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奇的男爵,簡直具備了翻云覆雨的能力,他能夠輕易的做到任何想做的事情,即便是別爾斯托卡大公爵這樣不可一世的人物,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之前,當男爵準備進行復仇行動的時候,其實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不太可能能夠完成的任務,這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男爵居然真的成功了。
烏克蘭的獨立,讓葛里高利亂成了一團,他現在想的只是如何能夠阻擋住德國人的進攻,其它的事情都被他扔到了一邊。
這就給了那些已經坐了決定背叛大公爵的人以最好的機會。
而且在男爵的幫助下,無論是米洛舍維奇還是赫梅利茨基,這些之前根本不受大公爵待見的人,也一律受到了他的重用。
所以這些人在見到男爵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畢恭畢敬的,甚至連略略抬高些聲音說話他們也都不敢。
誰也不敢得罪男爵,得罪男爵的結局已經很好的寫在那里了 “進行的很好,是嗎?”在卡彭專門為他準備的住處,王維屹淡淡地問道。
“是的,進行的很好。”赫梅利茨基急忙回答道:“葛里高利已經完全亂了,他在不斷哀求美國加大援助的同時,甚至已經準備和德國進行秘密的談判了。”
王維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談判嗎?赫梅利茨基先生。請你轉告大公爵,在德國那里你有一些有權力的朋友,你或者可以幫他安排。我想你知道應該怎么說吧?”
“是的,男爵閣下。”赫梅利茨基一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我會讓葛里高利相信,德國人正在準備談判。”
“先生們。”王維屹的目光從這些俄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英勇的德國士兵和那些敢于反抗暴政的烏克蘭士兵,正在迅速的向庫爾斯克挺近,很快就能到達莫斯科。這是關鍵的時刻,也是考驗你們的時候。誰能夠在這個時候堅定的站在我的這一邊,都將得到我最慷慨的獎賞。你們將得到一切你們想要的東西。”
除了羅娜諾娃,其他人都變得興奮起來。這正是他們一直在期待的事情。居然葛里高利已經依靠男爵的力量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們為什么不可以呢?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是否因此要出賣自己的父親那個父親從來都沒有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子女過。
“5月中旬的時候。一切都會開始的”王維屹看了一下時間:“命運的懲罰,葛里高利永遠無法逃脫,但是,不要殺他。把他活著帶到我的面前。”
幾個俄國人打了一個哆嗦。他們太明白了,這樣的活著比死了更加痛苦。葛里高利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失去一起,眼睜睜的看著他接受最殘酷的懲罰。
這才是男爵閣下最大的報復。
“男爵閣下,您要的東西我們都找到了。”米洛舍維奇拿出了幾份資料:“這是葛里高利在俄國境內的幾處秘密投資,其中包括了化肥廠,煉油廠等一些非常賺錢的企業。還有,這是葛里高利安全屋的所在地。這可是絕密的資料,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到的。”
他的話里帶著炫耀的成分。明顯是在男爵面前邀功。
王維屹笑了笑:“很好,米洛舍維奇先生。對于你的努力我是不會忘記的。”
米洛舍維奇洋洋得意的朝著他的同伴看了一眼,似乎在那告訴別人,自己正越來越得到男爵閣下的信任。
“好了,先生們。”王維屹收住了笑容:“游戲正在進行,你們該做的事我相信你們都知道,忠誠于我的人,會得到你們想要的,那些還在猶豫不決的,你們可以選擇退出,甚至可以選擇向葛里高利告密,我不在乎,而這樣人的結局將比葛里高利更加痛苦”
羅娜諾娃知道這是男爵說給自己聽的,她對著男爵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發現男爵早已不是自己當初在美國時認得的那和和藹可親,喜歡幫助別人的“莫約爾先生”了。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如此的冷酷、無情,男爵早已化成了復仇天使。父親為什么要背叛這樣的人?父親為什么從來也都沒有想過男爵一定會回來的?
說實在的,她并不想父親遭受到可怕的命運,無論葛里高利過去怎么對待這件,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她同樣不甘背叛男爵。她也一樣有孩子,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遭到任何的傷害她此時此刻唯一能夠做的,只有接受命運的最終審判 “俄軍在烏克蘭遭到慘敗。”在傳媒大亨弗里斯托亞控制的電視臺中,忽然播放出了如此讓人震驚的消息:“我第11、12、15集團軍潰敗,第12集團軍司令官沃倫卡茨基將軍不幸陣亡”
記者將發生在烏克蘭的真相全部告訴了俄國人,記者所描述的,和官方宣布的“大捷”完全是相反的,血淋淋,觸目驚心。
3個集團軍遭到了慘重失敗,大量的指揮官陣亡、投降,大量的士兵陣亡、投降。而此時此刻的德國和烏克蘭的聯軍,正在向奧爾布喬克進攻,正在向庫爾斯克挺近。也許當俄羅斯人早晨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敵人已經出現在了莫斯科城外。
還有什么事比這更加令人憤怒,更加令人感覺蒙受到欺騙的感覺呢?
俄國人的怒火被點燃了。當戰爭爆發后。官方總是在宣布著一場一場的勝利,他們用謊言在蒙騙著善良的普通人,但是戰場上的真實情況。卻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莫斯科群情振奮,俄羅斯群情振奮,現在的俄國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的火藥桶,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點燃。
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而此時此刻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弗里斯托亞和美國駐莫斯科大使普蘭迪先生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記者語氣激動的報道。
“真是讓人失望。”普蘭迪聳了聳肩:“在我的記憶里,無論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盡管俄國也曾經蒙受過失敗,但卻從來沒有和這次一樣如此的不堪一擊。在德國人的面前,不。在那些叛軍的面前,龐大的俄軍居然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或者要不了多少時候莫斯科就會再一次的落到敵人的手里了。”
“這就是我們政府作出來的事情。”弗里斯托亞淡淡地說道:“葛里高利將美國援助的物資大量的中飽了他自己的私囊,他完全不顧國家的現實情況和軍隊的建設,在他看來。自己的利益遠遠的高于國家。這樣的政府,這樣政府領導下的軍隊,根本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普蘭迪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弗里斯托亞先生你,我和您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我也清楚您的品格,但是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尤其是對于美國政府來說,如果真的和您說的一樣。我感覺到我們被嚴重的愚弄了。您能夠為您說的話負責嗎?”
“請您稍等一下。”弗里斯托亞站了起來。從保險箱里拿出了幾份資料,然后重新坐了回來:“普蘭迪先生。這是我在葛里高利身邊的人幫我找到的一些東西,我想您會感興趣的。”
普蘭迪接過了那些資料,他一頁頁的看了下去,原本就緊鎖的眉頭更是皺在了一起 “上帝啊,我沒有想到身為俄國政府的最高執政官員,居然能夠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當把這些資料全部看完之后,普蘭迪的憤怒已經不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了:“七萬美元,一億美元,還有之前的那些援助,竟然被他用到了這些地方。無恥的行徑,這是最無恥的行徑。國會本來就有一些議員對于政府如此大規模的對俄國進行援助大為不滿,如果這些真相曝光的話,那么總統先生將會蒙受到沉重的壓力。啊,看來‘莫斯科先鋒報’之前的報道完全都是真實的天那,我正在設想總統會如何面對那些議員的質問”
“很難。”弗里斯托亞嘆息了聲:“真相永遠都是真相,即便我們如何努力遮掩,也遲早都會被所有的人知道。大使先生,我之前對您提供的建議我想您應該向總統匯報過了吧?”
普蘭迪默默的點了點頭 之前弗里斯托亞已經與他進行過了一次會談,在會談中弗里斯托亞認為葛里高利已經無法再繼續代表俄羅斯政府,也無法再繼續代表美國在俄國的利益,一個新的政府才能夠讓所有的人都滿意。
甚至,弗里斯托亞暗示在軍隊中有可能會發生可怕的兵變 對于俄國的變化,普蘭迪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如果任憑事態進一步的惡化下去,也許美國在俄國的利益將遭受到嚴重的威脅。
光是那些正在向莫斯科不斷挺近的德烏聯軍就夠讓他頭疼的了 “一個新的政府,是否能夠繼續與盟軍保持密切的同盟關系這點是非常重要的”普蘭迪不加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弗里斯托亞先生,我已經和總統先生匯報了此事,總統先生在這件事情上還是猶豫不決的,畢竟,這將牽扯到各方各面的利益。你能夠保證嗎?”
“我當然能夠保證。”弗里斯托亞的回答絲毫沒有任何遲疑:“我是一個愛國者,我不愿意我的國家繼續這樣沉淪下去。我希望看到俄國重新強大,而不是任憑貪污充斥著我們的政府。大使先生。我希望美國能夠盡早的做出自己的決斷了。否則,一旦我們的人民和軍隊里的那些愛國者自發的行動起來,卻無法得到美國的支持。這會讓美國在俄羅斯的威信遭受到嚴重的削弱。”
普蘭迪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和總統在通話中再三討論的問題 美國太需要俄國了,即便俄軍在戰場上一敗再敗,只要這個國家沒有退出戰爭,那么對于德國來說就是巨大的威脅。
但是很顯然,現在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地位已經搖搖欲墜,一旦他忽然垮臺。而美國對此沒有任何反應的話,會發生什么樣的結果誰也都不知道。
弗里斯托亞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他知道許多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內情。而且還及時的和自己通報了俄國政府內部正在發生的重大變化。
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老朋友的身上:“弗里斯托亞先生,你是我的朋友,同時也是美國政府的朋友,如果您能夠取代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位置。我想我們會非常感興趣的。”
弗里斯托亞笑了:“我的朋友。我說過,我是一個愛國者,但也僅僅如此而已,對于其它的什么位置我絲毫也不感興趣,但是,我卻愿意竭盡全力支持新的繼承者,竭盡全力的支持美國在俄國的一切利益。”
“您是一個正直無私的人”普蘭迪嘆息了聲:“任何人在權力的面前都很難不動心,但只有您是除外的。我會立刻和總統先生通話。同時,我也希望您能夠繼續密切的保持和我的聯系。”
“當然。我當然會這么做。”
當弗里斯托亞說完這句話后,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站起身接過電話,聽了一會后說道:“好的,讓他到我的辦公室來。”
他放下了電話:“大使先生,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助手金沃克先生現在正在樓下。”
“大概是為了您的電視臺而來的。”普蘭迪嘟囔了聲:“需要我回避嗎?”
“不。”弗里斯托亞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您在這里會幫我解決許多麻煩的”
普蘭迪忍不住笑了,他完全知道自己老朋友,要自己解決的麻煩是什么 做為大公爵的助手,金沃克并沒有想到美國大使居然也在這里,他明顯的猶豫了下,然后禮節性的表達了大公爵和自己本人對于弗里斯托亞先生的問候。
“瞧,我們也認得很久了,我想大公爵閣下一定有事才派你來我這里的。”弗里斯托亞淡淡地說道。
“啊,是的。”金沃克顯得有些緊張:“弗里斯托亞先生,大公爵閣下認為您擁有的電視臺做的那些報道,完全是在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對政府和大公爵本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因此大公爵希望您能夠立即停止那些報道,為政府恢復名譽。”
弗里斯托亞滿臉寫滿了詫異:“難道大公爵真的這么認為嗎?金沃克先生,讓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戰場上的失敗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即便我們不做出報道,俄國人民遲早也都會知道的,為什么要隱瞞真相呢?難道大公爵認為阻止了所有報道,就能夠讓我們的敵人停止進攻嗎?”
金沃克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毫不客氣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說實話,這次他被大公爵指派來到這里,是準備在利誘不成的情況下使用威脅手段的,但美國大使出現在這里卻打破了一切的計劃。
他硬著頭皮說道:“弗里斯托亞先生,在政府中我們需要一個外交部長,大公爵先生認為以您的資格和聲望完全可以出任這個職位,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弗里斯托亞和普蘭迪互相看了一眼,內心都發出了微笑,弗里斯托亞隨即說道:“感謝大公爵閣下的好意,但是我無法出任這個職位,我對現在的境況非常滿意,并不準備做出任何改變。請您回去轉告大公爵閣下,他應該重新挑選一個更加合格的外交部長。”
對于弗里斯托亞先生的一口回絕,金沃克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說道:“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商談的余地了嗎?弗里斯托亞先生,俄國畢竟還是由大公爵閣下負責著一切,我不認為您這樣做是明智的選擇。”
“俄國,是沙皇陛下的俄國。”弗里斯托亞冷冷地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俄國是大公爵的俄國了。”
這時普蘭迪也說道:“金沃克先生,對于你們的內政我是不應該干涉的,但是我認為俄軍在戰場上的不斷失敗,應該引起政府嚴重的警覺了,美國政府對這一切也非常關心,最為嚴重的是我們希望能夠知道美國的援助具體用到了哪些方面,而對于此俄國政府是非常不透明的,我有理由對此進行質疑。”
金沃克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了。
弗里斯托亞忽然說道:“現在,大公爵最應該關系的不是什么新聞的報道,而是那些正在向庫爾斯克挺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