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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是誰想搞事

  鄭燕子沒發生事情,是別人的事情,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上次,燕子和許多大明星同臺演出,被有心人記住,推薦到殘疾人藝術團。

  因為要照顧姥姥,燕子只能在北城周遍做短時間演出。

  殘疾人藝術團是私人性質,有個很好聽的名字,陽光藝術團。只有這五個字,不帶任何殘疾字樣。

  藝術團的演出大部分是免費,有的演出甚至自搭路費。可是團員們很高興,他們覺得自己有用處了,可以給觀眾帶來歡樂,能夠幫助到同為殘疾人的兄弟姐妹。

  昨天,鄭燕子第一次演出參加,自彈自唱兩首歌。在她后面是個盲人小伙子,用吉他自彈自唱。倆人都很厲害,琴彈的好,唱的也好聽,贏得一片掌聲,效果非常好。

  演出結束后,倆人在后場聊天,知道小伙子是按摩師,在四環附近有個小房子做按摩室。再多說會兒話,知道小伙子是十七歲的時候變盲的。

  小伙子是郊縣人,初中畢業給人打工,發生意外炸瞎眼睛,老板賠償十二萬。

  二十多年前的十二萬非常值錢,那時候房價才一千多塊,那時候二環以外都屬于郊區。

  錢拿到手以后,他親姐出現,以各種借口借走八萬塊,然后就拖到現在一直沒還。

  后來小伙子在四環外有個小平房,開始自食其力,他姐姐留在郊縣,倆人就此分開,一、兩年也見不到一面。

  再后來,小伙子,現在應該是老伙子,已經四十多了,想結婚,好不容易處上一個盲人姑娘,倆人接觸一段日子,老伙子動心了。可是后來,盲人姑娘又有人追,那個人有錢還年輕,姑娘和老伙子分手,老伙子傷心,喝了好長一段時間大酒。

  這里說一下盲人按摩所,我們得承認,很多盲人有一雙神奇的手,可以賺錢,但并不是所有盲人開按摩所都能夠賺錢。

  小伙子是快成年后變盲,適應性要差一些,平時不敢出門,就在家練琴,靠國家補助、和有一搭沒一搭的生意,勉強度日就是。

  如此就是沒錢,自然也沒人嫁他,把他從小伙子熬到老伙子。

  當天聊天,小伙子沒說后面事情,只說自己是個很不好的按摩師、和更不好的歌手。燕子也說自己是不成功的調音師。

  等演出結束后,藝術團送每個人回家。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團長給第一次參加活動的鄭燕子打電話,詢問感覺如何,希望燕子以后要多參加組織活動。

  燕子滿口應下來,順便詢問那個老伙子的情況。團長就嘆著氣跟她說明一番。

  聽完這個故事,燕子不舒服了,憑什么啊?那是你親弟弟用眼睛換回來的錢,做姐姐的居然一借二十幾年,始終不還?

  等掛掉團長的電話,給老伙子打電話,詢問為什么不要錢,是自己的,為什么不要?

  老伙子只是笑:“那是我姐,錢么,給誰花不是花?”

  燕子氣不過:“我就不信你這么偉大。”

  老伙子回話:“我當然不偉大,也想要錢,可是,如果我姐想給,早就給了,如果她不想給,我再要也是白廢,何必鬧的大家不開心。”

  三個字說明老伙子此時想法,認命了。

  燕子打小飽受各種待遇,最見不得被人欺負,雖然被欺負時也多選擇忍耐,可別人被欺負,她還是會很憤怒。在聽明白老伙子的想法后,笑著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然后想了又想,從上午想到傍晚,終于忍不住給白路打電話。

  她不想麻煩白路,可是一個健全人竟然花親弟弟眼睛換來的錢,且花的心安理得,讓人想不氣憤都難!燕子想不到解決辦法,只好決定麻煩白路。

  聽完這個故事,白路暗嘆一聲問道:“你說的那個歌手,是不是只有姐姐一個親人?”

  燕子說不知道。

  白路要來老伙子的電話號碼,勸燕子:“世上事都是假的,只有活著是真的,好好活努力活開心活,別去想別的事情,世界太大,事情太多,如果你什么都想,會很累。”

  鄭燕子回話:“可我一想到這樣的事情就不開心,你呢?”

  白路搖搖頭:“好好歇息,有事情給我打電話。”蹲下身子抱抱大狗,跟它說再見,然后又跟燕子說再見,轉身離開。

  樓外面,李強開著車門等他,打招呼說:“什么事?說這么久。”

  白路看看他,再看看王意,這樣兩個人湊到一起,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又想起高遠要和柴定安單挑的事情,不由長嘆一聲:“瘋了。”

  李強問:“什么瘋了?”

  “你猜。”白路上車。

  李強說:“猜個屁,去喝酒。”

  可命中注定,今晚與酒無緣,面包車剛上四環,佛爺打來電話:“講和。”

  接到這個電話,白路所有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無蹤,冷笑著回話:“你有毛病?”

  奇怪的是佛爺沒罵人也沒掛電話,反是淡聲說道:“你可以提條件,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沒必要一定要鬧出個生死。”

  白路聽的迷糊,直接掛上電話。

  二十分鐘后,馬戰打來電話:“路子,告訴你件事。”

  一個佛爺,一個馬戰,這倆奇怪的人打來電話?事情絕對不尋常,白路說:“什么事?”

  “二晃死了。”

  “死了?”這事情太刺激了,刺激到白路都想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在家里被火燒死,從現場來看,應該是意外。”馬戰說道。

  這就越發迷糊了,發生這么大的事,高遠不知道?何山青不知道?可為什么是馬戰通知自己?

  見白路不接話,馬戰說:“這幾天最好低調點。”掛上電話。

  山雨欲來風滿樓,很明顯,有人在搞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意外。白路笑著給何山青打電話:“二晃死了?”

  何山青回話:“你不是要去邊疆么?”

  白路搖搖頭,邊疆啊邊疆,看來是去不成了。對著電話笑了笑:“你猜。”掛上電話。

  佛爺打電話求和,說明二晃的死不簡單。

  高遠和何山青不告訴自己,是不想自己摻和進去。

  馬戰主動告訴,是想讓自己摻和進去。

  那么,是誰想搞事?

  白路在車里沉思,李強問:“還喝酒么?”

  “喝,為什么不喝?”白路說道。

  剛才說了,今天晚上注定與酒無緣,車往前行,邵成義打來電話:“你在哪?”

  聽語氣有些不對,白路問:“怎么?”

  “我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和今天凌晨在哪?”

  白路一聽就明白了,笑道:“二晃是凌晨被燒死的?”

  “你知道了?”邵成義問。

  “你都知道了,我又怎么能不知道?”

  “別耍貧嘴,我需要你提供不在現場的證明。”

  “什么?”白路撓頭。

  邵成義說:“據小區監控顯示,你從昨天晚上出去后,再沒回過龍府別苑小區,而且整段時間,你電話始終關機。”

  白路笑道:“別逗了,你們不是有手機定位么,隨便一查就知道。”

  見白路表現的毫無壓力,邵成義嘆氣道:“我知道你不會做傻事,可是這案子由市局督辦,你必須把自己擇出去。”

  “市局怎么了?市局也得講證據。”

  “市局老大是柴定安的姑父。”邵成義說。

  只這一句話就可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白路想想說道:“柴定安想搞我?”

  “你不值當搞,我就是給你提個醒。”邵成義補充道:“案子是凌晨時候發生,壓到剛才放出消息,連我都是才聽說,你好自為知。”說完掛上電話。

  事實上,這個案子不是有心壓下去,是沒人知道死者是二晃,剛剛才查出身份,沒多久,很多人都知道了。

  接到這個電話,白路什么酒也不能喝了,告訴王意:“送我回小王村路。”

  王意點點頭,在前面拐彎,以最快速度開去小王村路。

  這個女人瘋狂依舊,開起車就不在乎性命,把李強嚇的:“穩點兒,穩點兒。”

  難得見白路這么著急,王意沒理會李強說什么,只管在車流中玩超車,眼看要到小王村路,白路說:“停車,你們下車等我。”

  面包車在輔路停下,王意和李強下車,白路開回到家樓下。

  快速上樓,確認房門安全后進屋,取出穿過的運動服,又有帽子、膠鞋等物用報紙裹住,再檢查一遍房間,帶上緊身衣關門下樓。

  再開車東行,在一家小店買回兩瓶最高度數的二鍋頭,繼續東行,直到開進一處荒蕪小樹林,用烈酒把報紙和衣服燒毀,也不用埋,任大風吹散,然后繼續開車東行,繞上一圈往回返。再開出老遠,找個垃圾箱丟掉兩個擦拭干凈的空酒瓶,這才回去接李強。

  現在科技太發達,到處是攝像頭,再加上手機定位,若是有心查你,只要你在這個城市出現過,就一定會查到你去過的地方。

  白路之所以如此費勁走上一遭,不是想毀滅掉曾經穿過的衣服,主要是想掩藏緊身衣。

  別的衣服好說,燒不燒的又能如何?查出來也沒什么打緊,但套頭緊身衣是怎么回事?這是他從沙漠里帶出來的唯一東西,主要的是,這玩意沒法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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