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死在法國人的手里,倒差點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這也算是特別分隊一個小小的波折吧。
正驚魂未定的時候,在遠處負責偵察監視的施泰克跑了回來:“少校,有一隊人正朝我們這里走來。”
“該不會是”
古德里安的話才出口,已經引來了一片怒斥:
“閉嘴!”
這張烏鴉嘴已經引來了自己人的轟炸,如果再讓他“預言”什么,天知道還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四刀、施泰克、邦克雷雷,埋伏起來,其他人進坦克,準備戰斗!”
所有的人都進入到了戰斗狀態,坦克上的機槍也已瞄準前方邦克雷雷躲在一個高處,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后平穩的舉起了槍近了他看清了,那是大約三十多名法國士兵。邦克雷雷裂著嘴笑了嚇,手指觸碰到了扳機 只要槍聲一響,后面的坦克就會沖出來的!
他瞄準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法官當他準備扣下扳機的那一剎那,忽然覺得那個法官有些眼熟!
上帝,是馬力!
邦克雷雷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如果自己不再仔細觀察一下,那自己就真的得殺了個自己人。
“嘿,馬力!”邦克雷雷大聲叫了起來。
馬力也被嚇了一跳,等他看清了是邦克雷雷。興奮的迎了上去:“嘿,邦克雷雷。你們脫險了嗎?少校呢?”
“少校,恩斯特少校,是馬力!”邦克雷雷轉過了身子,朝著后面揮動著手大聲叫道。
馬力直到這個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那里竟然停著三輛坦克。
“馬力,我剛才差點殺了你。”邦克雷雷還是有些后怕地道。
“少校!”這時看到恩斯特少校走來,馬力急忙迎了上去:“這是派來支援您的路德維希少尉。”
“少校,我是路德維希.埃里爾斯特。我奉命接受您的指揮。”路德維希上前一步說道:“我帶來了三十個人,從現在開始將全部聽命于您。”
王維屹點了點頭,接著轉向馬力問道:“抓到基洛克了嗎?”
“抓到了,并且路德維希少尉已經派人送回去了。”
王維屹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這時小靈的聲音也適時的在耳邊響起:“漫步者,綁架基洛克將軍任務完成基地自我改造升級有了一些飛躍跡象,已經完成百分之六。并且還在進一步的上升中”
王維屹不會去管這些:“路德維希少尉,前線的情況怎么樣了?”
“不是非常樂觀。”路德維希少尉說道:“本來是為了配合你們的行動,但是隨著雙方增援兵力的逐漸到達,卻變成了真打。現在我們的敵人和敵人混戰在了一起,托馬斯上校指揮的部隊,被敵人圍困在了諾瓦茨。馬洛夫將軍幾次組織救援,都被法國人給打退了。”
王維屹的眉頭皺到了一起。
這次的行動,托馬斯上校給予了自己非常大的支持,而現在他被圍困了嗎?
“有地圖嗎?”
“有。”路德維希把地圖攤到了地上:“看,就是這里。法國人非常狡猾。他們動用大量的部隊,把上校指揮的團分割了開來。按照估計,上校手里大約只有兩個連的兵力了,而敵人卻是他的幾倍之多。”
“托馬斯上校有麻煩了”曼施坦因喃喃說道。
王維屹一聲不響,眼睛死死的盯著地圖上的那個位置:諾瓦茨!
隆美爾很快便讀懂了他臉上表情的意思:“恩斯特,你準備去做嗎?”
“是的,我準備去做。”王維屹站起了身子:“如果沒有托馬斯上校的全力協助,也許我們不會那么快就完成任務,我決定去把托馬斯上校救出來。你們呢?”
“得了。”隆美爾揮了下手:“既然你已經決定去做了,那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所有的隊員都是一般的想法,路德維希少尉的眼中流露出了感激:“謝謝你,少校,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記得您的。”
“感謝的話留到以后再說吧。”王維屹朝周圍看了看:“我們現在有四十二個人,三輛坦克。最大的優勢我想就是這三輛坦克了。怎么把它們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我們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法國人的第三次沖鋒又被擊退了,但是陣地上卻又多了十幾具德軍士兵的尸體。
托馬斯上校的表情依舊是那樣的平靜。自己的確已經陷入了困境,但這卻沒有什么,身為一個軍人,這不過是次挑戰而已。
他還沒有基洛克的消息,也不知道恩斯特.勃萊姆少校有沒有完成任務,然而他做到了一切自己能夠做到的事。
佯攻變成了真戰,有些出乎意料。法國人并不能過分輕視,他們成功的截斷了突擊部隊和后方的聯系。
如果在明天天亮前還無法撕開缺口,那么托馬斯上校可以確定自己將無法完成突圍。
“上校,敵人又開始增兵了。”沃爾夫少校走了過來,表情也是一樣的平靜:“三次的戰斗讓我們的傷亡很大,而且由于我們的補給都沒有及時運上,彈藥不是很多了。”
“讓士兵們注意節約彈藥,并且把這里惡劣的局勢告訴他們。”托馬斯上校淡淡地說道。
“是的,上校。”沃爾夫少校說到這遲疑了下:“上校,請允許我組織起全部的士兵,掩護您突圍。”
“沃爾夫少校,你錯了。”托馬斯上校微微一笑:“如果一個指揮官在困難的時候扔下他的士兵,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我相信你如果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也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沃爾夫少校點了點頭:“是的,我明白了。”
這時候在陣地的對面傳來了尖利的哨子聲,托馬斯上校指了指前方:“去指揮戰斗吧,沃爾夫少校。”
槍聲和爆炸聲很快傳來過來,但這卻并不影響到托馬斯上校。他轉身朝后走了過去,那里是一些已經喪失了戰斗能力的重傷員。
在一名重傷員身邊蹲了下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于爾根馬克西米連.于爾根”
“于爾根二等兵,我必須向你道歉。”托馬斯上校鄭重其事地道:“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指揮官,是我將你們帶到了這個地方,我很遺憾你現在躺在這里。這全是我的過錯。”
“上校,您不能這么說。”于爾根虛弱地道:“我是一名士兵,我的責任就是戰斗哪怕我現在就死在這里您是一個高尚的人,我只懇請您當我死后,能我這個消息帶回我的家里上校,我還有一個兒子”
托馬斯上校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前線的槍聲愈發的激烈了。
多么好的士兵啊,托馬斯上校心里想道,如果自己有辦法挽救他的生命,那么自己一定會不惜代價的。
可現實卻是自己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上校,您該回去指揮戰斗了。”于爾根微笑著說道。
“于爾根二等兵,請接受我的敬意。”托馬斯上校站了起來,敬了一個禮。
于爾根很想還一個軍禮,但他努力了下,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 戰場上的戰斗進行得非常慘烈,法國人發起了一波高過一波的攻擊,德國人盡管人數處在下風,但他們卻死死的釘在了陣地上,一步也都不肯后退。
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沃爾夫少校對他們說得很清楚了,他們目標的狀況,他們所處的絕境,以及他們或許無法等到增援。
于是,害怕和幻想被徹底的拋棄,這些德國士兵只剩下了最后一件可以做的事情:
戰斗!
死死的咬在這里,死死的等待著最后審判的到來 重機槍手被敵人的子彈擊中了,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副射手正想上去接替射擊的時候,一條人影卻搶先他一步沖到了重機槍前,然后機槍繼續發出了可怕的轟鳴。
居然是托馬斯上校!
“嘿,小伙子,別在那里發呆了!”托馬斯上校一邊射擊一邊大聲叫道。
副射手和彈藥手這才回過神來:“上校,您怎么來了?”
“小伙子,我也是一名士兵。”托馬斯上校似乎一下又回到了他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可比你們棒別害怕這些法國人,他們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一次我去里昂,那里的一個法國人向我挑釁,結果被我狠狠揍了一頓,結果你們猜怎么樣了?他請我吃了一頓法國大餐,不過說實話,我可不喜歡那些法國菜的味道。”
周圍的士兵們爆發出了一片笑聲,原本有些低迷的士氣現在一下子全部起來了。
“把你們步槍里最后一顆子彈射出去!”托馬斯上校如同一個年輕人一樣大聲咆哮著:“然后用刺刀解決這些法國佬!”
陣地里開始彌漫著一股空前團結的氣氛。
援兵會不到會到現在已經沒有人去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