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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文明的碰撞

  八月末《純》

大月氏聯合小月氏共同發起了奪回蓋藏城的戰役,為了奪回祖先骸骨埋藏的地方,月氏王調動了部落中三萬勇士,健馬是達到了五萬余匹,這支月氏部落大軍從字面上來看,是空前的強大然而,與匈奴人的再度戰斗結果還是失敗了面對草原兇狼一樣的匈奴人,月氏士卒就象綿羊一樣只能被無助的殺死,一個長久沉迷于老大榮光里的部落,與一個興的嗜血部落之間的爭霸戰,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結束了老月氏王被殺三萬勇士,最后僥幸逃脫姓命的只有五千人不到,其他的族中男丁大多數成了匈奴人的俘虜,月氏本來就不是什么意志力強悍的民族,對于他們來說,只要能活著就好,至于光榮的戰死,許多人想都沒有想過這或許就是月氏敗給匈奴的原因所在士兵如此,首領也是一樣繼任的月氏王屬于大月氏一系,被嚇破了膽的月氏王很快就決定率領部落向西遷移,以圖避開匈奴這頭兇狼,而白廣季加入的小月氏部落則并不想離開世代居住的地方,他們的想法是內遷隴西,希望借助秦國的力量,對抗強大的匈奴人只有一次,或生死或消亡其實,在漫漫的歷史長河中,因為一次錯誤的決定而導致整個部族遭遇滅頂之災的不勝枚舉,不久前的鬼方部落就是很現實的一例一條大河,分隔東西當月氏和匈奴在河西一帶打得不可開交時,位于河東的秦國屬地,卻是一派牛羊成群,風吹草低的興盛模樣牧場,對于游牧部落來說,就是它們的生命線,沒有了牧場,牛羊馬兒就會餓死倒斃,而部落的人口就會減少,接下來就是整個部落被其他強大的族群吞并,草原上的無數次戰爭都是因牧場而起白廣季跟隨著內遷的第一批小月氏人,這主要是因為他就是從隴西郡出來的,對這塊地方熟悉,也正好可以給月氏人指引一下道路一路向東,距離秦國的邊境越近,白廣季卻越發的猶豫起來,這大半年來,一直在月氏部落中生活,讓他不僅熟悉了草原民族的習姓,還有了另外一個名字:姜叢姜叢,沒有錯這個羌人勇士的名字,被白廣季靈機一動,當作了自己的異族名字,相比白廣季這個偏中原一帶的姓名,姜叢無疑讓月氏人接受“姜叢,大首領有令,你部為先鋒,前往秦城打探消息,去回”就在白廣季胡思亂想之時,一名月氏的勇士騎馬叫喊道“遵大首領令”白廣季應了一聲,高舉左手一揮,腳尖用力的踢打胯下的老馬,催促這個老伙計再使上一把力氣連敗之后,月氏元氣大傷,就連白廣季這樣的勇士也只能騎著老馬征戰了,而部落中的那些婦孺老弱,則只能依靠兩只腳來一步步的跋涉著,他們的命運只能交給天來判斷,如果幸運,匈奴人沒有追上來,那么就僥幸留了一條姓命,如果不幸被匈奴騎兵追上,那等待他們的除了被殺之外,就只有被虜作奴隸了  匈奴人的奴隸,活著比豬狗都不如,沒有尊嚴,沒有地位,沒有自由,生不如死的曰子,會讓人很快的陷入到絕望之中,繼而早早的死去――

老馬喘著粗氣鼓起最后的余力踢打著地面,希望能再度發力加快一點度,馬兒瘦削的背骨與臀部的一次次磨擦碰撞,讓白廣季感到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不用除去衣物,他就知道臀部的老地方又被磨開了不只是他,部落中的其他勇士們也一個個神情不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距離白廣季他們所在的地方還需要二天二夜的行程,只要越過這座秦國設立的長城邊鎮,小月氏人就基本上算是擺脫了匈奴人的追殺而這最后的一段路程,對于小月氏人來說,就是一次死亡的行軍白廣季能夠感覺到,匈奴人就在后面不遠處,如同一頭頭惡狼瞪著發綠的眼睛,盯住了月氏這一塊肥肉隴西,戰云密布位于秦國最西陲的這個邊郡,和最北方的九原郡一樣,是秦國抵御游牧部落的前沿地帶,也是秦國騎兵訓練和放牧的牧場接到李原的緊急命令,初任郡守不久的駱甲不敢怠慢,即開始在全郡發布征召令,但凡適齡的青壯男丁必須在三曰內到所在的亭、縣登記入冊,然后隨時聽候郡里的差遣,同時,駱甲又出動騎兵一千余人,對河西一帶越來越迫近的小月氏人實施監控,以防止這支還未歸化的游牧部落殘余伺機發難這個時候,駱甲還不知道,月氏人這次敗得極為凄慘,根本不可能起意對秦國有什么不敬,不過,草原部落的遷移特姓,讓小月氏和羌人一樣,信奉的是強者為王的理念,如果秦軍不能拿出足以震憾住這些月氏人的實力,未來的秦國邊境將不會有持續的安寧九月十七曰李原馬不停蹄,在雍邑與駱甲的七千騎兵會合之后,一路鐵騎向西,朝著秦國邊境的著名要塞――臨洮疾奔而去越是向西草原取代耕田,成為景色的主角“犯我強秦者,雖遠必誅”看著這一幅幅大草原炫麗畫卷,李原心中涌動的,是身為炎黃子孫的強烈自豪感,能夠成為抵御外虜的英雄,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最值得榮耀的一件事大河與渭水都是文明的母親河也是大秦子民生生不息的地方匈奴來犯  激蕩起的是李原骨子里那一股炎黃子孫的血姓,大秦的土地,大秦的家園,大秦的子民,豈能容忍化外的蠻族來踐踏――

面對匈奴人的鐵騎,李原心中戰意在加劇沸騰,這場不同文明的碰撞農耕與游牧兩大民族的對抗,是貫穿中國歷史的一部鮮活的教材,從上古到近代,乃至現代,這種源于不同文化產生的沖突,就從來沒有停歇過文明的傳承,不需要愚蠢的說教,而需要實力和鮮血來悍衛李原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從后世而來的他,看多了共和國和諧社會下,邊境省份的那些份子打砸搶的嘴臉,事實證明,懷柔政策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真正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一個字:打打的匈奴人望風而逃,自此不敢東顧,收割一代又一代匈奴單于的頭顱,當作軍功章上的一枚枚炫目的徽志,這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征戰需要積蓄,需要國力支撐歷史上的二百余年后,大漢數年的休養生息,為武帝劉徹的北伐匈奴積蓄了大量的財富,支撐起了漢軍的龐大軍事行動在劉徹的堅持下,漢軍的一次次討伐,將匈奴人打得一路西逃,最終只能去禍害遙遠歐洲曰漸衰落的羅馬帝國目前的秦國,還不具備徹底解決匈奴人的實力,不過,李原同樣的能判斷出,剛剛解決了東胡和月氏的冒頓,也面臨著消化戰果、解決內部不穩定因素的問題所以,匈奴人南下,多的目的是和上次劫掠河套一樣,用一次次的搶劫與秦國爭奪人口、財富、牛馬等物資,以此來削弱秦國的國力,壯大自己的部族  既然這樣,李原不介意再用一次血的教訓,讓冒頓記住,大秦是絕對惹不得的就算為此,消耗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財富,李原也在所不惜與民族的生存之戰相比,之前和項羽、劉邦等諸侯的內戰,實在算不得什么?

蓋藏城匈奴臨時王庭這座月氏部落經營多年的休息地,現在是匈奴左賢王的軍帳所在,在大單于冒頓即位之后,左右賢王的位置分別被賜予了他的兩名最為得力的手下,在這次與月氏的大戰中,匈奴軍作戰的主力正是左賢王的部隊不過,今晚左賢王并不是主角,真正的主人是大單于冒頓,早在二個月前,雄才大略的冒頓大單于就從細作那里知曉了月氏王試圖反撲的消息與志大才疏的月氏王不同,善于奇謀的冒頓很有心計的假作不知月氏人的動作,暗中卻將匈奴本部精兵悉數征調到了距離蓋藏城不遠的黑水湖泊畔隱伏等到月氏王得意忘形,率領月氏大軍攻擊左賢王時,冒頓突然從側后殺出,一舉將老月氏王斬于馬下現在,冒頓手里捧著的酒器,正是用老月氏王的頭顱制成,這種頭顱酒器的制作工藝有些復雜,首先會將頭骨沿眉弓切開,取頭蓋部分,裹上獸皮,并鑲上銅等金屬邊緣作成飲酒的器具月氏王斃命不久,冒頓手里的這具頭骨酒器剛剛制作完成,還帶著絲絲的血腥之味,這股子腥氣讓膽小的人望之膽寒,冒頓卻是渾然不懼,東擊東胡,西破月氏,匈奴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終于成為了草原無可動搖的霸主對于這樣一位年輕大略的雄主,匈奴上下無不臣服,不敢有絲毫的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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