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你別忘了,三石株式會社并不只是一個汽車制造企業,它還是倭國重要的軍工企業呢。”副部長杜一強提醒道。
“老杜,你的意思是?”張世龍似有所感悟。
“嗯,我想,盧興華他們那兒,可能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杜一強說道。
在國情部,雖然張世龍是部長,但他本人并不是情報專家,而杜一強雖然只是副部長,卻是華夏頂級的情報專家之一。這個,類似于任何單位,都得有一個搞業務出身的副職。
盧興華的參謀部七局,不但有板田家兩兄弟的資料,而且,還弄到了一份價值很高的情報,那就是倭國人竊取了華辦的那份限廳局級干部的文件,同時倭國通過對華夏一些內部科技動態文章的分析,竟然將趙無極寫的那份高新技術和科技工作的建議復原到了百分之七八十的水平。
盧興華正準備把情報交給軍部領導,就接到了張世龍的電話,兩人在電話中稍一分析,盧興華當即帶上有關情報資料,與張世龍一道去面見首長。
板田次郎要接觸趙無極,這個事情,非同小可!
“這個,板田次郎的哥哥板田大郎是和平亞洲的幕后領導人?”首長銳利的眼睛盯著一份情報說道。
“是的。首長,我們一直在尋找這個人,板田大郎的嫌疑最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盧興華說道。
和平亞洲,是倭國一個著名的民間組織,它之所以著名,是因為這個組織的人并不多。只有三百余人。但其成員都是倭國各界的精英。尤以專家學者居多。其影響力主要通過為報刊撰寫各類有關亞洲發展的專業性文章而達成。
說起來,“和平亞洲”這個名稱非常不錯,但如果理順倭國思想界的淵源,就會發現這個“和平亞洲”的主張。與倭國的“大東亞共榮”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
“如果是這樣,我要你們辦的事情就算明朗了。”首長便把板田次郎在梓州邀請趙無極去倭國訪問的事情講了一遍。
“首長,趙無極去不得倭國,倭國人肯定有陰謀。”一同去見首長的杜一強有些著急地說道。
“呵呵。你和興華同志,都是見過趙無極的人,你覺得,他會那么容易上當嗎?我告訴你們吧,正是趙無極同志發現了倭國人的邀請背后可能隱藏著其他目的,才請求西川省有關方面進行調查的。”
“首長,西川趙無極同志來電。”就在這時,秘書進來說道。
“好的,接進來吧。”首長按了電話的免提鍵后,說了一句。“這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趙無極在電話中向首長匯報了兩個問題。他知道首長平時很忙。因此就長話短說。
第一個問題是他對倭商邀請他訪日的看法,趙無極認為倭商是商人,邀請趙無極這個非商人去倭國訪問有名不正之嫌,而且既然國家需要我去給大學生作演講報告,此時就更不能出國。
第二個問題則是打開國門之后,應該加強對黨政官員外事紀律的教育與對外禮儀的培訓。
“呵呵,你們覺得,這個趙無極看問題是不是特別清醒?我們很多同志,已經被國外的東西給晃花眼了,還不如一個鄉干部看得準確。”首長表揚了一句趙無極,然后對著張世龍等三人說道:
“剛才,真是麻煩你們了。既然我們知道了倭人的想法,這事便告一段落。另外,你們兩個部門要通力合作,就如何在新時期里做好安全保密工作搞一個新的章程出來。”
“是。首長,我們保證完成任務。”三人站起來向首長行了一個軍禮,算是向首長告辭。
與此同時,柳伯益帶領的西川省委一干人馬,已經到達梓州,開始對梓州接待倭商一事,以及如何與趙無極扯上關系等展開調查。
“亂談琴!”當一份梓州市接待倭商的安排表被遞到柳伯益手上后,柳伯益出口罵了一句。
那個文件上寫得非常明白,梓州市接待倭商領導小組鄉長:方平。而作為組長的方平將要出席幾乎所有他認為比較重要的活動。
方平的行為等于是把自己降低到了辦公室主任的規格。
在查閱了所有的會議紀要后,柳伯益已經氣得快不行了,這是喪權辱國啊!特別是關于趙無極的那一段記錄,方平等于是一句話就向倭商繳械投降了。
然后是依照名單上的人,一個一個找來調查,自己在倭商面前說過什么話,別人在倭商面前說過什么話。
那份剛剛打印出來的出訪文件也被柳伯益給拿到了手上。這份文件正好成了方平的鐵證,喪權辱國的鐵證!
省委書記突然襲擊梓州,前來調查倭商考察團事件,雖然是突然襲擊,但柳伯益還是先給市委書記方平打了招呼,然后才開始的調查。
方平有些茫然,省委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梓州的決定?不過,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錯,最多是有點私心在里面罷了。
與方平的談話,是最后一個。談話人就是柳伯益。
“方平同志,你知道你犯了些什么錯誤嗎?”。柳伯益手上拿著筆記本,那上面記滿了別人的證詞以及柳伯益的分析。
“柳書記,請指正。我確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方平今年差不多60歲了,而柳伯益才50歲,因此,方平這話,略有倚老賣老的味道在里面。
“我給你說說你的錯誤吧。第一,當倭方突然更改談判內容時,你作為一市的掌舵人,缺少應有的政治敏感性,沒有分析為什么倭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第二,你輕率地當場表態,把我方置于非常不利的地位,喪失了談判的主動權,以及可能爭取到的利益;第三,當倭方提出將商務合同簽訂地點改在倭國時,你根本就沒出言反對,你這是投降!
第四,你作為市委書記,梓州地位最高的官員,事事沖在前面,事事自行決斷,讓我方談判人員根本無法與倭方討價還價,同時,也損害了我黨我國的形象。第五,高級干部出國考察,必須要中央批準,而你卻擅自決定出國,甚至連常委會也沒召開,就確實了出國人員,違背了我黨的紀律……我想,這些我沒冤枉你吧。”
“柳書記批評得對,我確實存在這些問題。我請求組織處分!”方平的態度很好。
“方平同志,這不是問題,而是錯誤,是失職,說嚴重點就是有損國格!好了,組織處分的事,下來再說,我要用你的電話給吳冕首長打一個電話。梓州的事,是吳冕首長要求我來調查的。幸好,我來了,否則,真不知道你們梓州如何下臺!”
“吳冕首長?這怎么可能?誰有那么大的能量,才幾個小時就把這事兒捅到吳冕首長那兒去了?”方平低頭沉思道。此時,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絲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要趟這趟渾水得了。
當趙無極于下午5點過開著車與胡永生一道來到市委辦公室時,省委的調查取證工作已經全部結束,搬到了賓館,而柳伯益也從吳冕首長那兒討到了尚方寶劍:
“方平同志的錯誤是嚴重的,差點給華夏帶來重大損失,該同志已經不適合提任梓州市委書記一職,另外,你們西川要以這次事件為教訓,認真地學習一下外事紀律以及外交禮儀,不要別人隨便來個人,我們的一把手就屁顛屁顛地跑去接待。”
“那這事,如何善后?畢竟,方平已經在倭方面前表了態,失言總是不好吧?”當時,柳伯益小心地問道。
“呵呵,這個,我不管。如果你解決不了,去找趙無極吧。他應該有辦法。”首長說完就掛了電話,讓柳伯益好一陣郁悶:這趙無極,難道真能把我們的屁股擦干凈?
還有,把如此國家大事交給一個小孩,首長這是不是也有點那啥,不負責任?
也因為如此,胡永生和趙無極兩人到達后,立即被帶到了柳伯益的住處。
趙無極對柳伯益還是比較敬重的,他前世對這人頗有好感。雖然重生后眼界高了,但前世的觀念還是在影響著他。因此,在柳伯益面前趙無極表現得很恭敬。
這種恭敬并不是點頭哈腰,而是一種認真的態度。
向趙無極說明情況的,當然不會是柳伯益,而是省紀委的一名部門干部。這個部門領導也非常郁悶,尼媒,俺再怎么說也是正廳級干部吧,怎么淪落到了向一個鄉長介紹情況!
“趙無極同志,梓州市方面已經同意了你去倭國訪問,你看,這事如何善后?”柳伯益留了一手,他并沒有說這是吳冕首長的主意。
“柳書記,各位領導,我是這樣想的。要去倭國演出,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具備以下三個條件:第一,必須由倭國外務省和文化部聯合向華夏文化部發起邀請;
第二,我的演出費用以這次倭國方準備投資的資金為準,也即10億倭元;第三,三石株式會社應該向梓州市道歉,因為他們的邀請雖然是出于善意,但卻不合規矩;因為三石株式會社是做汽車的,并不是做演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