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當中那人抱了下拳:“不好意思,收錢了,得辦事。”然后往前一步走,說聲請。
打架打到這種程度,武阿居然一直很平靜,見對方有人走出來,他也往前走,從身前四人中間穿過去,冷著臉說話:“我是武阿,希望你別做錯事。”
后面這三個人跟前面的鋼管男不同,沒戴套頭帽,每一個都是本色出現,不做隱藏。在聽到武阿說話之后,走出來的那人笑道:“不好意思,我認識的人比較少,請問是你要出手么?”
見對方不為所動,武阿眼神變得冷厲,盯住那人看。
那人由著武阿看,輕笑一聲往前慢行。
因為龍套退下,空出戰場,白路等人終于能夠清晰看熱鬧,何山青舉著手機說:“有點意思啊,像香港電影里的情節,盡是大俠風范,你說這幾個人真有武術在身么?”
白路沒回答,對于他來說,所謂武術就是抗打、跑的快、反應快、動作快、體力好,什么武術什么拳擊,又這個道那個道的,全不在意,能打倒人就行,哪怕累倒對手也是勝利。
眼看那人越走越近,武阿身后大漢猛一跨步,站到武阿身邊,跟著朝前沖去。不抬腳不打拳,用身體直沖過去,把雙拳護在身邊,蓄勢待發。
豆子手下那人理個平頭,眼睛不大,見大漢沖過來,腳步往右一點,站到兩米開外。
大漢已經沖過來,想要繼續攻擊小平頭,就得轉方向,沖勁必然要消去。
大漢眼睛盯住小平頭,身形猛地停下,前腿弓,后腿支地,靜立當場,沒有繼續攻擊。
小平頭沖他笑笑,學大漢方才那樣猛然沖過來,雙拳握住蓄勢待發。
從倆人動作可以看出來,絕對練過。
倆人之間也就兩米多遠,小平頭一步沖過來,眼睛盯住大漢的眼睛看。
大漢也在看小平頭的眼睛,當小平頭即將近身的時候,右拳掄圓揮出去。
小平頭抬拳去擋,右腿踢出,從這一刻開始,倆人上演瘋狂格斗。不到半分鐘,倆人不知道打出多少拳,彼此距離從沒遠過半米,一直是硬碰硬打在一起。
小平頭是生力軍,又比較靈活,從場面上看占優,所以打的不急不躁,不緊不慢。
對方這么多人欺負他們,大漢早打出火,把身體當作武器,好象不是自己的一般,一拳一腳全是硬碰硬戰術。
小平頭同樣強悍,絕不輕易避讓,這一番打斗讓旁人大呼過癮,尤其是何山青這幫專業看熱鬧的家伙。
何山青拍的很專心:“過癮,這才是打架,就這鏡頭可以直接用到電影里,太爽了。
”在表揚那倆人的同時,順便批評白路:“路子,看你打架巨沒意思,一拳一腳結束戰斗,讓觀眾怎么看?多沒勁啊,以后要向他倆學習,真過癮。”
白路鄙視道:“不懂就閉嘴。”
正說的熱鬧,街外面響起警笛聲。何山青有點失望:“誰這么沒勁,報什么警啊?”
雖說有警堊察到來,場中倆人卻不受影響,繼續打他們的。豆子更是酷,聽到警笛后,大喊道:“一起上。”
金主發話,那就一起上吧,十幾個受傷半受傷的鋼管男,加上兩名暫時充當觀眾的生力軍,同時沖向對面。
對面的大漢被小平頭纏住,無暇顧及武阿,只能任由這些人從身邊沖過去。而這些人也真缺德,仗著鋼管比較長,在沖過去的同時還掃向大漢,讓小平頭得了機會,連續打中他好幾下。
于是下一刻,場面變混亂。前面是大漢和小平頭對打,后面是十幾個人圍攻武阿的三名手下。
雖說處于劣勢,可武阿真像條漢子,面色平靜筆直站立,好象在看別人的熱鬧一般。
他們越打越熱鬧,警車停在路口,走進來三名警堊察,為首是個大胖子,看到標準飯店門口有兩幫人兇狠打架,這幫家伙聲勢隆隆的,又招招狠毒,真下死手干,讓他也不知道怎么辦。
大胖子喊道:“別打了。”
聲音雖大,沒人停手,繼續兇狠拼殺。就這一會兒時間,雙方全打出火,地上已經倒下五個人,有一人是武阿手下,另四個都是豆子手下的鋼管男。
武阿的手下已經搶到鋼管,有兵器在手,將將挽回一點劣勢,起碼不像方才那么狼狽。
大胖子警堊察猛喊幾聲別打了,可那些人還是不聽。大胖子就左右看,一眼看到白路,走過來問:“怎么回事?”
白路沖他笑道:“你值班?”
大胖子警堊察有點無奈:“怎么總是你們飯店出事?”
“不許胡說,我們飯店好久沒出事了,他們跑來打架,我有什么辦法。”白路不認同警堊察的說法。
大胖子警堊察叫武元,是軍體路派堊出所警員,管轄十八中及和盛小區這一塊。因為白大先生精擅惹事,彼此打過幾次交道。武元對這個背景強大又不安常理出牌的瘋子明星甚是頭痛。此時聽白路說事情和他無關,武元說:“在你家店門口打架,就不怕砸了玻璃?”
白路說:“砸唄,一塊一萬,砸完給錢,隨便砸。”說話間看到人群后面筆直站立的武阿,再轉頭看武元,小聲問話:“認識那個人不?”
“哪個?”
“最里面,站得跟冰棍一樣那家伙。”
“不認識,怎么了?”武元問道。
“那家伙叫武阿,我以為是你親戚呢。”
武元說:“按你這么說,我家親戚多了,武松、武則天都是。”
白路說:“美得你,還想當皇親國戚?”說完后想了想,看向武元的肚子:“你這么腐敗,搞不好真和武則天有關系。”
武元無奈了,我是來出警的,不是和你聊天的,不再理會白路,沖人群大喊:“停手,停手聽不見么?”
兩幫人繼續打架,經過這會兒時間的戰斗,雙方又倒下幾個人,武阿一方只剩下倆人,豆子一方還剩下七個人,但生力軍都在。
七打二,有三個生力軍高手,結局可想而知。
白路感慨連連:“真專業,棍棒滿天飛,沒打壞一塊玻璃,這才是打架。”然后捅武元一下:“看見那根冰棍沒?去保護他,搞不好開春就能升職。”
“啊?”武元想了一下,跟兩名警堊察說:“過去。”
大過年,又是大晚上,值勤上崗的一定是協警,武元是正式警員,不管說什么,這倆人也得聽,于是和武元往前走。
就這時候,一根鋼管飛向粉標的大玻璃窗,結結實實砸上去,發出喀嚓一聲響,裂縫瞬間布滿玻璃,同時掉下幾塊受力大的碎玻璃。
白路很氣憤:“太不給面兒了,剛表揚你們專業,就砸我玻璃?拍下來沒?是哪個混蛋干的?”后面那句話問何山青。
何山青回話:“別煩我。”
白路往里面緊走兩步,這一塊玻璃一萬塊,可得找到兇手。
武元在前面開路,雖說雙方人都不鳥他,可畢竟是警堊察,也沒人敢打他們。白路跟在后面,找到砸碎玻璃窗的那根鋼管,大喊道:“誰砸的?誰砸的?”
兩幫人忙著打架,哪有心思理他。于是白大先生不高興了,沖何山青喊道:“別拍了,老子要收拾他們。”
竇成突然喊道:“路子,別鬧!”
聽到這一聲喊,白路眨巴眨巴眼睛,走回到方才位置,一把摟住竇成肩膀:“豆子啊,鋼管是你們帶來的,把我們家玻璃砸了,問別人要一萬,給你打個對折,五千塊,現金結算,我夠意思吧。”跟著又說:“剛才可是要十萬,你也聽見了,我這是瘋狂大降價。”
竇成重復一遍:“別鬧,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什么是別鬧,玻璃被你碎了,總得賠償吧?”
“賠,打完一起賠。”
“有這句話就成。
”白路沖戰場里大喊:“水晶玻璃瘋狂大降價,隨便砸,加油砸,原價十萬,現價一萬,再打個狠折只收五千,一砸就碎,讓你砸倒爽,爽到爆,爆到繼續砸……”這家伙喊的正爽,電話響起,柳文青讓他制止這幫人,說別瞎鬧了,再鬧下去玻璃全得碎。
白路說:“反正有人賠。”
柳文青說:“今天是粉標第一次聚會,你看著辦。”掛上電話。
這是生氣了么?白路走到粉標門口往里看,一眼看到二十多個女人。
經過這會兒持續不休的打斗,屋里的精英女人們不在假裝淡漠,全部站起來往外看。不過依舊保持身份,沒有一個人湊到窗戶前面,都是隔著幾米遠靜靜站立,耐心等待外面戰事的結束。
見白路往里看,那些女人的目光齊刷刷在白路身上打個轉,麗芙指下外面,做個停止的手勢,再朝柳文青那面歪了歪腦袋。
看她的意思也是要制止打架,白路沖麗芙笑了下,彎腰揀起根鋼管,大步走近戰團,邊走邊喊:“給老子停手,在我家門口打架,交場地費沒有?”
警堊察喊話都沒用,白路喊話更加沒用,七對二的游戲依然在繼續,不過武阿的手下明顯不成,被打的很是狼狽,僅剩下的兩名高手也是全身帶傷,尤其最猛的那個大漢,臉上全是血,看著很恐怖。
照目前這種狀態打下去,最多二十秒,武阿手下一定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