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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 過年煮餃子

  定定心神,開始做菜,然后布滿一張大圓桌,拿出幾瓶果釀,叫特堊警一起吃。

  此時是下午五點半,沙沙打電話問他幾點回家。又說孫望北已經做好飯,等他回去開席。

  白路說:“你們先吃,我過會兒才回去。”

  沙沙說好。

  等白路放下手機,大老王說:“著急的話就回去,我一個人沒事,這一桌菜夠吃到明天晚上。”

  白路笑了下:“老爺子,過年好,喝一個。”

  大老王看他一眼,笑著碰杯:“這是咱倆第一次喝酒吧?”

  白路說:“可不就是。”把手機遞給特堊警:“受累,留個歷史瞬間。”

  特堊警笑著接過去手機,給父子倆的第一次喝酒拍照。

  剛照兩張照片,店門推開,走進來小老王:“呀嘿,有酒喝?有肉吃?好日子啊。”

  白路好奇道:“你怎么回來了?”

  “先別說這個,算我一個。”王某墩坐過去,沖特堊警說話:“再照幾張,這算是全家福吧?這可是咱家人第一次湊這么全,也是第一次坐一起喝酒,必須走一個。”王某墩拿起酒杯擺樣子,讓特堊警連續照過幾張照片,然后說:“這個酒可不行,換有勁兒的,等著。”王某墩又跑出去。

  這個大中國有多少辛苦人?不知道。

  錢有多重要?不知道。

  只知道大年三十晚上,依然有人賣東西。

  早先時,大年三十沒人做生意,大年初三前沒有飯店開門。現如今變了,大年三十也不過是生意天,飯店也是更紅火。

  晚上六點,對面小超市依然營業,王某墩過去抱回來一箱白酒兩箱啤酒,招呼白路幫忙。

  拿回飯店,用二鍋頭換去果釀,換上大杯子,大年三十的夜晚,沒有春晚,沒有喧鬧,只有四個男人湊一起喝酒。

  白路覺得這種氣氛很古怪,先開口問二叔:“你怎么回來了?”

  王某墩一聲嘆息:“唉,人家陪兒子去了,本來說好好的,她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湊一起過年,還以為自己寬慰了傷心少堊婦的心,卻抵不過一個電話。”

  白路糾正道:“是抵不過兒子,和電話無關。”

  王某墩笑了下:“倒也好,咱爺三個難得湊一起吃頓飯,干。”

  特堊警聽的很希奇,方才爹和兒子第一次喝酒,現在又三個人第一次喝酒,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親戚?

  一頓酒喝到晚上九點半,除特堊警同志稍有些清醒,其余三人都迷迷糊糊。九點半以后,大老王趕白路走:“回去吧,還有人等你過年。”

  白路沒說話,王某墩笑瞇瞇看他,突然問話:“什么時候結婚?”

  “你結吧。”白路猶豫猶豫,起身道:“我回去了,明天來看你們。”

  “不用來,大過年的一定很忙,過你的日子就是。”大老王說道。

  白路笑著擺擺手,跟王某墩說:“二叔,你負責關門。”

  王某墩恩了一聲,繼續問道:“到底什么時候結婚?”

  白路再次擺擺手,開門出去,特堊警同志趕忙跟兩位王先生道別,追出去繼續做保鏢。

  這個時間段,又是大大,出租車變少許多。走在街上,不時有鞭炮聲響起,大多家庭亮著燈,春晚的喜慶氣氛通過玻璃窗飄散出來,有樂曲,也有主持人大聲激動的聲音。

  白路跟特堊警說:“辛苦你了。”

  特堊警回話:“沒什么辛苦的,我還沒受傷。”白路恩了一聲。

  沒多久走出小王村路,來到主路。白路左右張望一番:“來北城一年半,第一次覺得馬路真寬。”

  特堊警笑了下,沒有接話。

  從小王村路回去龍府小區,直走距離最近。就是先東行,到三環轉北,走過兩個路口再往東行,一直走就會到家。

  三環路有許多橋,橋上是公路,橋下是停車場、人行道,稍遠一些又會有地鐵站。但凡有個十字路口,道兩旁盡是高樓大廈,完完全全的商業區。

  白路走在輔路上,邊走邊回頭張望,希望能遇到出租車。

  可也巧了,五、六分鐘里看到近二十輛出租車,可都載著人。白路就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來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白路左右張望著亂看,居然看到道右邊大廈樓下避風的地方有個小攤位。

  就是那種大半夜支起的夜宵攤,一個火爐,上面架著鍋,多是賣些小餛飩什么的。攤子前面是幾張小桌子、小馬扎。晚歸酒醉的人多喜歡吃上一碗。

  可今天是大大啊!

  一輛小推車上架著鍋,邊上是兩個塑料箱子,又有碗筷等物。不過爐火未燃,攤子后面是個老太太,大概有七十多歲,穿身舊棉衣,佝僂著身子坐在馬扎上。前面擺著兩張小桌、四個小凳。

  白路停步在遠處,面帶驚容看向這面。特堊警同志也看過來,跟著是同樣吃驚。

  “今天過年。”白路小聲嘟囔一句。

  特堊警同志苦笑一下:“我感覺自己一點都不辛苦。”

  白路張著嘴猛呼吸幾下,盡量吐出酒味,然后走向那個攤子。

  他目的明確,過馬路,上人行道,特堊警緊跟身后。

  因為聽到腳步聲,攤子后面的老太太抬頭看。眼看二人越走越近,老太太卻是神色平靜;直到白路走到攤子前面,老太太才站起來問話:“吃餃子么?”

  “吃。”白路說道。

  “要多少?”老太太一邊打火一邊問話。

  “每人一斤。”

  “不論斤,論個兒賣。”老太太說。

  “我都要了。”白路說道。

  “啊?”老太太問:“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都買了。”白路重復道。

  “你吃不了吧?”

  “我帶回家吃。”看眼剛點燃的爐火,白路說:“不用煮了,我買回家煮。”

  老太太猶豫猶豫似乎想說不賣。可大大的晚上天冷客人少,想了好一會兒,小聲說:“你吃不了這么多。”

  “我家有冰箱。”

  “那,你給一百塊吧。”

  “有多少個餃子?”

  “大概兩百多個,接近三百。”老太太說:“不用管多少,你給一百塊就成。”

  白路說好,指著兩個塑料箱子說:“里面是餃子?”

  老太太說是,白路跟特堊警說:“幫忙拿一個。”

  特堊警同志沒說話,把兩個箱子都抱起來。

白路從兜里摸出兩千塊錢,放到老太太手里:“一百塊錢是餃子錢  剩下的錢是買你箱子的錢,新年快樂晚安。”

  “多了,多了。”老太太說話。

  白路再說一遍新年快樂,從特堊警手里接過一個箱子,拿著回家。

  可以想象么?這里是大北城,今天是大年三十,在別人闔家團圓、也是舉國同慶的時候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居然在外面賣餃子?

  白路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想說什么早些回家過年、回家休息的廢話,一句新年快樂是該有的話,其它都不用說。

  于是,白路和特堊警同志每人抱個塑料箱子往家走。走出很遠回頭看,老太太收拾起桌子,推著小車慢慢過路。

  白路吧唧下嘴巴:“這就是過年。”

  特堊警同志小聲重復道:“這就是過年。”

  今年的大大,有警堊察犧牲有老人在寒夜中賣餃子,讓這一天直接有了另一種感覺。

  倆人走上好久,終于遇到輛空車,趕忙上車回家。

  十點二十到家,家里面所有人都聚在大客廳看春晚。可小區保安室,住宅樓里都有特堊警同志的同事在執行保衛工作。

  甚至在白路回家之后,一直跟在身邊的特堊警同志也是留在門外。

  白路特別無語,到底搞什么啊,讓幾名警堊察過不好春節不說,讓屋里面的自己也有些難受。為此,白路專門拿上些東西來回跑上一遍,給每一個人拜年,又送點年貨,最后才回到家中過年。

  孫望北說:“你夠辛苦的。”

  白路說:“活著就不辛苦。”

  孫望北笑道:“明明是活著才辛苦。”

  孫佼佼說:“大過年的,辛什么苦辛苦?好好過年成不?”

  當然是成的,珍妮弗和麗芙拽白路過去,倆老外硬是穿一身對襟漢服,問白路好看不?

  必須得好看!這等情況下,誰要是敢說不好看……這個男人還有智商么?

  沙沙則是對兩個塑料箱感興趣,問道:“這些餃子是你包的?”

  白路搖搖頭沒說話。孫佼佼說:“我們都包好了,沙沙包的最多,我第二多,你還弄這么多餃子干嘛?”

  珍妮弗說:“我才是第二多。”麗芙也說自己包的多。

  看她們爭搶的熱鬧,白路抱起餃子去廚房,打開冰柜好一通倒騰,終于騰出點地方,又去冰箱倒騰一番,勉強裝進去多半餃子。

  剩下的放在桌子上,回來問孫佼佼:“你們一共包了多少?”

  “夠吃了。”孫佼佼的回答特別簡潔。白路笑了下,把剩下的餃子放到陽臺。

  電視里在演舞蹈,許多妹子穿著特別好看的服裝跳著更好看的舞蹈,人漂亮,腿更漂亮。不知道為什么,是不是春晚伴舞的妹子都有一雙美腿,特別吸引眼球。

  白路放好餃子,回來看上好一會兒,問道:“寶貝她們要是好好混,是不是也能上春晚?”

  孫佼佼說:“應該吧,咱幾點煮餃子?”

  孫望北看看表:“現在吧,反正人已經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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