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鈴從屋里出來:“什么事?”
寶寶說:“我想應聘白路助理的崗位,他現在的助理要去劇組演戲,可能照顧不過來,我可以,我可以一直跟在白路身邊,我是正規大學畢業,懂計算機和兩門外語,應該能勝任這個工作,請兩位老板給我這個機會。”
啊?白路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不是陪阿姨出去玩了么?”
聽白大先生這么說,揚鈴笑瞇瞇看眼白路,跟著沖寶寶說話:“我同意,助理是兼職的,不耽誤你正常工作,想要學習、訓練的,做什么都可以。”
啊?白路又沒反應過來,看向揚鈴:“她說一句話就同意了?”
“難道你不同意?”揚鈴笑著問話,那笑容中很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白路趕忙點頭:“同意,我沒意見。”
“那就是了。”揚鈴轉身跟秘書說:“登記下,白路的助理變成三個人。”又跟寶寶說:“帶你去助理辦公室,正好認識下另兩位同事。”說完又跟秘書說話:“通知白總的助理去辦公室。”
秘書趕忙應聲好,打電話找人。揚鈴則是帶寶寶出門。
看著敞開的大門,還有打電話的秘書,白路很有點迷糊,這是我給找助理?為什么好象跟我無關的樣子?
揚鈴在走廊里喊話:“白總,您不過來么?”
白路撓撓頭,忽然懷念起光頭歲月,有頭發擋著,撓起來不舒服。
多撓兩下。不發一言,出門朝電梯走去。
看指示燈,電梯從一樓慢慢升起,稍等會兒,聽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云恩惠和滿快樂,倆人都是左手一個鐵板魷魚,右手一穗煮玉米。
看到白路,滿快樂把左手的魷魚遞過來:“你吃。”又說:“揚鈴找我們什么事?”
云恩惠問:“你要去哪?”
白路接過魷魚板,一句話沒說走進電梯。
滿快樂大喊:“不說聲謝謝。沒禮貌。”
電梯門關閉,白路邊吃魷魚邊琢磨,我怎么就有了三個助理?她們會不會打起來?
很快到一樓,從花園走去修車廠,小黑受傷了。白路來看看員工的工作情況。
從后門進來,發現工人聚在前門口。走過去看,前面停輛黑色汽車,瞧著絕對不便宜。
人群前面,穿西裝的小黑拄個拐跟一個青年說話,說上幾句話,青年擺下手,意思是別說了。轉身上車開走。
直到汽車消失在街上,這幫人還盯著看。白路問:“看什么呢?”
小黑這才看到白路,回話道:“兩千萬。”
白路問:“那輛車?兩千萬?”
小黑點頭:“兩千四百萬。真牛,可惜啊,不相信咱這里。”意思是沒談成生意。
“兩千四百萬買輛車?確實牛。”白路笑了下。
小黑問:“你干嘛?有事?”
“我來看看你個殘疾人,傷怎么樣了?”白路問道。
“沒事,男人,誰還沒挨過打?”小黑說是沒事。但右腿明顯虛垂,不敢使力。
“沒打石膏?”白路問:“不打石膏行么?”
“我連夾板都沒打。就纏了幾圈紗布,應該沒事。”
“你真是公司好員工。帶傷上班,是不是該給你漲工資?”白路氣道:“趕緊滾回去休息,神經病一樣。”
小黑說不用。
“用不用你說的算?”白路說:“沒逼你住院就夠不錯了,趕緊回去。”停了下問道:“洪旗呢?也和你一德行?”
小黑回話:“他比我重,打夾板吊在脖子上,大夫說起碼得吊一個月。”
白路看他一眼,轉身跟大家喊道:“從明天開始,十天內,只要這家伙來上班,你們就舉報他,舉報一次獎金五百塊,從他工資里扣。”
小黑急忙喊道:“不帶這樣的。”
“就帶了,咋的?趕緊回去休息。”白路說完話,原路返回,去停車場拿車。
這個點兒是下班高峰,街上全是車。等開上車道發現這種情況,白路才反應過來,有心返回停車場,一看交通狀況……算了,往家熬吧。
選擇走國家大道,稍稍繞了下遠,眼瞅著開過大廣場,電話響起,戴上藍牙耳機問:“干嘛?”
“晚上喝酒。”何山青睡一天,現在來精神了。
“好啊,回家喝。”白路回道。
“回家干嘛?”何山青想起件事:“對了,林子說搬家,搬過來沒有?”
“搬哪?”白路問。
“搬龍府啊。”何山青問:“你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他又沒說,再說最近也沒見人。”白路回道。
“反正是搬過來,你打個電話問問,要是搬過來,我就回去。”何山青說道。
“自己問。”白路掛電話。
挺早以前,林子在白路家后面那棟樓買下頂層一層樓,因為沒住過來,臨時當作拍攝場地,后來室內劇殺青,那層樓就空下來。
如果林子搬過來,龍府別苑小區住著白路、何山青、林子三個人,到時候把高遠跟付傳宗接過來,再把鴨子和司馬、小齊鼓動過來,也算是齊全一次。
過了會兒,何山青打來電話:“還沒搬,那家伙拖拖拉拉的不知道干嘛,咱找個地方涮鍋?想吃肉了。”
“自己吃去。”白路又是掛上電話。
正常情況,從公司回家用不上二十分鐘,今天開上四十分鐘才回到小區,然后下車、進樓、進電梯、回家。
家里很空,昨天晚上還有很多女人在這里留宿、在這里歡鬧,今天就什么都不剩,也是什么都沒有。只有家具和電器。
白天的白路一直很忙,下午更被很多女人圍繞,身邊始終鬧哄哄。現在回到家中,突如其來的空讓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太靜了。趕忙打開電視,又回去房間打開電腦,打開音樂播放器,讓音箱大聲歌唱,他才去廚房做飯。
做飯時給柳文青打個電話:“沙沙、花花在你那?”
柳文青說是,又說:“家里沒吃的。也沒有人,就讓她們過來了。”跟著問話:“你在家?”
白路恩了一聲,多聊幾句話掛上電話。
然后就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玩電腦。一個人睡覺……
第二天早飯后,開車去二環內大街,去網信辦接受談話,全稱是網絡信息辦公室,往上是很大一個單位,劃分很細,有很多很多辦公室。
整個過程沒什么可說的,無非就是訓話。
真的是訓話。雖然是會議室,有對等座位,也有咖啡和茶。但代表相關部門進行談話的三個人始終沉著臉,面無表情、照本宣科一樣的說出一堆話。
白路有很大影響力,只要事情有關注點,在他的宣傳下,事情多會被放大無數倍,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比如前次的兩元女子宿舍那件事。
幾年前,拍攝記錄片的記者把兩元女子宿舍的視頻放上網。新聞也是報道過這件事,然后就沒了。世界該咋樣還咋樣,沒有一點影響。
這次不同,白路只是在微播上掛個連接,影響力快速放大,使得當地街道辦、上一級區政府相關部門、區政府領導、市一級相關部門,全部被上級領導約見,就像白路現在一樣接受組織談話。
然后呢,當地火車站附近的旅館旅行社進行整頓檢查,報道中的這家兩元旅店更是關門接受檢查。單從這件事情來說,白路的曝光似乎是害了最窮苦的那些女人。
好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火車站附近被管制,城邊子又開了幾個類似出租屋,總不至于讓這些女人無家可歸。
這是一件事,再有后面的抄襲事件,白路在自己的微播瘋狂詛咒……
和前件事情一樣,因為多個白路,抄襲事件鬧的全國皆知,造成很大反響。小學生也知道不應該抄襲,可這一個個的成年人,不但抄襲,還通過抄襲得到好處……
因為白路的推介,何山青公司才建立的反抄襲網站一度很熱,只是在熱的同時也受到相關部門的關注,同樣接受網信辦約談。此外在網上,有個被點名抄襲的名人說要發律師信告何山青的網站,由此可以看出,白路是真生猛,兇狠詛咒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敢正面應對,并且有倆人先后受傷。
不過白路不滿意,詛咒四個人,只有張和跟抄襲女作者受傷,小明星和社科院的博士還很健全。并且隨著各種新聞事件的不斷發生,這兩個人的抄襲事情逐漸淡出人們視線,就是說沒人關心了。
淡出歸淡出,網信辦該找你談話還是得找,而且白路總是不安生,沒完沒了鬧出各種事情,甚至在接到談話通知之后,在大元旦的當晚,他還能當街群毆?
這樣一個問題人物,必須得嚴正警告,所以會有三名工作人員跟他談話,也所以談話的語氣很重,好象在訓話一樣。
白路很乖,從坐進辦公室開始就表現的非常配合,問什么說什么,對方語氣重了也當沒聽見。
不是他沒脾氣,也不是來到這里投降,是沒必要。對面三個人不過是工作而已,是上面領導對他不滿意,由這三個人出面告誡,有脾氣也不該對他們發。更何況三個人沒有說過分話語,語氣雖然稍重,可真的是照本宣科,不添加自己的東西進去。
房間很大,除他們四個人,一旁還有個錄入員,把今天的談話生成文檔。
整個談話用時六十分鐘,正好一小時,然后簽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