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剛開上城鄉公路,豹子電話響起,北郊鄉派堊出所打電話讓他回去,有人報警說十萬塊被搶,四人被打傷,可能致殘。
豹子按開免提,大聲說:“這事情和我沒關系。”
警堊察說:“希望你能提供幫助,受害人說是和你一起的人把他們打傷,并且搶錢。”
豹子問:“怎么提供幫助。”
警堊察說:“那人和你在一起么?”
豹子說沒有,警堊察說:“麻煩提供下那人的姓名和聯系方式。”
聽到這話,豹子看向白路,白路笑著點頭,做口型說:“告訴他。”
豹子有點猶豫,白路又一次確認,豹子才說出電話號碼和名字。
警堊察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片刻后,白路電話響起,警堊察重復一遍給豹子說過的話,讓他回去接受調查。
白路說:“沒問題,不過我不承認你說的那些事情,是配合你們,我才愿意回去。”
車停道邊,白路指著錢跟豹子說:“你的。”讓鴨子開車回城,他溜溜達達往回走,走到一半,電話響起,警堊察問他在哪,為什么半天還沒到。
白路回話:“這不正往回趕么,別急別急,就到。”掛上電話,看看天色,發覺道旁有處小水洼,水面時有水泡出現,這是有魚?走過去仔細看,看啊看的看上許久,努力尋找水面下的魚。
這一看又是半個多小時,警堊察再次打來電話:“到哪了?”
“不知道,我對地理不熟,誒,你說我有沒可能出國了。”
縱是警堊察再傻,也知道白路在裝傻,警堊察氣問:“你在哪?”
“我是真不知道,反正在路上。”
“什么時候能到?”
“大概二十分鐘?”
“好,我就等你二十分鐘。”
白路笑嘻嘻說話:“恩,二十分鐘一準兒到。”
掛上電話,這家伙繼續尋找魚,直把二十分鐘耗光,才優哉游哉攔車去派堊出所。
一進門,警堊察滿臉不高興問話:“怎么才來?”
白路拄著拐杖叫屈:“老大啊,我是病號,上個月末中了兩槍,現在還沒好。”
啊?中槍?警堊察覺得有點兒不對,方才沒注意,現在仔細看白路,很眼熟?忽然想起來了,我去,這家伙是明星!怎么發型亂糟糟的,也不刮胡子,再拄倆拐,您是演逃難電影么?
白路中槍的事情,可以說全北城警堊察都知道,哪怕很偏遠的遠郊也是收到消息。沒辦法,這案子涉外,中槍的另一個人是外國有錢人,連美國大使都出面說話。
小警堊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打架案子會牽涉到這家伙,想想問話:“傷還沒好?”
“要不要脫褲子給你看?”白路作勢要解腰帶。
小警堊察趕緊阻攔:“不用不用。”心里話是你脫給我看算怎么回事?
等白路重又站好,小警堊察問:“剛才你在哪?有四個人說你搶他們錢并打傷他們。”
白路搖頭:“胡說八道,我這么有錢,去搶他們錢?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有錢?前些日子銀行卡被盜三百二十萬,我都沒急著滿世界去找……對了,你們有線索沒?查到復制銀行卡那幫家伙沒?”
小警堊察有點無奈,這家伙不光是明星,還丟了三百二十萬?
好吧,明星的世界我不懂,他們都有錢。可你也太能扯了吧,銀行卡的事與我何干?警堊察忽略掉他的廢話,說:“那些人在區醫院接受治療,是他們報警。”
“然后呢。”白路拄著拐問話。
看這家伙拄拐模樣,實在有夠熟練,警堊察說:“你可以先回家,也可以和他們私下談談,另外,電話時刻開機,不能離開北城,隨叫隨到。”
“開什么玩笑?我又沒犯罪,干嘛要隨叫隨到?”白路不樂意:“還有,您老人家急著叫我回來一趟,就為說這個?”
“本來他們一直在等你,可有一個人傷勢有點嚴重,實在等不及,才會去醫院。”小警堊察說明原因。
“我還等不及呢,大老遠的跑來跑去,我可是有錢人,會搶他們那點錢?還有,我是病號,他們是幾個人來著?”白路開始說瞎話。
“四個人。”
“是大小伙子吧?四個大小伙子,我一個病號,單槍匹馬去搶他們的錢?還能編得再扯一點兒么?”白路認真做情況分析。
警堊察笑了下:“您這個事,最好能和他們達成諒解。”
“諒什么諒?走了,他們不是想告我么,隨便,只要能拿出證據就成,不然我告他們誣告。”白路晃著出門:“瞎耽誤工夫。”
出門隨便攔輛車:“一千,送我回市里。”
他回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在客廳坐下,鴨子過來問:“沒事吧?”
“有什么事?誰敢抓我,弄死。”白路假裝囂張。
“沒事就好,去做飯吧,剛買的菜。”何山青躺到另一邊沙發上。
“信不信我弄死你?”白路躺著沒動。
“不信。”哥倆比懶,像兩堆死肉橫在沙發上。
房門突然打開,跑進來柳文青,進門就往房間跑,不到兩分鐘,拿個小包出來,又往門外跑。
白路瞧的好奇,這丫頭瘋了?
因為在比懶,堅決不動地方,盡管柳文青表現的很著急。
下一刻電話響起,柳文青說:“老板,我請假,回家一趟。”
白路很受傷:“我就在客廳!你沒看到?”
“沒啊,我先請假。”
“你家怎么了?”白路坐起來。
“我媽住院了。”柳文青說話。
郁悶個天的,大五月事情多,大六月的事情也不少。白路說:“我跟你去。”
“不用,我回家看看就回來。”
白路問:“你獨生子么?”
“是,怎么了?”柳文青走出大廈。
白路嘆口氣:“我陪你走一趟吧。”回房拿銀行卡和錢,又拿上充電器等一堆玩意,背個小包出門。
何山青問:“去哪?不做飯了?”
“老子去旅游,你給我照看好沙沙。”白路去敲沙沙房門,告訴她外出幾天然后出門。
柳文青等在樓下,見他下樓,說道:“不用的你不用去。”
“老人病是大事我怕你一個人伺候不來。”白路說道。
“那好吧謝謝老板。”倆人打車去火車站,買上最近的一班列車票,出發。
柳文青老家是丹城,很美的一座小城。好吧,是原先很美,現在搞大建設,全國各地城市差不多都一個樣子廣場、噴泉、河邊有臺階,高樓林立,缺少運動場。
城市小從火車站出來打車十多分鐘到家。他們走的晚,到家時是半夜一點多。
在出站臺的時候,柳文青先給父親打電話,問清楚老媽沒事,才決定回家。
很老的一個小區,看樓齡少說有個二十五、六年興許更久。
文青住在把頭一棟樓的一層。
以前分房子,一樓和七樓沒人要不像現在,只要位置湊合不錯,很多人瘋搶一樓,琢磨著可以賺錢。就算不能做小賣店,不能租出去當門市,起碼可以做麻將室。
柳文青輕輕敲門,房門打開,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微胖男人,看見柳文青,淡淡說上一聲:“回來了。”讓開位置,讓二人進屋。
屋里收拾的還算干凈,老式裝修,不大的客廳和廚房隔著一道門,鋪著白色地轉,客廳后面是兩個對立的房間,鋪著木色地板。
進門后,白路說:“叔叔好。”
柳老爸打量打量白路,跟文青說:“你對象?挺好的。”不等白路回話,柳老爸又說:“餓不?”
柳文青說不餓。
柳老爸點點頭:“那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老爺子回去自己房間,緊緊關上房門。
這是怎么個節奏?白路撓撓頭,說道:“我去住旅館。”
柳文青看看表:“別折騰了,擠一宿吧。”推開另一個房門往里走,見白路還傻站著,走過來拽他:“趕緊進來,省得跟老爸解釋原因。”
本來柳文青擔心老娘,不過看老爸的表情,說明病情不重,便也放下心。在衣柜拿套睡衣,去廁所換好回來,問白路:“換睡衣不?”
白路吧唧下嘴巴:“你屋子挺好看的。”
柳文青笑了下,鋪被睡覺。給白路多抱一床被:“擠一擠。”
白路想想,連柳大丫頭穿薄睡裙的樣子都看過,還怕看她穿睡衣睡褲?就同意下來。
柳文青的床是一米二的單人床,倆人并排而躺,只要不亂動,勉強可以睡的很好。
事實也是如此,沒心沒肺的白路躺成一根冰棍,躺下就睡,睡著了一動不動,一覺睡到大天亮。
文青睡的晚一些,起的要早一些,有點兒沒睡好。看見白路很無辜的沒心沒肺的表情就一肚子氣,敲他腦袋說道:“睡的像死豬一樣。”
廚房里傳來柳老爸的招呼:“起了啊,出來吃早飯。”
柳文青說來了,抬腳踹白路:“還不下床?”白路躺在外面,他不下床,柳文青就得從身體上翻過去。
吃上這一腳,白路假裝痛苦:“我的傷。”
柳文青知道他在裝相:“痛死你才好。”
白路虛抹額頭冷汗:“太嚇人了,幸好我已經死了。”
柳文青瞪他一眼,跳下床,出去洗臉。
白路整理整理衣服跟著出去,然后嚇一跳,早飯也太豐盛了吧。
圓桌上擺滿各種吃的,包子、餛飩、花卷、豆漿,還有黃瓜、蘿卜絲、花生米、海帶絲等小菜,又有稀粥和牛奶什么的。(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