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恩惠看的真切,被白路的表情嚇一跳,小聲問:“你怎么了?”
白路跟她擺擺手,繼續跟電話那頭的老邵說話:“老柴家想要何小環肚子里的孩子是吧?可以,你告訴他們,我得多考慮考慮。”說完按上電話。
在掛掉老邵電話之后,給何山青打電話:“網上怎么樣了?”問的是甘倩和胡重床上視頻那件事。
“什么網上怎么樣?”何山青在喝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天回家說的事兒。”
何山青明白過來:“急什么?這樣事情得慢慢安排才有意思。”
“成。”白路又掛上電話。
云恩惠瞧的好奇,問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這么神秘?”
白路擺出副圣人表情說話:“因為不了解而神秘,你不了解我,我便神秘。”
“德行。”云恩惠翻下白眼,隔會兒又問:“你搞演出不賺錢,還要搭錢,哪來的錢?”
白路馬上從圣人變成紅孩兒:“你是公安派在醫院的臥底么?”
“你真逗,電話、、微播、q號是多少,我加一下。”云恩惠拿出巨大的高檔手機,就是三星那個牌子的。
遭到白路鄙視:“比我電話小好幾圈,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云恩惠反鄙視:“您那個是電話?”
“當然是。”白路拿出手機亂點亂看,其實也就是在找游戲玩。
云恩惠催道:“說啊。”
“什么?”白路給忘了。
“電話號!還有q號什么的。”
“哦。說你的號,我打過去,其他那些玩意好象有,也好象沒有,反正記不住。”白路對這些玩意無愛。
“你怎么這么落后?還是明星呢。”念出一串數字,等白路打過來之后存儲號碼。
白路辯道:“誰落后了?我有貼吧。”
“知道你有貼吧,我是里面紅人,都十一級了,管理讓我當小吧主,我不干。”
“什么玩意?還有級別?”
云恩惠看他純真無知的表情。放棄做解釋的打算:“你那演出都請誰了?網上說有元龍、明臣、丁丁。還有大腕沒?”
“沒請,他們愛來不來,我這一天天的都在受傷,養傷是大事。”
倆人在食堂胡說八道。一個小時后。云恩惠電話響起。說上幾句話以后掛掉,告訴白路:“換在神經內科,我送你過去。”
成啊。只要不是肛腸科就成。白路努力起身,拄拐去新病房。
走在院子里,高遠打來電話:“何小環的事情,你不用理會。”意思是由他對付胡振興。
白路問:“你知道了?”
“廢話。”高遠問:“搬哪了?一會兒我過來。”
白路想了想:“不用過來。”
高遠也是沉默片刻,說聲好,掛上電話。
在高遠掛電話沒多久,有電話打進來:“你好,我是胡局秘書,前次那件案子已經判了,您答應給三百萬,看什么時候方便?”
前次也是因為何小環的事情,白路大發神威一頓亂揍,把事情鬧大,讓柴定安大沒面子。后來由胡振興代表柴定安和談,壓下白路傷人事情、送走柴定安,但是白路要花錢買平安。
那件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如果是別的案子,應該是將將開始走程序。
胡振興想要辦理的案子當然不會那么拖,沒幾天把那幫倒霉蛋全部坐實罪名,事情就此處理完畢。
現在胡振興秘書打來電話,聽著像是要錢,實際是在提醒白路,我們手里不光有你一件事,希望你最好多多配合。
白路不笨不傻的,略一想就明白其中意思,笑道:“這是你電話?等出院吧,現在身上沒錢,出院再說。”
胡振興秘書說好,掛上電話。
你不是提醒我么?我就跟你拖一拖。白路收起電話,跟云恩惠聊天:“當護士累吧?”
“特累!”云恩惠開始訴苦。無非是沒有休息日,要值班,還要小心做人,不但要小心服侍病人,不能出錯,還得和同事搞好關系,又要和醫生搞好關系,一天天的巨煩人。而最大的不順心,如此辛苦只是臨時工,如果沒有意外發生,一輩子都不會有編制。
白路笑笑:“你這么漂亮,找個好男人嫁掉,就不用愁了。”
“嘁,我從來不信嫁的好一說,天下就沒有便宜事,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云恩惠認真說道。
白路呵呵一笑:“你也太有感觸了吧?談過幾個朋友?”
“我要是說一個沒有,你信不信?”云恩惠瞪著大眼睛問話。
“不信。”白路打量下云恩惠,很漂亮一小姑娘,雖然不能和丁丁、柳文青做比較,但也是個美人胚子。
她的相貌是標準飯店服務員的平均相貌偏上一點,和劉小璐、樂苗苗她們差不多。這樣的年輕女孩只要稍微打扮打扮,絕對美麗逼人,身邊少不了追求者。
“干嘛不信我?”云恩惠鼓下小嘴巴,跟著又說:“我媽說先干兩年護士,如果實在進不去醫院,就辭職換工作。”說完這句話,看看白路:“偶像,你是做什么的?需要員工不?”
作為護士來說,有很多小醫院的護士工資甚至比不過飯店服務員,可她們接受的教育卻是格外嚴格。且不說專業技能,單說扎針,哪個護士妹子沒在自己手上扎過針?一遍又一遍的試驗,只為能夠畢業,只為畢業后能找個好醫院。可醫院卻不肯給她們未來。
如果是在三線城市的區級以下醫院工作,每個月固定工資只有一千多。多出來的要靠額外努力,還未必能努力得著。
即便是大醫院……大醫院那么好進么?
所以,無論在什么醫院,護士都很年輕,比空姐的平均年齡要年輕許多許多,工資卻是少許多許多。
白路雖然不知道醫院內部情況,不過看云恩惠的可愛表情,笑道:“就憑你這張臉,絕對可以衣食無憂。”
“還用你說?”云恩惠拿出手機,連點幾下拿給白路看:“好看不?”
手機上是一張特別漂亮的時裝照。沒有任何露點。有點職業裝的意思,略帶點休閑,身高腿長皮膚白,一張面孔更是潔白無暇。
看眼照片。白路問:“是你?”
“廢話。好看不?”
“好看。”單看照片。基本上所有時裝雜志里最養眼的模特,也就是這個樣子。
云恩惠用纖細食指滑動屏幕,出現一張又一張的時裝照片:“以前見過我沒?”
“真沒見過。”白路說實話。
“哄哄我會死啊。”云恩惠收起手機。
白路笑道:“不是哄不哄的問題。我從不看這些玩意。”
云恩惠笑了下,表情有些黯淡:“不用你哄,我當了三年模特,拍了無數寫真照片,無論去哪里,從來沒被人認出來過。”
白路看看她,認真說道:“你真挺好看。”
“我知道。”云恩惠昂著小腦袋說:“我今年二十三,還有兩年時間,到二十五歲如果還沒有編制,肯定辭職,模特也不做了,找個能做一輩子的工作,再找個一輩子的愛人,這輩子就這樣了。”
不等白路說話,云恩惠又說:“我做的活兒都是青春飯,現在就是在攢錢,多賺多攢。”
白路吧唧下嘴巴:“拉倒吧,攢錢買這么大手機?”
“就是想買怎么的?過個生日,沒人送禮物,自己送自己不行?而且這個手機用兩年了。”云恩惠有點小委屈。
云恩惠的個頭只能做時裝模特,好在大北城有的是雜志,也有的是廠家,每個月總能有那么兩、三單生意可做。再加上正式工作,長期兼職著實能攢點錢。
聽云恩惠說的可憐,白路笑笑,問道:“進這家醫院花了多少錢?”
云恩惠嘆口氣:“三萬,還搭上個人情。”
在大醫院找護士的工作,三萬多么?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白路看看她,問道:“身高多少?”
“干嘛?”云恩惠問道。
“沒事。”倆人邊走邊聊,終于走進神經內科病房。
這里和他原先住過的地方很像,電梯大堂有護士把門,比肛腸科病房好多了。
云恩惠去護士臺問話,過會兒回來:“還住單間,你行李在哪?要不要拿過來?”
白路說:“那些東西不用管。”
云恩惠送白路進入單人房,服侍他坐到床上以后問道:“還有事么?沒事我得回去了。”
白路說謝謝你。
云恩惠說不用謝,又說:“咱倆是朋友。”
白路點頭:“好,是朋友。”
云恩惠笑道:“小白還是很不錯的,坐直,照張相,我發貼吧。”
于是在云恩惠的操控下,白路很配合的照上五、六、七張照片,其中有和云恩惠的合照。
等云恩惠心滿意足之后,跟白路說:“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白路說好,云恩惠揮手道別,回去自己的工作崗位。
她回去的時候已經下班,不過護士長沒走,在等她回來,詢問和白路有關的事情。
問來問去,無非是為什么會遇見白路,白路說過什么做過什么,是否答應幫醫院說話,整套問題下來,好象審訊犯人一般。
等護士長拿到第一手資料,抽空再表揚一下云恩惠,說她做的好,再去跟醫院領導做詳細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