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裝好汽車主體,小黑嘆息道:“千萬千萬別說這車是我裝的。”
白路說:“你做夢,明明是我裝的。”
沒加車殼,吉普車的底盤配上輪胎、發動機……用最直白的話形容,好象我們的汽車玩具一樣,去掉車殼還剩下的那個樣子。
小黑說:“我準備了許多配件。”
白路說沒用。
確實沒用,因為白路根本沒往上裝,比如說座位,小黑準備兩套座椅,白路只使用了半套,就是說前面有座位,后面沒了,是空的,加上后備箱那快空空如也的地方,你就想象吧。
最牛的是前置發動機不加蓋子,就露在外面。
小黑說:“要是裝這樣的車,我一個小時就能搞定,根本不用一宿。”
白路說:“這不是還沒裝完么。”
“好吧,你還要裝什么零件?”
白路繞著汽車走兩圈:“剎車有了,儀表盤……不要了,沒用,座位也有了,你說要不要加個車蓋?”
小黑小聲說:“有就加上吧。”
“也行。”白路從善如流,很認真的加上前車蓋,然后一拍手:“完成。”
小黑捂著眼睛說:“瞧著真眼熟,這就是電影里車體上部被刀切去的樣子么?”
白路說肯定不是,因為我這車連后半拉都是空著的。
小黑說:“早知道你要的是這種玩意,我還買什么零件?直接去汽車報廢廠拖一個回來就是。”
白路說:“也對啊。”
“也對?”小黑出門,過會開了輛特別小的電動汽車回來:“看看我的車,再看看你的車。”
白路說:“我這車可以開上一百二,你那車不行。”
小黑笑道:“你這車要是開上一百二,車都能散了。”
白路認真說道:“絕對不能,不信就打賭。”
“愛找誰找誰去,我不和你打賭。”
白路說:“弄點油過來。”
小黑笑著問:“你這高檔車,得用什么標號的?”
白路白他一眼,去座位旁倒騰兩下,搬著油箱往外走:“油在哪?”
“你把油箱拆了?”小黑驚訝道。
“又不是多難的事。”白路抱著油箱出門,過會兒加滿油,又把油箱抱回來裝上,邊裝邊問:“你這油箱哪搞的?挺不錯。”
小黑輕出口氣,拒絕回話。
裝好油箱,白路坐上去打火,轟轟的聲音很好聽,白路問:“發動機哪搞的?也不錯。”
小黑還是不肯接話。
這堆東西當然不錯,別看時間短,可為了完成任務,除去能買到的大部分配件,小黑還在修車廠里卸了幾輛車。他想好了,先給白路裝一輛,不用的零件再裝回去就是。
不過發動機和油箱倒不是修車廠里的東西,是買了輛被撞跑車,然后卸下來的。
他是堅決沒想到,白路居然好象裝拖拉機一樣,裝上方向盤、車橋、輪胎……等一些配件就完了,別的東西全無,連電瓶都是很不情愿的配上一個。
小黑建議道:“咱可以不用電瓶。”
白路想想說道:“那太麻煩了。”
小黑笑著說:“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白路瞪眼道:“少誑我。”
小黑笑笑:“這樣就完了?”
“恩,我這是敞棚吉普跑車。”白路說:“我很滿意,你千萬看好了,別被人偷走。”
“偷這個車?”小黑點頭道:“也是,這么貴的玩意,是得好好看著。”
白路跳下車:“我回去了,你看著有什么需要收尾的就弄弄。”
小黑問:“要不要拋光?”
“一個前車蓋,一個破架子,拋什么光?”白路揮手道:“走了。”
小黑送出去:“您老人家真有本事。”
白路傲然道:“那是必須的。”走后門去停車場,開車回大房子。
到家隨便洗洗,上床睡覺,隔天再趕回公司繼續面試演員。
白路有個癖好,看到比較對眼的人就不想放手,因為來面試的人巨多,最后通過面試的人也是巨多,他就有心都留下,先不簽合約,找幾個人上課培訓一下,再考察人品,選些優秀人才留下。
到這個時候,他才記起家里有許多衛隊成員,那些人是實打實的軍人出身。白路思考后決定,把面試后的這些人跟衛隊成員編到一起,先跟著訓練值勤,抽空學習培訓,能留下來的再說演戲事情。
演員們當然不干,他們的目的是演戲,不是當保安,可沒辦法,白大老板指明道路,要么去做,要么走人。
經過這一項主動選擇,面試通過的演員瞬間減少大半,只剩七十多人。
人都是這樣,好象很多人不會從事服務員工作一樣,有些工作是他們的底線……或許說,沒逼到那種地步,他們就會保留著該有的所謂自尊,不去從事某一種工作。
這些男青年不像黑標妹子,那些妹子一進入黑標大門,定下的工作任務就是服務員,只有塌實做過一段時間的服務員,才會有超高工資、有免費的名牌衣服穿、還會有未來的許多發展。
這些男人來這里就是要當演員,而不是混進保安隊伍做什么所謂的訓練。
知道很多人主動退出后,白路倒是輕松許多。因為忽視性的遺忘,讓他對標準衛隊的員工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有些人主動離開,讓他未來的工作安排會輕松許多。
這些人留下來,跟隊員們一起住宿舍,同時,導演組全員出動,針對每一個人建立檔案,這個每一個人還包括衛隊隊員,都要拍上很多照片、短視頻,跟劇本中的角色一一對應,選出最合適的一個。
這個工作太瑣碎,白路肯定沒時間做,八位年輕副導演幫很大忙。
這天是正月十五,晚上有元宵晚會。去年今天,白路帶著許多精英樂手弄了場慈善音樂會,輕易拿到該時間段收視第一。
今年本來有音樂人打算再搞一次,好象搞成春晚那樣,每年都直播一次,也是都慈善一次。可惜他們的聲音太過單薄,請不來大牌明星,也請不來白路。
晚上,很多人聚在一起看電視。聽著晚會中的歌聲,鄭燕子忽然說:“我想演出。”
白路一驚,忙把電視聲音弄小,問燕子:“行么?”
“行。”鄭燕子說:“這幾天都在排練,應該沒問題。”聲音輕輕柔柔,反是透著股堅強。
白路看她一會兒,把電視聲音調回去,同時說道:“過幾天上臺,我得騰出時間。”
騰出時間的意思是他也要表演,他要給燕子捧場。
燕子說好,又說謝謝。
晚會中,一歌手在演唱,滿快樂說:“咱公司這么多藝人?干脆明年自己搞音樂會好不好?演唱會也成。”
白路說:“本來今年就想搞,可惜人手不足。”
“怎么會人手不足?”滿快樂說:“公司不是有各種人才?”
白路說:“搞演出不是搞咱們自己的聯歡會,誰都能上臺表演,我希望大家有了一定名氣才演出,簡單說,就是憑著自己的名頭能賣出票,到時候再搞演出,那樣才有點兒意思,而不是上臺后只認識我一個,別人上去了都不認識,那還不如搞個人演唱會。”
滿快樂說:“如果我們五個主持節目,都紅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參加演出了?”
白路說是,又說:“丁丁和馮寶貝夠演出資格,但是馮寶貝要練習唱歌,丁丁也得好好練一下。”
滿快樂沉默一會兒,又提建議:“你能不能多接些節目,公司那么多妹子需要上鏡機會,你身為老板,應該幫她們,帶她們上節目。”
白路說:“先定一下吧,明天跟揚鈴碰個頭,讓她列名單定日期,對外宣傳燕子的第一場演出,先做好這件事再說。”
“你回避問題。”滿快樂說:“我說的是上節目。”
白路說:“上節目是以后的事情。”起身回房睡覺。
客廳里就有人在笑,說滿快樂把白路說跑了說困了說回房間了……
正月十六,白路繼續去公司報道,先說了燕子想演出的事情。揚鈴說:“你不能太慣著她,不能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她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白路說:“說實話,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讓燕子快樂比什么都重要,以她的病情來看,能活多久都不一定。”
揚鈴沉默良久,問道:“在哪搞?”
“小劇場吧。”白路說:“我肯定參加,何小環在家吧?還有丁丁,加上明臣、寶貝,我們五個加一起,分量夠吧?”
“分量是夠了,可你得給何小環和丁丁開工資,她倆的出場費很高,你不能總是白白使喚她們。”揚鈴說道。
白路怔了下:“我疏忽了。”跟著說:“可這種演出若是不請她們,她們一定會怪我。”
揚鈴說:“那就這樣,你告訴這幾個人,下部戲由她們主演,再給個高片酬,怎么樣?”
聽到這句話,白路第一反應是:“又演?不會有我吧?”
揚鈴很不負責的說句:“你是老板你說的算,不過你真的好意思一天天的剝削她們么?”
白路苦笑一下:“好吧好吧好吧,你說什么都好。”
揚鈴笑道:“就這么定了,我通知她們。”
看著她由內而外的笑容,白路說:“我怎么感覺中計了,你是不是一早憋著勁兒算計我?”
“算不算計能怎么的?你反正要演電影。”揚鈴給丁丁、何小環幾個人打電話。內容就是這次是免費捧場,唱個一首兩首歌就得,不過白大老板答應請你們和他一起拍下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