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法蘭克福開始,王維屹便似乎對如何從這座戒備森嚴的城市中脫身沒有任何的擔心。
誰也不知道他強大的信心從何而來,他甚至還去見了一下美國人的凱維奇上校。
凱維奇上校對于這位忽然出現的“亨利.勒內.阿貝爾”少校提供的情報非常重視。
在盟軍入侵德國之后,歌德大學大概80%遭到了炸毀,整個大學都幾乎成為了廢墟,而那里的確也是一個藏身的好場所。
凱維奇上校表達了對阿貝爾少校的謝意,然后迅速開始著手安排起來。
那些俄國人在此前不但表現出了自己的冷血無情,而且同樣表現出了很強的戰斗能力,這讓凱維奇上校絲毫也都不敢掉以輕心。
他調集了大量的部隊,悄悄的連夜包圍歌德大學。在上校的命令中非常明確,務必不能跑掉一個敵人!
是夜,戒嚴的法蘭克福靜悄悄的,但一場也許會變得慘烈無比的戰斗卻即將到來 美國士兵悄悄的進入了歌德大學,周圍除了他們行動的聲音,一點的響聲也都沒有。好像這里除了美國人便沒有任何人一般。
蓋克萊少校是直接在前線指揮的軍官,就和他的長官一樣,他的內心同樣對那些俄國人憤恨到了極點。
他們是盟友的關系,盟友是不該采用這樣殘暴的方式來對待直接自己人的!
在最前面的,是八個美軍士兵組成的戰術小組。互相掩護著的美軍士兵。小心翼翼的向前方運動。
黑夜里,誰也不知道隱藏著什么樣的殺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瞬間便刺破了夜空的寧靜。戰術小組里的一名美軍士兵應聲而倒,其余的人一下趴到在了地上。
“杰瑞被打死了!”
在這樣的叫聲里,美軍的掩護火力瘋狂的響了起來,無數道火舌向著槍聲響起的地方噴泄而出。
槍聲足足響了兩分鐘,但是對面卻又陷入了喧鬧中的沉寂里 子彈終于停止了射擊戰術小組再次站了起來,可就在這一瞬間,黑暗里的槍聲卻再一次的響起,頃刻間。又是一名美軍士兵丟失了生命。
暗夜里的狙擊手,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著這樣的機會 蓋克萊少校面色鐵青,這些該死的敵人啊,還沒有看到他們,自己就已經損失了兩名士兵。不過在憤怒之余,卻還是有些慶幸的,美國少校提供的情報沒有錯。俄國人就在這里!
他冷靜了自己的情緒,開始重新調整部署兵力,超過一個班的士兵,悄悄的從狙擊手位置的另一側摸了上去。
而在正面,美軍的機槍則在一刻不停的響著,吸引著狙擊手的注意力 當攻擊隊伍全部到位后。蓋克萊冷冷地說道:“開始!”
幾顆照明彈升上天空,頓時將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這一來,兩個躲藏著的狙擊手立刻暴露在了美軍面前。
“突突突”,子彈暴雨一般的向著他們傾瀉而出兩個狙擊手甚至沒有任何躲避的機會,便被打成了馬蜂窩一般。
蓋克萊少校終于可以松上一口氣了。他來到了兩具尸體前,仔細的檢查了下。但在尸體上神秘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發現。
“少校,在那幢大樓里,我們發現隱藏著大量的武裝人員。”
這一報告讓蓋克萊少校朝著部下所指的大樓看去。其實準確的說,那已經不能稱為“一幢”大樓了,在之前盟軍的轟炸下,大樓只保留下來了一半。
在蓋克萊少校的命令下,大樓迅速的被美軍包圍。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少校再次請求了增援。
又是兩個連的美軍士兵,在半小時后進入了歌德大學,大樓里的敵人已經無路可逃!
甚至就連凱維奇上校在晚上10點的時候也親自出現在了這里。
上校的眼前不斷出現的,是那些美軍士兵的尸體,和在毫無抵抗能力的情況下被從背后射殺時的悲慘無助。
這些該死的俄國豬,必須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讓一個上士拿起了高音喇叭,督促大樓里的那些武裝分子立刻投降,但是這卻遭到了火力的射擊,上士都幾乎被打死。
“上校,看起來他們是不會投降的”蓋克萊少校小聲地說道。
凱維奇上校冷冷的笑了一下:“除了他們的指揮官,可以全部打死他們!”
當上校下達這樣的命令后,美軍的猛攻開始了!大量的子彈鋪天蓋地的向著大樓潑灑而出,為了確保成功,凱維奇上校甚至調來了一輛履帶裝甲車。
但是大樓里那些武裝分子的抵抗決心讓人驚訝,他們不斷的以猛烈的火力還擊,絲毫也都不肯示弱。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家伙!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凱維奇上校反倒并不怎么擔心了,周圍圍的如同鐵筒一般,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而且敵人的子彈很快就會用光的 “少校,歌德大學那里發生了激烈的交火。”
在謝勒上校的報告中,王維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小伙子們,我們該回家了!”
他將俄國人藏身地點的情報報告給了凱維奇上校,甚至還得到了凱維奇上校的感謝。大概凱維奇上校日后在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后,一定會懊喪不已,一個殺死骷髏男爵最好的機會曾經就放在他的眼前。
車隊不慌不忙的開動了。
法蘭克福的街頭大量的美國士兵和憲兵在調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歌德大學。
這些的每個美國人都知道了一伙殘暴的武裝分子。殺害了大量的美國士兵,而且他們居然還進入了法蘭克福。他們的目的都是完全一樣的。必須要在這里干掉他們,為那些死去的美國士兵報仇!
所有他們目前的焦點只有一個——歌德大學!
當這支懸掛著法國國旗的車隊出現,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是有幾個憲兵曾經上來盤查了一下,而在車隊最前面那輛車子上的王維屹告訴他們,自己是法國少校亨利.勒內.阿貝爾,向凱維奇上校提供敵人藏身地點的那個人。
當聽到這些,憲兵并沒有再危難“阿貝爾少校”,反而還感謝了法國人的“友誼”
車隊大搖大擺的在法蘭克福的街頭行使著。當來到最后一個崗哨的時候,王維屹讓自己的頭車靠邊停下,然后從車上跳了下來:“我是亨利.勒內.阿貝爾少校,這是我的證件。”
負責這里的那個美國中士拿過了少校的證件,仔細的檢查了下,然后還給了他:“少校,這么晚了您要到哪里去?”
“這是我們急需的物資。必須立刻運送出去,這里實在太不安全了”王維屹朝車隊指了指:“我已經向凱維奇上校匯報過了,并且得到了上校的同意,你可以打電話核實一下,中士。”
“啊,不用了。上校現在很忙。”中士讓人搬開了障礙物:“少校,讓你的車隊過去吧。”
中士對盟友的信任,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他的大意,讓他和他的同伴撿回了一條命。因為在他和法國少校說話的時候,開車里無數條槍已經拉開了保險。一旦交火,這個崗哨上的幾個美國士兵沒有人可以活下來。
車隊緩緩的從崗哨經過。美國人漫不經心的在那看著。
王維屹掏出了一根煙點上,吸了口:“上士,發生什么事情了,好像什么地方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戰斗?”
“啊,是的,好像是一伙俄國武裝分子。”中士的臉上浮現出了憤怒:“這些該死的家伙,偷襲了好幾個崗哨,殺了我們不少的人。聽說許多人都是在投降后背殺害的。凱維奇上校終于包圍住了這些人,我真想也親手殺死他們。”
“上帝啊,多么可怕的事情。”王維屹喃喃的嘆息了:“俄國人?可可是我們的盟友啊。”
“盟友?”中士冷笑了聲:“過去德國人也是他們的盟友,結果他們也一樣的背叛了,這些俄國人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呢?”
“是啊,這些俄國人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呢?”王維屹大有同感的回了一聲。
這時候車隊已經離開了崗哨,王維屹扔去了手里的煙:“中士,祝你們好運。啊,別忘記替我向那些俄國人開一槍。”
“我會的,少校。”中校目睹著少校上了車,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多么有禮貌的法國少校啊。
王維屹和他的車隊,就用這樣一種方式離開了法蘭克福。
美國人和俄國人正在歌德大學進行著殘酷的戰斗,而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共同的敵人卻已經舞動著翅膀歡快的脫離了險境 在歌德大學里,美軍漸漸的控制住了局勢。不過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慘重的,超過五十名美軍士兵倒在了進攻的道路上。就連那輛履帶裝甲車也被對方密集的火力所擊毀。
同樣,藏身在大樓里的武裝分子日子也不好過,他們的火力明顯的減弱下來,他們也遭受到了大量的殺傷。
已經有部分美軍士兵進入了大樓,然后迅速的在大樓里建立起了臨時前進基地,接著,更多的美軍涌進了大樓里。
到處可以看到尸體,這些武裝分子一直到死的時候都保持著作戰的額姿勢。這也讓那些美軍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遇到的都是一些什么敵人啊!
即便控制了大樓,槍聲卻一刻也都沒有停止過 不斷的有手雷扔出。“轟轟”的爆炸聲里,讓這幢大樓簡直成為了人間地獄。
孔爾卡夫少校大約損失了七十名手下。他還剩下不到三十人的作戰隊員。而且他們很清楚的是,他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跑了。
孔爾卡夫少校并沒有絲毫的害怕,他唯一遺憾的是并沒有完成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的囑托。
前面進行的非常順利,他和他的隊員成功的掩護了車隊沖過了一道道的關卡,但是當進入法蘭克福的時候,局勢卻忽然變了。
本來在孔爾卡夫的計劃里,車隊會在明天將貨物運送到指定地點,他選擇了歌德大學做為行動隊的臨時藏身點。但沒有想到的是,美國人卻這么快的找上了他們。
他不怕死,但卻在考慮著沒有完成任務的遺憾 “少校,我們的子彈不多了。”
當聽到這個聲音,孔爾卡夫少校“哦”了一聲,現在必須要他做出抉擇了。要么戰斗到死,要么投降。
大量的美軍已經進入了這里。而且現在俄國人面臨著彈盡糧絕的困境,繼續戰斗已經沒有任何的希望了。
孔爾卡夫少校嘆了口氣:“嘿,我們沒有完成任務,我們也無法繼續戰斗了。我想,現在投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了。”
隊員們異常的安靜,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目前的狀況。
出了投降他們再也不能做別的事情了 槍聲。終于在大樓里停止了。
凱維奇上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些頑強的敵人啊!
從進攻開始到現在,居然足足打了兩個小時。美軍用慘重的傷亡,也終于結束這場該遭到詛咒的戰斗。
那些扔掉武器,抱著腦袋的敵人在荷槍實彈美軍的監視下從大樓里走了出來。他們的頭被帶到了凱維奇上校的面前。
“姓名?”
“孔爾卡夫.尼古拉斯。”
“你們從哪里來?那些崗哨里的美國士兵是你殺害的嗎?”
“我們是俄國反政府武裝。什么美國士兵?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凱維奇上校笑了下,忽然一拳重重的落到了孔爾卡夫的臉上。
一縷鮮血從孔爾卡夫的嘴角滲出。孔爾卡夫卻很快繼續將身子站的筆直。
“反政府武裝?你們不知道什么美國士兵?”凱維奇上校招了招手,讓人帶過了兩個武裝分子,朝他們看了看,忽然拔出手槍,“砰砰”兩聲槍響之后,這兩個孔爾卡夫的手下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
孔爾卡夫的嘴角抽搐了下 這個小表情并沒有隱瞞過凱維奇上校:“告訴我實話。你們不時什么反政府武裝,我需要我想知道的一切,不然,我每一分鐘將槍殺你的一個人,一直到只剩下你一個為止。”
孔爾卡夫臉上的肌肉在急速跳動著,他知道這個美國人一定會說到做到的。看看那些部下的臉上,孔爾卡夫長長嘆息了聲:“如果我告訴你一切,你能只槍斃我一個人嗎?”
“當然,我為什么要殺死你的部下呢?”凱維奇上校淡淡地說道。
“我們是沙莫圖維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派出的行動隊。”孔爾卡夫不再有任何的保留:“上校有一批私人財物要運送到法蘭克福,這里面有許多的違禁品,為了確保運送能夠順利,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叮囑我暗中保護車隊。是的,那些美國人是我殺的,上校說我可以采取一切認為必要的手段,我必須要嚴格的完成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的命令”
該死的,該死的,果然是俄國人做的,這個喪盡天良的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凱維奇上校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詛咒著,他忽然問道:“車隊?到底是什么樣的車隊?”
“一個法國少校親自押送的車隊。”孔爾卡夫很快說道:“亨利.勒內.阿貝爾少校。”
“什么?阿貝爾少校?”凱維奇上校失聲叫了出來。
就在不久前他還見過了這個阿貝爾少校,而且俄國人藏身地額地點也正是這個阿貝爾少校提供的,凱維奇上校忽然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蓋克萊,蓋克萊,立刻命令封鎖整個城市,不許任何一輛車李凱這里!”
但即便他下達了這道命令,凱維奇上校心里也有感覺大概太晚了。
“上校,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孔爾卡夫的聲音打斷了凱維奇上校的思路,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感謝你的協助,做為報答,我將殺死你的所有手下。”
“不,你不能這么做!”孔爾卡夫大聲叫了出來:“你答應過只殺我一個的!”
“是嗎?”凱維奇上校冷冷一笑:“我食言了,我會殺死你們所有的隊員,但偏偏不會殺你,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要留著你當證人,指證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
槍聲不斷的響了起來,行動隊的俄國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孔爾卡夫少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當最后一個俄國人也被殺死,蓋克萊少校走到了上校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一些什么。
凱維奇上校長長的嘆息了聲,自己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就在歌德大學發生激烈交戰的時候一隊車隊已經離開了法蘭克福。
那個亨利.勒內.阿貝爾少校究竟是什么人?車隊里又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