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有人說,人類總是向往夜生活的。
這句話在二十世紀初期,古板守舊的英國都城來說同樣通用,哪怕現在還沒有亮如白晝的不夜城和花樣百出的娛樂節目,也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離經叛道的享受著美妙的夜晚。
懷特大街拐角處的貝克酒吧,顯然是這些古代夜貓子們的一個聚集地。昏暗的蠟燭燈光與單調的葷笑話絲毫阻擋不了他們無處釋放的熱情,嘻嘻哈哈的喧鬧聲沖破了大雨傾盆的籠罩,與天空中不時響起的悶雷一起吵鬧著懷特大街。
貝克酒吧的對面,牌子上只剩下了一個“w”字樣的破爛酒吧,在若隱若現的燭光和閃電交替下,顯得愈加陰森。那扇隨著風雨搖擺,一直發出難聽“嘎嘎吱吱”聲音的破門,將黑漆漆的門洞襯托的更加恐怖。就像是一處通往地獄的洞口一樣,時時刻刻在散發著肉眼不可見的黑煙。
雷雨交加中,兩條狀碩的人影一溜煙的跑來。他們沒有打雨傘,而是用一只手死死壓住自己的帽子,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那明顯是高檔布料做成的風衣上。
兩人在破爛酒吧門口那僅剩下半塊的雨搭下面停下,狠狠地跺著腳,拍打著身上肆意滾動的水珠。身形稍微小一點的漢子,罵罵咧咧的道:“水姬這個臭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狠揍她一頓,讓她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老大!竟敢仗著她的能力便利,拋下我們自己先跑了?留下來給我擋擋著該死的雨也好啊!”
另一個身材明顯比他大了一圈的人一臉笑意的道:“我看你還是小點兒聲比較好,這可是大雨天!是水姬的主場。要是被她聽見,誰教訓誰可就不一定了!”
話音剛落正巧一個炸雷響過,那人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另一人看見,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人飛快反映過來,若無其事的轉了轉脖子,大步走進了酒吧里。
很顯然。兩人正是苦逼的從魯克拉勛爵的兇殺現場,一路頂風冒雨跑出來的安德烈和金幣兩人。
他們的能力沒有水姬那樣便利,被拋棄掉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回來了!
推門進了酒吧,里面自然是一個人也沒有。比之白天酒保服務生一起堂而皇之的睡大覺,晚上的酒吧更顯得陰氣十足。半死不活的燭火和驚叫四散的老鼠更是將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這樣是有走失的小女孩誤入其中,九成九會被嚇得吱哇亂叫,當場昏迷過去。
安德烈也懶得擺弄什么暗道電梯之類的,招呼了身后的金幣一聲,直接進了自己的空間。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精準的到達了下方的秘密基地中。
安德烈的能力比較特別。它在虛無空間維持的四個兩百平米的房間,并不是散亂的存在,而是羅列在一起的一個四層整體建筑。每層高度四米,加在一起十六米的高度。而他神出鬼沒、自由移動的前提,就是要在這個立方體內。
雖然他的空間層與層之間并沒有連通,但想要穿越隔板對他這個主人卻是舉手之勞。因此秘密基地雖然處在十米深的地下,但對于安德烈來說,想要進出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下面裝修現代的酒吧型休息室中,三女一男圍坐在一起。瀟灑的喝著酒抽著雪茄,懶洋洋的聊著天。
兩人閃亮登場,毫無例外沒有人理會。
安德烈翻了翻白眼,自顧自的閃到酒柜那里。拿了兩個酒杯,拋給金幣一個,又閃身來到了沙發前。
他伸手捅了捅癱坐在長沙發上的酒保,沒好氣地道:“喂喂喂。這么沒有眼力呢,也不知道給出任務回來的功臣讓個座!”
“切!”酒保斜著眼瞟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坐直了身體。挪了一塊地方出來。
安德烈頓時大怒,大叫道:“你個混蛋竟然敢這么對我,我是圣徒啊,圣徒!培訓你的人沒有強調過你們這些外圍人員見到圣徒要恭恭敬敬么?”
酒保也不理他,向另一邊再蹭了一點,趴下了!
像酒保這種每天在紅塵里打滾的人,別的本事沒有,看人與人交際的能力,這幾個隊長是開火車打飛機也追不上。從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大體猜出安德烈是個什么性格的人。對付他這種人,打打鬧鬧像朋友一樣相處才是最好的方法。要真是按照規定一樣恭恭敬敬的,人家指不定還不待見你呢。
再說了,身為組織內部人物,圣徒是個什么部門,有多大的權利,里面都是什么樣的人,他可是清楚無比。他還年輕,不想這么亂七八糟的混一輩子,想要上位投其所好搞好關系還是很有必要的。
金幣笑著看他們打鬧,拎起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見位置不多了,他也懶得跟三個女人一塊擠,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了。
水姬抬頭看了看安德烈,嗤笑道:“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凱蒂都知道了!”
現在的水姬才算是恢復了本來面目,剛才那一會兒血色一會兒透明色的水形,都是她能力的化身。現在這個穿著一身雪白打底肩頭處有幾只梅花點綴中式旗袍的美人,才是她真是的樣子。
不用說,從她的穿著打扮中就能看出來,是個這時代典型的國人。
安德烈一愣,道:“誰是凱蒂?”
水姬指了指酒保,臉上有一絲好笑。
“凱蒂?凱蒂!噗。。”安德烈忍不住噴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叫一個女人的名字。
“是凱迪啊!混蛋!”酒保突然抬頭大吼了一聲,再次趴下了!
他們那邊鬧成一團,金幣這邊倒是在正常的聊天。只見他轉頭對身邊一頭金發的白人美女道:“勞拉,你們怎么也來了?”
身材爆好的白人御姐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拿著酒杯的手輕輕放在疊加在一起的腿上,道:“這么好玩的事情,有那兩個活寶,又怎么會這兩個怪人呢!”
金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舉杯與御姐勞拉相碰,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