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可能!”
王黑子已經連續打出了四五十拳,一拳更比一拳的力量重。到了最后,他甚至使出了吃奶的勁。
但王黑子連續多拳下去,卻毫無效果,就仿佛將小石子投入了水中,力量都被寧沖詭異地吸收了,泡都不冒一個。
一個人人譏笑的武道廢物,卻有這種詭異的表現。這讓王黑子越來越吃驚,渾身冒出了冷汗,如同見鬼了一般。
另一邊,寧沖卻越來越輕松,越來越驚喜。寧沖自己都沒想到,將馬步練到圓滿境界之后,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實戰能力幾乎是瞬間就暴漲了幾個等級!
“該我了!”
寧沖感覺已經將圓滿境界的馬步實戰實驗夠了,冷哼一聲,再次擋下王黑子的一拳后,帶著一腔憤怒恨意,右掌迅猛抽出。
這一掌鉆了王黑子出拳后的破綻,狠狠一掌扇在王黑子左臉之上。王黑子左臉頓時就腫起了老高,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這一掌是為齊伯打的!他一個年紀比你爹還大的年邁老人,你竟然忍心下手,豬狗不如!”
“這一掌,是為寧家打的!你作為寧家的奴才,卻中飽私囊,徇私舞弊,克扣寧家子弟的月例銀子,視寧家家規如無物,該打!”
“做為寧家的狗,你不但不忠心耿耿,還要行兇反咬主人,改打!”
每擋住王黑子一拳,寧沖就會一掌扇在王黑子臉上。
七八掌過后,王黑子兩頰高高腫起,成了豬頭,而王黑子整個人更是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已經只能下意識地揮動拳頭亂打。
寧沖最后狠狠一拳砸在王黑子臉上,王黑子頓時一頭栽倒在地,幾乎爬不起來了。
拍去手掌上的灰,寧沖大感痛快的同時,看著地上如死狗一般的王黑子,冷冷說道:“今日就暫時饒你,所有克扣我雨竹院的月例銀子,限你三天之內補齊!日后再敢克扣我雨竹院的銀子,定不饒你!”
王黑子躺在地上,意識總算清醒了些,他摸著自己滿臉的血,和被打掉的半口牙,心中不禁恨到了極點。
他王黑子平時也是極有權勢之人,作威作福慣了,一些家族旁系少爺甚至都要來巴結他。而現在,他卻被這個家族中大名鼎鼎的廢物打成這幅模樣,顏面掃地,這讓他怎能接受!
王黑子眼睛紅了起來,滿心的惡毒轉成殺意,根本聽不進寧沖的話去,忽然就從地上彈起,厲吼聲中,竟然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朝著寧沖沖了過去。
“小心!”
看到王黑子兇性大發,使用了兇器,這已經超過了打斗的底線,寧靜大吃了一驚,立即出聲提醒寧沖。
寧沖卻早有準備,清清楚楚看清楚了王黑子的動作,雙掌一合,鎖住王黑子持匕首的右臂,身子瞬間如同一根壓彎的竹子一般朝后一彎、一轉。
王黑子整個人如炮彈一般,被寧沖以精妙的手法,接著他前沖之力,加力甩飛出去。
“啊!”
慘呼一聲,王黑子一下狠狠撞到院子的墻壁之上,恰好是那腦袋先觸到了墻壁,頓時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寧沖的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動作時,雙腿卻如同生根一般,始終牢牢扎在地面之上,沒有移動半點。
寧靜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小口半天合不攏。寧沖的這一手,實在是太精妙了!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即便是她這個寧家公認的天才少女,竟然也只看出了這無數精妙中的一點點!
不過,哪怕是這一點點,寧靜也忽然間有所領悟,幾個一直思量不透的問題,竟然瞬間被解開了,喜得她情不自禁,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管寧沖是不是個武道廢物,就沖這一點,她都要感激寧沖了!
“你這狗奴!不但中飽私囊,以權謀私,竟然還敢以兇器刺殺寧家子弟!又怎能留你!”
寧沖怒喝著,上前幾步,抬起的腳掌對準了王黑子的脖頸,就要發力踩下。
寧沖的話卻驚醒了正喜悅的寧靜,她忙出聲阻止道:“寧沖表哥等一等!”
寧沖皺眉,回頭看向這個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少女。他對這少女只有一點點印象,記得曾經在家族表彰大會上,見過她幾次,她是家族中出名的武道天才,名字叫什么來著……?好像是“寧靜”吧?
寧靜走了過來,說道:“寧沖表哥,王黑子罪該萬死,但你不能私下里行刑,否則就反過來是你違反族規了!”
寧沖聽寧靜說得有理,于是問道:“嗯……那怎么辦?我是絕對不會再放過這狗奴的!”
“寧沖表哥可以將這狗奴才帶到執法堂啊,我在旁邊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以做證人!”
寧沖眉頭挑了挑,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寧靜,只感覺這少女似乎有些過于熱情了。這不奇怪,他是家族中出名的廢物,平時族人見他,不是譏諷白眼,就是嬉笑指點,或者視作無物,亮著一張冷面孔,遠遠避開。
而這個幾乎都怎么見過面的少女,卻如此熱情,自然讓寧沖有些疑惑。
不過,仔細看了看,這少女的表情單純而誠懇,不像壞人。寧沖想了想,同意道:“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二人于是將死狗一般的王黑子拖到了執法堂中。
有寧靜做證人,很快就定下了王黑子的罪行,王黑子在執法堂中被亂棍打死,由護衛拖了出去,處理尸體。
打死王黑子時,寧沖和寧靜已經出了執法堂。寧沖一路沉默無話,只有寧靜嘰嘰喳喳說著,問到他問題時,他才言簡意賅地答上兩句。
分別之時,寧靜巧笑嫣然道:“寧沖表哥,說定了,以后找你請教武道時,你可得好好指導我啊!”
寧沖點點頭,隨口客套著敷衍道:“指導說不上,你比我厲害,說不定是你指導我呢。”
“那就說定了!不許反悔,騙人是小狗!嘻嘻”
寧靜再次一笑,精致的臉蛋上,露出了一對淺淺笑靨,她揮了揮手道:“那,寧沖表哥,我們再見吧!”
“再見。”
寧沖揮手和寧靜告別,轉身離開。
才走片刻,忽然又聽寧靜在遠處喊道:“對了,寧沖表哥,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呃……”
寧沖轉頭,臉上不禁有些發紅。相處有一些時間了,他卻的確還不確定少女的身份。
少女有些氣呼呼的,在遠處揚了揚小拳頭,喊道:“記住了,我叫寧靜!寧靜致遠的寧靜!”說完,才轉身蹦跳著走了。
寧沖隨口應了一聲,轉身繼續走路。他根本沒把寧靜的話放在心上,只認為這小丫頭不是客套話,就是在戲耍他。
試問,一個武道資質一般的人,會向一個武道廢物請教嗎?更何況對方是公認的天才少女。
所以,寧沖只轉身走了幾步之后,就把一切忘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