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又一次錄制好的音頻，文晸佑來找楊賢碩。聽過之后，楊賢碩倒沒有像第一次那么不滿，因為此時他很明顯對文晸佑失望了。
文晸佑沒等他說話，直接擺手：“別說是我的錯，您自己也知道問題出在哪。”
楊賢碩擺手：“問題出在哪都是你的問題，你是制作人，難道要將責任推到歌手身上。”
文晸佑瞪大眼睛：“那他就是不配合，我有什么辦法？！”
楊賢碩嗤笑：“你怎么知道他不配合？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己沒把他指導好？”
文晸佑語氣一滯，無奈攤手：“好，我服了。那就當是我的責任吧，我實在沒辦法。讓teddy哥接手好了。”
楊賢碩點頭：“可以，不過按照約定，你也不能出道了。想找別的公司再試試就繼續。”
文晸佑扯起嘴角干笑一下：“楊社長，我猜你一定是開玩笑的。”
楊賢碩不置可否地笑著：“為什么這么猜？”
“因為我實在找不到這兩者之間的聯系。”
文晸佑收起笑容：“為什么一定要把錄制謊言和我出道掛鉤？不用我一樣能錄制好。有teddy哥在，不可能會有問題。”
楊賢碩沉吟一會，搖頭開口：“我也說過了，不管大小，投到你身上的都是yg的資源。不能給公司回報，對誰都說不過去。股東，還有公司練習很多年都未出道的練習生。我做為社長卻把機會給了外人，哪怕你再優秀都不該是理由。我也沒法向這些人交代。”
文晸佑輕笑：“可以換一個條件吧？一定要錄制謊言？”
楊賢碩擺手：“你可能還是不明白，其實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謊言當然不是只有你可以制作，但如果你制作好了，我也可以向那些對你能力和才華有所懷疑的yg上下有個說法。讓他們看到我有對你這么看重的價值。換言之，我投入到你身上資源，就要求同樣的收益。你自問出道后，短期之內可以給我嗎？”
文晸佑搖頭：“這話很沒意思。從我頂撞你之后你的態度就和剛開始不一樣了，我不是體會不到。只是沒想到這么明顯。按照您的意思，你推出誰就一定要成功，否則就放任不管？”
楊賢碩笑著：“別的誰是我自愿，也是公司同意的。既然失敗了，我們就要認。可是你不同，練習不是在我們這練習，進來就要求一個月之內出道。這卻是有求于我們。”
文晸佑點頭：“雖然我知道這個公司是您說了算，但您一定要這么說，我也不否認。”
沉吟一下，文晸佑笑著站起：“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練習生合同您愿意解除就解除，不愿意的話就當我違約告我。或許我一個月之內真的無法出道就回家讓我爸把錢賠給你。好聚好散，感謝您對我的照顧。”
文晸佑說完，轉身就走。
楊賢碩不以為意：“晸佑。你不像輕易放棄的人，離開的話說一次就夠了，兩次三次的說，不太合適。”
文晸佑停住腳步，搖頭失笑看著楊賢碩：“我離開？是你逼我離開吧。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給過我出路嗎？”
楊賢碩皺眉看著他：“難道錄制一首謊言真能難住你？”
文晸佑突然掏出錢包，打開拿出證件遞過去。
楊賢碩不明所以，文晸佑指著上面：“看看出生日期，是不是寫著1990年2月5日？”
楊賢碩一頓，將證件放下。
文晸佑冷著臉：“楊社長，我今年多大？才過了十七周歲生日沒多久！我能有多大本事？我沒給別的歌手擔任過制作人，你憑什么就覺得我一定行？”
楊賢碩不贊同地開口：“你有潛力，可以激發出來。”
文晸佑吸了口氣，笑著點頭：“是。每個人都有潛力。人面臨危險還能一躍跳到樹上呢，你怎么不激發我？你去拿組發電機接我身上激發我潛能算了！”
楊賢碩皺眉：“你有這個能力，就要試著給自己idol身份貼上更多提高自己的標簽，制作人就是一個。你無理取鬧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文晸佑表情驚訝地指著自己：“我無理取鬧？您長得這么難看都做藝人了，我長得這么帥居然培養我退居幕后？！我是要做idol，我可以做制作人卻是出道之后。你現在培養我有個mo用！！”
噗哧一聲，屏風后面傳來一陣笑。文晸佑喘息看過去，不知何時躲在那里的teddy卻從后面轉過來。
一臉怪異地擺手，teddy忍著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在后面看文件。實在是沒忍住……”
文晸佑看了他一眼，點頭行禮沒有說話。
楊賢碩臉色青白不定，不一會無奈擺手：“晸佑，不是我為難你。也不是故意找茬。你自己問teddy，他負責給藝人錄歌的時候，藝人隨便他罵。但如果錄制之后效果不好，我問責是找他還是找藝人？”
Teddy將文晸佑按著坐下，點頭勸著：“晸佑。賢碩哥說的對。別說出道不出道的事，可如今你是制作人，歌錄不好就是你的責任。沒有別的借口。”
文晸佑沉默半響，呼出一口氣。
不一會調整一下情緒，恢復和煦淡定的笑容：“那我想問一下，到底要什么效果你們才滿意？勝利故意不配合我沒太在乎，因為如今錄制的版本其實也已經不錯了，至少在我看來。”
楊賢碩沒說話，teddy卻皺眉擺手：“晸佑，別說你滿意的話。這點我都能看出來，你根本沒盡心。你心態很急躁，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你急著出道，所以覺得及格就行，完成任務就行。這也是賢碩哥總是不滿意的原因。”
文晸佑哭笑不得：“我能不急嗎？練習生還有不著急出道的？總和出道掛鉤，這兩者有什么關系？”
楊賢碩搖頭：“我早說過了，剛剛也說了一遍。只是你覺得我是敷衍，或者干脆不相信。”
文晸佑愣了一下，想起他剛才的那套理論，也知道對于自己這樣一個小練習生，如果不是真的看重自己，楊賢碩根本沒必要敷衍。
沉默半響，文晸佑笑了：“楊社長，是不是沒商量？”
楊賢碩點頭：“沒商量。我不是不知道你和勝利之間的別扭，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是制作人，這就是你該處理的問題。”
文晸佑想了想，站起行禮：“我承認我是急躁了。也因為他的抵觸還有我不想多事的態度導致我沒有盡全力。”
文晸佑看著楊賢碩：“那我最后問一下，是不是只要這首歌能讓你們滿意了，我就可以出道，不會再有別的要求？”
楊賢碩有些不滿：“晸佑，你好像不信任我。”
文晸佑失笑：“您做得這些事，換做你是我，您信任嗎？”
Teddy笑著插口：“行了行了。我替賢碩哥做主，只要你真的讓我們看到你的能力，那就說明值得yg栽培投資。不客氣的說，yg可是全大韓民國家族氣息最濃厚也最寬松的公司。放別的地方，你敢說社長長得難看……哈哈。”
說到這，teddy就忍不住笑。
楊賢碩沒好氣瞪他一眼，板著臉對著一臉微笑的文晸佑：“就這么說定了。我只看結果，過程你自己解決。”
文晸佑眼神閃過一絲冷然：“這可是你說的。只問結果，不談過程。”
楊賢碩下意識就覺得文晸佑好像話里有話，只是此時teddy已經答應下來讓他回去繼續錄制，楊賢碩只得默認。
看著關上的門，楊賢碩皺眉：“你怎么回事？替我輕易答應下來的話，萬一他亂來……你以為他是普通練習生嗎？”
teddy笑著坐下：“他當然不是。要不然你也不會這么包容他。”
看了皺眉的楊賢碩一眼，teddy失笑搖頭：“我說賢碩哥，一開始是你告訴我這小子與眾不同的，我還將信將疑。如今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辦事有頭腦，又有才華，除了缺少一點激情以外，好像基本沒有什么缺點了。至少沒其他idol那種謹小慎微的摸樣。可是現在為什么反倒是你對他有些擔心呢？”
楊賢碩無奈搖頭：“這是兩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yg。”
teddy失笑：“楊社長，我發現您還真是。給人出那么大難題，明知道勝利抵觸他不配合還非得讓他錄制出滿意的效果。結果他要想辦法搞定，你反而擔心了。這有點不公平吧？”
沉默半響，teddy突然收起笑容：“只是……這樣到底合適嗎？謊言這首歌也不是非他不可，更何況就算他錄制出來的水準超常發揮，對他以后發展真能有多大幫助？反正你別跟我說是為了補償公司給他投入的資源，我是不相信的。”
楊賢碩一頓，抬頭看著teddy，問了一句讓他愕然的話：“你認為yg值得為他扛住他背后的壓力嗎？”
teddy一愣，看著楊賢碩：“你的意思是？”
楊賢碩搖頭：“我不怕s.m或者他的家庭。可是他到底只有十七歲，是不是意氣用事或者真的有毅力有決心，誰能看得出來？他還沒出道。如果這點難度的事他都沒法出色的解決，什么時候突然想著放棄了，我們沒有半點好處，得不償失。”
Teddy愣了片刻，恍然道：“所以你就想要用這個方法來試他？”
楊賢碩點頭：“他的原則和堅持我不是看不到，坦白說我很欣賞還有這樣品質的孩子。相反他的才華反而在其次了。可是他要面對的困境，你我都清楚。如果一個比他出道早一年的同公司同歲前輩的為難他都搞不定，想對抗別的壓力，就更沒有希望。”
Teddy沉默半響，沒有說話。而楊賢碩此時也看著窗外無語。此時此刻，就看文晸佑到底怎么解決這件事。結果很重要，但是過程……也是他們所看重的。
(第一更來了。感謝翹頭禾xi、leon哥xi和sooyeon.xi的打賞，多謝。感謝給戀戰星夢投票票和點擊收藏的親們。鞠躬致意，撒狼黑。zzang。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