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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出使西域

  收人收心。

  交人交誠。

  自打來到這個時代,李原從不曾奢望登高一呼、從者云集的王霸之氣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不管是面對章邯,還是面對王離,他都是以一種平和從容的心態來面對,不管對方是什么態度,李原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邊軍是秦軍中特殊的一個團體。

  如何處理好與這個職業軍人團體的關系,李原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

  巨鹿一戰,王離、蘇角、蒙虎被項羽率領的關東諸侯聯軍殺得大敗,老將涉間陣亡,二十萬邊軍jing銳幾乎全軍覆沒,若不是李原收留,王離能不能回到九原還要另說,事實上,這位秦國王家的將門之子若不是李原橫空出世,早在棘原被項羽給活埋了。

  而當時李原的情形也不是很好,剛剛在與趙高的一場內戰中消耗了力量,這時完全可以以勢壓人,將邊軍吞并掉,可李原沒有這么做。

  隨后,王離在李原不得不放棄咸陽,退守雍歧,并面臨項羽、劉邦雙重壓迫的困難情況下,依舊選擇回到九原duli發展,李原也沒有多去指責什么。

  還是那句老話,你救了人,并不能代表別人也一定要救你。李原覺得,自己的困難只能靠自己來解決,不能去奢望別人來幫助自己。

  在后來,邊軍遭遇鬼方部落的攻擊,數萬邊民陷入兵災戰火之中,又是李原不顧雍歧根據地被劉邦大軍猛攻的危險,親率人馬急馳來援。

  這一次次,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

  李原的寬宏與大度,終于讓一直以來不服氣的王離心悅誠服。

  “神侯,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怎么能懂得這么多,莫非是李丞相授意的,這好象也不是,風聞李丞相對神侯一直不聞不問的――!”在李原的面前,王離再一次覺得,自己就象初上戰場的新兵一樣,有許多需要補充和提升的地方。

  李原卻沒有功夫去猜測王離有什么心思,他面對著楊翁子、孟慶余等邊軍將領,朗聲說道:“諸位,邊軍是一支有著光榮傳統的軍隊,邊軍也是我大秦最為鋒利的尖刀,邊軍更是保護我大秦邊疆不受外辱的保證――!”

  “在不久的將來,大秦邊軍的榮耀會繼續傳承下去,邊軍的旗幟會在更廣闊的土地上飄揚,我們邊軍的健兒們,會吶喊著征服關東、征服草原、征服更加遙遠的西方――!”

  “你們,是邊軍中最出色的將領,你們有沒有信心領受這一光榮的任務,大聲的告訴我,有沒有這個信心和勇氣?”

  李原連續不停的說著,眸子越來越亮,他的手勢也越來越有力,這一時,在楊翁子、孟慶余這些邊將的眼里,面前這個年輕的過份的神武侯就象能夠施展巫術的神人一樣,讓他們為之鼓舞,心馳神往。

  成為大秦的尖刀。

  征服茫茫的戈壁與草原。

  將大秦的旗幟插到遙遠的異鄉他邦――。

  還有什么比這樣的話語更能激起邊軍將校的激情與夢想,沒有了,李原的這一席話,已經讓他們深深的被打動。

  “神侯,若是當真有那么一天,我孟慶余就是戰死在域外,也心甘了。”孟慶余興奮的大叫一聲,道。

  先祖孟明視在淆山的大敗,是秦軍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有名敗績,孟慶余從軍以來,時時夢想的,就是為孟家祖先洗涮掉恥辱,李原的激勵讓他在困惑中看到了方向和目標。

  “神侯,末將楊翁子愿與孟校尉一同出征,為國效力。”楊翁子跟著也保證道,其余的邊軍將校見此情景,也是紛紛上前請令。

  “諸位,明年的開chun時候,朝廷會增調一批新卒到達九原,加入到邊軍的序列之中,同時,為盡快的提升關內各部的戰斗力,也會選調一批的將校到其他各部去擔任職務,你們都要有所準備,我希望,邊軍出去的每一個將校都能自豪的宣告,我來自九原,我是一名邊軍的軍官。”

  軍心可用。

  李原滿意的一一打量邊軍中的諸將,這些擁有著豐富戰斗經驗的將領是秦軍中寶貴的財富,如何妥善的安排好他們,是短時間內提升秦軍整體戰斗力的關健。

  三萬邊軍。

  在蘇角領著本部五千騎卒南下之后,九原駐扎的邊軍繼續保持三萬人的規模,這一支強悍秦軍的存在,讓北方的匈奴人只能遠望豐饒的河套草原興嘆。

  收攏了邊軍的軍心,秦國的北境暫時得到安定。

  李原繼續著自己的領地巡察調研路線,這種親民親軍的做法其實并不新鮮,君不見每每政權發生更迭,新的領導人總會不辭辛苦的跋山涉水,走訪治下的每一個有代表xing的地方,在宣誓主權的同時,也在體會各地的風土人情、人文地貌。

  這一傳統就是在二千余年的今天,依舊在發揮著它的效能。

  離開九原的那天,天空中再一次飄揚起樹葉般的大雪,純白潔凈,化在唇邊,甚至于絲絲的甘甜。

  王離親自帶著一眾邊將送行。

  楊翁子、孟慶余兩員邊軍校尉各帶著一隊親騎,一路護送著到達九原郡與隴西郡的交界處,雖然只是相處了三、四天,但在楊、孟兩人的心里,已經開始把李原當作邊軍的一份子。

  隴西。

  位于秦國最西面和最西北面的這個大郡,其地理位置相當的重要,而更重要的是,秦國的當面,是這個時代最為兇殘的一個對手:匈奴。

  在李原沒有到來的時空,劉邦被冒頓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饒,最后靠行賄婦人方始逃得一條xing命。

  預計在未來的幾年間,冒頓這位匈奴大單于麾下的控弦之士將達到令人恐怖的五十萬人,李原還沒有自大的認為,自己手底下的十余萬秦軍能夠擋得住匈奴人鋪天蓋地的攻勢。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在新一年的這個chun天里,李原決定著手主動的對關東諸侯發起攻勢,而不是象之前那樣被動的應付。

  在出擊之前,李原還需要對秦國境內的情況有一個全面的了解,特別是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地方,九原是一處,隴西又是一處。

  李原車駕在狄道停留。

  除了隴西郡守駱甲、郡丞李政外,長期負責在河西和北方刺探匈奴人軍情的白廣季也回到了秦國境內。

  這位白起的后人,經過幾年在塞外的摸爬滾打,已經能夠講一口流利的匈奴話,眉眼神情也和一個匈奴族人沒有什么兩樣了。

  “神侯,我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白廣季一見李原,鐵塔般的漢子即轟然跪倒,聲音哽咽。

  “白軍侯,不,白將軍,這些年汝受苦受累了,我在心里記著呢。”李原也是神情激動,一把扶起白廣季,道。

  在跟隨著李原的眾多親將中,最勇猛的是曹信,最得意的是駱甲,最輕松的是李必,最長久的是王尚,最短的是李仲翔,而最苦最累的無疑是白廣季。

  孤身潛入敵人的地盤,還要肩負重要的使命,白廣季可以說,隨時是把腦袋拎在褲腰帶上過i子。

  而且,以匈奴人喜歡砍下敵人的首級當夜壺溺器的殘暴做法,白廣季這個秦軍中的重要人物一旦被抓,下場可想而知。

  “神侯,匈奴人前些i出兵占了大澤,通向西方的北線被完全切斷,大澤以北的樓蘭、龜茲兩個西域大國現在態度暖昧,大月氏在兵敗之后繼續向西遷移,現在的位置已經到了天山一帶,那些從西方來的胡商已經不得不走于闐南線了。”白廣季神情嚴肅,在稍一行禮之后,即向李原講述起秦國西面的形勢來。

  “冒頓有沒有可能,在一、二年內越過大沙漠,進攻于闐或者更西面的疏勒一帶。”李原一皺眉,問道。

  爭奪西域的控制權,就是爭奪絲綢之路的所有權,這對于秦國未來發展極為重要。但現在,很明顯,秦國的重心還必須傾向東面,只有先解決了關東的諸侯勢力,秦軍才有可能回頭西顧。

  白廣季沉吟了一會,道:“匈奴的內部,現在一些小的部落均已被吞并,反對冒頓的力量被一一剿滅,就算有異心的,也成不了什么氣候,要讓匈奴人停止向南擴張的步伐,只有一個辦法,引誘他繼續向西追擊大月氏――!”

  “大月氏可還有余力對抗匈奴?”李原追問道。

  西域三十六國,皆是一些城邦xing質的小國,其軍隊能夠達到一萬人就已經算是大邦了,要靠他們與匈奴人對抗,無異于是癡人說夢,相比較而言,大月氏好歹也稱是一方霸主,就算失敗了幾次,只要底蘊還在,應當還能支撐一陣。

  白廣季搖了搖頭,道:“大月氏在失去了河西之后,就一直在朝西邊退卻,他們的情況現在怎么樣,就連來往的胡商也不太清楚,要想知道真實情況,只能派遣了使者前去。”

  李原看著白廣季微微有些駝的身影,語聲懇切的問道:“小月氏王的王印還在我的手里,我即修書一封與月氏王,相邀同盟共抗匈奴,白將軍,你可愿意擔此重任,為我大秦出使大月氏。”

  白廣季一怔,稍臾單膝跪于地上,道:“末將遵神侯令。只要有一條命在,定當不辱使命。只不過,家中老母年邁,還請神侯代為照應。”

  李原點頭,道:“廣季此去,萬水千山,不知艱難幾何,我另給你一名得力副將,仲翔,你可愿意相隨白將軍出使月氏。”

  在李原身后的李仲翔大步而出,毫無懼色的抱掌道:“末將愿往,此行就算拼了xing命,也當護得白將軍安全返回。”

  “汝二人此行西域,不只為大月氏一部,西域諸國雖弱,但若是聯合起來,也能與匈奴人周旋一番,汝等可相機行事,切勿沖動莽撞。”李原囑咐道。

  “末將記下了。”白、李二人一一聽著,記下之后各自下去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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