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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三個人斗號

  在號聲響起的一瞬間,整個客廳寂靜無聲,用兩個字可以形容,震撼。

  直接震撼你的內心!

  在歌曲的播放過程中,因為沒有先做介紹,偶爾有人低聲細語,詢問是不是珍妮弗的歌。一直到小號響起,大家齊被震住,被震撼住的眾人再沒有說話。

  在震撼中聽完整首歌,很快,音樂停止,客廳一片安靜。

  溫頓知道是怎么回事,笑著走向白路,率先鼓掌。

  溫頓和珍妮弗是朋友,溫頓和莫耐特公司有合作關系,所以,珍妮弗會請來溫頓,也所以,珍妮弗會送白路莫耐特小號。更所以,溫頓知道白路是誰。

  有了溫頓起頭,掌聲頓時響成一片,人群中的白路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嘟囔:“太帥就是不好,總這么受歡迎。”

  身邊的白雨甚是無語,真不知道這個光頭除了打架之外,還有什么時候能夠正經一些。

  珍妮弗也聽到他的嘟囔,不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拿起話筒給大家做介紹,說方才那首歌就是他們三個人演繹的,按演出順序先介紹白雨:“最美麗的亞洲女孩,好象精靈一般可愛聰明,有天鵝般的嗓音,我的搭檔,白雨。”

  揚鈴趕忙走過來給白雨做翻譯,白雨很激動,雖然只是播放歌曲,卻有著預演一般的效果,沖大家深鞠躬,表示謝意。

  接下來,珍妮弗介紹自己:“美麗、性感、大方、可愛、伶俐的美國鄰家女孩,你們一定知道是誰。”

  在掌聲中和笑聲中,珍妮弗繼續介紹白路:“最不可思議的小號手,同時還是最好的廚師,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白路。”

  珍妮弗很會鼓動人心,滿場人笑著鼓掌,都很快樂。

  在這種掌聲和這種快樂中,樂隊里的管樂手面色有些黯淡,他是個年輕黑人,六歲開始學習銅管樂器,在爵士樂的圈子里小有名氣。

  當初被邀請加入珍妮弗的演出樂隊,首先被告知,他是頂替一個亞洲樂手,這讓他很不平衡。都一樣是人,憑什么我做替補?還是做一個不知名樂手的替補。

  現在,聽過這個亞洲人的演奏,小號手在琢磨彼此間的差距。盡管從音箱里放出來的聲音很好聽,可是唱片么,修音是基本手段。隨便修修又有什么難度?所以,明知道這段演出很精彩,他心里依然不服。

  這個黑人小號手的名字叫小馬。有一個著名黑人小號演奏家的姓氏音譯成漢語是馬開頭,那個人相當出名,比溫頓的資歷還高,他很喜歡那個演奏家,尊稱那人為大馬,叫自己是小馬。

  在掌聲中,小馬問吉姆:“他吹的真這么好?”

  吉姆想了想:“看現場更受震撼。”意思是錄音出來的效果反倒不如原音。

  小馬呵呵笑了一下,起身往外走。不多時,拿把小號進屋,走到白路面前說:“我想和你比試一下。”

  他一定要比,倆人競爭同一個表演機會,不想比都得比。他要是不比,和珍妮弗做巡回演出的機會會被亞洲人搶去。雖然珍妮弗告訴過他,也許你只是少演個兩場左右。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這么算的,一個比我還年輕的、一點名氣都沒有的亞洲小號手排在我的前面,讓我做替補?不比一場,怎么會甘心?如果輸了,安心做替補,而萬一贏了,小馬就是名正言順的樂隊成員,不再是隨時可能換掉的替補。所以,小馬來了。

  小馬出去拿號的時候,白路在和溫頓說話,珍妮弗穿插著介紹溫頓是什么樣的好人,說你的小號其實就是溫頓送的一類話語。

  揚鈴同時做三個人的翻譯,特別忙,忙的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人群中不光有他們四個人,有一個胖子走過來,跟白路握手:“你真棒!”

  白路笑著說謝謝,仔細看看胖子,依稀有些眼熟的感覺。

  胖子又說:“加入我的樂隊吧。”

  白路怔了一下,這家伙是誰啊?看著眼熟不代表我認識你。

  身邊的白雨卻是有點激動,滿面不敢相信的看著胖子。揚鈴也是同樣表情。

  白路有點好奇:“你倆認識他?”

  揚鈴嘆氣:“我現在每天都懷疑,你這么無知,是怎么活這么大的?”

  “我怎么就無知了?我能看懂五線譜,你還看不懂呢。”白路抗議。

  見他不回應自己的邀請,胖子繼續說:“你吹的真好,加入我的樂隊,一定有更好更大的舞臺。”

  珍妮弗打斷他的說話:“參加我的演唱會,舞臺還不夠大不夠好?”

  胖子笑了下:“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盡管揚鈴很氣白路,到底是個盡職盡責的翻譯,把這兩句話解釋給他聽。

  白路更好奇了:“這個胖子是誰?很有名?”

  揚鈴真忙啊,一面要聽老外說什么,一面要翻譯,一面還要回答白路的問題,只好沖白路小聲說話:“先翻譯,一會兒給你說。”

  就這個時候,小馬拿著小號走過來,向白路宣戰:“我想和你比試一下。”

  揚鈴及時翻譯出這句話,白路頓了一下:“老外都是瘋子吧?”

  揚鈴瞪他一眼:“好好說話!”

  “好吧,他是誰呀?干嘛要和我比試?我就搞不懂你們這些人類,什么都想比,炒菜想比,吹號想比,還有什么不想比的?無不無聊?”白路用一副很超然的語氣說話。

  這句話,揚玲依舊沒翻譯給老外聽,繼續瞪著白路說:“你是豬么?一下車就給你介紹過,珍妮弗的樂隊成員,吹小號的,叫……名字我忘了,但是你不能不記得。”

  當著一堆老外的面,白路和揚鈴探討起學術問題:“我覺得吧,你應該溫柔一點,不能一跟我說話就像母老虎一樣,要溫柔,一定要溫柔,溫柔才美麗。”

  “你說誰是母老虎?”揚鈴更怒。

  客廳中央站了一大堆人,大部分是老美,聽不懂這倆人在說什么,以為在商議是否比試。可白雨能聽懂漢語啊,咳嗽一聲說道:“那個,這個話題回家再說成不?白路,你應該回答那位先生的回答。”

  白路看向黑人小馬,沖他溫柔一笑,跟揚鈴說:“你告訴他,比什么啊?有什么可比的?”

  揚玲還沒翻譯呢,周圍走過來幾個中年白人,是唱片公司的幾位高管,把珍妮弗叫到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意思是讓他比一下,看看現場怎么樣,如果不錯,演唱會就可以用他。

  這是整個晚宴最主要的目的之一,珍妮弗走回來跟揚鈴小聲說:“勸他比。”

  揚鈴有點傻眼:“這怎么勸?這家伙屬驢的。”

  “試一下。”珍妮弗微笑說話:“跟他說實話,告訴他,那人是我樂隊成員,是他的替補。”

  好吧,那就試一下,揚鈴跟白路說:“那個黑人小號手是你的替補,你比一下,贏過他,讓他安心做你的替補。”

  真是無奈啊!白路看看那個黑人青年,嘆口氣,搖了搖頭,準備答應下來。

  此時場地中間圍了起碼十幾個人,大家都懂英語,知道發生什么事情,都在等待白路回答。

  從古至今,比試是最有吸引力的活動,比如拳擊,比如跑步,甚至于《鋼琴師》里的斗琴,無不引人入勝。大家多是演藝圈的人,對藝術上的比試自然更感興趣。

  就這時候,看見白路搖頭,以為他要拒絕。溫頓笑了一下,搶先說話:“如果你答應現場表演,我也一起助助興。”

  這句話一說出來,人群嘩的一下熱鬧起來,起哄道:“答應他。”

  白路不知道這些人怎么了,問揚鈴:“他們說什么?”跟著又說:“不懂外語就是不方便,不行,必須要做改變,我決定趕緊回國,再也不接受這種非人待遇。”

  按照正常人的說話邏輯,你不懂外語,決定尋求改變,當是努力學習外語才對,可白路倒好,說出的話永遠出乎正常人的想象之外。

  揚鈴習慣了這個光頭的瘋言瘋語,直接翻譯道:“如果你決定比試,溫頓也會參與進來。”

  “你是說三個人一起比?”白路問。

  “是的。”盡管溫頓說的委婉,說是助興,可三個小號手湊一起,又不是正常演出,只要有號在手,誰愿意被別人比下去?到那時候,想不比都不行。

  “這樣啊,那就比吧,你讓瑞恩跟我出去一趟,小號在車里。”

  揚鈴翻譯過這句話,瑞恩說:“你不用去,我出去就行。”小跑出屋。

  溫頓笑笑:“我得出去,我的號在車里。”黑人大叔慢慢往外走。

  黑人小馬則是一手握住小號,一手輕輕摩挲,稍有點緊張。溫頓是和大馬一個級別的樂手,和他同臺競技,自然有一點小緊張。

  既然決定斗號,珍妮弗拿著話筒說話:“請大家坐下,讓開舞臺給三位藝術家。”

  但凡聚會,多是志同道合或是有相同目的的人湊一起瞎熱鬧,比如商業會談或是私人派隊,出來混都不容易,沒誰愿意在這樣場合和別人比試什么。

  也就是說,聚會上難得看見比試,更何況是小號比試,大家都很配合,主動退到客廳四周,讓出中間寬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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