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買好菜,王某墩打來電話:“今天去哪玩?”
白路一聽就知道什么意思,直接問道:“那個女人叫你打的電話?”
“恩。”王某墩倒也不瞞他。
吃過昨天那頓晚飯,雪兒連續發上網五十多張照片,和這個合照一下,和那個合照一下,每一個都不放過。因為有珍妮弗、小林一、白路出現在照片里,很快引起廣泛關注。
有些采訪不到三位明星的記者們因此找上雪兒,說這次可以重點宣傳她,以后有機會也會適當宣傳。做為交換條件,透露下這些明星在做什么。
雪兒動心了。尤其棒的是,只是和這些人吃頓飯而已,不光得到記者們的承八零后少林方丈沒多久,許多人打來詢問電話,有朋友,還有曾合作過的生意伙伴。
這些人打電話的口氣基本相同,都是羨慕羨慕她,再說下次見明星的時候希望帶上自己,甚至有臉大的直接詢問有沒機會和那幾位明星一起坐坐。
雪兒都是含糊回話,好象在玩外交辭令,讓許多人掛電話后總要罵上幾句,諸如拽什么拽之類的。
雪兒可以含糊回答這些人,對上記者就不行,總要爆出點內容才能換回好處,于是說出南方慈善演出那事。
雖說孔雀臺的賑災演出即將開始,可因為尚未確定的某些原因,完全沒有露出口風,也沒做任何宣傳。
雪兒這一爆料,又一條新聞出爐。
只是沒說具體時間,記者們和政府部門聯系又得不到確實回答,只能模糊說上些猜測,這條新聞沒能上頭條。
做為爆料人,雪兒出現在這條新聞里,等于是沾次光吃些甜頭。現在,她想繼續吃甜頭,既然白路不肯接招,只有綁住他的那個所謂“大哥”,總該有所得。
現在,聽電話那頭的王某墩承認下來,白路問:“二叔,咱能不能長點兒出息?”
王某墩說:“少說沒用的……”
不等二叔說完,白路搶話道:“我還就說沒用的,那個女的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報警,你看著辦。”
王某墩頓住:“我靠,老子是你二叔。”
“我管那些,趕緊讓那個女的離我遠點兒。”白路掛上電話。
麗芙在身邊笑道:“哪個女的?我可以第一次聽見你這么說一個女人。”
白路笑了下:“沒誰。”
麗芙看看拖車:“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不知道。”麗芙淺淺笑道。
白路看她一眼:“怎么了?”
麗芙說:“我來北城半個月,該回去了。”不等白路接話,她接著說道:“珍妮弗可以和你去演出,我什么都做不了,還不如回去,那面有挺多事情。”
作為一個企業家,麗芙這些天的表現實在不合格,好象當了皇帝不上朝一樣。白路說:“是我的錯。”
麗芙笑道:“就是你的錯,你在紐約就好了,我下班可以找你玩。”跟著又問:“你什么時候過去拍電影?”
白路搖搖頭:“這個還真不清楚,總得過些天才行。”
“我明白。”麗芙挽住白路手臂:“忙完就過去,我明天就走,記得常打電話。”
白路說好,想想問道:“大過年的也沒給你禮物,你想要什么?”
麗芙從領子拽出那個爐鉤子項鏈:“這個就挺好。”
白路大驚:“你還真戴啊?”
“是啊,珍妮弗和孫佼佼也都戴著,你不知道?”
白路搖頭:“不知道。”
他倆邊走邊聊,身后拖個裝菜小車,很有些居家過日子的感覺。沒多久走回飯店。
劉遙在店門口打電話,看見他倆一起回來,對著電話說上兩句,掛掉電話走過來:“這么多菜?”
白路笑道:“招待藝術家,可得精心準備。”
劉遙笑道:“其實不準備也成,你看里面。”
白路把拖車拽上人行道,隔著玻璃門往屋里看,那些人又玩上了。
早上來錄音棚,很多人帶樂器過來,白雨和周衣丹是兩把木吉他,此時的音樂家們就在擺弄兩把木琴。
店內地上放著兩箱啤酒,很多人把著一瓶開喝,最邊上坐個人折騰吉他。是錄音室的一位吉他大牛,把木琴平放腿上,雙手撫琴,好象彈古箏那樣彈吉他,一手按一手彈,錚錚錚的倒也好聽。
盡玩花的,白路撇嘴道:“你古箏呢?拿給他。”
劉遙笑道:“你不是搗亂么?”
“遇到比我厲害的人,一定要搗亂,這是人生哲理。”說著話推開店門,招呼道:“等會兒彈,先搬菜,我還得還車去。”
錄音室那面來了七個老爺們,聽到招呼,笑著往外走,那位鼓手大拿說:“吃頓飯不容易啊,得搬磚。”
人多力量大,一個來回不到,菜都挪進廚房,白路去還拖車。等再回來的時候,兩把吉他居然玩起合奏,就是一個和弦伴奏,一個玩華彩。玩華彩那家伙得瑟了一小會兒,改為掃弦,元靚靚開口唱歌,輕輕柔柔,飽含感情,很是好聽。
白路點點頭,唱的不錯,雖說這妹子能炒做,但還是屬于有本事的人。
跟麗芙小聲說一句,繞過這些人進廚房,正備菜的時候突然笑了,無奈啊,這個世界太難混了,光有本事不成,還得會炒做才行。
他在廚房做菜,飯店里一幫音樂人玩的很嗨,對于這里面的大部分人來說,吉他和鍵盤好象是標配一樣,是人不是人都能玩上兩手。比如張小魚四個妹子,比如劉遙。
白路琢磨琢磨,小提琴大提琴也要按弦,古箏約等于橫放吉他,會就會點吧,算你們是觸類旁通,可你一個打鼓的也會玩吉他,還讓不讓人活了?
木琴么,最向往的演奏方式是彈唱。少少幾個和弦,輕輕一陣詠嘆,便唱出許多美麗和回憶。
民謠琴最適合干這個,這幫音樂人也是最適合干這個,不論嗓音如何,只要不跑調,在吉他的伴奏下,都增色不少。
一邊是啤酒,一邊是音樂,一邊是許多同道中人,這便是最美麗的聚會。在這等情況下,吃什么不重要,哪怕咸菜花生米都成,重要的是玩的很開心。
可憐白大先生為了讓他們玩的更開心,一個人窩在廚房干活。
這時候揚鈴來了,跟眾人略打聲招呼,直接進到廚房找白路說話:“還在等消息,好象是不成。”
“怎么就不成?”白路隨口問道。
剛說完這話,何山青打來電話:“你那個賑災演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白路問道。
“有人在找關系,好象是你有點兒不配合?意思是讓你退一步,說是政府領導百姓,得要個臉面什么的,我爸得到消息,讓我問下你。”
白路哼笑一聲:“一個演出而已,怎么也能和領導干部扯上關系?”
“別鬧,裝什么純真?”何山青說:“什么事兒和政府無關?都是要看影響的。”
“我管那些。”白路說:“沒事,我就不信誰能把電話打到我這里。”
何山青不屑道:“白癡,我沒和你打電話啊。”
白路怒道:“您能不能跟高遠學點好的,就學會說白癡……不對,高遠那就沒好玩意,叔叔錯怪你了。”
“去死。”何山青:“反正你看著辦,沒必要給地方政府難堪,不過咱也不怕事,他們要真是敢起皮,照削不誤。”
“拉倒吧,你能削動誰?”白路問道:“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掛了。”
“對了,你又上新聞了,就是那個慈善演出,話說回來,能不能退讓一步?”
“你知道什么就讓?掛了。”白路按掉電話。
揚鈴問:“怎么回事?和演出有關?”
白路笑道:“有人不想改變演出計劃,又怕我不參加演出,找人套關系呢,你再打個電話,明著告訴他們,如果不接受我的建議,咱們集體退出,你們愿意怎么演是你們電視臺的事,我拉著一幫人進災區演,咱開個免費的現場演出,然后我還捐錢。”
揚鈴聽的有點無奈:“你怎么就喜歡對著干啊?這樣一來,會得罪很多領導。”
“我還就想得罪他們,看看誰來咬我。”白路說:“打電話去吧。”
揚鈴笑了下,拿著電話出去,白路在后面喊道:“告訴他們,別想找關系壓我,就是找總理都沒用。”
揚鈴當然沒這么說,她是給電視臺一個主任打電話,用不著說那么些廢話。當然也沒必要說成圖窮匕現那樣,電話接通后說道:“白路十分希望有那個十幾分鐘的合演節目。”
對面主任沉默片刻問道:“一定要這樣?”
這樣一來,賑災演出的性質會有所變化,有些脫離于救災活動的感覺,更像是一場商演。
揚鈴說:“元龍也說加入進來,你想象一下,小林一主唱、珍妮弗和白路伴奏,南雨辰、元靚靚、明臣,再加上元龍和音,這樣一個節目該有多轟動,該有多吸引眼球?你們不想要收視率么?”
主任無奈笑了下,就這段話,今天下午已經聽過三次,他也知道這個節目震撼,只要一上衛星頻道,只要一做宣傳,不拿收視第一就算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