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早晨從康熙的御帳回來,看著被抬進自己帳中的好幾個大籠子,溫皙心下大喜,囑咐大哥麟格辦得差事沒想到這么快就有這么多的收獲了。
溫皙的空間里只有一對錦雞,未免空曠,所以就讓麟格替她多活捉一些漂亮的動物,麟格是二等侍衛,手下帶領一隊正白旗護衛,全力捕捉自然收獲豐富。
一只只的鐵籠子都頗大,掀開第一個籠子上的大紅棉布,溫皙不由地眼睛都要凸出來了,溫皙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好吧,是不是那天她一個勁兒地卯準了兔子射讓麟格認為她特喜歡兔子?一只挨著一只,密密麻麻,整個籠子都塞滿了兔子!一只只都紅著眼睛抗議這地方太狹小!
掀開第二個籠子,溫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是一對半大的梅花鹿,都只受了點輕傷。第三只籠子里是幾只朱鹮,只不過還是幼鳥,毛色雪白,很是可愛;第四只籠子里是兩只丹頂鶴,不過受傷不輕,一只已經軟趴趴的了,好像快要死了的樣子,溫皙心疼之下急忙把他們都送進了空間了。而野兔只挑選了三對毛色好看些的扔進空間草原上,其余地全部扔掉,這東西繁殖得太快,實在不敢在空間里放太多!
剩下幾個籠子溫皙也一齊打開都給扔進了空間里,除了第一籠子的野兔,其他的溫皙都很滿意,環頸雉、花尾榛雞、鴛鴦、秋沙鴨、大天鵝、紅嘴藍鵲···還有那提醒圓滾滾的斑翅山鶉溫皙是在是喜歡得緊,一身毛蓬松松地,像顆球兒,還蠢蠢笨笨的,就愛找個地方窩著不動彈。
有了這么些住戶,空間里就好像有了生氣似的,但這些個家伙也專愛偷吃溫皙果園里的水果、菜園里的蔬菜,氣得溫皙把他們都扔到靈河對面的草原上,但是又怕他們光吃草籽吃不飽,又移栽了一些果樹扔了一些蔬菜籽過去。
做完了這一切,溫皙正打算睡個午覺,昨晚被康熙折騰了老一通,溫皙身上早就疲乏了,可是外頭松兒來報:“宜妃娘娘求見。”
溫皙一挑眉,她來做什么?該不會是想要為明尚求情吧?雖然不曉得宜妃在她兩度受害的事件里到底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她和宜妃已然是敵非友了。
宜妃郭絡羅氏今日穿得格外素淡,一身米色繡仙草紋的旗裝,梳一字頭,頭上只有一只固定用的玉丫釵,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眼下一團烏青,一看就知道是沒睡好覺,宜妃面色蒼白,顯得格外可憐惹人疼,走到溫皙近前,直接行了個跪拜大禮:“臣妾郭絡羅氏給貴妃請安!”
溫皙端坐上位,道:“宜妃今日何意行這么大的禮?”位份差距果然是硬傷啊,一直深得帝王寵愛的宜妃又如何,遇到位份高的還是要低眉順眼不敢得罪。
宜妃略直起身子,憔悴的臉無比悲切哀傷道:“臣妾為堂弟之事特來請罪。”
“請罪?”溫皙不由地覺得好笑,宜妃有罪無罪難道還輪得到她來處置嗎?不由地語氣里帶了幾分嗤笑。
宜妃彎身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是,請貴妃娘娘責罰。”
宜妃郭絡羅氏,何等明艷奪目的女子,沒想到也會有這樣凄慘憔悴的一天。溫皙心中有些百感交集,但突然想到明尚和宜妃的關系,便不再可憐她,冷聲道:“本宮聽聞,明尚數次出入你的營帳,可有此事?”就算是母家兄弟也該避嫌疑,麟格可從未涉足溫皙的營帳。
宜妃一怔,急忙道:“確有此事,但是臣妾委實不知明尚竟然糊涂至此啊!”說著不由滿眼淚水盈盈,直欲落淚。
不得不說,宜妃哭泣的樣子很容易惹人垂憐,溫皙卻不為所動:“你是否知曉,本宮無從判斷。不過本宮兩度幾乎性命垂危,甚至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你該要如何來賠本宮呢?”
“臣妾、臣妾···”宜妃無措地望著溫皙,口中說不出話來,可憐無助的模樣直欲傾倒在地。
溫皙冷笑道:“怎樣?拿你的五阿哥來賠如何?”
宜妃聽了,驟然渾身顫抖,渾身撲簌簌,放聲哭泣道:“五阿哥是臣妾的命根子啊!臣妾不能沒有胤祺啊!臣妾愿為貴妃娘娘做任何事,但是五阿哥不能給您、不能啊!”
溫皙有些不忍,許一開始宜妃是在演戲,但是此刻的爆發無意是出自內心的無比恐慌了,溫皙嘆一口氣,道:“你說,愿意為本宮做任何事?”
“是!”宜妃急忙回答道,“除了胤祺,什么都可以!
溫皙道:“本宮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一個問題。”
宜妃跪正了道:“臣妾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溫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隱匿了,“可是你害了郭貴人,然后又嫁禍給端嬪的?”
宜妃身子微微一顫,“郭貴人是臣妾的親妹妹,臣妾怎么會···”
“宜妃!”溫皙突然揚聲警告,“想清楚了再說!”···以勢壓人的感覺真不錯。
宜妃貝齒咬著紅唇,合上美麗的雙眸,咬牙道:“是!”
溫皙呵地一笑,“果然!”
溫皙甩了甩帕子道:“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宜妃登時愣住了,滿眼不敢相信,“娘娘?”這么容易就放過她?
溫皙一根食指支著太陽穴,微微側臉問道:“宜妃還有什么問題嗎?”
宜妃眼睛轉了轉,略一思索道:“娘娘也是不喜歡庶出的姊妹吧?”見溫皙不置可否,宜妃又繼續道:“朱槿是的生母是臣妾阿瑪的愛妾,臣妾的額娘貴為八旗貴女,卻要受一個漢人女子欺壓,郁郁而終!臣妾和朱槿一同入宮,處處針鋒相對!康熙十七年,臣妾和朱槿幾乎同時有孕,她伙同端嬪三番五次謀害臣妾腹中孩兒,是臣妾命大生下了胤祺,為保胤祺不受佟貴妃一黨謀害,才只得將他送到太后膝下撫養!臣妾知道那個賤人正等著她的女兒為嬪為妃之后,能夠讓她扶正呢!臣妾絕對不會給她們母女一絲一毫的機會!”
溫皙一愣,道:“你的家事,本宮沒有興趣知道。”郭絡羅朱顏、郭絡羅朱槿這對姊妹花,注定一生為仇敵了。
宜妃又磕了頭,道:“其實娘娘仔細想想就明白,若臣妾真的參與其中,皇上會那么輕易地放過臣妾嗎?臣妾與阿瑪一直關系不好,郭絡羅氏早已經是索額圖一系的人了,哪里還會為臣妾考慮?請娘娘明鑒!臣妾方才說的話依然有效,臣妾愿意為娘娘做任何事!”
溫皙終究是被她說動了,道:“罷了,你先起來吧,額頭都磕破了。”
“多謝貴妃娘娘!”宜妃也不由地松了口氣,她原本是先去康熙御前請罪的,康熙只說如果貴妃不計較,那么他也不計較了,看溫皙已然松口的樣子,宜妃總算放心了大半。
宜妃低頭道:“臣妾知道,娘娘和佟貴妃不合,而端嬪是佟貴妃的人,傷敵左膀右臂于娘娘而言,是好事。只可惜···端嬪竟然有孕,算是她命不該絕。”
溫皙心中的疑影總算是明了了,只道:“那是你們的事兒,與本宮無關。”
宜妃倒也不奇怪于溫皙的態度,只溫順地道:“是,以娘娘的恩寵,自然無須在意這些爭斗。”
溫皙不想跟宜妃說下去,就打發她走了,揣摩宜妃太費心思,所以還是少接觸得好。雖然宜妃已然露出幾分投效之意,不過宜妃雖然外表爽朗,但是幾年間從貴人到嬪到妃子,一直恩寵不衰,絕非表面那么單純,宜妃、德嬪等人絕非溫皙所能駕馭。果然,還是收攏慎嬪、成嬪一類人比較好,不必擔心被人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