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本來有好幾個想法,一是等燕子傷口愈合,挨個大醫院拜訪,挨個專家拜訪,尤其是中醫院,希望能有好消息。
二是去日本。借著去日本出公差的機會,好好了解下日本醫院和治療手段,如果可以就出國治療。聽說日本的中醫水平不錯?
最后一個才考慮美國,不是他不相信大老美的醫療水平,而是懷疑燕子的病癥太重,即便去了美國也治不好。
在白路心里,中醫是救治燕子的最大希望。
可這個希望很渺茫,渺茫到讓人看不清。
翻開報紙,打開電視,連接網絡,到處都是中醫專家,到處都是秘方傳世,這個能治癌,那個能通血管,強腎補腎是基本功……他們的目的是賺錢,和中醫有什么關系?
白路也上網試著搜下癌癥的相關消息,檢搜到中醫西醫的大辯論。很多人罵中醫,是草菅人命,說該取締什么什么的……
上網找醫生,更渺茫。
至于傳說中的某個山溝里或許有不世出的老中醫、神醫……好吧,假使有幾個,可人家藏的那么偏僻,你去找啊?
白路現在想的就是趕緊干活、然后趕緊去日本,盡快回來。等燕子傷口長好,要么自己帶著她、要么找人陪著去各個醫院。
一定要治好她!
既然治好她是終極目標,白路的想法發生變化,萬一美國有神人能治病呢?于是找麗芙幫忙。
打過這個電話。白路繼續練習呼吸發聲。半小時后去健身房做恢復性訓練,調整身體狀態,要把身體練到剛從沙漠里出來時那樣。
再晚些時候,等到柳文青回來,白路去問:“什么時候去日本。”這是給她的假期。
柳文青說:“我不去了,這面這么忙。”
“不去了?”白路問:“為什么?”
“揚鈴還沒回來,沙沙這兩天就回來,家里離不開人。”
白路問:“這兩天回來?”
“沙沙說要給你個驚喜,不讓我說。”柳文青笑了下:“我還是把她出賣了。”
“沒事,我可以裝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估計玄。你什么時候去日本?”
白路問:“你真走不開?”
“真走不開。下次吧,等夏天,我一定給自己放個大假,然后抓你陪我到處玩。去海底看大海龜。去沙灘堆沙子。”柳文青說道。
白路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去?”
“打算了。可我還真不能去,我要是去了,餐飲協會那幫人也想跟過去。很麻煩的。”
白路思考片刻:“我再想想。”跟著問話:“庫里有醬料么?我去準備些。”
“有各種材料。”柳文青道:“正想和你說這事,順便再弄些酒。”
白路說好,又說:“你先休息。”回去自己房間。
進屋沒一會兒,何山青打來電話:“我問了幾個人,說德國治癌最好,送過去吧。”
“我讓麗芙幫著問了,畢竟美國比德國熟一些。”
何山青想想說:“也好,護照和簽證由我來辦。”
白路說麻煩了。
何山青笑道:“這麻煩什么,你連那么個丫頭都這么幫忙,老子要是出事了,你好意思不伸手么?”
白路琢磨琢磨:“你是要瘋么?詛咒自己?”
何山青哈哈一笑:“就那么一說,老子是合法企業家,誰都能倒,老子不會倒。”說完掛電話。
在他之后,麗芙打回來電話說找了幾家醫院的資料,已經發給揚鈴。
白路看眼時間:“這么快?”
麗芙說:“又不用我親自去查,說句話下面就有人干活,都是大概介紹,我還沒看,等了解了解再給你打電話。”接著又說:“早點休息,別太擔心。”
白路說謝謝。
下一刻,揚鈴打電話說資料在她的信箱里,讓白路自己去看。
白路就上網看醫院介紹,一共是六家醫院,有加洲大學分校醫院,有哈佛大學附屬醫院,還有三個癌癥治療中心。
因為時間短,資料只是粗略翻譯一下,每家醫院著重介紹兩到三名醫生,反正挺牛。
每家醫院都很專業,如果從文檔的排位來看,癌癥治療中心排在前面,白路多看一會兒,給何山青打電話:“你朋友有沒有學醫的?”
“干嘛?”
“麗芙推薦了六家醫院,找個懂行的問問哪家好?”
“問麗芙不就行了?她肯定知道。”
“不是問這個,你不是說德國更好么?我的意思是找德國有名的醫院比一比。”
“有什么可比的?”何山青說:“反正出國治療就選這倆國家,還是按你說的,美國咱有人,能方便一些。”
白路說好,不再考慮德國醫院的事情。掛電話,重看六家醫院的資料。
有在紐約的,有在la的,想了想,準備給麗芙打電話。剛拿起電話,麗芙已經打過來:“來紐約吧,凱特琳癌癥治療中心很好,你把病人資料傳給我,我去預約。”
這么快打來電話,說明在過去的那會兒時間里,麗芙替白路做出最好選擇。
白路回話說:“麻煩你了。”
“你天天麻煩我才好,來紐約麻煩我吧。”麗芙笑道。
白路再說一遍謝謝。
麗芙又笑了下,接著說道:“我會聯系最好的醫生給燕子看病,你放心,絕對是最好的治療手段。”
白路說:“實在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先去準備病歷。”麗芙掛電話。
打過這個電話。白路看眼時間,再去鍛煉會兒身體,然后睡覺。
第二天早飯后,白路趕去醫院,跟燕子說:“去美國看病。”
燕子不去。
“這件事我做主了。”白路說:“必須得去,具體怎么回事,還得去了那面才知道。”
燕子還是說不去。
昨天晚上依舊是黃大媽陪護,聽白路說去美國,她也幫忙勸:“聽話,能去就去。有病趕緊治。別考慮錢的事情。”看眼白路接著說:“我知道你擔心錢的事情,既然路子肯送你去,你就別擔心,等病好了慢慢還。”
燕子還是說不去。
黃大媽急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家因為拿不起醫藥費。眼睜睜看著老人離世的?有人給你出錢。為什么不治?”
燕子不說話了。
白路說:“我也不勸你。你就老實養傷,小三會給你辦護照和簽證,一會兒來拿身份證。不是和你商量,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
燕子咬著嘴唇不說話。
白路說:“我真不是勸你,你想一想啊,姥姥走的時候,你很難過;可你要走了,小白怎么辦?”
最后五個字好象利箭一樣穿透鄭燕子的心靈,強裝出來的鎧甲瞬間被擊破,當時就哭了。
小白聽到白路提它的名字,先抬頭看他。接著又看到燕子哭泣,急忙跳起來想要上床。
白路抱起它,送到燕子手里,接著說道:“你那個片子我看了,雖然看不懂,但情況并不是特別嚴重;還有你的手術,讓我惡意猜測一下,也許給你手術的醫生水平不是最好的,或是做錯了判斷呢?”
說過這些話,白路不用再勸,跟黃大媽說:“我送你回去。”
“你不留下來?”
白路說:“我有事要做,有護士幫忙,她一個人沒問題。”
黃大媽猶豫猶豫:“我回去也沒事,再呆會兒。”
“不用,一會兒我朋友來。”白路沖燕子說:“先走了,有事打電話。”扯著黃大媽離開。
走出醫院,給黃大媽攔出租車。大媽說不用,白路說:“別逗了,別說坐公共汽車回去。”強塞進出租車,又塞給司機一百塊錢,揮手離開。
在醫院門口站了會兒,又回去病房門口站了會兒,看著護士推活動車給燕子打吊針,然后再看上一會兒,沖小白揮手,找醫生要燕子的病歷。
病歷是不給人的,他只能要來一些檢查單復印一下。而其實,美國醫院并不需要這些玩意,他們要的是燕子的身份信息。白路是想準備的盡量周全一些。
做完這些事情,趕去別墅看昨天釀的酒。
釀酒是個時間活,前期準備工作之后是發酵,要勤著照看。
在別墅呆上一會兒,再打車回去飯店。先把燕子的身份資料給文青,讓她轉給麗芙。
文青一早趕來飯店,和巴老爺子早做好準備。然后就是開工,又煮又熬的,各種醬料做上許多,店門口許久不用的大碾子磨也再次轉動起來。
要做的事情太多,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多才結束。
換好衣服,準備回家,突然有三個同樣裝扮的小美女出現眼前。
白路笑著打招呼:“回來了?”
“哥,你怎么這么勤勞?文青姐說你不正常。”張沙沙笑道。
白路笑笑:“回家休息,想吃什么,晚上做給你們。”
“吃什么都行,我們給你帶禮物了。”
白路問:“特產?”
“必須地。”滿快樂說:“你會大吃一斤的。”
吃一斤?好吧。白路說:“回家。”
三個妹子坐了輛大面包過來,汽車停在胡同口。
跟柳文青道別,四個人出去上車,一開車門,里面還坐著于紅兵導演。
白路趕忙問好。
于紅兵說話:“揚總告訴我了,說你答應合作,謝謝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跟著又說:“咱們合作的幾種意見都和揚總說過,你可以挑選個最適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