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瘋言瘋語,倆特警無奈了,連關押室門口的本地警堊察也在好奇打量白路,心說這家伙是在說笑,還是真的想要成仙?
見警堊察們不接話,白路問特警要手機,然后問話:“我電話多少號?”
一名特警終于沒忍住:“您一個要成仙的人記不住自己的電話號碼?你能記住剛入職員工的電話號,記不住自己的?”
“我這是成大事不拘小節。”白路認真說道:“再說我又沒忘,好象是139什么什么的?”接著又說:“我記別人的號碼是要聯系他,記自己的號碼干嘛?聯系自己?和自己打電話玩?”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139什么什么的。”倆特警很配合的點頭道:“你記性真好。”
“就是么。”白路仰頭看屋頂,努力回憶自己的電話號碼,可想上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眉頭,口中不停念叨139139139,好象在念咒。
一名特警實在聽不下去,問鐵柵欄門外的本地警堊察:“你們怎么不把手機收過去?”
正常情況,嫌疑人關進收押室要搜走身上東西,手機、腰帶、甚至證件,可他們沒有這個過程,就這么關進去,留個小警堊察在門口監視,再沒人理會。
小警堊察有點郁悶,給你們提供便利條件還提供錯了?眼睛一偏,不做任何回答。
白路繼續回憶自己的電話號碼,突然靈光一閃,笑呵呵按數字:“看見沒,記憶力就是好。”倆特警只當沒聽見,嗤之以鼻的轉頭往外看。
白路的手機塞在柳文青兜里,柳文青不知情,這時候的他們困在車上。突然,身上震動起來,接著響起電話鈴聲,好奇的翻出巨大山寨手機,接通后問話:“你電話怎么在我這?還有,你又換回原先的手機了?”
白路說:“這不重要,問問大壯他們,東西拍下來沒有?還有,我這手機有幾張和那幫家伙的合照,保存好了。”
“哦。”柳文青問:“你有事兒沒?”
白路說沒事:“你們找個賓館住下,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見柳文青接電話,滿快樂一直盯看大山寨手機,眼見要掛電話,猛地搶過,沖著電話另一頭的白路大喊道:“為什么換掉我的電話?電話不好么?全球定位,可以衛星通話……”
白路急中生智:“不是不是……哎呀,信號不好呀,哎呀哎呀,斷了斷了要斷了。”說著話按掉電話。長出口氣說道:“女人的腦袋總是想些奇怪問題,這不好。”
可剛說完話,手中電話響起。
白路看眼號碼,把手機丟給特警:“告訴她,我成仙飛升了。”
特警無奈接通電話:“白路說他成仙飛升了。”停了下跟白路說:“她說你是個王八蛋,連編瞎話都沒有誠意。”
白路癟著嘴認真思考好一會兒:“確實,這個毛病要改,你告訴她我在洗澡,沒時間接電話。”
他們三個人在關押室里胡說八道,負責監視的小警堊察徹底看明白,這三個人就沒有一個在乎他們的,至于可能遭受不公待遇,甚至可能挨打……好象全不是問題。
這時候特警已經掛掉電話,跟白路說:“她說,讓她爹把你的電影下線,賠死你。”
“啊。”白路繼續癟嘴認真思考:“不行啊,影片下線,明臣會哭的,你打給她,說我馬上出來,再幫我安慰安慰她。”
特警瞪著大眼睛看他,隨手丟過來電話:“我不想挨罵。”
“她還罵人?這孩子越來越瘋狂了。”白路把電話再丟回去:“還是你打比較好,安全。”
“誰安全?你安全還是我安全?”特警不肯吃這種虧。
在胡說八道中,終于等來警堊察提審。剛才出警的小領堊導跟個一把手派頭的人走到門口。隔著鐵柵欄看到里面幾個人很悠閑,馬上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搞什么?還有沒有組織性紀律性了?小領堊導沉著臉問話:“怎么沒上手銬?”
小警堊察看他一眼,心說不是你命令的么,甚至不用搜身就關進去。
小領堊導吩咐道:“帶去問訊室,上手銬,手機沒收。”
小警堊察回聲是,回去拿過三副手銬,回來打開鐵柵欄門,沖三個人說話:“一個一個出來,把手機和證件拿出來。”
現在不光小領堊導和大所長過來,身后還跟著六、七名警堊察,看樣子已經分好組,只等白路三人走出看押室,就分別帶去問訊室問話。
見小領堊導變了口氣,白路三人都知道發生變故。
算上這次,小領堊導變過兩次臉色。第一次是帶他們上警車往回走的時候。原先是冷著臉,好象仇人般對待,上車后也是橫眉冷對。可車行半路,小領堊導接到個電話。這個電話是通知珍妮弗挨打了,讓他早做準備。也算這么多年沒白混,總算交下個有用的人。
接到這個電話,小領堊導知道事情嚴重,再沒跟白路對著來。進入派堊出所也只是把三個人收監,沒有為難他們,甚至連手機都沒收走。
可是這才過去多一會兒?小領堊導就又變了臉色?
白路琢磨琢磨,這是想辦我們啊。
事情被他猜中,小領堊導確實要辦他。
小領堊導是派堊出所副職,因為常替翁一做事,彼此關系不錯,平日里,正所長都要給幾分面子。
別看職位低,卻是方便做事,因此撈了很多錢。不過也正因為撈錢,沒辦法洗清脫身,只能翁一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翁一的豬頭手下打了珍妮弗,翁一知道是麻煩事。不過還是那句話,囂張是壞事,囂張慣了會失去判斷能力。
翁一帶人離開國際酒店后,第一時間不是跟老爹匯報情況,也不是聯系珍妮弗道歉,反是想著怎么才能擺平此事。
想啊想,想到一招。珍妮弗和白路一起來的,說明是朋友,可以通過白路想辦法。具體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說動白路,意思是咱倆之間的矛盾就這么拉倒,你讓珍妮弗配合一下,當沒發生過此事。翁一可以適當做些賠償。
問題是白路肯配合么?能說動珍妮弗么?而他們又好象不缺錢。如此想來,這個方法不見得好用。
第二個辦法是把白路辦成鐵案,用案件威脅白路和珍妮弗,最好是直接威脅珍妮弗。如果珍妮弗在意白路,就應該老實地什么都別說,然后呢,白路也會沒有事。
翁一想到這么兩個辦法,為確使珍妮弗盡快屈服,決定采用第二種方法,對白路嚴刑逼供,在短時間內辦成鐵案。
他們是這樣想著,對待白路和兩名特警的態度自然不同。
見小警堊察讓自己交出證件,白路不屑笑了下,摸出駕駛證本往外一摔:“提醒一句,里面有身份證和兩張銀行卡,每張卡的存款過億,千萬別搞丟了。”
小警堊察看他一眼,根本都沒動駕駛證,任它躺在桌子上,跟兩名特警說:“手機,鑰匙,證件。”
兩名特警懶得和小警堊察廢話,他倆是有組織的人,根本不在意一個小小派堊出所,無所謂交出身上東西。
只是在往外交東西的時候嚇當地警堊察一跳。
除證件外,兩名特警先交出四根甩棍,又交出幾根代替手銬的塑料扣帶,各拿出個金屬拳套,一長一短兩把匕首,一條細繩索,最后放下四把手堊槍,四個彈匣,其中兩把是大口徑手堊槍,一槍下去,不論打到哪里,不是死亡就是殘疾。
看到這些東西,派堊出所警堊察都很吃驚。小領堊導臉色鐵青,心底連呼僥幸。真的是覺得僥幸,萬一對方開槍怎么辦?
這么多危險武器,小警堊察再不敢像白路的證件那樣丟在桌子上不管,特意用兩個大文件袋裝好這些東西,鎖進保險箱才算完事。
因為這些東西,警堊察們對兩名特警的態度要好上許多。
等大家平息下心情,有警堊察走過來,拿起副手銬說話:“伸手。”
白路看眼那人,再看眼手銬:“干嘛?”
“你們是犯罪嫌疑人,請配合我們工作。”小領堊導沉聲說道。
這事情還沒完了?好吧,你想玩?那就和你好好玩。白路笑著伸出雙手:“配合,一定配合。”
兩名特警雖然很不愿意,不過見白路肯配合,而自己又是警堊察身份,想了想同樣伸出雙手。
于是三個人帶上手銬,各自關進問訊室。
進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屋子,手上戴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手銬,白路無奈笑下,出口成章:“生活,就是沒完沒了的進出各個派堊出所。”
負責問他案件的有三名警堊察,聽到這句感慨,互相看看,一人指著屋子正中的審訊椅說道:“坐好。”
“還真是全套裝備?”白路笑著坐進去,先被鎖住腿,扣上胸前橫板,打開手銬,兩只手分別鎖在審訊椅的手銬上。
一般情況,派堊出所很少使用審訊椅。這玩意只對犯罪嫌疑人使用,也就是你涉嫌違法犯罪,而且情節稍有些嚴重,才會使用這東西。
平常打架,即便動刀,只要情節不太嚴重,可以在值班室隨便錄個口供就成。
看派堊出所這架勢,明顯把白路當成重要罪犯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