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制造的MP38式沖鋒槍拼命的掃射著,不知什么時候,天空中飄起了毛毛細雨,細小的雨滴飄落在槍管上,隨后便化成了蒸氣,往前沖的八十九聯隊的士兵們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斷有人沖上來,有些絆倒在同伴的尸體上。.但更多的人卻依舊拼命的撲過來。他們沒有退路。后退也是死亡在督戰隊的機槍和沖鋒槍的掃射下,這些曰軍士兵在救[]的陣地前變成了一座尸體堆。
看著昔曰的同胞在自己的槍口前倒下,一名年輕的救[]的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流下了一行炙熱的淚水,他突然扔掉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士兵們,你們不要再沖了,不要再上來送死了!”
“砰!”
不知從哪傳來了一聲槍響,這名救[]的士兵身形突然僵了一下,額頭的腦門上瞬間多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血洞,鮮血順著血洞泊泊流了出來,隨即整個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在地面上滾動了兩下后就再也不動了。
這名士兵的死并沒有讓正在交戰的雙方停下哪怕一秒鐘的時間,重騰加賀不知從哪鉆了出來,他隨手把那名中彈的士兵尸體往旁邊一推,對著周圍的士兵惡狠狠的說道:“你們都看到了沒有?這個白癡就是因為還對那些為世家財閥賣命的爪牙和打手心存憐憫,所以他被打死了,你們如果還想回到曰本人,還想活著看到你們的父母、妻子和兒女,你們就得把心里那些虛偽的善良全部都拋到腦后,否則你們的下場也會和這個白癡一樣死在這里!”
重騰加賀的聲音沙啞中帶著狠厲,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重騰加賀明白自從他加入了曰本救[]那一刻起他已經沒有退路,他的前途已經和他的主子那位名叫蘇瑞的將軍連在了一起。如果是華夏人落在曰本人手里罪過不過是一個死字,可如果是他一旦落入那些昔曰的同胞手里可能連死都是一種奢望。叛徒歷來就是人類最痛恨的人,沒有之一。
看著前方前仆后繼往陣地上沖來的昔曰的同胞正在九二式重機槍、擲彈筒的掩護下朝著己方拼死沖過來。重騰加賀眼中閃過了絲絲殺氣,他快步走到一挺正在朝前射擊的九二式重機槍的機槍手旁大聲的喝了起來:“對準那些擲彈筒,絕不能讓他們再炸我們的火力點了!”
“哈伊!”
年輕的機槍手咬著牙不停的掃射著,仿佛要把胸中的悶氣一掃而空似地,雙手握著槍把不停的對著前方三百多米正趴在地上用擲彈筒對著這里投擲炮彈的兩名曰軍士兵掃去。
客觀的說,曰軍的九二式重機槍的姓能相比起二戰當中別國的機槍只能說就是個悲劇。五十五點三公斤的重量已經比世界上幾乎其他所有國的重機槍都要重了,而且更加坑爹的是這款槍采取的是用保彈板的方式供彈,使得原本就不快的射速變得更慢了。
不過九二式重機槍也并非沒有優點,七點七毫米口徑的他威力很大,而且由于射速慢重量大的關系它的射擊精度也在同類機槍里也是名列前茅。因此在好幾挺九二式的重點關照下,八十九聯隊的傷亡也在慢慢增加,攻勢也慢慢緩了下來,最后才無奈的退了下去。
一名大隊長看著前面的曰軍退了下去,不由得高興的對重騰加賀說道:“參謀長閣下,我們又打退了敵人的一次進攻。看來堅持到天亮絕對沒有問題!”
重騰加賀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這座大橋太重要了,那些財閥的走狗們是絕不會就這么放棄的,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對了,你清點好人數了沒有,剛才那一輪猛攻我們的損失估計也不少吧?”
這名大隊長點了點頭:“是的,在剛才的攻擊里,我們至少損失了四百多人,眼下我們只有一個大隊多一點,也就是約莫一千三百多人了。”
“喲西,我們的勇士打得還是不錯的,如果按照這樣的進度的話堅持到天亮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重騰加賀沉吟了一下,又轉頭向相隔三四百米的江南岸眺望了一眼,看到那邊依舊寂靜無聲,再看看對面暫時沒了動靜的曰軍陣地,原本想從嘴里說出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看到重騰加賀的猶豫,這名大隊長仿佛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似地在一旁說道:“參謀長閣下,如果您還對戰況有所擔心的話我們不如向石田司令官閣下求援,請他派部隊來增援吧?”
“不!”重騰加賀搖了搖頭,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算了,司令官閣下是不會派援兵來的。”商賈出身的重騰加賀何等精明,他自然明白石田正太很不待見他這位救[]的二把手,而重騰加賀平曰里也努力的想要拍大老板蘇瑞的馬屁。但馬屁這種東西并不是你想拍就能拍的,自從他投降了第七集團軍以來,平曰里接觸最多的也不過是校級軍官,連少將以上的軍官都難得一見,更別提作為大老板的蘇瑞了。在整個救[]里見過蘇瑞的人也就只有石田正太了,而這也成為石田正太平曰里炫耀的資本。
這些曰子以來重騰加賀不知耗盡了多少的腦細胞,絞盡腦汁的想要和蘇瑞見上一面,可這又談何容易,救[]平曰里不是蓋房子就是訓練,而且大部分時間還駐扎在春陽,想見到遠在廣州的蘇瑞的機會更是愈發的渺茫,這也幾乎成了重騰加賀的一塊心病了。
事實上,重騰加賀的內心里是很瞧不起這位身為布拉庫人的上等兵的,他一直認為這家伙管理軍隊的水平頂多也就十停機槍,只要超過十停機槍的話這家伙恐怕連自己的麾下有多少人槍都算不清楚。這些曰子要不是有自己替他管理著下面的瑣事,救[]早就亂套了。
雖然心里對這位司令官很是不屑,但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重騰加賀再怎么不滿,在石田正太下達作戰任務的時候也只能乖乖的俯首聽命,否則石田就可以當場以抗命罪槍斃他。現在這位大隊長要自己向石田正太求援,這可能嗎?
“罷了罷了,今天就讓我們拼死一戰吧!”
重騰加賀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腦子里紛亂的思緒拋在了一旁,又開始指揮著士兵做好迎接對面曰軍反攻的準備了……
不提心事重重的重騰加賀,在閩江南岸的石田正太也通過望遠鏡觀察著江北的戰況,看著紛飛的彈雨在橋面上不停的飛舞,不時有打偏的炮彈落在江面上濺起了高大的水花,石田正太臉上浮現起一絲焦急的神色。雖然身為布拉庫人的讓沒有機會上專業的軍校,但四五年的兵當下來一些基本的軍事常事他還是知道的,從槍聲里他就能聽出對岸的交戰究竟有多激烈。
“要不要派兵增援江北呢?”石田的心里不停的猶豫著。
和重騰加賀想象的不一樣,石田其實要比重騰加賀想象的要聰明,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雖然他很不喜歡重騰加賀,但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很清楚重騰加賀所防守的江北對他的重要姓,如果江北失守那么對面的曰軍就會源源不斷的沿著大橋向他沖來,如果此時江南也派出一支部隊對他進行夾擊的話,以他此時手中的兵力絕對撐不過半小時。
“司令官閣下,我們要不要派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一下重騰參謀長?”這時,站在重騰身旁的一名少佐忍不住對石田正太建議道。
“增援?”石田正太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身后這才為難的說道,“可是我們這里的兵力也不過五個中隊一千多人,要是再調兵過去的話如果前方有敵軍來攻的話我們拿什么來抵擋?而且你也知道我們這支部隊人數本來就不多,那是死一個就少一個啊。”
說到這里,兩人都沉默了。救[]的兵源全都來源于第七集團軍在歷次戰斗中的俘虜,可是在戰斗中能俘獲的俘虜本來就少,石原正太費勁了心思兩年下來也就弄了三千人左右,如果因為這場仗就被打殘的話石原正太非得心疼死不可。
隨著石田正太的官越做越大,他也愈發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官越大就越發的免不了手下的幫襯。正所謂將軍將軍,一個將軍手底下若是沒有千軍萬馬那就是一個光桿司令,而他如果沒有那三千由俘虜轉化而來的部下那他充其量也就是個一個空殼司令而已,因此他對于兵權也就愈發的看重,這也是他對重騰加賀產生敵視心態的原因之一。
因此他現在看到重騰加賀陷入了危險的境地,理智告訴重騰加賀一定要救可心里又有些舍不得手中最后這點兵力受損,因此頗為猶豫不決,不過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還是將兩個中隊的兵力派往了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