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沒想,趕回城打狂犬疫苗,也沒說要報復怎么的,我建議偷著把狗殺了,那隊員說沒必要,他說像這種狗,只要沒發瘋,不會主動咬人,我被咬是因為狗主人的命令,跟狗無關,它們什么都不懂。”揚鈴說:“這是你收的徒弟么?瞅著跟你有點像啊。”
“這樣就完了?”白路不相信一群曾經的軍中精英會如此忍氣吞聲。
“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給你打電話。”揚鈴說:“他們就真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告訴我。”
白路琢磨琢磨:“把被咬隊員的電話號碼給我。”
“你要干嘛?”揚鈴問。
白路說:“我有個好主意。”
“先說是什么主意,別亂搞事。”揚鈴說:“你的名聲是屬于全公司的,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能隨意抹黑。”
“我抹什么啊,老虎園子那里不是有一堆斗犬么?有幾個隊員天天帶小家伙出操,關系處的蠻不錯,我打算讓這幾個人稍微訓練下,然后調去酒廠,跟被咬那家伙一起值勤,等遇到放狗咬人的村民,忽然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幾只野狗,咬了人就跑,多完美的計劃。”白路說:“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揚鈴說:“倒是個好主意,記住了,你千萬不能插手。”
“放心吧,我沒那么笨。”白路說:“把電話號碼發過來。”
揚鈴說知道了,掛上電話。
過不多時,白路收到電話號碼馬上打給那名隊員:“我是白路,代表全公司所有美女慰問你這位狗口逃生的勇士。”
“老板,你這么顯得不厚道。”電話那頭回道。
白路笑道:“石堅是吧?果然夠堅,那什么。剛才老天告訴我一個打擊報復的妙招,你去老虎園子報道,去之前最好能偷個放狗咬你那人的什么東西,去老虎園子跟斗犬好好處,然后帶狗回酒廠,遇到那人就放狗咬,記住了,是野狗,咬完就跑。聽明白沒?”
石堅又不是笨蛋,笑著回話:“明白明白,完全明白,今天就過去。”
白路說:“回去的時候多帶倆人。”
“記下了。”石堅笑著說:“老大,你真有派,這要是換別的老板,要么報警等警察處理,要么勸我忍了,還是你酷。”
“胡說八道,我是你老板。不是你老大,咱是公司,不是黑幫。”白路說:“這幾天你的任務就是跟斗犬搞好關系。抓緊時間實施做戰計劃,我等你勝利的好消息。”
“一定完成任務。”石堅掛掉電話。
汽車里,白路好一通琢磨:我到底說沒說咬兩口就得,千萬不能出人命啊!
好象是沒說,趕忙再打過去電話:“那個,咬兩口就得,不能出人命。”
“放心,老大。我心里有數。”石堅問:“沒別的事了吧?”
“沒了。”白路說:“掛吧。”先摁掉電話。
開車繼續南行,腦子里在琢磨那個村子的事情,無非是金錢動人心。
沒有人不喜歡錢,可想拿錢就得干活,那個村子里的一些人啊……
除有人想不勞而獲惹出事情,還有很多人是屁股問題。因為出事的同村鄰居,他們根本不問是非對錯,幫親不幫理。
這是很多人的通病。明明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可因為身邊人出事,他們便會跟著失去理智。
對上這樣一些人,即便是白路也很為難,難道能屠村不成?
中午時分趕到影視城。直接去攝影棚。
李森在拍攝王某墩和人對打的戲。小王同志為情所困,每戰必輸。卻又必須要戰,而且不在意是什么樣的格斗比賽,所以比賽場景總是要換。
為了這些鏡頭,李森請了十七名散打高手過來,就是說要拍上十七場比賽,雖然只是少少幾個鏡頭,最長的不過是幾分鐘,可是要不停的換地方,也是要不停的換對手。最主要的,李森要給每個散打高手說戲。
按說該有個動作導演,王某墩說不用,在李森說戲的時候,他跟對手嘀咕幾句再比劃幾下,再對上一遍戲就可以開拍。所以,主要耽誤時間的還是換場景和說戲。
這兩天都在拍王某墩的戲,李森是想準備充足,雖然最后剪輯時未必有這么多鏡頭這么多對手,也許只有三、四個,其他的都是一個鏡頭掃過,可為了保證電影質量,李森寧肯多拍些內容。
見白路過來,李森很高興,說明天就拍你的戲,爭取一口氣拍完。可剛說完這句話,白路連續接到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是奎尼打來的,說訂了明天的機票,不過就他一個人過來,老爸把他送上飛機,由空姐照顧到下飛機。
兒童單獨乘坐飛機,必須指定接機人,名字、身份證號等信息必須有報備。讓白路接機倒是省心,誰不認識他?去機場刷臉就行。
第二個電話是董明亮打來的,他的那個魯班獎終于有人來檢查申報資格。按原先說的,希望白路能親自下廚,用美食跟那些人套套近乎。
白路記得董明亮前幾天在做的事情,問話:“買到虎骨了?”
“買到兩根,你猜多少錢?”
“不猜。”白路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董明亮說:“說這個有意義么?象牙、犀角、燕窩、魚翅這些東西,普通人舍得花錢么?你去跟那些人說別買賣。”
白路頓了下問道:“哪天?”跟著又說:“別送虎骨。”
“虎骨的事先放放。”老董說:“明天上午來,吃完午飯,下午再呆會兒,就結束了。”
“就是走個過場?”
“一個資格而已,敢申報的肯定符合條件,不然拿錢打水漂。你肯我還不肯呢。”
白路說:“我也不肯。”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中午,白路要去飯店做飯,下午去機場接奎尼。可憐李森眼巴巴的看著白路打電話。等白路一收起手機,馬上過來問:“不是要回去吧?”
白路嘆口氣:“還真是得回去,不過明天晚上就過來……要不就后天早上。”
李森直接沒了說話,嘆口氣說:“你走吧。”
白路說:“現在不用走。”
“你還是走吧,不走也不拍片,更讓我郁悶。”李森說:“別忘了。八一還有部獻禮影片……對了,你接到邀請了么?”
“邀請?邀請什么?”白路說:“我完全不知道。”
“那是揚總還沒告訴你,開春有電影節,我都接到邀請了,你更沒問題。”李森說:“現在是確定名單,應該有你一個。”
白路說:“怎么又是電影節?哪搞的?”
“我聽說于紅兵導演也接到邀請,還有沙沙、花花幾個女生……”
聽到這里,白路就知道揚鈴為什么不跟自己說了。既然有邀請沙沙,自己肯定會去捧場,問不問都是一個答案。
當下嘆氣道:“我還真忙。”
李森說:“國內電影節確實沒什么意思。不過國外也就那樣,除非是奧斯卡,別的獎項都不夠吸引人。”
白路說:“太狂了吧。你這是。”
“偷偷狂一次。”李森說:“你走吧,看見你在這瞎晃,我就不舒服。”
白路說:“我不是故意的。”
李森氣道:“你想故意氣我?”
白路嘿嘿一笑:“你去忙,我呆會兒就走。”
于是,李森繼續拍戲,白路則是很悠閑的到處轉。然后呢,又接到張慶慶的電話,告訴他《平常路》排好院線和時間。大年初一首映,問白路能不能參加首映式。
“能。”白路必須得去參加首映。劉天成花五千萬請你演戲,你拍完就不管了?一個是不給劉天成面子,一個是以后還混不混了?即便是白路,也不能太不懂事。
人家問你意見是情誼,你不能真的說不去、或是說考慮考慮。老劉可是真為他出過力!
聽到白路的干脆回答,張慶慶說:“先這么定下來,過年前我會給你打電話。你要是臨時有事情,可以不參加。”
想都不用想,這些話絕對是劉天成教她說的,否則以張慶慶的身份,怎么可能跟白路談首映式的事情?
白路說:“只要不是火山爆發、地震什么的。我盡量參加。”
這里是影視基地,常有記者蹲活兒。白路在悠閑打電話。被兩名記者看到,等他一收電話,倆記者就小跑過來采訪。
白路笑了下,心說自己越來越懂禮貌了,真是好現象。
他本打算敷衍兩句就走,可記者一張嘴就是問小糖的事情,問昨天超市里騎在你脖子上的小女孩是誰?
詢問別的事情,白路一定很敷衍。可是問到公司選來的小小少年,必須認真回答。于是微笑回話:“你們倆一定沒看圣誕節那場才藝比賽。”
“看了,不過沒看全。”一記者說道。
白路笑笑:“那個小女孩叫小糖,是才藝比賽的優秀選手,公司準備簽下她,現在是前期培養階段。”
一個優秀選手和你這么好關系?記者有點兒疑問,直接問出:“她和你是什么關系?”
“不告訴你。”白路本來想說是我妹子,可其它孩子怎么辦?你是不是也該認下他們、也該帶他們出去玩?
不等記者再問,白路自己說道:“我現在在拍《美好世界》,和張美辰演母子,小糖以及另幾名優秀學員也會參與其中,不過戲份不多。”
這就演電影了?一記者說:“這孩子運氣真好。”
“是她有本事。”白路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