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就在慕容復出神間,傳來了一陣陣敲門聲,收起乾坤大挪移心法,打開房門,卻見到藍擎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
慕容復還未說話,便被藍擎一把拉住道:“走走走,慕容兄弟,此刻時間還早,咱們喝酒去,順便給你介紹介紹教中兄弟。”說完也不管慕容復作何回答,拉著慕容復便走。
對于藍擎的性格,慕容復也是無可奈何,一把甩開藍擎苦笑道:“行了,別拉了,咱走吧!”
藍擎帶著慕容復毫不客氣,直通通的便向四大法王居住的內院闖進,已經接近內院,慕容復聚滿內力的耳中已經隱隱聽見里面的放肆大笑,鼻中也已經嗅到了陣陣酒香,再向前行進十步,已經踏進了內院,觸目所及,在綠葉紅花從中,幾個大口喝酒的身影出現在慕容復的視線內。
藍擎嘴上掛著笑容,大步走進了院內,小小的池塘中聳立一座奇型假山,被碧波圍繞,上面,零零星星的生長著幾株花草,池塘邊上,幾株垂柳迎風搖曳,婆娑而舞,而藍擎在內的四大法王便在柳樹下擺了一個玉石案幾,幾人分坐周圍,在那喝酒!
在慕容復出現在小徑盡頭的那一剎那,幾名法王同時轉過頭來,兩雙眼睛厲電般向著慕容復看了過來。
慕容復恰到好處在幾人犀利的眼神瞧過來的時候的點點頭,然后一臉平淡輕輕走了過去。
和藍擎關系最好的血翼狼王哈哈一笑道:“慕容兄弟,你總算是來了,今日瞧得慕容兄弟你身手不凡,不知道你酒量如何,來來來,我們來痛飲三百杯。”
同時很少說話的明教右使葉行也朝慕容復微微一笑,袍袖輕揮,便如流云輕拂,毫無半點煙火氣息,桌面上殘留下幾人比拼的喝酒留下的少許痕跡頓時蕩然無蹤。
明教左使溪鋒微微一笑,伸手又取過面前的一個茶盞,慢條斯理的斟上了一杯美酒,端起來向慕容復隔空一拋,笑道:“請。”
面對酒杯飛來,慕容復也不甚在意,迅如閃電,雙手夾住酒杯,隨手放到嘴邊,一口喝干,毫不拖泥帶水。
在場眾人也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漢子,待得慕容復坐下,溪鋒豁然一笑,端起面前酒盞:“干!”回敬起慕容復來。
慕容復也不矯情,和在場的眾位大喝起來,期間聊天說地,到時將距離拉近了不少,喝了許久,葉行神色凝重,第一次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嚴肅之態:“教主今日失態,卻是不難看出教主還是沒有忘記夫人。”
溪鋒整理了下言語后點頭說道:“這些年,若不是教主顧忌教眾兄弟,怕是早已離開光明頂去找李憲老狗了,教主為了兄弟們承擔了太多,壓抑了這么久,終于要爆發了。”
藍擎心有余悸的看著溪鋒說道:“比之十年前,教主此刻卻是強太多了!”
溪鋒緩緩說道:“當年如不是教主搶過我二人手中的四枚圣火令,我二人恐怕當場就心魔叢生了,而當年教主一人獨使六枚圣火令武功還極為吃力,戰后整整昏迷了十數天,比之十年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圣火令神功我和葉行深有體會,單單兩枚,我們兩人都險些心魔叢生,那種感覺,至今無法忘記,而教主此時卻掌控的得心應手,絲毫不見教主受其影響。”
慕容復對于這圣火令神功極為好奇,雖然有所了解,但終于是所知甚少,故而聽到幾人交談,在一旁疑惑道:“你們所說的圣火令神功真的如此怪異?還能令你們心魔叢生?這是什么邪異武功?”
溪鋒解釋道:“圣火令是我明教教主的象征,圣火令上所記錄的武功,乃是一套詭異至極的武功,為一代兇人山中老人所創,如我和葉行當初用圣火令武功對抗李憲老狗時,每每將精微處盡數發揮出來,便感覺殺意橫生,心神竟然充滿邪異嗜殺之感,幸好最后教主搶過我二人手中圣火令,一人獨持六枚圣火令,最后擊退了李憲老狗。”
慕容復對于圣火令神功的記憶一直停留在在張無忌配合楊逍殷天正對付少林三大神僧,那時的張無忌好像也有走火入魔之兆,莫非這圣火令武功如此邪異?仔細一想,慕容復卻又是一笑而過,如說邪意,那為何焦珞和自己對敵卻絲毫不受影響,從容不迫!
葉行看著溪鋒無奈苦笑說道:“也許,這個疑惑只有教主才能解開。”
“武功一途,主要是在心境!心境若堅如磐石,武功又何來正邪之分?”就在溪鋒葉行等人的談話間,不遠處傳來一道仿若嘆息般的聲音。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內院小徑中緩緩走來一道人影,那人身形修長挺拔,不扎不束如墨般的長發垂至腰間,那雙淡看世間的深邃眼眸讓人感覺是仿佛經歷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正是明教教主焦珞!
仿佛有無形氣場影響,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還在喝酒的四位法王和左右使盡皆起身,朝焦珞躬身道:“參見教主。”
焦珞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罷罷手,揮手讓眾人坐下道:“私底下以兄弟相稱便是,再此喝酒,都不叫上我,倒是不夠義氣啊!”談笑間,抓起酒壇,連倒兩杯,都是一飲而盡。
藍擎笑著打個哈哈道:“我們剛才還聊到教主武功呢。”
葉行卻沒笑,瞇著眼睛看著焦珞,說話的聲音慢條斯理,意味深長:“教主,今日您一人獨掌六枚圣火令,且絲毫不見心志受影響,是和教主剛才說的心境有關么?”
一聲悠長地嘆息從焦珞嘴中而出:“當年一代兇人山中老人霍山所創,霍山本身便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嗜殺如狂,創出圣火令武功走的自然是邪異一路,圣火令武功自然受其性格所影響,然天下武功,歸根結底并無正邪之分,而在于習練者心境的強弱,弱者受武功影響,強者駕馭武功,之所以當年你們會感覺到殺意橫生、心魔不斷,不過是心境不穩,無法駕馭圣火令武功。”
說到這里,焦珞有些感慨,一口飲盡手中美酒,似是回憶:“當初嫣兒死在我的懷中,我心亦死,那時起我的心境再也翻不起一絲波瀾,這圣火令即便是再邪異萬分,我亦絲毫不會受其影響。”
慕容復終于明白焦珞眼中的深邃,似是被焦珞的心境所染,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輕輕說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焦珞接過酒杯不甚在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