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小區恢復原狀,好象沒發生過襲擊一樣。被炸壞的門衛室經過簡單處理,會對外宣傳是煙花燃燒所致。物業公司表示完全配合警方行動。
凌晨四點,白路站在自家樓頂往下看,越看越不舒服。來北城一年半,今天是最不舒服的一天。雖然一夜沒睡,卻沒有一點睡意,眼睛亮亮望向西北方向。
他身邊陪著幾只笨老堊虎,沒有人。因為白路讓所有人趕緊睡覺。
不論男人女人,知道事情嚴重,不想惹白路不開心,都是安靜配合。
白路一直看到早上六點半,把老堊虎都看回去睡覺了,他才回去房間。
今天是大年初一,對于老百姓來說,從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新年開端,天亮了,新的一天來臨,新的一年來臨,如果是老式的四合院和胡同,你我在這一天碰面,不管認不認識,總要說聲過年好。
不過對于白路來說,他只想睡覺,不想過年,甚至把手機丟給沙沙,讓她幫忙接電話。
何山青等人本想勸這家伙幾句,可惜沒有機會,只好跟孫望北等人招呼一聲,各自離去,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珍妮弗和麗芙知道白路不開心,早飯后去廚房忙碌,從八點半忙到十一點,倆人合力做出四道菜,等白路起床來吃。
沙沙忙著替白路接電話,沒時間理會別的事情,在電話空閑時才會擔心他一下。
中午十二點,白路準時起床,洗把臉去找沙沙拿回電話,他也要拜年比如給高爺爺或是張發財那些老廚師們,然后還要按照沙沙做的電話記錄打回過去問好。
實在是認識太多人,光打電話就不知道要用去多少時間。
白路挑選著打上二十來個電話,被珍妮弗叫去吃飯。
飯廳長桌擺著四道看上去不錯的中餐邊上是兩個等待表揚的老外美女。白路笑問:“你們做的?”
珍妮弗說:“嘗嘗,看哪個好吃?”又說:“都涼了才起床真懶。”
白路笑著說聲對不起開始吃飯。邊吃邊表揚,說做的很地道很好吃很喜歡吃。
看他能吃能笑的,好象沒事了?大家放心下來。
飯后孫望北想讓白路出去散心,給建議道:“不如去逛廟會。”
白路說:“我是真想去啊,可惜不能夠。”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要和辛猛等人碰頭研究下分裂分子的那些問題。要去找小老王商量事情。其它拜年事情倒不用說了,另有件事,今天是明臣、白路主演的電影《迎戰》上映第一天。因為這部電影,明臣只在家呆上一天多,今天下午坐飛機回來北城,晚上要看電影。
雖說大過年的沒搞首映儀式,可明臣緊張這部戲,希望能大賣,當然要回來北城,可以最快了解到銷售數據。
大家知道白路確實忙碌,珍妮弗說:“你應該改名字,白路是白白忙碌,總是忙,一點都不好;改成白不忙,咱就可以出去玩了。”
白路贊嘆道:“你這漢語說的也太溜了。”又說:“晚上看電影,我演的那個電影,今天是首映。”
“好!”大家同意下來。
說起電影事情,白路抽空給滿正打電話拜年。他倆差著一輩,滿正當然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電話里,滿正問白路晚上看不看電影,如果去看電影,他讓手下給白路留幾張票。
白路說留吧,把大房子里的人點上一遍,算上明臣一個,一共八張票。
談好看電影的事情,白路讓孫佼佼去告訴鄭燕子一聲,他跟孫望北說道:“孫叔,麻煩你件事。”
“別說麻煩不麻煩的廢話,什么事?”孫望北問道。
白路說:“因為我的事情,昨天有一人犧牲五人受傷,今天又是兩死兩傷,麻煩孫叔把名單整理出來,受傷的給報銷醫藥費,還給些補助,犧牲的往家里送些錢,當是份心意也好,可以么?”
“可以。”孫望北說:“就從基金里走帳。”
白路說謝謝,孫望北說:“咱這個基金就應該做這樣事情,不能讓好人付出性命還一無所得。”
白路再說遍謝謝,跟大家招呼一聲,出門去小王村路。
門外面的值勤警察換了兩個人,因為凌晨出現的意外事故,警察加大防護力量,電梯里,樓下大堂又多出幾名值勤警察。
看見這幾個人,白路又有些不舒服,因為自己的事情讓許多人過不好年。可也知道警方肯定不會撤走他們,便沒有多話,開車出去。
照例開面包車,幾名警察坐在后面。在路上,白路給辛猛打電話,說現在有空,大家什么時候見面?
辛猛問他去哪,可以就近選個地方;要不就去市局。
白路說:“沒時間去那么遠,你來小王村路五星大飯店,到了給我打電話。”
辛猛同意下來。
打過電話,白路專心開車,用不到十分鐘進到小王村路。
小王村路,大老王在家里,小老王在飯店。
白路把汽車停在飯店門口,往里一看,小老王在自斟自飲,正是方便說話。進門先拜個年,沒想到王某墩竟是伸手道:“紅包。”
白路摸出幾張票子遞過去:“告訴你件事情。”
王某墩很警覺:“我怎么有種不好的感覺呢?”
白路說:“因為事情很不好。”
王某墩說:“我不想知道,你可以不說么?”
白路說可以。
白路的回答出人意料,王某墩想上好一會兒:“還是說吧,死不死的就這一遭。”
白路恩了一聲說道:“今天凌晨,也就是大年初一的一點半左右,有四名分裂分子去我家想要殺我,結局是兩死兩被抓。”
他很簡單說完事情,王某墩有點不適應:“完了?”
“完了。”白路回道。
王某墩琢磨琢磨:“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他們是怎么知道的?”這家伙的關注點很讓人意外。
白路不想解釋這個弱智問題,去年頭條白頻繁上新聞的時候,無數記者去過龍府蹲點。這么多人知道他的家庭住址,犯罪分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停了下接著說起昨天下中發生的事情:“我有個替身,本來定在昨天做演出,演出前遭人伏擊,受傷住院,同時有警察犧牲。”
連續兩件恐怖襲擊,等于是一天內頻發兩案,都有人死掉,目標都是白路。案情很嚴重,性質很惡劣。
聽完白路說的話,王某墩問道:“你怎么得罪到那群瘋子?”
“不是得罪的。”白路把進看守所的事情簡單敘說一遍。
王某墩聽的連連搖頭:“你腦子有病么?人家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你爹是警察都沒這么做過!就那幫人,你得罪一個人就等于得罪到所有人;要是殺死一個就更有的玩了,保不齊哪天出現一幫不要命的和你一起死……說說唄,你到底哪個筋沒長對,做出這么瘋狂的決定。”
白路說:“不管瘋不瘋,已經是既成事實,咱現在要做的是從事情里面退出來。”
王某墩說:“你這個沒法退,不是說他們有倆人死掉、還有人被抓么?他們會把事情都算到你頭上。”說完這句話看看白路,嘆氣道:“為什么跟我說這些事情?”
白路說:“你猜呢?”
王某墩起身道:“說吧,什么時候去辦事。”
過年前,白路曾和他商議過一次去邊疆的事情,王某墩答應下來。此時提及兩個傷亡事件,分明是要動手的意思。
白路說:“還要過幾天,你一定哪里都不能去,保持開機。”
王某墩說放心,我做事情就沒掉過鏈子。
白路說聲好,又說:“上樓看看我爹,你繼續吃。”剛說完話,趙平打來電話,說是大年初三美術館有個畫展,大家想邀請白路堊過去,可以帶朋友一起。如果去的話,趙平幫忙留票。
白路說:“大年初三的事情就大年初三再說,今天晚上我的電影上映,你帶人去看吧,最好多帶些人,增加些票房。”
趙平笑著說好,又寒暄幾句,掛上電話。
打完這個電話,白路來到三樓。還沒敲門,房門打開,大老王問:“又過來做什么?不忙了?”
“忙是一定要忙的,不過不著急。”白路進門說道。
大老王看他一眼,很明顯,兒子一定有心事,不過兒子不肯說,老爸就當不知道,把干果盤推給白路:“吃點兒。”
白路說好,拿過張報紙,就著新聞吃瓜子。
剛吃上一會兒,辛猛打來電話,說已經到了。
白路說:“這就下來。”跟大老王說上一聲,開門下樓。
沒多久回到飯店門口,看到辛猛站在汽車邊上,走過去問:“你們想怎么辦?”
昨天下午一場事故,今天凌晨一場事故,兩次事故后,市局召開緊急會議研究對策。如果事情一直這樣發展下去,大家都會很被動。
市局只能處理北城市內的一些治安案件,可分裂分子在大遙遠的天邊,市局開會后會形成幾個意見,上交部里做決定。
現在辛猛能夠過來,說明會議已經結束。
辛猛有點兒為難,想上一會兒說道:“領導的意見是北城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