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黎到俄羅斯,再從俄羅斯到巴黎,這一趟來去的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埃莉娜在皮蓬杜和威爾.汀蘭德的陪同下,盡興的在巴黎游玩了整整一天,他們可怎么也都不會猜到王維屹居然在這一天里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現在,該辦的事情都辦了,王維屹覺得自己的確該好好的陪著埃莉娜游覽一下巴黎的景色了。
下次來巴黎,天知道會是什么時候。
埃莉娜興奮不已的告訴王維屹,在明天的巴黎市中心,將會有一次盛大的宴會,以慶祝美國對德宣戰。
這算什么慶祝?王維屹怎么想都想不出。法國人居然會想出這么一個理由來舉辦宴會。
如果他們能把精力更多的放一些在戰場上,也許就不會出現一敗再敗的局面了 “德薩德少校,洛班和奧金年斯基來了。”
聽到新任副官西芒的報告,專注看著手里文件的德薩德少校沒有抬頭,一直到看完了自己想看的,這才吩咐讓他們進來。
洛班和奧金年斯基畏懼的站在德薩德少校的面前,神情甚至比在面對德西莫夫的時候還要害怕。
“說吧,有什么情況。”德薩德少校陰冷著臉問道。
“啊,沒有什么特別大的事情。”洛班急忙搶先說道:“德西莫夫那里一切都很正常,他最近規矩了許多。精力都放在了他的酒館里”
“就這些嗎?”德薩德少校不滿的皺了下眉頭。
那些俄國人,不,一切的外國人都是要嚴密監視的,他們中會混雜著許多間諜,而要把他們的情況動向第一時間掌握,像洛班、奧金年斯基這樣的小人物是必不可少的。
他們隱藏在人群中,就如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外國小流氓,誰都不會想到他們是情報局的外線。
德西莫夫是必須要重點關注的人物,他在巴黎的俄羅斯人中有很大的威望,甚至有可能從他身上挖掘到非常有價值的情報不過。顯然這幾個月來都沒有什么值得慶祝的東西 看到少校有些不滿,奧金年斯基急忙說道:“還有一件事,昨天德西莫夫那里來了一個外地人,據說是個寶石專家”
“寶石專家?”德西莫夫也沒有特別在意:“他去德西莫夫那里做什么?我可不認為擁擠滿了窮人的地方會有什么寶石。”
“我們也不清楚。”奧金年斯基可不會把自己同樣垂涎于寶石的事情說出來:“那個人很年輕,但是出手很大方,聽說他給了德西莫夫一大筆錢”
德薩德少校稍稍留了一些神:“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好像叫莫約爾”
“莫約爾?”德薩德少校一下變得緊張起來,但隨即他安慰了自己一下,自己實在是太敏感了。
叫莫約爾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會是他。一定不會是他,他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來巴黎 可是萬一呢?這個人可以沒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德薩德少校抱著一線希望問道:“告訴我他的大概長相”
隨著洛班和奧金年斯基的不斷形容補充。德薩德少校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的心也急劇的跳動著,難道,難道真的是他?
當那兩個俄國人說完后,德薩德少校竭力平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現在這個莫約爾在哪里?”
“我們不清楚。”洛班向奧金年斯基看了眼:“少校,您得知道,我們沒有那么輕易的能夠接觸到德西莫夫,也不知道那個莫約爾去了哪里。”
德薩德少校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他拿出了一些法郎。扔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你們現在就回去,嚴密的監視好德西莫夫,如果發現任何莫約爾的消息,立刻到這里來向我報告。”
“謝謝,謝謝您,少校。”洛班欣喜的拿過了那些法郎,點頭哈腰的離開了這里。
西芒少尉有些奇怪:“少校。您為什么會對那個莫約爾那么感興趣?”
德薩德少校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西芒,在蘭斯的時候,我也曾經遇到過一個叫莫約爾的人,他給予了我最大的羞辱。甚至你的前任也因此而死在了他的手里”
西芒隱約聽過這件事情,但這是德薩德少校最不愿意談起的,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真實的經過是怎么樣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莫約爾就是蘭斯的那個莫約爾或者,我們可以稱呼他為‘骷髏男爵’!”
德薩德少校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讓西芒被嚇了一跳。
骷髏男爵——恩斯特.勃萊姆!
老天,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骷髏男爵的神奇。而這個名字從少校的嘴里說出,西芒聽到了一種憤怒 德薩德少校究竟在恩斯特.勃萊姆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如此的痛恨這個人?
“少校,這里可是巴黎。”西芒提醒道:“難道您認為恩斯特.勃萊姆真的會冒險來巴黎嗎?”
“少尉,沒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德薩德少校冷笑了聲:“在蘭斯,他敢直接進入到埃爾.拉法蘭將軍的司令部里。他敢劫奪我們的坦克,然后用大炮轟開我們的防御。即便他可以輕易的離開蘭斯,卻還不忘了用坦克和機槍對我們的追兵狠狠的掃射!”
西芒聽得目瞪口呆,但與此同時,他也對這位神奇的骷髏男爵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和尊敬。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才能做到少校說的這一切啊!
“既然他來到了巴黎,就絕對不能讓他逃跑!”德薩德少校下定了決心:“把我們能夠調動的人手全部調動出去,再請求jǐng察幫助!我會親自畫一副恩斯特.勃萊姆的肖像,讓他們查,一定要把恩斯特查出來!”
“但是明天可是巴黎的大盛會我們這么做會引起不滿的”
德薩德少校這才想了起來,該死的,現在是戰爭時期,自己那些該死的同胞啊,還沒有打敗德國人,并且法國才在蘭斯——蘇瓦松會戰里吃了那么大的虧,這個時候舉辦什么全城大宴會,難道他們把失敗當成光榮的事情嗎?
可是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市長和zhèngfǔ里的高級官員據說都會參加這次大慶祝。以便向美國人討好,更加堅定美國出兵歐洲的決心。
德薩德少校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仔細的考慮了下:“派出全部秘密jǐng察,一點一點的查,重點監視住那些討厭的俄國人居住的地方。離開巴黎的幾條道路,都要給我重點封鎖,一個一個的對比。西芒,必須要抓住恩斯特,這將會給予德國人以沉重打擊的!”
“是的,少校,我立刻去辦。”
德薩德少校重新坐了下來,心中既興奮又緊張恩斯特.勃萊姆居然來巴黎了,他來這里做什么?是有什么秘密任務嗎?無論德薩德少校如何努力,也都猜不出恩斯特這次的目的。
可是這并不重要,只要能夠抓住了這位骷髏男爵,那什么事情都能夠清楚了。
這,也許將是自己這一生里最大的成就 王維屹和埃莉娜淡淡的在臥室里品嘗著皮蓬杜送來的好酒,享受著這難得的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光。
不太會喝酒的埃莉娜兩頰已經緋紅,這讓王維屹不禁想到了和雷奧妮伯爵夫人一起喝酒時的樣子。
一想到那chūn色無邊的一晚,王維屹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起來。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那默默的注視著,偶爾品嘗一口杯子里的酒。
那么多的rì子,從前線到柏林,從蘭斯到俄國,從但澤到巴黎,他們已經一起經歷了太多太多,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不言中。
王維屹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抱住了埃莉娜的雙肩能夠感受得到,埃莉娜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也跌落到了地上但這一切并不妨礙什么王維屹的嘴唇慢慢的向埃莉娜湊近,埃莉娜閉上了眼睛 發生得有些突然,但卻也順理成章。感情在戰場上便已經成熟,在巴黎的這一晚不過是他們彼此之間的催化劑而已。
他們忘情的吻在一起,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其實,這里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戰爭,暫時遠離了他們。還有什么比在敵人的心臟敞開自己心扉更加讓人覺得刺激的事情呢?
屋子里傳來了呻吟聲和呢喃聲,接著,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里面發生了什么?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維屹和埃莉娜終于在一起了。
感情是需要發泄出來的,即便是骷髏男爵恩斯特.勃萊姆這樣的人也同樣如此。
埃莉娜會記得巴黎這個城市,也絕對不會后悔這次巴黎之行的。
一個浪漫的假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