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前幾天發生的槍擊案件。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同是警察系統的內部人員,或多或少會有些耳聞。
或許最開始,他們只是想開個玩笑,即便是真的問出案情,問出白路和那名小姐的不正常關系,也不會如何如何。
可還是那句話,玩大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害死人。到這個時候,幾名警察集體傻眼。
白路不管那些,說完該說的話,整個人變得沉默沉靜,繼續裝雕像。
見他油鹽不進的架勢,倆警察嘆口氣,重又出門。
沒過多久,方才問案的五個人集體回來,其中一人鼻子通紅,看來摔的不輕。
當先一人說話:“咱商議個解決辦法好不好?畢竟我們只是問案,而你已經傷害到我們干警。”
白路又不說話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又一名警察問話。
白路笑笑,開始亂扣帽子:“我突然想起新聞里報過許多冤假錯案,是不是就像你們方才那樣問出來的?”
警察們一怔,又一人說道:“方才我們問案的方法是有點兒錯誤,可我們也是想破案,希望你能理解。”邊說邊看白路的表情,繼續說:“我們的錯誤在于問案方法稍有問題,不過很正常,即便報到局里,也算不得大錯。”
白路笑道:“我是活人。”
沒頭沒腦四個字,警察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互相看看,有人說話:“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
“我提了,叫你們所長過來。”白路淡聲說道。
說話間,門外走廊響起急促腳步聲,沒多久房門打開,走進來名警官,沉成問道:“怎么回事?”
不管認不認識這人,肩膀上的警銜不會騙人五名警察馬上站的筆直,剛想說話。
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是派出所所長,進來后先跟前面警官敬禮:“寧局好。”
前面那人是寧成大國慶的任務繁重,今天該寧局長值班,剛到單位沒多久,接到下面人匯報,說白路在某派出所接受調查好象有些問題。
這名警察見過寧成和白路在一起,知道有關系,所以會匯報一聲。
寧成很好奇白路又做了什么事情?前幾天的派出所槍擊事件已經讓他很吃驚怎么沒過兩天又鬧出事端,大概詢問一下,傳遞消息那名警察所知不多,簡單回答:“好象和賣淫有關。”
寧成有點不相信,誰不知道白大先生身邊全是美女?會牽扯到這樣案件中?于是急忙趕過來在路上給老邵打電話,通知一聲。
老邵是真可憐啊放個假也被騷擾,聽到事情和白路有關,他感覺頭痛無比這個混蛋怎么又犯事了?難道真打算走遍大北城所有的派出所?
不過到底對白路多些了解,不相信他會去嫖,回話說讓寧成好好查一下。
那就查吧,寧成在路上給所長打電話,所長趕忙查這個案子,看來看去,好象和白路沒關系,便把消息報上去。
寧成是老警察,聽過大概介紹就能猜到具體是怎么回事。
大北城明星多,經常有明星出事,比如吸毒,比如酒駕,比如打架、涉黑,紛紛抓進去許多,還有猥褻男童的,自然更有嫖娼的,類似明星那是抓過一批又一批。所以很多警察對明星多是不以為意。
可白路不是普通明星,不說影響力和背景問題,只說這個人雖然沖動熱血,可骨子里是好人,怎么可能去嫖?
寧成知道下面警察先入為主了,急忙趕來想要做些補救。
所長在電話里匯報情況后,就下來找幾名警察,可巧,寧局長到了,他趕忙過來見面。
看見寧成出現,白路笑道:“驚動大官了。”
一聽這五個字,寧成就知道鬧出問題了,笑問道:“來做客了?歡迎啊。”
白路說:“你可別歡迎我,我害怕。”
寧成笑道:“有什么可害怕的,難得見你一面,我先了解了解案情,如果事情和你無關,中中我請吃飯。”說著話看向所長大人。
所長明白過來,讓五名警察出去,他也陪著寧成離開問訊室。
他們剛出去沒多久,走廊里又響起急促腳步聲,這次的聲音要大的多,邊跑邊喊:“白路,你在哪?”
何山青幾個人來了,這幾個家伙又一次把派出所當菜市場,進門就大喊大叫。
有警察想要勸阻他們,還沒開口,反被何山青問道:“白路在哪?”
白路站起來,打開房門說:“小聲點兒。”
何山青丟掉警察,跑過來問:“怎么了?”
“沒怎么。”白路懶得廢話,回房間坐到桌子后面,雙腳蹺到桌子上一晃一晃的。
何山青和林子、鴨子進門:“到底是怎么回事?”
“懶得廢話,等下就知道了。”白路繼續晃椅子玩。
“你怎么還不去死?”何山青拽把椅子坐下。
這幾個家伙在所里橫闖,有人報告到所長和寧局那里,沒多火,寧成和所長回到問訊室,跟白路說:“是個誤會。”
白路不滿道:“哪有那么誤會?是你們工作方法有問題!也就是我,換個尋常百姓怎么辦?就白白被你們羞辱了?我要求不高,一,道歉;二,開除吧。”
這還要求不高?寧成搖搖頭,跟何山青幾個人打聲招呼,然后解釋道:“有個賣淫女記著白路的電話號碼,叫他來協助調查,就這么點兒事,幫著勸勸。”
何山青還沒說話,白路氣道:“協助調查?你們是協助么?”
寧成苦笑下說道:“你沒做過警嚓……”
被白路打斷:“我沒做過的事情多了,他們就敢誣陷我嫖……”
寧成再打斷回去:“沒人誣陷你,他們只是在詢問案情。”
“說這話你信么?”白路完全不配合。
“你想怎么辦?”寧成重問一遍。
白路嘆口氣,沒有說話,已經說過的事情不想說第二遍。
寧成想了下,讓所長先出去,又跟何山青說:“麻煩幾位,我能和白路單獨說幾句話么?”
何山青幾個人看向白路,見這家伙不做任何表態,想想說道:“好。”幾個人走去屋外。
寧成關緊房門,小聲說話:“何必呢,他們是做錯事情,但是不至于辭職吧?給你道個歉得了,你也沒什么損失。”
“你怎么知道我沒損失?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來這多久了?損失多少了?”白路不肯松口。
“現在沒外人,咱倆好好商量,沒必要把事情搞大。”寧成想了下說:“要不把邵局叫來?”說著拿起電話。
白路笑道:“叫他來干嘛?”言語中很是無所謂。
寧成看他一眼,給老邵打電話,當著白路的面說明事情,然后把電話交給白路:“邵局和你說話。”
“不說。”白路不接電話。
寧成只好從中轉達:“邵局說差不多得了,鬧這么僵干嘛?你就能保證以后不會犯錯?就算你不犯錯,你身邊人也能一直不犯錯?留一線好相見,退一步成不成?”
白路說:“不成,我要出氣,不然這樣,把那五個人叫進來,和我打一場,然后就沒事了。”
“和你打一場?”寧成笑了下,問電話那頭的邵成義:“邵局,白路是不是特能打?前幾天王子那件案子,主要是他搞定的吧?”
得到肯定回答后,寧成回道:“不可能。”
“那你看著辦,反正我得出氣,你們不能白白折騰我,拿我當什么了?”
寧成嘆口氣:“你等著。”拿電話出門,和老邵商議解決辦法。
商議來商議去,也回來跟白路再商議,比如給個處分啥的,可那幾個警察不干,憑什么處分?我們做什么了就挨處分?處分以后還怎么升職?
雖說這次是他們有錯在先,可多年來的辦案習慣就是這樣,有很多大案子都是在這種沒完沒了的問話里套出來的,什么旁敲側擊,又有什么迂回反復,反正能問出案子就是好方法,誰能想到會遇到白路這種古怪家伙。
五名警察商議商議,決定按白路所說,和他打一架。
寧成暗嘆口氣,問道:“你們可是想仔細了。”
五名警察說想仔細了。
寧成無奈搖頭,回去告訴白路。
白路很高興,他最想做的就是揍人出氣,尤其是揍幾個對自己不恭敬的公務人員,這要是揍一頓,何其一個開心。
更何況,他很了解分局絕對不會處理這五名警察,無非是推推拖拖,盡量淡化事情。
難道自己真的一直呆在派出所不成?
派出所前面有個院子,本來停著幾輛車。這時候把車開走,讓出一塊場地。五名警察換上寬松服裝,帶上頭套等護具,等著和白路一較高下。
他們對護具有信心,對白路更有信心,就不信他敢下狠手。
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白路。
白大先生溜達出來以后,問寧成:“要是一不小心打斷他們的胳膊腿,不會判我吧?”
寧成點頭:“判!一定判!你這是襲警。”
白路鄙視道:“哪還打個屁?”
寧成無奈了,這家伙就沒安好心,再次提醒道:“正常比試,不允許惡意傷害,否則一定抓你。”
“抓我?”白路笑道:“是不是不骨折就成?”
“你還想干嘛?告訴你,不能造成任何傷害!”寧成第三次警告白路。
“沒意思了啊,皮肉傷也不成?連皮肉傷都沒還打個屁?他們五個人,打我身上可一下是一下啊。”白路抗議道。
“正常比試,點到為止,不可以惡意傷害,打幾下沒事兒,但是不能有任何重傷害。”見白路如此有信心,寧成是徹底沒信心,惟恐手下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