來。
不是警察徇私了事,而是連續經過幾次事情后,小王村路派出所已經知道白路這個光頭牛人的存在,沒人愿意和他過不去。反正事主不是白路,反正有監控錄象可以查,反正打架斗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警察離開后,白路又無聊了,站在路上左右看,繼續找熱鬧瞧。
溜溜達達來到三環,忽然看到一個大爺騎自行車追大公共,邊追邊罵:“孫子,停車。”
白路來興趣了,這個熱鬧可瞧,撒丫子就跑。大爺是騎自行車追公共汽車,他是跑步追騎自行車的大爺。
連續追了兩站地,大爺終于追上公共汽車,把自行車在公共汽車前面一橫,人跳下來,指著司機大罵:“孫子,給我下來。”
白路氣喘吁吁跑過來,站在大爺身邊:“嘛呢?”
“那個孫子別我,老子要別回來。”
白路沒聽明白,再一問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三環的公車站多在快車道上,正常情況下,不會和自行車發生搶道現象。可是總有例外,北三環有好多個車站停在人行道上。
大爺騎自行車來到一個車站附近的時候,大公共裝滿乘客往外開,大爺在外線騎車,倆車一搶道,大爺為了躲避大公共,摔倒了。
大爺就不高興了,你敢別我?蹬上自行車就追,沒別的,就要一個道歉,讓司機跟自己道歉。
大爺摔倒的位置在大公共車尾,司機沒看到,后來看到大爺一直追自己,也不明白發生什么事情,當然不做理會。于是一路行來,大爺憋著一口氣,苦追五站地,硬是追上大公共。
聽明白整個事情,白路甚是佩服大爺:“您老人家不參加奧運會都對不起自己。”
司機很委屈,事情和他有什么關系?你騎車不看路啊?本來不想道歉,可身后是一車乘客,他只好受點委屈,下車認錯。
等這件事情解決后,白路又無聊了。他發覺自己狀態不對,從年前就開始不對,一直到現在還是不對。
他覺得不能這么糊弄自己,要珍惜時間做有為青年,決定聽從沙沙建議,認真參加廚師比賽。如果還無聊,就去跟小丫學英語。如果還還無聊,就去找豹子種地。等二月份一過,春暖花開之時,咱要做個快樂的農民。
可是吧,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現在做什么?
站在街邊思考片刻,倒是真想起一件事。打車回飯店,先進飯店呆了會兒,看巴雨時安排學員干活,然后開車出去,找尋適合釀酒的廠房。
跑業務是打發時間最快捷的方式之一,現在的白路好象業務員一樣,只要看見稍大一些的場地,就去問電話問聯系人,詢問是否想賣掉。
離開飯店的時候不到十一點,輕易混過一下午,一直跑到晚上六點,天黑以后才往回趕。
路上接到白雨電話,說有事情麻煩白路。
在開車的時候,白路絕對是乖孩子,車停路邊,然后說電話:“什么事?”
“珍妮弗給我發邀請了,邀請我做她演唱會的嘉賓,我很想去。”白雨小聲說話。
她有些不好意思,一次次得到白路幫助,想回報卻沒有機會,而現在又要麻煩白路。
說實話,她很想以身相許,單純的表示感謝;因為除了身體,她實在回報不出別的東西。可這個光頭是個怪胎,常會盯著美女看,看大腿看白胸脯,表現的比色狼還色狼;只是臨到關鍵時候,那家伙就萎了,不要說占女人便宜,就是握手、擁抱都很難很難!
所以,白雨說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也很不好意思,猶豫許久,實在是經受不住珍妮弗的誘惑,才會打這個電話。
聽到白雨這句話,白路嘆氣:“就知道那丫頭不會這么容易放棄。”
白路見過的女子,稍微相處得比較好的,每個人都很堅持倔強。比如珍妮弗,比如麗芙,比如沙沙和柳文青、李小丫,再比如白雨、周衣丹,甚至連樂苗苗都很堅持自己的夢想。
珍妮弗很堅持,一直沒放棄讓白路加入演唱會的想法,現在是換個方法邀請他。
他很明白,如果自己不答應,白雨的邀請很可能做廢。所以又問:“你有多想去?”
白雨回道:“珍妮弗說會有兩萬以上的觀眾,如果能有那么些人聽我唱歌,我愿意付出所有我能付出的。”
白路苦笑一下,這丫頭能付出的無非就是身體,為了所謂的夢想,值得么?接著問道:“過年回家了么?”
白雨說:“沒回。”
這孩子已經要瘋了,白路再問:“珍妮弗讓你唱幾首歌?”
“兩首,珍妮弗還說,借著春晚的宣傳機會,她想在北城開演唱會,初步預定是兩天兩場,如果順利的話,還會有我的演出,另外她讓我問你,你有沒有興趣賺錢,和她一起合辦北城演唱會。”
看白雨認真執著,珍妮弗也是認真執著,都好過自己,白路決定勤快一次:“告訴珍妮弗,我答應了,北城演唱會的事到時候再說。”
“謝謝你,太謝謝你了,謝謝謝謝。”電話那頭的白雨一下興奮起來,連聲說謝謝,除去這個,再說不出別的話。
“別謝了,掛了。”掛電話后,白路給柳文青打電話:“誰給珍妮弗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