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摘星子如此說道,慕容復微微有些失望,本想手刃丁chūn秋,卻不想丁chūn秋并未在此地,看來這番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隨著摘星子的落敗,那些處于觀望狀態的其余星宿門徒此刻卻是紛紛嘲罵摘星子:“這等膿包貨色,也出來丟人現眼,星宿派的臉也給你丟光啦!”
看著那些厚顏無恥,見風使舵,狂拍馬屁的星宿派門人像個小丑一般在那譏罵著,包不同看著這些不知羞恥的跳梁小丑,雙眼一翻,飛起左腿,砰的一下,將面前叫喚的最是大聲的星宿門人踢了一個斛斗。
包不同哈哈一笑,說道:“當真是什么樣的師父交出什么樣的徒弟,小子,盯著我干嘛?我偏偏不殺你,偏偏要辱你,瞧你怎生奈何得我。”
“是,是,大俠說的對!”
“大俠武功蓋世,自不會殺我等小角色!”
蕭峰見這些星宿門人見風使帆,捧強欺弱,一見摘星子處于下風,立即翻臉相向,還在片刻之前,這些人將大師兄夸贊的是并世無敵的大英雄,這時卻罵得他狗血淋頭,比豬狗都不如,心想:“星宿老魔收的弟子,人品都這么奇差,阿紫自幼和這些人為伍,難怪也是行止不端了。”
阿朱和蕭峰對視一眼,皆是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轉過頭看著阿紫道:“阿紫,以后別再結實這些歪門邪道的人了,聽到了么?”
本以為阿紫會反駁自己。誰知道這次竟是破天荒的點點頭,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身邊。笑嘻嘻的道:“嗯,姐夫這么厲害,我不學星宿老怪的武功了,姐姐,姐夫功夫好得很啊,你快讓他教教我,好不好。”
阿朱見到她秀麗的臉上滿是天真可愛的微笑,便如新得了個有趣的玩偶或是好吃的糖果一般。沒由來的揉了揉阿紫的腦袋,笑道:“只要你不再調皮,姐夫會教你武功的。”
慕容復眉頭緊皺的看著面前的這些跳梁小丑,心生厭憎,只看了兩眼,也便不加理會,適逢阿紫一蹦一跳的走到阿朱的身旁。衣裙搖擺間,見衣囊上連有一根紫色絲帶,另一端系在她腰間,才想起,星宿派的神木王鼎此時還在阿紫的身上,這玩意可留不得。害人不淺!
說到這神木王鼎,它的最大作用便是輔助修煉化功,若是沒有這神木王鼎,化功絕技無法練成,毀掉它。那么也就不會再有星宿門人能夠練成了化功了。
就在阿紫蹦蹦跳跳之時,慕容復參合指一指輕輕點出。指勁穿透阿紫腰帶上的絲帶扭結,雖然這結打得很實,若要用手都得費好一會功夫這才解開,但是慕容復這一指參合指,卻是輕而易舉的劃破了阿紫絲帶上的紐扣。
隨著指勁落下,拍的一聲,一件物品從阿紫的身上掉落下地來,竟是一座色作深黃的小小木鼎,那是一只六寸來高的小小木鼎,深黃顏色,木鼎彤琢甚是精細,木質堅潤似似玉,木理之中隱隱約約的泛出紅絲。
神木王鼎的掉落,阿紫頓時反應過來,不過為時已晚,此鼎已被慕容復抓在手上,拿在手上,慕容復的鼻尖劃過一股特異氣息,此物一出,在場的星宿門人都不禁眼睛發紅的盯著慕容復手中的神木王鼎,都是不由自主的驚道:“神木王鼎?”
阿朱心想:“阿紫口聲聲說這神木王鼎已交了給蕭大哥,哪知卻系在自己裙內。料得這同門一來相信確是在蕭大哥手中,二來也不便搜及她的裙子,是以始終沒有發覺。”
阿朱看著阿紫怒道:“阿紫”
阿紫一愣,沒想到自己藏的這么隱秘都被慕容復發現了,頓時小臉一扁,訕訕一笑:“姐姐,這個我也,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我身上,我”
看的阿朱臉上那股被欺騙的表情越發的濃厚,不敢再看阿朱的臉,趕緊轉過頭來,隨后惡狠狠的看著慕容復,怒道:“死人臉,要你多管閑事?還我神木王鼎來。”
慕容復毫不在意的一笑,道:“這本就不是你的東西,什么叫還?現在到了我的手上,為什么要給你?”
阿紫自知打又打不過他,姐姐阿朱也不會幫她,無奈側過頭,那對美目狠狠的刮了慕容復一眼,其眼之兇厲,簡直都像要拿刀子殺了慕容復一般,鼓著腮幫,不再插話。
而此時被慕容復嚇的冷汗淋漓的摘星子此刻卻是也不禁道:“閣下武功出神入化,我們都是很佩服的,那座小鼎嘛,本門很是看重,外人得之卻是無用,還請閣下賜還。”
慕容復看著摘星子淡然一笑道:“你有何資格讓我將他還給你?”
在場眾人迫于慕容復和蕭峰的威懾,都不敢多言,眼神卻是一步也沒有離開慕容復手中的這座神木王鼎,蕭峰看著眾人說道:“慕容兄弟,這座小鼎就是神木王鼎?你知他有何作用么?為何眼前這幫人如此緊張?”
蕭峰的話也問道了在場眾人的心坎上,都彼此好奇這座散發著特異氣息的小鼎到底有何作用,慕容復似笑非笑的看著阿紫說道:“這是從她身上掉落的,能讓她如此緊張的東西,她應該知道其功效吧。”
阿紫本就滿腔憤恨,卻無處可發,此時聽得慕容復居然把話題丟到在身上,更是憤慨不已,若不是武功有限,怕不是早就沖上來和慕容復對上了,當下值得強忍著說道:“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雖然大家心知阿紫肯定知道內情,但是她不愿意說,也不想強迫,便把目光放在了摘星子的身上,摘星子自然不敢將實情說出來,故而左右而言他:“這雖是件沒用的玩意兒,但這是家師……家師……那個長者所賜,因此不能失卻,務請閣下賜還,我們感激不盡。”
慕容復一笑:“這座神木王鼎是練你們星宿派修習‘化功’之用吧,若沒有此物,你們決計無法練就那化功,我說的是也不是?”
聞得慕容復此言,那摘星子卻臉色大變,顯得害怕之極,道:“你,你怎么知道?這乃是本門不傳之秘,你怎么知道?”
慕容復瞥了一眼摘星子慢吞吞地泰然自若道:“不然我要找你師尊丁chūn秋何事?莫不是請他喝茶?”
“表哥,此等邪物,還是早早毀去吧,化功這等陰毒武功,當真是禍害無窮”慕容復身旁的王語嫣深知此物之害,絕對不能留下,這星宿派化功,化解他人內功,江湖中人提起,無不談虎色變,大家都恨不得將其毀掉,此時知道這源頭便在慕容復手中的神木王鼎,盡皆勸說慕容復將之毀掉。
慕容復也是正有此意,點點頭,看著眼前高約兩尺,色作純碧,鬼氣森森的火堆,輕輕將手中的神木王鼎拋了進去,而在場的眾星宿派弟子皆是一聲大喊:“不要!”
其中摘星子為最,這廝也是頗有野心,不然以他以二十七八歲年紀如何能夠蓋過眾多四五十歲的同門師兄弟?這下看見慕容復將神木王鼎拋向火堆,身形一掠,便是閃電般的對著火堆暴掠而去。
“就憑你也能從我手上搶過神木王鼎?”摘星子身形剛動,慕容復便眼中精光一閃,流光身法如鬼魅般閃爍,瞬間便是出現在了摘星子的身旁,一把抓住摘星子眼看就要觸碰到神木王鼎的手掌,摘星子看見慕容復到來,惱怒已極,苦于右手被慕容復抓住,無法得脫,左手也不敢再打過去,生怕慕容復反之給自己來一掌。
在幾次掙之不脫后,摘星子化功瘋狂涌動,當下調動內力,要將掌心中蘊積著劇毒透入慕容復體內,慕容復自然感覺到了摘星子眼中的狠色,微微一笑,劇毒?當下一笑,就隨摘星子的意,任由他掌心的劇毒朝自己體內涌去,當下摘星子掌中所蓄毒質隨著內勁直送過去。
摘星子一臉錯愕看著面色正常毫無中毒之色的慕容復,中掌者要么會沾上劇毒,要么內力于頃刻間化盡,內力弱者當場立斃,內力強者哀號數月方死,全由施法隨心所玉,摘星子能如此年齡做到星宿派的大師兄,就是靠這化功,生平曾以此擊殺不服自己的師兄弟無數,想不到這次,卻是絲毫沒有一點作用。
隨著慕容復的一聲清喝,不再任由這股內力肆意竄動,斗轉星移一轉,立時便將摘星子的化功撞回,而且并不止于手掌,竟不往向上倒退,摘星子大驚,忙運內力與抗。但這股挾著劇毒的內力猶如海湖倒卷入江,頃刻間便過了手肘關節,跟著沖向腋下,慢慢涌向胸口。
摘星子自然明白自己掌中毒性的厲害,只要一侵入心臟,立即斃命,只急得滿頭大汗,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哪里還有余暇去理會神木王鼎?命當然比神木王鼎重要,明知已然無法扭轉局面,卻也不愿就此束手待斃,并死命催勁,能夠多撐持一刻便好。
摘星子感覺快要迫近心臟那股帶毒內力,忽然停頓了一下,總算舒了一口氣,卻發現停頓之后,劇毒內力立時疾沖心臟而去,喉嚨一甜,一口黑血噴出,忙倒退兩步,臉上已無血色,一手捂著胸口,呼呼喘氣。
眾人朝摘星子望去,但見他一張臉全成黑色,頃刻間便已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