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院,然后呢,還得麻煩你安排個住的地方,小龍那家伙不知道跑哪了,手機關機,兩天沒出現。”齊守說道。
白路問:“你就是著急出院”
“恩,呆不住了。”齊守說道。
白路問:“下午行么”
“我覺得不行,你要是現在有空的話,能辛苦一下么”齊守很著急的樣子。
白路琢磨琢磨,應聲好,給珍妮弗打電話:“午飯沒的吃了,我得去醫院接個人。”
珍妮弗問要不要幫忙 白路說不用,換了衣服開車去醫院。有意思的是,從停車場出口出來,拐上主路時,又看到小黑站在道邊打電話。
白路把車靠過去停下,探頭問話:“干嘛呢”
小黑看見他,趕忙走過來上車,坐下對著電話說:“白路找我有事,先掛了。”掛斷電話。
白路郁悶道:“掛電話就掛電話,拿我做擋箭牌”
小黑長出口氣:“我仔細想了想,這次好象是我的初戀。”
白路問:“然后呢”
“談戀愛真他馬的累。”小黑說:“不是都說初戀是甜蜜的是美好的么我咋就沒感覺到天天的不知道怎么說了。”
白路笑問:“你打電話都聊什么”
小黑說:“聊什么問她在哪,有時候她會說我查崗,讓她沒有自由;可要是不打電話,又怪我不關心她,這一天天的。”說著搖搖頭。
白路問:“剛才是你打給她”
“不是,她打給我,一到飯口就打電話查崗。”小黑皺眉道:“她可以查崗,我卻不行,你說她到底是在乎我還是不在乎我這一天天的”
話沒說完,白路探手過來打開車門,溫柔說話:“請下車。”
小黑說:“嘮嘮,我這一天天的想說個話都找不到人。”
“就這一會兒時間。你已經說了三遍一天天的了,還有一遍天天的,可惜我不是你的知心大姐,請下車。”白路往下推他。
小黑很郁悶。掙扎道:“你不能這么對我,咱倆是朋友。”
白路說:“趕緊下去,這塊不讓停車。”跟著說:“再不下去,動腳了啊。”
小黑幽怨的看他一眼,拿手機下車。朝白路比個中指。
白路說:“就不喜歡你們這種沒有文化的罵人方式,知道什么是素質么做人要有素質,不能說臟話”
這次輪到小黑發怒,砰地關上車門:“趕緊走。”
白路哈哈一笑,開車去醫院。
到醫院以后先去見齊守,那家伙坐在床邊,一條傷腿搭床上收拾東西。
白路說:“用不用這么著急”
齊守說:“又麻煩你了,不過小龍這孩子真不省心,電話死活打不通。”
白路笑了下,打開抽屜找到收據單。問齊守:“是這個吧”
齊守說是。
白路說:“醫生在么”
病人出院得開出院通知單,得有醫生簽字,不知道有沒有出去吃飯。
齊守說:“在,我剛問護士了。”
白路看眼床頭掛著的主治醫生的名字,轉身出門去醫生辦公室。
醫生還真在,聽明白來意,笑問道:“你來辦出院手續我還是第一次看明星親自辦手續。”
白路笑問:“齊守想出院,有什么要注意的沒有”
醫生想了下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急著出院么”
白路說不知道,跟著想起個可能。
醫生說:“有幾個人總來找他,有時候一天來一次。有時候一天好幾次,雖然齊守腿傷沒好,不過為病人健康著想,我也覺得他應該出院。出院后每隔三天復查一次。”
說完這些話,醫生先用電腦把出院通知下到結算處,再寫出院通知單和醫囑。
后面的事情就是辦理手續,醫生多囑咐幾句,白路去結算處算帳。又回病房找護士退了病號服的押金,至此就算告別醫院。
回去病房。跟病友們說上會兒話,邊說話邊收拾東西,最后背上兩個大包,道別后,跟齊守往外走。
齊守拄拐,一步步挪,將近十分鐘才走出住院部。
白路去開車,回來接上齊守,等汽車開出醫院,齊守輕出口氣。
這是解放了的意思白路問:“那幫家伙天天來鬧你”
“沒有。”齊守說:“我是想出院。”
白路說:“騙我有意思么”
齊守想了下說道:“是沒意思,不過那些人更沒意思,我算是服了,為了點錢,那些人能沒完沒了的折騰。”跟著說話:“我確實是受不了那些人才想出院的。”
白路問:“打你沒”
“沒了,不過說的難聽,而且越來越過分,說今天下午還來找我。”齊守說:“從事情本身來說,是,開車那小子是混蛋,該死,不過該不該死的有警察判他,我不想再折騰下去,浪費時間浪費情緒。”
白路說:“那小子死不了,你什么時候看過交通肇事判死刑的”跟著又說:“你現在是改邪歸正了,當初的你就是浪費時間浪費情緒的跟我這等小老百姓瞎折騰,現在知道后悔了”
齊守說:“浪子回頭不行啊,我一心向善,你應該鼓勵我支持我,而不是冷嘲熱諷。”
白路說:“我還就冷嘲熱諷了,咋的不服啊。”
“服。”齊守苦笑下說道:“我聽說肇事那家伙的家里到處花錢到處找人,如果沒意外的話,過幾天會出國,說是出國接受治療,具體鬼知道呢。”
“案子沒判能出國”白路好奇道。
“不知道,我就是聽說,所以那幫想多要錢的人就瘋了,上午來兩回,鬧得病房里呆不下去,然后說下午還來,我才打電話找你。”齊守說:“有時候我在想,其實應該感謝那段日子,感謝我帶人去收你保護費的那段日子,不然不會認識你,你也不會這么幫我。”
白路說:“咋的你丟糞還丟出榮譽感了你丟我兩次大糞,記住了這筆帳還沒算呢。”
“少扯,當時就算過了,我把面包車押給你了。”
“你那破車被警察拖走了,關我什么事”白路辯道。
“好吧,不關你事。”齊守問:“白大俠,能幫我找個住的地方么還得躲一段日子。”
白路說:“住宿舍吧,我公司那么多宿舍,有食堂有飯店的,比較方便。”
齊守說:“麻煩你了。”
“這麻煩什么不過那些人狠找你麻煩,你不打算報復”白路問話。
“不報復,我當初比他們還混蛋,也沒見誰報復我。”齊守說:“罵幾句打幾下能怎么的忍口氣就能長命百歲的活著,不好么”
“你說的對。”白路說:“想不到你開竅了。”
“大哥,雖然我讀書少,可我不笨。”齊守忽然想起龍封,問道:“你說小龍能做什么怎么會這么長時間不接電話”
白路問:“上次不是說做采購么他到底采購什么”
“不知道。”齊守說:“問他也不說,鬼知道呢,天天巨神秘。”說完又道:“我有些不放心,那孩子一根筋,你說能不能像我以前那樣去收保護費”
白路說:“現在孩子沒你那么笨,看場子、收帳,都比收保護費有前途。”
“你是說他是去收帳了不也是我以前干過的事情么”
白路笑道:“是啊,你是黑道前輩,什么都做過。”
齊守說:“別鬧,我真挺擔心他。”
白路說:“等他回來,我幫你問問。”
“又麻煩你了。”齊守說道。
白路說:“我不怕麻煩,只怕幫過一個混蛋。”
齊守無奈道:“知道你在提醒我,可是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啊真郁悶。”
白路說:“我還郁悶呢,憑白無故背個大鍋。”
齊守好奇道:“什么鍋”
白路剛想說話,手機猛烈震動,接通后是蘭強,就一句話:“我爸說,要是上面有人查瑞達財富的事情,他會多關注一下。”
白路說聲謝謝,蘭強說:“我雖然不知道瑞達財富是怎么回事,不過你要是想做什么事情,最好別算計我家老頭,我會翻臉的。”說完掛斷電話。
白路全無反應,平靜開車,腦子里在琢磨要怎么運做這件事情。
蘭強的電話說明蘭成中已經知道白路想要表達的意圖,但是不想經手。甚至不通過秘書朱信成,直接由兒子轉告想法:你既然想搞謝真河,那么就得自己想辦法,如果能把力氣使到中央部門那里,比如有紀委介入。蘭成中才會酌情考慮給予適當幫助。
這種幫助的力度有限,白路是親自上陣,蘭成中則是通過他背后的人施加壓力,僅此而已。
這也很正常,到了蘭成中、謝真河這一級別的干部,相互間誰也搞不定誰,只有中央才有這種權力。
那么,要怎么樣才能說動紀委立案呢 瑞達財富是個很好的由頭,此案涉及數百名老人,很多人都是被欺騙著蒙蔽著買下所謂的理財產品,結果人沒了錢沒了,老人的棺材本也沒了,只要旗幟鮮明的表明這一立場,便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但是接下來呢其實不用接下來,這件事情最大的難度是去找誰說話,要把事情拜托給誰,到底有誰肯和謝真河及謝真河背后的一派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