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妹子說:“先不說這個,先說票房那事,有領堊導覺得你不錯,人不錯、拍的電影也不錯,正義、陽光、勇敢,那些壞人不是想要消滅你樹立他們的形象么,領堊導就想讓你的《迎戰》幫你樹立正義勇敢的光輝形象,隨口跟下面人提一句,然后就這樣了。”
白路問:“你是不是在說,我這部電影在仗勢欺人?”
“怎么說的這么難聽?不過大概意思就是這樣,反正八成以上的電影院都是你的片子,你知道全國有多少家影院不?這次發了,很有可能破《流浪魚》的票房。”
白路說:“可是這部片子沒有《流浪魚》好。”
“你在拍我馬屁?”傳奇妹子笑道:“不能說不好,是兩種類型的電影,你這個純商業片、純動作片,挺吸引觀眾;我問了下,好象要放三天,就是說到明天為止,趕緊做個宣傳計劃,運氣好的話,三天能破十億。”
“有沒有這么夸張?”白路問。
傳奇妹子說:“夸張?那么多電影院,就算每家影院有兩個廳放你的電影,正趕上過年長假,電影又確實不錯……自己算去吧。”
白路說:“宣傳計劃就算了,這兩天全國看電影的都在看我這張臉,不得煩死,可別討罵了。”
“隨你。”傳奇妹子問道:“打架那事怎么樣?”
“沒事了。”
“沒事就好,掛了。”傳奇妹子結束通話。
掛掉這個電話,明臣來找他說話:“我問了,說是有個大人物想看你的電影,又說電影很好,應該全國推廣,就這樣了。”
這是道聽途說的消息,和傳奇妹子說的略有出入。白路笑了下:“真想知道是哪位大領堊導這么關心愛護我。
“那是你的事。”明臣也笑:“我可以交差了吧?兩天票房就超過我的預期,太爽了!”
白路說:“瞧你那點出息,掙點兒錢就爽了?錢的事你和揚鈴算,該分多錢分多錢。”
明臣幽怨的看他一眼:“故意的是吧?我拍這個片子拿的是一次性片酬,所有演員都是。”
白路點點頭:“這樣啊,還是一次性片酬比較好,值得推廣。”
“鄙視你。”明臣做出個大手勢。
白路轉移話題:“李森爽了吧,輕易加入億元導演行列,你說,他是不是該請我吃點飯、分點紅啥的?”
明臣笑道:“好意思么?在窮人碗里搶飯吃。”跟著又說:“看著吧,從明天開始,不知道有多少青年導演想免費給你拍電影,你整個就是導演點金器。”
白路假裝謙虛:“沒那么夸張,沒那么夸張,”
“德行。”明臣回去房間。
白路追著喊話:“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出發。”
既然要回北城,柳文青得回家通知一聲,順便拿行李。然后坐大巴車出發。
汽車在城市中行進,先去文青家小區,再往外開。眼看要上主干道,前面發生大堵車,一堵就是二十分鐘,所有車輛一動不動。
坐大巴車很舒服,一群人躺著倚著看電視玩手機,不在意時間。
白路是駕駛員,稍有些不耐煩,隨口說道:“今天不是返程高峰吧?才初四,再說了,還沒上高速,怎么堵成這樣?”
一名大漢保安說:“我過去看看。”
白路打量他一下,經過一夜休養,傷勢沒大礙,不過應該是最難受的時候,肌肉酸痛是必須的。
白路說:“我去吧,你看著車。”
“還是我去,你是司機。”
白路就沒再爭,打開車門。大漢下車,小跑過去。
十分鐘后,大漢跑回來說:“是打架。”
“怎么又打架?丹城是武術之城?”白路隨口嘟囔道。
“不是那種打架,是兩幫人搶孩子。”
“搶孩子?警堊察呢?”
“警堊察剛到,不過交警早來了,估計馬上能通車。”大漢說道。
他剛說完話,前面車動了,許多車輛一一慢行。
在前面兩百米遠的地方,道邊停著六輛車,其中兩輛警車。人行道上站著許多人,有兩幫在互相對罵,還有幫人沉默無語。五、六個警堊察站在人群中間,避免發生打斗事情。
開車經過這里的時候,白路看眼人群,順便掃過幾輛汽車,猶豫一下,車往右邊停靠,在前面停下。
明臣問:“怎么了?”
“我去看看。”白路開車門下車。
“就這么下去?”明臣喊道,意思是稍微裝扮下,別以本來面目示人。
白路沒有回答,走向被拖到道邊的幾輛汽車。
車在道邊,人行道上全是人,也有人在看這幾輛車。從車體來看,共是四輛車相撞,最慘的是一輛面包車。吸引白路的就是這輛面包車。不過不是因為車撞的厲害,是因為整輛車的車體貼滿照片。
走到車前仔細看,車窗、車門,滿滿地全是小孩照片,有大頭照、有全身照,照片旁邊是名字、家鄉、父母名字、聯系電話寥寥幾行字。
整輛車除去駕駛員位置,后面車體被這種照片覆蓋。
白路圍著面包車走上一圈,車頭被撞嚴重,車尾遭受撞擊,擋風玻璃碎裂。
不過此時,沒人在意這輛車。人行道上兩幫人大聲吵架,在兩幫人中間站著一個九、十歲的小男孩,穿身新衣服,面上是惶恐和迷茫,緊緊抓住一個五十歲左右婦女的手,眼睛偷偷往外看。
吵架兩幫人,一幫有五個人,三男倆女,身上是厚舊棉衣,要去搶小孩。中間有別人攔阻,還有警堊察攔阻。
對方是八個人,有兩個五十多歲的婆娘站在最前頭跟對方叫罵。牽小孩手的婦女把小孩擋在身后,她身邊是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男人,另有幾個男男女女圍在周圍。
這是兩幫人吵架,還有第三幫人,一會兒看看被撞汽車,一會兒跟警堊察問話,看樣子很想跟五個穿厚舊衣服的人理論,可是再看看那輛面包車,這些人只好變得沉默。
有人后趕過來,問發生什么事。
有人小聲說道:“那個孩子,好象是這些人的。”說著話指向五個穿舊衣服的人。
“夠巧的,年前在街上和市場常看到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這些是看熱鬧的,隨口說上兩句,很快把注意力放到場中,警堊察正努力調解:“你說孩子是你的?”
五個舊衣服里的一個憔悴中年男人點頭:“是,他叫小寶。”說著話舉起手里相片給警堊察看:“警堊察同志,你看。”
警堊察湊近看一眼,再看看小孩:“差的太多了,你這是幾歲照?”
“三歲,倆月后孩子就丟了。”憔悴中年男人說道。
警堊察再問另一幫人:“你們說這孩子是你們的?”
“沒錯,有出生證明,有戶口,必須是我們的孩子。”站在前面的婦女大聲說道。
憔悴男人搶話道:“是我的孩子,孩子是兩個旋兒,眉心有痣,而且你看照片,多像!跟本就是一個人!”
有句話是三歲看到老,雖然不能代表絕對,但是兒童時的相貌變化總有跡可尋,那個孩子和照片中的孩子是有些像。
警堊察看看圍觀人群,再看看當事人:“這樣吧,咱回派堊出所慢慢說好不好?大街上不方便,別大過年的堵車。”
這個是110民堊警,想要帶人回派堊出所。第三幫沉默人群里突然有人問話:“那我們呢?車被撞了。”
“該怎么辦怎么辦,不是拍照了么?找保險公司。”回話的是交警。
這一件案子同時驚動交警和民堊警。
“可他們沒買保險啊。”那人說道。
如今撞車多是保險公司賠付,誰的責任就由誰的保險公司出錢。可對方沒買保險,如果己方無責任,這錢就得由對方支付,問題是對方這些人……
交警說:“你們自己溝通吧。”
“他們要去派堊出所啊。”那人又說道。
一共四輛車相撞,除貼滿丟失兒童照片的那輛破舊面包車。其余三輛都是轎車,有兩輛是被面包車撞到。還一輛車因為前方突然撞車,來不及變向,追了面包車的尾。
四輛車連環相撞,把右側道路堵死,左邊是隔離帶,沒法繞行。所以才會長時間堵車。
不過也算運氣好,這樣連環撞車,只有個別人被擦傷,其余人全部安然無恙。
被撞兩輛車里有輛寶馬,車主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身邊是兩女一男,皺著眉頭看被撞癟的汽車側后部,車門也癟了,玻璃碎掉。嘆口氣走上前,指著面包車問話:“你們……”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措辭,難道直接問你們的孩子都丟了?是真事么?
再看看人群中間的憔悴中年人,拍他肩膀說道:“我的車,你不用賠了。”
一個車主放棄索賠,方才一直說話的車主臉色有點紅,小聲說:“開寶馬有錢,我不行,貸款剛買的車,倆月不到就撞了,九萬塊呢,這一下得幾千?”
追尾面包車的車主看看車輛,是自己追尾,責任應該算自己的。拿著方才拍好的照片問交警:“我這個,保險公司可以賠吧?我有保險。”
交警看他一眼:“我不能肯定。”
他們幾個人在關心自家汽車,憔悴男子則一直在看躲在女人身后的男孩。那女人不讓他看,往后推了一下,擋的很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