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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流浪的小孩

  邵成義很氣:“你以為公堊安局是我家開的?瞎胡鬧!”

  白路剛想說話,電話響起,高遠問他有事沒?白路回話說沒事。高遠“哦”了一聲掛上電話。

  又過一會兒,邵成義電話響起:“老邵啊,沒你這么辦事的。”

  是大豐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樓恒。

  邵成義笑道:“是沒跟你招呼一聲,我不應該,可事情緊急,實在來不及。”

  “少玩那些虛的,說吧,是怎么回事?”

  大豐分局轄區,救護車帶回去七個傷號,一個比一個嘴硬,沒有人說話,肯定是有內容,下面警堊察把消息匯總到分局刑堊警隊那里,刑堊警隊不愿意放過功勞,又沒法和邵成義聯系,只好匯報給樓恒,拜托他打電話詢問。

  樓恒也想手下人出彩,于是幫著問下具體堊內容,可惜邵成義同樣不清楚,笑笑回道:“一會兒和你說,現在正突擊審問,一會兒說啊。”說著掛上電話,然后跟白路說:“說下詳細經過。”

  他這面掛電話,電話另一頭的樓恒嘟囔一句:“抓了一群小孩,你也突擊審問?問鬼呢?”再打電話給刑堊警隊,讓他們找輕傷者問口供,一定要問出來是怎么回事。

  他們這面在問傷號,東三分局在問被帶回去的少年。

  這些孩子年齡太小,沒法定罪,只能嚇唬嚇唬套口供。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一嚇唬就能問出口供,祖國各地也就不會有那么多邊疆流浪兒童到處偷東西了。

  刑堊警隊帶走六個少年和一堆證物,包括地上的匕首、砍刀以及鐵鍬。

  大家臨時加班,或一人或兩人,盤問每一個少年。

  只是無論如何問訊,沒有少年回答他們的問話,問的急了,那個年紀最大的少年甚至玩自殘,拿腦袋撞墻。

  刑堊警沒有好辦法,用去二十多分鐘,連個名字都問不出來。

  幸好有白路,他在車上跟邵成義簡單敘述事情經過,然后到分局,抱著奎尼、拽著西日進到會議室。

  聽過白路的敘述,邵成義心里迅速勾勒出整個案件的犯罪過程,猜測這幫少年都是被拐騙出來,被黑幫挾持、毆打,迫使其犯罪。

  可問題是這幫小孩完全不配合,無論警堊察怎么勸,他們都不說話,還沒有白路問話時說的多。相比較來說,兇殘的白路比正義的警堊察更要嚇人。

  警堊察也有點見怪不怪了,單說北城,任何一個派堊出所,任何一個公堊安分局都曾經抓過維族嫌犯,更抓過維族小偷。每一次抓到后的結局基本一樣,問什么都不說,問急眼了,維族少年就自殘,有人舌頭底下藏刀片,拿出來割胳膊、割頭皮;或者直接撞墻……總之是拿自己不當人,好象沒有疼痛一下折騰自己。

  警堊察怕出人命,遇到這類不足十四歲的少年實在是沒辦法,這幫人就是滾刀肉,什么都不怕。偷人東西理直氣壯,去派堊出所好象是回家。無奈之下,警堊察只能關幾天就放人,所以祖國各地的維族不法分子才能這么囂張。

  現在,這幫家伙繼續囂張,邵成義出去走上一圈,回來跟白路說:“你的口供不用錄,不過得重說一遍,說細一些,就說是我們的線人,幫我們破案。”

  白路無所謂。今天晚上他一個人重傷七人,如果那七個人想要告他,不管能不能告成,總是個麻煩事。現在把身份一變,就是傷了人也可以說是正當防衛。

  不一會兒進來倆三十多歲的大個子警堊察。白路以前見過,前次綁架婦女案件,邵成義請客感謝,其中有他倆。一個是刑堊警二隊副隊長,一個是重安一組組長。

  老邵也不容易,多年打拼才有區區幾個人信得過。

  “你好,我是欒建。”副隊長說話。

  白路笑道:“我認識你們,這位是朱警堊察吧?”

  “我是朱勇。”一組組長笑著說話,倆人坐到白路對面,看看兩個小孩,主勇問:“讓他倆離開一會兒?”

  “不用。”白路直接說出當天發生事情的全部過程。

  二十分鐘后,兩名警堊察離開。白路也想離開,給邵成義打電話:“老邵,把那倆少年帶過來,我要回家。”

  “你能不能不瘋?”邵成義氣道。

  他們在問少年口供,奈何什么都沒問出來,邵成義有點頭大。

  “我就要瘋,怎么的?”白路才不管那些。

  邵成義想想:“成,你不要瘋么?那幫孩子什么都不說,你給我問出口供,愛帶誰走帶誰走。”

  “好,把他們全弄會議室。”白路掛上電話。

  五分鐘以后,六個少年一一被帶進來。

  看著少年身邊還跟著好幾個警堊察,白路說:“都出去。”

  警堊察們互相看看,邵成義發話:“出去。”

  片刻后,房間里剩下白路和八個少年。

  另六個少年進會議室看到西日,有三個眼露兇狠之意,意思是敢出賣我們,等出去再說。

  西日被看的一哆嗦,不自主的后退一小步。

  白路看在眼里,笑笑放下奎尼,輕聲說道:“喜歡玩游戲不?”拿出山寨手機,調出坦堊克大戰讓小奎尼玩。他走向個子最高的少年面前站住。

  那個少年十三歲年紀,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六,滿臉的桀驁不馴,眼露兇光。

  白路盯著他的眼睛看,少年不含糊,瞪著看回來。倆人就這樣互看。

  少年是眼中有兇意,看著嚇人;白路沒有表情,就是看。一眨眼過去一分鐘,少年開始堅持不下去,眼神開始閃躲。

  白路突然問話:“你殺過人沒?”

  少年被愣住,想了又想,沒有回話。

  白路笑笑,突然打出去一拳,狠狠打在少年肚子上。同時左手一抓他身體,少年才沒有倒下去。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也沒時間和你玩游戲,我只希望你們配合警堊察問話,他們問什么,你們答什么,別想著自殘,如果有誰一心想死,我成全他。”白路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說完這句話,冰冷眼神看過一眾少年,少年不敢和他對視,都是低頭看腳尖。

  白路松開左手,輕聲說:“站住了。”退后兩步,認真想了想,轉身問西日:“你是不是害怕找到你家?怕他們找你家人麻煩?”

  一個少年被訓練的不害怕警堊察,不害怕坐牢,只有一個原因,他們有更在乎的東西。

  只是他們更在乎什么?要么是怕挨打,要么是怕家里人受傷,僅此而已。

  西日下意識地點了下頭,白路明白了。

  轉身跟六個少年說話:“我擔保,那七個人一個都出不來,即便警堊察放掉他們,我保你們和你們家人的平安,好不好?”

  聽到這話,有一個少年想了又想說道:“艾尼說,我偷夠一百萬就放我回去……”

  白路笑道:“不用理艾尼。”

  “艾尼說,他在家鄉有朋友,那些人認識我家,如果我做錯事情,他們不但要殺我,還要殺我全家。”那少年繼續說道。

  白路笑了:“放心,我替你們出氣,今天是斷他一條腿,明天如果我有時間……反正這幾天吧,如果我有時間,會再斷他一條胳膊,你出去錄口供,警堊察問什么說什么。”

  那少年不肯出去,他們害怕白路,是因為白路很危險,有殺氣,說打就打,完全不留手。可警堊察不敢這么做。

  白路摸摸鼻子:“非逼我揍你?”左右看看,這么大的會議室沒什么便宜玩意,只好熄去炫耀武力的想法。跟一堆少年冷著臉說話:“現在你們出去錄口供,十分鐘以后回來,如果有誰不配合,今天晚上跟我走。”

  說完話,沖門口大喊:“帶他們走。”

  有警堊察等在門外,聞言開門,帶一幫少年離開。

  白路在后面大聲說一聲:“聽好了,不配合的,跟我走。”轉頭看看西日:“你也去,老實點兒,別逼我打你。”

  西日很怨恨的看他一眼,灰溜溜出門。

  一個小時后,邵成義來找白路:“還有三個人沒說,其他幾個都說了,全是維族孩子,被鄰居或是蛇頭綁架過來,賣給艾尼,不知道多少錢,反正是替他們偷錢。”

  白路在會議室安靜度過一小時,這個最沒有耐心的家伙居然肯在公堊安局呆這么久,是因為在教奎尼玩游戲。

  奎尼在維語里是太陽的意思,這個小太陽還算運氣不錯,來北城倆月就遇到白路。

  奎尼玩的很開心,終于離開地獄,回到人間世界,沒人再揍他。

  白路專心看奎尼玩游戲,在聽到邵成義這句話后,點頭道:“一會兒把沒說話的三個少年放了。”

  “你要干嘛?”邵成義臉色急變。

  “你怕什么,我又不殺人。”白路淡聲說道。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邵成義勸道。

  白路看他一眼:“懶得和你廢話,把口供拿給我看看。”

  邵成義嘆口氣,轉身出去,不多時拿回一疊紙。

  上面記錄的很詳細,配合錄口供的四個孩子都是被人騙來北城,交到艾尼手里,人販子就離開。

  白路難得肯仔細看東西,很快看完后,閉目想想。

  這幫孩子不容易,比如說每天每個人都有任務,要偷多少多少錢才算合格,否則沒飯吃還要挨揍。這幫小孩全是在挨揍中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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