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形念也離開待機室后,阿貍仍舊精神緊繃,保持著隨時撲擊出去的姿勢許久未曾變化。
在終于確認山形念也真的已經離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拍拍手,將原本倚靠著的木村佑太推開,坐在了他化妝時坐的凳子上。
“嘖……真是個怪人呢,不知道他到底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誆騙山形念也同樣是她臨時起意,對方的目標明顯放在了笹川邦彥的身上,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發現異狀的,但很顯然他和這個世界其他仍對異常心存畏懼,一知半解的人類不同。
這個很可能真的是跟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家伙,不但能夠免疫她的心靈能力,而且身上充斥著極端危險的氣息。
最重要的,他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似乎就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因此她當機立斷,拋出了一個更大的誘餌——自己的計劃。
果不其然,山形念也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后,果斷拋下了笹川邦彥,跟了上來。
她在讓笹川邦彥醒過來的同時,又在他的意識中下達了離開東京巨蛋,離開東京的強烈意志,而根本不是什么去后臺這樣的命令。
于是,她就這么不急不緩地帶著山形念也來到了木村佑太的待機室。
之后無論是突然解除那個女孩心靈上的控制,還是在他面前表現出和木村佑太的奇怪親密舉動,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拖出盡可能長的時間,讓笹川邦彥逃跑。
現在是計劃進行的最重要時刻,只要笹川邦彥手中的異常物不出問題,這個計劃就能執行下去。
甚至,那個奇怪的裝甲男就在這里直接殺死木村佑太,他們都有辦法讓演唱會正常進行下去。
至于山形念也會不會對她產生傷害?
阿貍冷笑一聲,她可不是單單依靠低級靈能從基金會的收容措施中逃脫六次的啊。
“做的不錯哦,鳥取,看樣子是暫時將他騙過去了呢。”
她好像這時才想起一樣,對身后的木村佑太說道。
被山形念也判定為無法控制的木村佑太站在她身后,像仆人一樣微微躬身。
他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和狂熱,雙眼緊緊盯著阿貍的后背:“哪里的話,能夠為您辦事是我的榮幸才對,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再困難我都會去做的!”
他的話讓阿貍愉快地笑了出來,轉身看著這個被百萬人所喜愛崇拜的偶像在自己面前奴顏婢膝的樣子,帶給了她極大的愉悅。
“今天晚上的演唱會一定要按照計劃來啊,我和那位大人都在看著你呢,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阿貍站起身,輕撫著他的臉頰,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去吧,演唱會要開始了呢。”
重新更改了對工作人員的催眠后,阿貍將木村佑太留在房中,繼續接受化妝師和服裝師最后的修整,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離晚上七點只剩下四十分鐘了,再過十分鐘,被邀請來進行熱場和提升熱度的歌手、偶像就會開始上場,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木村佑太正式開始表演前讓現場進行等待的粉絲不要過于無聊。
同時,像木村佑太這種現象級的偶像的演唱會,同樣是他們不可多得的曝光機會。
這些已經正式出道,或是還在研音的練習生隊伍中的人,將把握被分配給自己的短短時間,展示出自己的一身所學,讓盡可能多的人記住自己。
阿貍自然是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她將手伸入自己高聳的胸部中掏了掏,摸出一部手機來。
皺著眉頭極其不熟練地使用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嘴里嘀咕著“人類的東西就是麻煩”,直到電話對面傳來一道渾厚的男音。
“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
這道聲音略帶沙啞,甚至有些磕磕絆絆,語氣毫無波動,又讓人能輕易聽出其中的質問。
“為什么不通知我一聲就對木村佑太下手?還使用了收容物?”
“呵呵,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可不是你的下屬!”
阿貍站在走廊中,九條狐尾再次伸出,她的語氣中同樣帶著不爽。、
“還不是笹川邦彥手上的那個東西突然出了問題,木村佑太的好感度突然下降了,為了不影響演唱會的進行,我才下手的。”
她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再說,不是你讓笹川邦彥來找我的么?既然讓我來解決問題,就不要質疑我的方式啊!而且你難道不覺得,木村佑太的控制實在太麻煩了么?”
“媽的,這就是你問都不問我一聲,就用黑曜石儀式匕首將伏見稻荷大社現在剩下的唯一繼承人稲妻鳥取變形成木村佑太的原因?!”
他的話中隱藏著讓人心驚的信息,可惜的是山形念也此刻已經去追捕笹川邦彥了,并不在此處。
“誰讓他的思維不能被復寫呢?無論我在他的腦子里留下什么樣的信息,都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還被他不小心發現了呢?”
阿貍此刻已經走到一處可以看到舞臺的高臺處,她坐在邊緣的位置,看向下方的觀眾:“好感度不但又掉了,他甚至還敢拒絕參加今晚的演唱會!”
她的聲音高了幾度:“既然沒辦法改變他的精神,那就干脆連肉體都換掉好了!反正稲妻鳥取也是自愿的不是嗎?他可是發自真心地愿意幫我完成這個計劃,我可沒有對他使用任何心靈能力哦。”
“算了,事情走到這一步也只能這樣繼續下去了,你確定他不會露出破綻嗎?”
對面的聲音略帶頭疼,但事已至此,為了這次演唱會真正的計劃,也只能繼續進行下去了。
“當然,雖然不能對他的精神造成影響,但直接將他的記憶復刻到稲妻的腦子里這種事情我還是能做到的,只是會有那么億點點痛苦罷了。”
她伸出手,也不管周圍根本沒有人看得到,拇指和食指之間留出小小的縫隙。
“連黑曜石儀式匕首的變形儀式他都能挺過來,這種痛苦根本難不倒他啦。而且為了防止意外,我身上還帶了很多木村佑太的皮膚哦,如果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隨時都可以再抓一個人,變形成木村佑太的樣子,繼續讓演唱會進行下去。”
“總而言之,無論臺上的到底是誰,只要演唱會能到最后一步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