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白路難得的和柳文青一起去飯店。.丁丁和周衣丹,加上揚鈴,陪茱莉和基奴出去玩。
一進飯店,看見滿地大箱子,周圍站著幾個人。
居然有這么多?柳文青滿眼放光,問白路:“全都是?”
白路點頭:“你們家麗芙瘋了。”
箱子太多,擠滿飯店餐桌前這塊空地。
因為是打著演出服的名頭運過來,衣服都拆掉標簽,用很一般的單層帆布箱裝裹。
柳文青很想當場拆看,被白路攔住,吩咐人把所有員工叫來一樓開大會。
等人齊了以后,白路開始說話,主要說兩件事,第一件,巴雨時帶所有廚師去丹東旅游,買草莓,順便看看古怪的朝鮮。
第二件,從明天開始,所有服務員義務去愛心之家服務,幫忙收拾衛生、洗衣服。
說完這些,多加句話:“不許互相議論,有想法,直接問我。”
聽到這樣一番話,怎么可能不議論?憑什么男生出去旅游,女生要去做義工?女服務員都有些不高興,隔了會兒,有人舉手問話:“老板,為什么他們旅游,我們要干活。”
問話女生叫劉麗,是學空乘的北城女孩。飯店公開招聘時,她第一個來面試。
白路說:“本店規定,所有員工都要去奉獻愛心,他們奉獻過了,現在輪到你們。”
“我們以后再奉獻好不好?先出去旅游?”
“不好,為別人服務是考核你們的標準之一,本店不招收沒有愛心的員工。”
“不幫別人干活,不代表沒有愛心。”
“你說的沒錯,可是就目前情況而言,這是考核你們的唯一一條標準。”
他倆好象辯論一樣有來有往,劉麗說:“這不公平,你應該征得我們同意。”
北城女孩就是能講,白路吧唧下嘴巴:“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從明天開始,你們要出去做服務,一會兒去買運動服,每人一套,收拾衛生或干活的時候可以穿,有意見沒?”
“有意見。”這些姑娘雖然做的是服務員的工作,心氣卻是個頂個的高,有的想飛上藍天,有的想一夜成名,有的想當歌星,她們一直認為做服務員是大鵬展翅前的蟄伏,只要多賺些錢,馬上辭職去追逐夢想,最不濟也要換個體面工作,比如做白領。
簡單來說,她們和男員工不同,沒有歸屬感,從來就沒把飯店當家。所以白路一問話,女孩們齊表示不滿。
“有意見的大可辭職。”白路冰冷扔下一句話。
一個月八千塊的工作,每天工作六小時,每周歇息一天半,每周開工資,還會有獎金,要放棄這樣的工作?
八千塊說多不說,說少不少,絕對卡在哽嗓咽喉上,放棄有點舍不得,不放棄又不甘心,一個個互看幾眼,到底沒人說話。
見到這種狀況,白路很滿意,這幫妹子還算不錯。
飯店服務員的平均年齡在二十二歲左右,小一點的有十九、二十的,大一點的二十五,全是城市孩子,沒干過農活。原因很簡單,只有嬌生慣養才能養出這樣一批白皮膚長頭發會保養的漂亮妹子。
可既然是嬌生慣養出來的,為生計肯做服務員,本身就是件值得表揚的事情。無它,如今社會的道德底線一再被刷新,笑貧不笑娼。這幫丫頭起碼擁有正常的道德觀念。
白路又等了會兒,還是沒人表達不同意見,他就更滿意了,笑道:“沒人說話?那就是同意了,新來的員工,一會兒統計下鞋碼,去買運動服和鞋,每人一套,免費發的。另外,讓經理跟你們說幾句話。”
柳文青站起來,指著門口的箱子開門見山說道:“里面全是一線品牌服裝,剛從美國運回來,我覺得你們應該準備幾個好衣掛,別糟蹋了東西。”
“什么意思?是發給我們的?”服務員都有些愣住。
柳文青指著距離箱子最近的兩個服務員說話:“打開一個。”
倆服務員趕忙拉開拉練,把箱子攤開,是一大堆疊在一起的衣服。
沒辦法,演出服就這待遇。
倆女孩每人拿起一件衣服,抖開后一看,淺色碎花連身短裙,在上面找牌子,不敢相信的說道:“香乃爾?”問柳文青:“經理,這衣服……”
柳文青很喜歡這種震撼感覺,笑道:“有衣服有鞋子,都是你們的,我的要求就是,換制服的時候一定要統一,不能你穿這個她穿那個,還有,稍微對它們好點,畢竟是大牌子,不能糟蹋東西不是?”
“啊?”服務員們馬上興奮起來。這可是世界頂級品牌,隨便一條裙子都得萬八的,拿來做工作服?太奢侈了。
又有服務員去打開的箱子拿件衣服出來,是相同款式相同顏色,打開后比量比量,疑問道:“不會是舊貨吧?”
“新舊你看不出來?”白路很郁悶:“就是新的想湊齊這么多件都很麻煩,舊的?你怎么湊出五十件?”
服務員一想,是這個道理。可還有人不敢相信,問道:“不會是A貨吧?”
“我從美國運A貨?夠不夠運費的?”白路又郁悶一些。
還好,總有服務員懂事:“就A貨也買不起啊,有的穿不錯了,老板,什么時候發?”
柳文青本打算現在就發,可是有個小問題,低聲問白路:“每種衣服有多少套?”
“五十?”白路有點不確定。
柳文青大聲說:“先把衣服搬去辦公室,過幾天再發。”
“經理,快發吧,名牌衣服這么壓,什么好衣服都完了。”有服務員提意見。
她說的非常有道理,可問題是數量不夠啊。柳文青拽白路去廚房商議:“怎么辦?”
白路回話:“我哪知道你能一下招二十多個人?”
柳文青說:“沒那么多了,最近幾天開掉五個人,我招服務員,硬是招來倆公主,面試時說的好聽,結果呢,擦個地要說上半天廢話;還有個人有文身,兩個人抽煙,就一起開了,另有一個人不干了,自己辭職。”
“抽煙也開?文身也開?太嚴了吧?”白路有點小感慨。
“不是嚴,是她們說謊,面試時都問了的,她們說沒文身也不抽煙,結果被抓到在衛生間抽煙。文身那個還喜歡說臟話,留著做什么?”
那就開吧,反正你是老大。白路說:“開掉五人,走一人,原來有三十六人,后招來二十六人,還剩五十六人,衣服有五十套,多出六個人?”
說著話搖了下頭,發個工作服也這么難。想想說道:“明天讓馮寶貝把所有衣服都拿一件出去,去各大品牌店找,再補上六件就是。”
“只能這么辦,先把衣服搬辦公室。”柳文青說。
白路說好。于是,柳文青出去跟服務員說話。
白路剛想跟出去,接到趙平打來的電話,說他現在到飯店,讓白路趕緊過來。
白路說:“我給你變個戲法啊,你在飯店門口大喊三聲,神,你快出來,我馬上就到。”
一聽這話,就知道白路在飯店。五分鐘后,畫家趙平拿個手提箱進門。看見裝修風格后怔了一下。然后看見一屋子人,又怔了一下。
見他過來,白路迎出來:“老趙,來了。”
趙平沖他伸手:“票。”
白路拿出五張演唱會的門票給他,問:“是十幅吧?”
趙平把手提箱往桌上一放,轉身就走,不想和這個混蛋多說一句話,連箱子都不要了。
白路打開手提箱,是五張比手提箱略小一些的畫,趕忙追出去大喊:“老趙,不對啊,少五張,而且畫這么小,還有段大青是怎么回事?”
他一句話表達出三個不滿的問題,奈何趙平完全不回話,走出胡同,開車離開。
白路恨恨不已:“這個混蛋。”把箱子丟給柳文青:“隨便找個地方掛起來。”
柳文青說好,建議道:“找玻璃框鑲起來?”
“不用,就這么掛著,在畫下面加個標簽,說是畫家趙平的名畫,單幅價值五十萬。”
恩?這是什么意思?柳文青想了想,小聲問道:“你是想訛人?”
“還是你聰明,哪人多就擺哪兒,讓服務員盯住了,但凡有人損壞一點,直接把畫給他,然后要五十萬。”白路嚴肅認真回答問題。
柳文青聽呆了,第一次知道畫作還有這樣強大的功用。如果老趙知道他的畫是這個用處,一定會氣得死去活來。
白路把事情分派下去,為難的有倆人,一個是巴雨時,買不到那么多火車票。一個是柳文青,要多采購六套衣服。
臨近中午,劉小璐帶鄭燕子來到標準飯店,當然,燕子身邊總少不了那條小白。
白路給她倆演出門票。鄭燕子回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去看。”
演唱會全是人,她一個盲人不方便。大狗呆在又唱又跳的人群里,也會不方便。離開家太久,家里沒人照看姥姥,還會不方便。所以,鄭燕子拒絕。
“那就不去,改天我辦個演唱會,請你去彈琴。”白路說道。
劉小璐則是抓緊兩張票說:“我都要了,另一張給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