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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得去看一下

  好象電影中的情節,一片殘磚碎瓦中立著兩排破舊房屋,墻上寫著拆字,還掛著像和國旗,還有很大的橫幅,說官匪勾結強拆民房。

  房頂上站著兩個小姑娘在錄象,四圍有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在錄象,靠道邊停著幾輛好車,似乎是有領導來了,戴著安全帽,一臉陰沉看向前面。

  在碎瓦地里停著兩臺挖掘機,車上有司機,在等待命令。

  車下面到處有人在跑,也到處有人在倒,更多的人是在看熱鬧。還有很多人被警察攔在拆遷現場外面,除大道士以外,沒幾個人能看到里面情況。

  守房子的一方大概有三十幾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一多半躺在地上,另一方有一半人停止戰斗,拎著棍棒刀片左右看,看到哪里有戰斗再沖過去。還剩下的一半人或在圍攻三個全身血的男人,或在追逐別人。

  這就是整個現場。

  拆遷現場有很多,搞成這樣慘烈的……也許是一樣有很多?也許不多?誰知道呢。

  眼看局勢逐漸控制住,有領導下命令,警察進場抓人,看守房子的一方,所有人都要帶回派出所,要一一審訊,還要慢慢做工作,至于這里……看見兩臺大挖掘機了么?只要這些人一帶走,房子就會變成磚瓦。

  大道士不在乎誰拆誰的房子,可地上滿是傷號,隨便一看就是血淋淋,他想去照看傷號。但身后有警察,也是想抓他,已經拿出了手銬。

  大道士當他倆不存在,去最近的一個女傷號那里幫她止血。

  他是外人,是警察和某些領導不愿意見到的產物,尤其穿件道袍,十分耀眼。

  下一刻,領導下命令抓他。

  原本就有倆警察準備銬他,可大道士動作實在太快。倆人沒追上。接著就是五、六個人圍過來。

  大道士超級厲害,如果想離開,十分簡單輕松。即便不想離開,五、六個人也是抓不住人。大道士好象鬼魂一樣在一地傷者中間飄過。傷勢不嚴重的,看過就走,要抓緊時間搶救傷勢嚴重的,時間就是生命。

  查看傷勢要用些時間,很快被六、七個警察圍住。其中一個甚至拿出手槍讓他不許動,說再動就開槍。

  大道士蹲著檢查病人,一個六十多歲老太太處于昏迷中,腦后有血流出。老太太也算勇猛,手邊不遠是把菜刀。

  他在救老太太的時候,拿槍警察走近大喊不許動。

  大道士回頭看一眼:“你拿槍對著我?”

  “不許動,再動就開槍。”那警察喊道。

  大道士有些怒了,站起來說:“你開槍我看看。”

  警察沒開槍,繼續喊不許動,讓別人拿手銬去銬大道士。

  等拿手銬的警察走近。大道士隨手一扒拉,把警察扒拉到一旁并搶過手銬,然后槍響了。

  大道士一直有注意,在槍響的一瞬間往側面撲倒,然后看向開槍警察。

  這是響槍了,方才兩幫人打的那么慘烈,警察沒動槍,現在動槍了?

  一聲槍響,引起所有人注意,有個老太太原本坐在地上。聽到槍聲后反是站起來,晃著走過來,邊走邊拍著胸脯說:“往這開,不活了。不活了,往這開。”

  領導早有準備,道邊停著兩輛救護車,這時候得到命令,下來四名護士倆醫生,拿著倆擔架走進現場。

  真的是走。由醫生決定救誰不救誰。

  可一地傷者,最少有二十幾人受傷,兩輛救護車才能救幾個人?

  大道士忍了忍,大聲說道:“我能救人。”

  “你能扯淡,抓起來。”拿槍警察罵道。

  大道士有心想走,可是看那個警察就來氣,而那家伙也是真敢開槍,萬一不小心打中自己?

  大道士很憋屈,很怒的伸出雙手:“抓我。”

  于是就抓吧,可憐大道士啥都沒干就被抓了。

  被抓沒多久,這片房子就平了,大道士被粗暴對待,關在局子里好幾天。大道士是真生氣了,明明可以逃出去,硬是沒逃。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好一個良民,憑什么要越獄抗上個罪名?所以在里面多呆幾天,然后才有機會通知家人。

  就是說等小道士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

  小道士知道后,馬上通知白路,他知道憑自己的力量只能去打架,想從正面途徑放出大道士,有點難度。

  不過話說回來,大道士啥也沒干,居然也能關上好幾天,而且到現在也不放人……只能說下面人辦事有些囂張。

  白路聽明白事情經過,安慰小道士:“你在家呆著,哪都別去,我過去就行。”

  小道士說:“我現在都出來了。”

  “回去,哪都別去。”白路說:“相信我就哪都別去。”

  小道士想了想說聲好,又叮囑兩句,結束通話。

  而在醫院這里,滿快樂正在疼痛之中。如今闌尾炎屬于微創手術,當然也可以在肚子上開口子,主要取決于病情和病人自己的要求。

  這會兒時間,滿快樂感覺傷口有點痛,正在做可憐狀。

  白路進門就說:“我得去外地一趟。”不等滿快樂發火,馬上說:“大道士出事,被警察抓了。”

  滿快樂嘆氣道:“去吧。”

  白路說聲對不起,又說回來好好補償,轉身出門去機場。同時讓揚鈴幫忙訂機票,不管什么價位的票,只要馬上能走就行。

  事發地是一個縣城,最快過去的班機只能落在省城,白路下飛機以后還要換車。

  等進到機場,白路給林子打電話:“我去外地一下,你叔的那個案子先放一下。”

  林子問什么事,白路說大道士被抓了。

  林子趕忙問是什么地方,然后讓他等消息。

  白路知道等消息是什么意思,不過還是關手機上了飛機。

  等到達東北某省城,開機沒多久就接到林子的電話,說小三他們都知道了,已經往那個地方趕,高遠也去了。還一個,讓白路記三個電話號碼,都是當地有聯系的強勢官員。

  按說能找到一個關系就行,不過大道士救過付傳宗,所有人都得承這個情,必須盡量完美的補上這個人情,所以,越多人能夠幫忙就越好。

  白路說知道了,又說謝謝,跟著補充道:“你就別來了。”

  林子嘆氣道:“來?明天還得照相,一大早要照個日出照,我就祈禱是陰天。”

  白路說:“干脆分手吧,看你這德行,我都有些郁悶。”

  林子說:“無所謂。”停了會兒問道:“你說我要是再追桃子,有沒有戲?”

  白路沒回話。林子等了片刻,趕忙說道:“算了,我就是那么一說,你忙。”掛斷電話。

  這就是感情,這就是婚姻,這就是生活。不過現在的白路沒時間感慨,正是趕去火車站,要先去到那座城市,再換車去縣城,然后找到分局……真是個漫長旅程。

  先飛機,再火車,再汽車,在汽車上接到何山青電話,說他們到了,問白路在哪。

  白路問司機后告訴何山青:“再有四十分鐘到縣城,你們在車站等我。”

  “等什么等,直接來分局,我們先過去。”何山青回道。

  “那也行。”白路回道。

  四十分鐘后,白路跟何山青等人在分局門口碰面,但是沒看到大道士。趕忙問是怎么回事。

  何山青說:“大道士怒了,他要說法,如果沒有說法就一直不出來。”跟著詳細說一遍整個故事經過。

  他說的比小道士說的詳細多了,也說了警察為什么關大道士這么久,罪名是襲警。

  何山青說:“如果真按襲警辦,大道士肯定得判,現在可以讓大道士輕松離開,但是他不肯,不過換成是我也不肯,這是欺負外地人么?”

  白路說:“你沒找人么?”

  “找了。”小齊說:“沒用,地產公司是市委書記弟弟開的,負責拆遷的是縣委書記的弟弟,你說找誰有用?”

  白路說:“這么大來頭?”

  “當然大,不大敢當街殺人么?”何山青說:“死了倆,重傷六個,輕傷二十個,除重傷的,別人全關著。”跟著又說:“像這樣事情,以前發生過好幾次,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最多賠點錢,再找個倒霉蛋頂罪,然后就沒事了。”

  白路說:“國家不是明文規定禁止野蠻拆遷么?”

  “規定有用么?”何山青冷笑一聲:“也不能說沒用,反正新聞是不報了,你想想,已經有多久沒看到跟拆遷有關的新聞了?”

  白路說我沒注意。

  何山青說:“現在可以注意了。”

  白路說:“我去看大道士。”

  “不用看,看了也沒用,大道士是自己不出來,他說這輩子是第一次被警察抓,也是第一次被關好幾天,警察不給個說法,他會自己討個說法。”

  這句話的意思是最后通牒?白路一激靈,別是沖動犯傻……話說回來,被打死的兩個人呢?難道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沒了?也沒個說法?

  白路想了下說:“我還是得去看一下。”

  “那去吧。”何山青說:“我陪你。”

  高遠忽然說話:“你問清楚了,讓大道士給個明確答復,不論他想怎么樣,我一定去做。”今天過來的這些人,除白路外,都是想幫他還人情才會過來,他更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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