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屹總覺得命運似乎為他牽上了一條奇怪的線。
過去無論自己要去哪里,紫光軍事基地總能夠準確無誤的將自己送達,但是現在卻發生了一些奇妙的改變。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那么也沒有什么可以多想的了。
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和曼施坦因的見面,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
要想成功防御住法巴曼,一直等到德軍合圍部隊到達,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了隱藏德軍的真正實力,這里講不會有充分的空中和炮火支援,也就是說德軍必須再一次面對盟軍絕對的空中和炮火優勢。
可這又算得了什么呢?王維屹所參加過的無數次的戰斗,比這更加危險的比比皆是。
1966年1月11日,盟軍對法巴曼的攻擊正式開始了。而這是一場足以讓所有人都永遠無法忘記的大戰爭。
天上,是盟軍呼嘯而來的飛機,不斷的向地面投擲著炸彈和燃燒彈;地面,是盟軍兇猛的炮火,不斷的用一枚枚的炮彈襲擊著陣地。
整個戰場都被烈火和硝煙籠罩......
德軍的士兵們早就已經熟悉了這一切,他們無所謂的呆在自己的戰壕里,聽著炮彈在頭頂呼嘯而過,看著一陣陣的爆炸在身邊升騰而起。
這些盡管會給他們的防御帶來麻煩,但對于這些德軍士兵來說無非就是威脅而已。
一會。真正的較量才會開始。
當炮火盡情的肆虐了陣地之后,敵人的進攻終于開始了。那些坦克和裝甲車很快便出現在了德國士兵們的視線中。
反坦克武器迅速的被調到了陣地中......
王維屹端起了望遠鏡,開始平靜的注視起即將被鮮血染紅的陣地......
傲慢的坦克和蜂擁而來的敵人出現了。德軍的士兵們默默等待著。整個陣地上都處在一種喧鬧中的奇怪安靜之中。
而在德軍陣地的對面,內斯科上校做為處在進攻最前沿的軍官,很清楚自己的部隊將面臨敵人什么樣的抵抗。
在美軍中也許內斯科是最痛恨德國人的了。他的父親是法國人,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對于德國從他父親那一輩開始便有著切齒的痛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移居到美國的內斯科已經成為了一名美軍軍官,他無限盼望著美國能夠迅速參戰。這樣自己猜能夠幫助父親完全報仇的心愿,可惜最后的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他原本以為再也不會有在戰場上和德軍面對面戰斗的機會,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機會卻一下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現了......
他感謝上帝對于自己的青睞,他發誓會讓德國人付出最慘重的代價的。因此在他所有指揮的戰斗力,內斯科上校的部隊進攻都是最快速、最勇猛的。
不過說實話,他還是很驚訝德軍戰斗力的。哪怕在德軍面對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最最頑強的精神作戰到底。然而越是這樣,內斯科上校就越有了一種沖動:
讓所有的德國人都在自己的槍口下顫抖!
當這次的進攻開始后,內斯科上校已經做好了最困難的準備......
果然,當美軍進入到德軍的射程范圍之后,德軍陣地上的所有火力全部打開。那些突擊炮伴隨著火箭筒,呼嘯著將炮彈還給了美國人。
幾輛坦克和裝甲車不幸成了殉葬品,它們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動力,里面的坦克兵不顧一切的爬了出來。掉頭就朝自己的后方跑去。
然而,那些德軍的子彈卻無情的傾瀉到了他們的身體里。
任何一次的戰斗都足以將戰場變成人間地獄!
王維屹和內斯科同時這樣想到。每一次的戰斗。伴隨著的都是無數的鮮血和生命,每一次的戰斗,即便是勝利一方,也必將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無數的家庭將因為戰爭毀滅;無數的父親將失去兒子,無數的妻子將失去丈夫。他們已經為了自己的信仰而長眠于了戰場。
可是有誰能結束這一切呢?只要有人的地方必然就有戰爭的存在。
王維屹看到了德國的士兵們是如何英勇作戰的。那個是托馬斯,王維屹還記得這個士兵。他在望遠鏡里看到托馬斯正冒著敵人的瘋狂火力,勇敢的指揮著自己陣地上的一門突擊炮給予美軍以最兇狠的攻擊。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在他的指揮下,這個小小陣地中唯一的一門突擊炮,精準的消滅著敵人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
可是美軍似乎對這些損失毫不在乎......
這一點就連王維屹也不得不承認,美國擁有著強大而可怕的工業生產能力,即便沒有克略爾這個德意志的叛徒,德國對美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王維屹在戰場上能夠做的,只是一次次的擊潰敵人,讓盟軍在內部產生分歧,讓美國人的內部分裂,讓美國人起來反對這場戰爭,從而徹底扭轉戰場上的局勢。
聽起來容易,可要真正做起來就存在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望遠鏡里,那些勇敢的德國士兵們正在進行著最勇敢的反擊。擁有悠久歷史,性能可靠,火力強大的mg重機槍在不停的噴吐著火焰。盡管無數的新式武器已經問世,但像重機槍這樣的常規武器永遠也都不會退出戰場。
還有那些mp系列的沖鋒槍,其實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沖鋒槍了,但它們在對抗美軍m16的時候絲毫不弱下風。
德火的制造能力同樣值得所有人信賴。
德國不能像美國一樣,源源不斷的從流水線上出產武器。但只要標志著德國出產這幾個字,你永遠不用擔心它的可靠性。
而更加可靠的還是那些正在英勇奮戰著的德軍將士們。
他們在生活中會互相開著玩笑,已經不像過去那些嚴謹的近乎刻板的德國士兵們了。但他們有一點卻是喝前輩們完全一樣的。在戰場上堅定的如同巖石一般不可動搖,
無論是身在順境還是逆境,他們從來也都沒有松懈過,他們從來也都沒有放棄過必勝的信念。
這點才是最最難能可貴的......
敵人不斷利用著火力的優勢進行著沖鋒,而他們面臨的,是德軍士兵頑強到讓人驚嘆的抵抗。
有幾輛坦克沖了上來,德軍士兵們迅速讓出道路。等到坦克通過,火箭筒和反坦克手榴彈會迅速的讓這些龐大的鋼鐵怪物成為一堆廢鐵。
然后,那些讓出的缺口又會迅速的被德軍士兵所圍攏。還沒有來得及跟上坦克的美軍士兵,則會再次遭到德軍武器的巨大殺傷。
戰場上一次次的在重復著這樣的戰斗。看起來美國人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他們就是無法突破德軍的防御。
戰場上尸橫遍野。當一次進攻失敗后,美軍迅速撤退。重新調整兵力的同時。那些討厭的空中蚊子又會飛臨德軍陣地上空。接著,那些炸彈和燃燒彈便會如同鳥屎一樣紛紛落下。
美國人可以休息,但德國人卻根本無法得到喘息的機會......
看到這一切的王維屹卻在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越是這樣,越能說明美國人有些著急,他們恨不得立刻結束戰斗,占領整個法巴曼。
而越是這樣越能證明曼施坦因的計劃正在逐步取得成功!
在上午的時候,美軍第9裝甲師一共發動了三次進攻,每一次的進攻他們總能看到勝利正在走向自己。但卻又總是讓他們沮喪的發現自己再次的失敗了。
內斯科上校的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縱然對這樣殘酷的戰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殘酷而又血淋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卻還是讓人無奈。
原本應該迅速結束的戰斗現在卻變成了殘酷的消耗戰。該用什么樣的辦法讓德國人迅速的崩潰呢?
啊,這大概是自己的癡人說夢而已。那些德國人如果那么容易就崩潰的話,那么也許中東之戰早就已經結束了。
該死的,內斯科上校甚至已經預感到了未來幾天都會同樣的驚心動魄......
中午的時候,范思騰上校給前線打來了電話,他非常擔心恩斯特元帥的安全,如果元帥在戰場上擦破了一點皮的話,他都必須擔負起不可推卸的責任。
還好,恩斯特元帥卻安慰了他,并且告訴他自己一切都很好,敵人的炮彈和子彈根本無法威脅到他。
相反,恩斯特元帥還關心的問起了法巴曼巷戰的準備情況,當聽到法巴曼正在敵人的轟炸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部署的時候,恩斯特元帥這才松了口氣:
“上校,按照敵人進攻的力度來看,我認為我們大概在明天的時候就會被迫進入巷戰,但那也是我希望看到的,起碼城市戰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弱敵人的炮火優勢。”
“是的,元帥閣下,我將竭盡我的所能,但是,我還是再次建議您回到城里來,畢竟這里要安全的多。”
“上校,我再次重申,我的安全不必擔心。我參加過大大小小上千次的戰斗,甚至子彈都無法射傷我。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的,元帥閣下,我只能祝您好運了。”
放下了電話,王維屹來到了前線,他看到于爾內上尉正在一邊指揮著士兵重新修整著陣地,一邊大聲招呼著救治那些傷員。
幸運的是傷員并不是很多,在這樣的情況下,有的時候死了甚至比受傷更加讓人值得慶幸。
德軍士兵們已經在短時間內適應了恩斯特元帥陪伴在他們身邊一起戰斗。他們開始覺得當元帥在他們身邊的時候,能夠讓他們更加的有安全感。
“傷亡情況如何?”王維屹幫著醫務官處理了一個傷員。然后把于爾內上尉叫到了身邊問道。
“啊,在上午的戰斗中,死了39個。傷了60多人。傷亡不是很大,我們取得的戰果卻是相當不錯。我們打死了打傷了大概有兩百多個敵人,干掉了敵人的12輛坦克和裝甲車。”于爾內上尉帶著自豪的語氣說道。
“是干的非常漂亮,上尉。”王維屹對部隊的表現非常滿意:“可是這只是戰斗的第一天,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盡量的保存自己的力量。”
“是的,元帥。”
“還有,這里的防御地形對我們不是非常有利。”王維屹觀察了一下對面的美軍陣地:“我決定在這里堅持到今天夜里。然后開始向城內撤退。”
于爾內上尉怔了一下:“這么急?我們起碼還可以在這里堅守上好幾天。”
“用最小的代價贏得最大的勝利。”王維屹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在這里,我們必須蒙受來自敵人空中和地面的猛烈轟炸。而在法巴曼城內,我們要付出的代價就要小的多了。”
“明白了。元帥。”于爾內上尉用力點了點頭。
這時候,敵人的飛機又從空中呼嘯而來......
到了下午時候,美軍的攻擊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德軍的每一寸陣地都承受了無數炸彈的可怕攻擊。
然后。那些坦克和裝甲車就和不要錢制造的一樣蜂擁而來。潮水一般的步兵跟隨在坦克和裝甲車之后,漫無目的的將子彈向德軍陣地傾瀉而出。
整個戰場都被槍炮聲淹沒了,軍官和士兵之間的喊話,必須一再抬高自己的聲音才能勉強讓對方聽清自己說的是什么。
在這樣瘋狂的攻防下,美軍的損失在迅速的增加,德軍的損失也同樣在迅速的增加。
有的時候一個士兵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會被炮彈高高的拋向天空,等到落下來的時候就算他最親的人也無法分辨出地上的這具尸體到底是誰了。
士兵們變得麻木起來。他們機械而被動的進行著攻擊和防御,他們完全分辨不出生存和死亡之間究竟有什么樣的區別了。
一個被炸斷腿的美軍士兵。還在竭力的朝前爬著,說實話,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爬著爬著,他忽然不再動彈,他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他今年大概只有二十多歲,死的時候非常年輕,而他大概還不知道,就在同一時刻,在對面的德軍陣地上,一個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德國士兵也死去了,甚至連死去的方式都差不多。
看起來毫無交集的事情,卻正在印證著一個最殘酷的現實:
這里——已經編成了地獄戰場!
生命在其中受著煎熬,靈魂無法得到安息。地獄一般的戰場,地獄一般的折磨,最終的結果,只是無數年輕的生命被吞噬在了其中。
下午的結果對于美軍來說和上午是完全一樣的,他們在損失了大量的有生力量之后,還是沒有能夠攻克德軍的陣地。
然而這個時候他們并不知道,德軍已經準備從這里撤離了......
入夜,美軍還是不斷的用炮火折磨著陣地上的德國人,但是德軍士兵卻正在開始向著法巴曼城內轉移。
顯示第9機械化步兵團,接著是ss阿爾德里奇一級突擊大隊。
當最后一名士兵也都安全撤離的時候,王維屹才在于爾內上尉的陪伴下最后一個離開了陣地。
當他離開陣地的一霎那,卻忽然譏諷的笑了一下。
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美國人大概會為他們終于奪取了陣地而歡呼雀躍不止。但是他們想象不到的是,最殘酷的戰斗才剛剛開始而已。
和他所設想的完全一樣,次日清楚,美軍在猛烈的炮擊之后,終于發現德軍陣地之中已經空無一人,他們瘋狂的歡呼起來,似乎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他們傲慢的開進了法巴曼,然后他們知道自己的悲慘境遇開始了。
如果說之前是地獄戰場,那么法巴曼已經變成了一座真正的地獄,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變成了美國人的墳墓。
在這里美軍的空軍優勢無法得到發揮,美軍的炮火優勢無法得到發揮,他們必須依靠步兵的力量才能最終占領這里。
這是1966年的1月12日,法巴曼——地獄戰場!
而在這個時候,始終都牽掛著法巴曼戰場,牽掛著亞力克森男爵的曼施坦因元帥,也竭盡全力的向法巴曼增派了一支援軍:
保加利亞步兵第81團。
在保加利亞向盟軍投降后,和德軍之前一直駐守在中東的保加利亞部隊,就和那些南非軍一樣向德國人宣誓了自己的忠誠。
這樣的忠誠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動用保加利亞部隊,除了可以不驚動美國人之外,而且還能極大的增強法巴曼的防御力量。
只是,現在巷戰已經爆發,保加利亞人會遇到什么樣的阻礙?他們計入法巴曼,絕對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而且,美軍依靠著強大的情報偵破能力,已經預先知道了這支保加利亞軍隊的到來。
一個陷阱正在等待著那些保加利亞人。
歡迎來到地獄——所有正在進攻或者防御著的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