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路沒有出游的興致,珍妮弗送他去賓館,約好晚上吃飯,然后離開。
揚鈴卻是有點不甘心,跑來白路房間問話:“困么?”
“困。”專心致志玩手機、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的白路隨口說瞎話。
“喂,這里是凹,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能窩在賓館里。”揚鈴鼓動他出去玩。
白路鄙視地看她一眼:“開什么玩笑,就這飯店。住一晚上多少錢知道不?好幾千美子!不把房錢住回來,虧不虧?要不說你們女人就是不會花錢。”
“你……我……你!”遇見白路這么個雇主,那絕對是幸福長相隨,郁悶永不離。
“回去睡覺吧,大白天的,不睡覺多浪費光陰。”白路認真勸道。
“你!”揚鈴很生氣,拿出電話打給柳文青:“你們家白路在飛機上泡空姐。”
白路嘆息道:“要不說女人不會花錢,國際長途啊,就為說這么點破事?有個東西叫網絡知道不?還有個東西叫視頻聊天知道不?真愚昧。”
“哼。”揚鈴說不過光頭,氣哼哼回房。事實上。柳文青也很氣憤,中間差著十二個時區,大半夜的打電話,就為說這么點事?
白路住的是一家四星級賓館,套房很大,一個人住有點浪費,也很無聊,更無聊的是沒帶電腦,只有個手機。
玩了會兒游戲,越玩越清醒,出去敲揚鈴的門:“開門啊,收水費。”
揚鈴不給開門,白路就很無聊的持之以恒的敲下去,很快敲來服務生,白路認真解釋:“我朋友,一直不開門,是不走出事了?要不要報警?你們酒店的治安咋樣?”
幸好服務員不懂漢語,不明白他說的啥一個勁兒跟他說UA毛 白路很執著一面和服務員說廢話,一面繼續敲門,一下輕,兩下重,敲著敲著,不自主敲出鼓點節奏,越敲越上癮,于是感嘆道:“音樂,真的是無國界的。”
“你要死啊。”揚鈴突然打開房門,頭發是濕的身上穿著浴袍。
“呀,你怎么不穿衣服?”白路后退一步,好象碰到暴露狂那樣的驚訝。
揚鈴要出離憤怒了,眼看要發火,服務員問話:“你認識這位先生么?”
揚鈴真想說不認識,可惜不能。只好壓著怒氣跟服務員解釋,然后一把把白路拽進屋,關上門就是獅子吼:“你要死啊敲敲敲敲你個死人頭!”
白路咳嗽一聲:“我覺得,你應該先穿上衣服。”
“穿什么穿?你想干什么?”
“那什么我認真思考了你的提議,覺得有點道理,大好時光不能浪費在賓館,不如出去游玩一番。”
“游你個頭!出去!老娘要睡覺。”揚鈴往外轟白路。
白路感慨:“女人真善變。”然后被轟出房間。
他的房間在隔壁,走過去習慣性的一堆門郁悶個天的,老子把自己鎖在外面?仰天棚長嘆一聲,天妒英才。回去繼續敲揚鈴的房門:“開門。”
揚鈴暴怒了,開門大吼:“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他開門一瞬間,對面房門同時打開,走出來C男一女兩個華人,女的穿一件連身短裙,露出兩條圓潤大腿,笑顏如花,眉眼之間含著無限春意,回頭跟男人小聲說句什么。男人低頭往外走,也是面帶微笑。
倆人剛開門,女人剛往外走,聽見對面有人大喊。齊抬頭一看,看見穿睡袍的、表情憤怒的美女,又看見一臉無辜表情、但是看起來有點邪惡的光頭。倆人愣了一下,趕忙關門,匆匆走向電梯。
看見這兩個人,揚鈴也是愣了一下,快步走出房間,往那二人離去方向看,直看到他倆消失在拐角處,才面帶疑問回去房間,問白路:“你看見了么?”
“看見了。”那么大兩個人,瞎子才看不見。
“他倆怎么在一起?”
“你認識他倆?”白路有點好奇。
揚鈴更好奇了:“你不認識他倆?”
“我為什么要認識他倆?”
“和你這種沒見識的人就說不到一起,又干嘛來了?”揚鈴氣道。
“我不懂英語,你叫服務員上來開門。”
“開什么門?”揚鈴反應過來,跟著問話:“你把自己鎖外面了?”
“恩。”
“活該!”揚鈴給服務臺打電話,放下電話后又問:“你說,他倆怎么能在一起?”
“他倆是誰啊。”白路在沙發坐下:“你房里的電視好象比我房里的大。”
揚鈴不想和他說廢話,開門出去,敲另一邊的房門。不一會兒,白雨開門出來:“怎么了?”
揚鈴抓著她的手進屋:“知道不?剛才看到梁安靜和平之從一個房間里出來。”
“啊?他倆怎么在一起?”白雨有點吃驚。
白路跟進房屋:“你們說的是誰?”
白雨解釋說:“梁安靜是大明星,論影響力和知名度比何小環還高,平之是一線歌手,成名十幾年,實力強勁。”
“他倆是明星?難怪那女的瞅著眼熟。”白路擺出副了然的表情。
“你就對女的眼熟?“
“不然呢?”白路一本正經問道。
揚鈴的小宇宙之火熊熊燃燒,一半是對白路的氣憤,一半是對倆明星住一起的八卦,想了想,覺得八卦比生氣重要,問白雨:“新聞說男的剛離婚,女的剛分手,是不是因為地下情被發現了?”
白雨點頭:“很有可能。”
白路吧唧下嘴巴:“你倆真無聊。”起身出門,正巧,服務員上來開門,他趕緊回去自己房間。
在房間里看了會兒聽不懂的電視節目,揚鈴和白雨又過來敲門,這一下午,他們就在玩你敲門我敲門的游戲。
白路打開門一看:“你倆要去相親?”
揚鈴穿的很漂亮,紫色及膝裙裝,露出一截白腿。白雨也很漂亮,淡花色連身裙,同是長到膝蓋,顯得青春靚麗。
聽到這幾個字,揚鈴深呼吸,忍著脾氣說道:“珍妮弗在樓下,接咱們去吃飯。”
“哦。”白路拿著護照錢包房卡,穿著糊三出門。
白路喜歡穿帆布鞋、牛仔褲,平常時候無所謂,可是揚鈴和白雨穿的十開漂亮,三個人往一起一站,很是顯得不搭。
揚鈴覺得自己的涵養越來越好,已經學會制怒,只當沒看見白路,拿著手包,和白雨大步走在前面,進電梯,下樓。白路像個不稱職的跟班,左顧右盼跟在后面。
依舊是大休旅車,停在酒店外面的街邊。揚鈴引著白路走過來,上車,出發。
車上有兩個人,一個是助理瑞恩,負責開車。一個是珍妮弗,坐在后面,微笑跟白路、揚鈴、白雨打招呼:“帶你們去吃大餐。”說話的時候打了白路一下:“看見我也不高興?干嘛都不笑?”
“看見你還得笑?美國人的規矩真古怪。”白路嘟囔著露出六顆牙齒。
珍妮弗早已習慣光頭的瘋言瘋語,笑道:“帶你們去吃日本菜,知道你要來,提前兩天定餐館,很美味的。”
揚鈴笑著說謝謝,拽了白路一下,意思是你懂點禮貌好不好?
白路只好開口說話:“你說的那個腆,到底是你還是你們?”。
揚鈴驚為天人:“你懂英語?”
“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不能瞧不起我熱愛知識的心靈。”白路正色說道。
在胡說八道中,汽車開進小東京地區。
洛杉礬是一個移民城市。美國很有意思,排名前三的大城市都是移民城市,按經濟發展和文化藝術的綜合考評,紐約是第廣大城市,洛杉礬是第二大城市,兩個城市的共同點,都很豪華奢侈,也都有很多貧民區,還有許多外來族裔的聚集區。
洛杉礬有許多個華人區,真的是很多很多。在紐約以前,洛杉礬曾經擁有美國最大的唐人街。
同樣的,你有了唐人街,也就有了日本區。小東京就是洛杉礬的日本裔聚集區。
在這個地方有很多日本餐館,想吃日本菜,來小東京就沒錯。
珍妮弗很在意白路,想讓白路有最好的美食體驗。她吃過白路做的類似于西餐的中餐,更吃過他做的中餐。絕對是美味無比,絕對沒人比得上。
想要招待好這樣一個廚藝無雙的中國廚子,請吃日本菜是最好的選擇。
從古流傳下來,世界有三大菜系,中餐,法國菜。土耳其菜。美國吃西餐,吃的是法國菜。
經濟地位決定一切,美國人有錢,追捧法國菜,于是,法國菜成為高檔菜的象征。在這里舉個事例,不說米其林三星餐廳幾乎沒有中餐館的事實,只說世界頂級廚師俱樂部、以及世界頂級廚師賽事,基本上都和華人無關。
原因是兩點,一個是經濟基礎決定,另一個是政治基礎決定,我們習慣了被人隔離在外,老外們也習慣了隔離我們在外。
大家都習慣了,所以在世界各地,中餐其實很不上檔次,甚至比不上日本菜。
現在,純正的老美珍妮弗,用她很真誠的熱心招待白路,請吃日本菜,并不是說日本菜一定比中國菜如何如何,只是單就菜價標準來說,日本菜比中國菜要貴。
如何體現誠意?多花錢是最明顯的一種表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