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劉家發的父親劉長根是上河村的支部書記,據說是費書記的初中同學,兩人關系很鐵。”待劉家發走后,謝長榮意外地說了一句。
“謝謝了,謝哥。不過,大家也別往心里去。這事,本身是劉家發不講規矩,我想,就是費書記也不會說什么的。”趙無極安慰了一句。
這事,很快也就過去了。老丁和小范拿著自己的物品,去了隔壁辦公室,而李海兵也抱著一堆物件坐到了趙無極的下手邊,即最靠近門邊那個位置。而空出來的老丁原來的位置,本來應該是趙無極去坐的,但趙無極卻無心換位,而劉家發,也一直不見蹤影。
到了臨近下班的時候,又一個添堵的來了,這人就是汪怡生。
“小趙,我們那個辦公室的資料柜空空的,我找一些資料過去。”汪怡生到還懂得禮貌,不過,一句“小趙”也表示出對趙無極的極度輕視。
“汪主任,你隨便吧。”趙無極看了一眼資料柜,說道。在官場上,別人口頭上輕視你,不懂禮貌,你千萬不要像別人一樣,也一句“小汪”甩過去。如果那樣的話,等于是降低了你的境界與檔次,這樣做,是絕對得不償失的,譬如兩個潑婦罵街,你一句我一句,你說哪個更有理?
不過,汪怡生并不是來找資料的,而是像鬼子進村一樣,是來“掃蕩”的。他將勉強能用的資料全部讓劉家發抱到隔壁,而將一些過期、過時的,以及一些廢報紙、雜志給趙無極留了下來。
趙無極如果要寫資料,完全是用不上那些資料的,因為,但凡有用的資料,他已經全部記憶下來了。可是,汪怡生在掃蕩完資料后,卻將整個辦公室給搞得灰塵撲撲,一片狼籍,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
趙無極正想冒火去隔壁把汪怡生給抓過來打掃衛生,誰知李海兵卻主動站了出來,“趙主任,別生氣,我來整理吧。”
“我來幫小李。”謝長榮也站了起來。
“我們一起勞動,反正也沒事。”趙無極見兩個手下識趣,又哪會坐在那兒享受灰塵呢。于是,三人灑水的灑水,拖地的拖地,抹桌的抹桌,幾分鐘之后,辦公室就變得一洗如新。
華夏的辦公室文化,說復雜也復雜,說簡單也簡單。譬如這謝長榮,也有向上爬的想法,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趙無極這個新來的提了官,他也會不高興,說不定也會給趙無極添堵。
但是,趙無極有著謝長榮無法比擬的優勢,一是學歷,二是背景,三是能力,四是此時的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以及干部年輕化、知識化的政策環境,謝長榮自身學歷不高,能力不強,再加上也沒什么背景,因此,雖然宣布趙無極擔任“副主任”讓他有些吃驚,但他也很快擺正了心態。
至于李海兵,剛到辦公室就表示對趙無極的服從,則與范東明的情況類似。李海兵的父親李明樞,是鳳山小學的校長,五十年代的中師生,對子女教育的重要內容,就是人要有文化,要有本事,而這種教育帶來的結果,就造成了李海兵對頗有本事的趙無極的天然親近。
李海兵也是盧江一中的高中畢業生,比范東明高一級,不過李海兵沒考上大學,卻不是因為家庭困難,而是因為他偏科,他喜歡文科,可他父親硬要叫他學理科,理由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是,天下都不怕,李海兵怕啊,高中畢業時考大學只考了兩百多分,如果是在大學擴招年代,這個成績說不定可以讀個職業學院,但在這個時代,則算是真正的落榜生了。
好在李海兵的父親李明樞是鳳山小學的校長,通過關系也算是給李海兵找到了一份工作。
汪怡生和劉家發兩人表現中所傳達的含義,趙無極自然是一清二楚。此時,趙無極也不會與他們發生沖突,除非是無法忍受的事。因為重生和“理想國”系統的雙重原因,趙無極的心性與前世相比,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那就是誰要擋自己做事,誰要拖自己后退,誰要給自己進步設置障礙,誰就是自己的敵人,對于敵人,趙無極絕對是毫不留情。
就在汪怡生和劉家發兩人給趙無極添堵的時候,趙無極大戰持槍案犯并一舉將其擒獲的“英雄壯舉”也正在盧江縣境辦小范圍地流傳著。
所謂小范圍是指與盧江警察局關系極為密切之人,這些人中,就包括蜘蛛幫幫主李全。
一天前,當老虎和大膽兩人騎著摩托車灰塵撲撲地回到盧江時,李全郁悶得想哭。尼媒的,去個鳳山教訓個人,竟然會遇到警察的大規模行動,他沒有責怪老虎和大膽,因為確實是二人運氣不佳,如果要硬上的話,極有可能被警察抓個正著。因為,趙無極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至少,那小子也特能打。
誰知,在一天之后,縣警察局一個哥們就傳出了讓李全不得不慎重的消息,那就是此次三名持槍案犯,一顆子彈也沒射出,就被一個叫趙無極的年輕人給干翻在地。其中的內容包括趙無極使用的飛蝗石,閃電般的速度,像火車頭一般的拳力。
警察局的哥們是當成“傳奇”講給李全等人聽的,盧江出了一個會打、能打的青年,換成誰都會大談特談。但是,這個傳奇聽在李全的耳朵里卻不異于晴天霹靂!
尼媒,三個持槍案犯都不是趙無極的對手,那老虎和大膽會是其對手嗎,蜘蛛幫又有誰是其對手?此時,李全產生了“惹不起躲得起”,不與趙無極硬碰的想法。
但是,趙無極卻像噩夢一般纏繞著蜘蛛幫,“回去告訴李全,讓蜘蛛幫洗白了屁股等著!”趙無極的咒語猶在耳際,只要蜘蛛幫還在這個世界混,怎么可能與趙無極和解?派老虎和大膽去鳳山,雖然里面有和解的內容,但前提是趙無極“低頭”賠償,并不表示蜘蛛幫就怕了趙無極,而是有點擔心趙無極的父親趙德正。
但趙無極獨身抓捕三名持槍案犯的消息,卻像是對蜘蛛幫的嘲笑與譏諷!因為趙無極用他的實力證明了那句“洗白了屁股等著”并不是大話、空話,而是極有可能要付諸實際行動!
因此,在警局那個哥們離開后,李全迅速找來蜘蛛幫核心幫眾,數十人齊聚一堂商量對策。
不由得李全不如此大動干戈,實在是趙無極這件事太怪異了。從最初矛盾的產生,到禿子跟蹤被狠狠地蹂躪,無不反應出趙無極對蜘蛛幫的“仇恨”,而李全自認為,整個蜘蛛幫,在菜市場與趙無極發生沖突前,并未與趙家有過任何沖突。
悲摧的禿子哥也到了會場,他的任務就是介紹與趙無極結怨的經過。
“諸位,以及你們的手下,最好查一查最近一年來是否對姓趙的什么人下過手?”在禿子哥說完后,李全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自己的手下無意識地對趙無極某個親人下過手,遭來趙無極的報復,也算是可以理解,而如果有了這條線索后,也可以將彼此的矛盾化解。
“老大,你這是什么意思?”豹哥剛從外地回來,還不了解情況。
聽到豹子的疑問,李全便將趙無極的“傳奇”給大家講了一遍,相當于上了一堂課。同時,李全也把自己的擔憂給蜘蛛幫的骨干們說了。
“老大,你這擔憂沒有道理!”老虎突然出聲道,“第一,趙無極是突然襲擊,有先手之利;第二,當時的黑夜以及地形,都不利于對方開槍;第三,邵虎等人同樣因為地形,避無可避,才遭到慘敗。”
“老虎的意思是趙無極不足為慮?”李全對老虎的態度明顯有些不滿。
“老大,如果正面與趙無極對抗,他可能比較利害;如果讓趙無極來襲擊我們,我們同樣可能防不勝防。但是,我們不是知道趙無極利害了嗎?而趙無極并不知道我們的打算!因此,只要我們計劃得當,拿下趙無極是沒任何問題的。”
“我贊同老虎的意見,趙無極雖然厲害,但也怕突然襲擊啊!”龍堂堂主也表態道。在龍哥看來,一個人再能打,難道還能硬扛槍子兒?
“嗯,老虎的話有點意識,我召集大家來,并不是怕了趙無極,而是要商量一個辦法,如何對付他。我想,大家肯定不愿意洗白了屁股等著趙無極吧?”李全話峰一轉,把大家引到對趙無極的仇恨上。
于是,蜘蛛幫開始群策群力,眾人想了很多辦法,綁架趙無極的父母親人,把趙無極引到蜘蛛幫指定的地方;用槍直接在車站將趙無極干掉;甚至,他們還想出了一個主意,當趙無極出來逛街時,上去兩人挑釁趙無極,同時通知警察局的哥們埋伏在附近,只要趙無極重傷了蜘蛛幫人員,就由警局的哥們出來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