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在輪回空間里待了很多年,初期為了掙扎求存,隱忍頗深,加上長久以來的血腥殺戮,早就形成了固有認知,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人,死人和沒有威脅的人。
死人,一般都是由敵人或者有威脅的路人演變而來,費倫眼前的洋鬼子就是這樣。這人既然敢在警察跟搶匪交火時狙擊,那他也一定沒把警察放在眼里,多半還會犯案,費倫覺得今天若不殺他,以后在某個案子里也會撞上他。
到那個時候,有同事在側的情況下,費倫想要活捉他比今天殺他難上數倍。與其多費手腳,不如現在就一了百了,反正這洋貨也殺了人。
“你是警察!?”洋鬼子明顯有點詫異。
“你是哪個組織的殺手?”費倫半闔著眼問,“毒鴉?烈狐?還是禿梟?”
洋鬼子聞言,身體反而放松了一些:“呵呵,一個小警察也聽說過三大殺手組織?”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搶匪貌似還不值得你出手吧?”費倫寒聲道,“你來HK到底在打誰的主意?”
“既然你知道烈狐禿梟,不會不清楚殺手這一行的規矩吧?”洋鬼子攤手道,“我打什么主意,怎么可能告訴你?”
“規矩我了解,不過既然能把你堵住在這兒……”話剛說了半截,費倫意念微動,一直放在隱戒中沒用過的格洛克18倏然出現在他手上,“啪啪啪啪啪啪……”射速高達每分鐘1300發的彈幕將洋鬼子所站的地方打得渣粉飛濺。
洋鬼子似乎早料到費倫會突然動手,只可惜沒想到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所以當他拿特制的小提琴盒擋槍、一頭撞進巷邊的矮屋時,左手和左肩已然中彈。
可惜洋鬼子躲進矮屋的行動卻正中費倫下懷,他手一翻,收起了格洛克18,再翻手時,掌中已多了一把酷似蛇類毒牙的鋒銳匕首。
隨手挽了個刀花,費倫獰笑著沒入陰暗的角落,無聲無息地潛進了矮屋。
在昏暗中七拐八彎,一路輕手輕腳的疾行,費倫很快綴上了洋鬼子的尾巴。
此時,洋鬼子血流了不少,體力消耗得很快,費倫腳下一個滑步,主動近身到他背后,右手的毒牙匕化出一道極小的陰詭弧線,扎進了洋鬼子右肋下的肝區,還不失時機地絞動了兩下。
洋鬼子疼得差點沒暈過去,好在他也是生死磨煉,咬牙提氣,用肋骨夾緊匕首,同時強用受傷的左手掄起小提琴盒半轉身掃向費倫的面門!
費倫親眼見到過這小提琴盒能擋子彈,知道不可小覷,雖然他的頭臉身體都強于常人幾倍,但要是被這種能擋子彈的硬家伙掄實了,少不得會眼冒金星,所以不得不以一個大幅度的順時針向后仰頭旋轉的姿勢躲開了這一擊。
洋鬼子以為計得,正打算拍開費倫持匕的手再度逃走,孰料費倫意念微動,毒牙匕竟硬生生從洋鬼子夾緊的肋骨間消失掉了。
少了毒牙匕的堵塞,費倫甚至能感覺到洋鬼子肝區上血如泉涌。
洋鬼子也知不妙,用雙手捂住被費倫刺傷的地方,踉蹌著向后連退了兩三步,臉型扭曲得已經沒有了人模樣,表情痛苦而猙獰,沒了墨鏡阻隔的雙眼中流露出無比的震驚,慘笑道:“你說你是警察!?用匕首比用槍還熟練的警察?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要殺我了,同行是冤家,看來這話一點沒錯!”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令他不停地喘粗氣,眼中已閃現出絕望的神色。
費倫搖著手指道:“你只是一個三流殺手而已,我跟你可不是同行。”頓了頓又道:“最后給你個機會,你到HK究竟干什……”說到這,他再次故技重施,倏然滑步到洋鬼子身前,一腳點中了對方的小腿迎面骨。
“嗷——”
洋鬼子嗚咽著側滑向地面,費倫毫不留情,跟上一腳,直接踢爆了他的腦袋。
看著滿地的紅的白的,費倫沒有任何不適,趁著這片已快拆遷的矮屋沒什么人來,他手一翻,又從隱戒中祭出了那把突然消失的毒牙匕,把上面的血跡在無頭洋鬼子身上擦凈,這才重新收回。
費倫還把洋鬼子身上包括周圍方圓十米內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搜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后從隱戒內扯出個塑料袋,把搜到的東西全都裝了進去,打算回去慢慢研究。
至于洋鬼子的尸體,費倫用隱戒內的一把殺豬刀將其大卸八塊,找了幾個編織袋裝好,暫時扔進了隱戒(①),計劃稍后再做處理。
此時,矮屋外已經隱隱傳來警笛聲。雖然沒有沾到血跡,但費倫還是不慌不忙地打破了附近的幾堵木板墻,又把里外衣褲都換了一身,這才從容沿原路返回,主動迎上了已經趕到巷口的同事。
對于例行的詢問,費倫解釋說,他本就在附近查找疑犯,聽到槍聲就趕了過來,查看一番后只發現了彈殼彈孔和血跡,并未發現可疑人物。
現場搜索的結論跟費倫所說的相差無幾,所以他很快被允許離開,等回到銀行門口時,飛虎隊已成功解救出了人質。
厲鋒看到費倫,關心道:“你說去找人,找到沒有?”
費倫若無其事地攤手道:“我去晚了,有人捷足先登,火拼一場后,留了一地的彈殼和血跡,卻沒有發現任何尸體或可疑人物!”
“啊?”厲鋒微感驚愕。
“目前軍裝同事正在現場維護,我見沒什么事就回來了。”費倫做出個遺憾的表情,“對了,你們的行動還順利吧?”
“你這不是廢話嘛!”厲鋒笑道,“飛虎出馬……”
“一個頂倆!”費倫接道。
景城國際酒店,高級套房內。
六七個人或躺或站或坐分散在房內的各個角落,看上去頗為古怪。這些人當中有亞裔有黑人還有金發碧眼的歐美人,雖然他們待在同一個房間,但相互交流卻幾乎沒有。不過這個奇怪的組合還是有一些共通點的,那就是每個人無論男女都很強悍,不管是身體還是眼神,所以他們出門都會戴上墨鏡加以掩飾。
為首的是一個白人,他的眼神與別不同,看上去并不強悍,卻盡顯滄桑,可分散在各個角落里的那些人都好像很怕他,從不敢同他眼神接觸。
若是費倫看到這些人,一定會嗤之以鼻。其他人單看眼神就知是不入流的角色,有誰會把“我很兇惡我很強悍”刻在臉上么?至于領頭的白人,他無時不刻顯露出自身經歷的眼神只會讓真正的高手提前戒備,所以他的實力高也高不到哪兒去,頂多介于三流和二流之間,不比費倫剛干掉的那個洋鬼子狙擊手強多少。
老實說,刺客“費倫”的眼神曾經也時不時鋒芒隱現,好在費倫接手其身體后,經過幾年的融合,已經讓眼神徹底返璞歸真,除非他想,否則不會泄露一絲殺意和心底的秘密。
十分鐘轉眼而過,領頭的白人終于打破沉默:“不等溫克了,咱們先來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一個長得很像宿務猴子的亞裔立馬附和道:“塞松老大,這才對嘛,反正溫克那老小子負責的是高點,到時候你單獨布置,還能增加行動的保密性呢!”
“嗖——”
宿務猴子聞聲一閃,一把蘊著暗紅色的錚亮匕首從他鼻尖擦過,嚇出了他一身冷汗:“莫妮卡,你嗎的發什么瘋?”
滿頭金發、身材火爆,臉部線條卻一點也不柔和的白種女人蔑了宿務猴子一眼,冷笑道:“行動要是沒保密好,那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
宿務猴子一呆,旋即怒道:“你放什么狗屁!”
“夠了,都給我閉嘴!”白人塞松突然暴喝道。
白種女人莫妮卡和宿務猴子瞬間噤聲。
“好了,來研究方案!”塞松再度招呼道。
眾人紛紛圍坐到茶幾邊上,其中有個看上去比施瓦辛格還強健的黑人問道:“老大,溫克弄到了馳援時間沒?”
塞松掏出手機,翻出短信在眾人面前亮了亮,道:“他發了條短信過來,寫著b.d.g.m!”
“那豈不是說最近的警察兩分鐘就可以趕到?這時間也太短了吧?”宿務猴子又叫了起來。
“閉嘴!”其他人包括塞松齊齊喝道。
跟大部隊返回粉嶺后,沒多久就到了下班時間,費倫謝絕了隨大流去HappyHour,開著賓利駛往了元朗方向。
費倫一邊開車一邊拿出洋鬼子狙擊手的隨身物品翻看,很快找到了對方的手機,試著開機,一下就啟動了。
不過手機設了密碼,可這難不倒費倫,他把車暫停在路邊,從隱戒內拿出解碼器,很快就破解了密碼進入了手機系統。
翻查了一下通話記錄,費倫發現洋鬼子狙擊手最近一次通話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所以他只把那個號碼記在腦子里,卻并沒有即時撥打,再看短信息,最近的一條也就發送在三小時前,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在飛虎隊趕到銀行劫案現場的那個時候。
“b.d.g.m,一串看似毫無意義的字母。”費倫捏著下巴冷笑,“哼哼,有點意思啊!”
(①:隱戒的空間大小是一立方米,也就是可以裝一噸水,人的密度跟水差不多,所以九十公斤重的人占用的體積還不足零點一個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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