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精靈裝出一副可憐相,擠坐在費倫身邊,捂著小腹道:“費SIR,你能不能先幫我扎兩針啊?”
費倫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只是將剛巧端上來的冰奶茶一飲而盡,剩下的一杯推到古精靈面前,謔笑道:“好了,這是你的,要么喝光它,要么現在就講講賽車的事兒!”
古精靈撇了撇小嘴兒,卻不敢明著反抗費倫的蠻霸:“講就講……這次夜場賽在島南的沿海路段,規矩和F1差不多,周五墊場賽,周六排位賽,周日正賽,聽說東南亞甚至歐美一些水平很高的地下車手都會過來參賽,好像獎金很高的樣子。”
“連歐美車手來參賽你都知道?”費倫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看來這兩天你打聽到不少事嘛!”
“還不都你逼的,那家伙是個色狼,差點破了老娘的處。”古精靈說到這里時一臉惡心的表情。
費倫佯裝大怒,拍案道:“哪個家伙這么大膽?老子的線人老子自己都還沒經手,他居然敢動?”
古精靈聞言,俏臉緋紅,啐道:“你混蛋!還不趕緊替我扎針!”
費倫臉一唬,道:“你急什么?先說說到底誰這么色膽包天?”
“哎呀,就是七爺身邊的一個馬仔啦,近期冒得很快!”古精靈忸怩道,“那家伙瘦得跟竹竿似的,偏生見到女人就喜歡毛手毛腳,老娘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肚子著想,這種色狼我躲還來不及呢!”
“OK,看在你肯這么舍身打聽情報的份上……”說著,費倫隨手丟了十幾張一千塊出來,“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古精靈很想要這些錢,可大眼睛一轉,又把錢推了回來,道:“我不要錢,求求你幫我扎針吧!我真拉得受不了了!”
費倫擺擺手道:“扎針沒問題!”說著他手一翻,兩指間變魔術似的多出了一根大頭針,眨眼間扎入了古精靈的冥穴。
古精靈肚子唧唧咕咕一通響,屎意尿意瞬間去了大半,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多了。可費倫卻沒這么容易放過她,輕笑道:“這次扎針能管一個月。”又指了指桌上的港幣,“這些錢還是你的。”
“你無恥!”古精靈深刻意識到她算是徹底被費倫給套住了,“我、我……”
“你什么你?”費倫冷笑道,“我的手段雖還談不上神技,但就目前的醫學而言,休想查出半點名堂,所以你最好乖乖地替我辦事……再說了,你也看見了,我出入都開法拉利,不差錢,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哼!”古精靈一把抓起桌上的錢就想走。
費倫道:“慢著,今晚陪我去看看車賽!”
“你別鬧了,要是被人知道你是條子,那我就死定了!”古精靈道。
費倫老神在在道:“如果你不陪我去,一個月以后拉不死你。”
古精靈被逼無奈,只能留了個電話號碼給費倫,這才悻悻然走人。
費倫回頭就把非法賽車這件事報告給了張警司和文督察。兩人臨時召集交通部的頭頭腦腦開了個小會,一致決定先讓費倫去看看今晚墊場賽的情況,然后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整個白天,費倫又和莫婉寧在一起巡邏了一天,不過兩人的默契倒是比之前幾天高了許多。
等到下班,拒絕了交通部同事HappyHour的邀請,費倫聯絡上古精靈,到約定地點接上她,駕駛著法拉利一塊去了西環。
找了間高檔餐廳,吃過晚飯,品著紅酒捱到徹底天黑,費倫這才買了單,對意猶未盡的古精靈道:“走吧,幫我指路!”
古精靈用土司把盤子里最后一點醬汁蘸吃干凈后,嘆道:“哇,好爽!這里的牛扒真是美味!”
費倫撇嘴道:“一般般啦,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干,這樣的牛扒天天都有。”古精靈沒有接話,心里半信半疑。
隨后兩人坐上法拉利,在古精靈的指點下,費倫駕車來到了西環盡頭一處非法跑車聚集的地方。
“你不是說比賽會在島南進行么?這里可是成西道!”費倫邊問古精靈邊打量著街道上一輛輛看起來非常專業的非法改裝車。
“老費,這你就不懂了吧?成西道這里地勢較寬,正適合發車!”古精靈叫著她新給費倫取的綽號道,“比賽的時候,車子會穿過與皇后大道交錯的山道,然后駛入薄扶林道,再一直沿島南開去!”
費倫聞言,多少有些驚訝這些地下賽車手的膽大妄為,因為“山道”是條單行單車道,而非法賽車從成西道過去還正好他媽是逆行,要是沒有對過車還好說,一旦出現的話,那就有好戲看了,掛掉的決不會是一個兩個那么少。到時候,港島交通部的高管們鐵定一個頭三個大。
隨便找了個地兒把車停下,馬上就有各種奇裝異服的人上來跟古精靈打招呼。
“呦,黑妞,又釣到凱子啦?”一個穿得很暴露頭發像雞窩至少穿了五個鼻環的煙熏妝女孩開口就揭了古精靈的老底。
費倫是何等樣人古精靈現在已經很清楚了,聽到這話臉色不禁微微變了變,幸好她的膚色比較黑,這才沒讓人看出端倪:“爛妹,你放什么狗臭屁呢?這位可是我干哥哥老費!”
“干哥哥?我看是干妹妹吧!”鼻環女冷笑著又吐糟了一句,甩頭走人了。
等到沒人再注意這邊,費倫這才和古精靈下了車,觀察起了周圍的人和事。
此時,已經有不少車一順停在馬路當間,為首排頭的車子是一輛看上去十分炫目的銀色GTR,而站在車門旁的駕駛者是個又矮又瘦的亞裔,五官長得很磕磣,即使沒有表情的時候面目也略帶猙獰,看向四周圍的目光都帶著絲絲輕蔑。
古精靈見費倫在注意那個矮子,立馬小聲介紹道:“那家伙叫池田,是個東瀛人,聽人說他參加過職業賽,在地下賽車界算是很有名了。”
“是嗎?”費倫玩味地笑笑,對古精靈的說法不以為然。
隨后古精靈又幫費倫介紹了其他幾位她聽說過或知道的地下車手,有東南亞的,也有本埠的,至于數量不多的洋鬼子車手,她是一個也不曉得。
這時,一抹陰陽怪氣的聲音倏然在費倫兩人耳邊響起:“黑妞,昨晚你把哥哥我灌醉,自己卻跑了,太不地道了吧?還有,這他媽的小白臉是誰啊?”
話音剛落,連頭都沒回的費倫飛起一腳,直接掃中了來人左太陽穴上方的頭殼部位,對方白眼一翻,如同被伐木斧砍中的大樹一般,轟然倒地。
周圍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人瞬間傻了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頓時騷動起來。
“哇靠,竹竿被個小白臉給撂倒了!”
“那小白臉竟敢動七爺的人,是否活得不耐煩了?”
“嗎的,竹哥被打了,過去收拾那家伙,上!”
議論間,不少家伙都眼神不善地朝費倫圍了過來。
古精靈一個勁往費倫身后躲,還小聲問道:“老費?怎么辦?”
費倫渾不在意,瞥了眼昏倒在地的竹竿,愕然發現這人不就是上個禮拜非禮madam凌的三個混混之一嘛!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啊!
沒等周圍的家伙圍上來,費倫二話不說,抬起腿就狠跺在了竹竿的腳踝上,然后再抬腿再跺,一連跺了十七八下,把竹竿的踝骨都跺成了沫子。
竹竿本人在費倫的暴力下疼醒過來又痛暈過去,再又醒來,頭上全是冷汗,抱著腿嗷嗷直叫,凄厲的慘叫聲讓所有想上來圍攻費倫的家伙望而卻步。
這人他媽就是個瘋子!
費倫跺完之后,蹲了下來,拍拍竹竿的肩膀,戲謔道:“還認識我不?你那兩個兄弟的腿怎樣了?有空我再幫他們松松骨!”
竹竿看清費倫的樣子,差點沒嚇尿,幾乎忘了腳踝上的傷痛,因為紫發和白毛那晚過后去醫院檢查了,醫生給出結論,膝骨粉碎性骨折,膝關節壞周邊組織壞死,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截肢。這幾天紫發和白毛正在糾結是否截肢的問題,可不管怎樣,他們后半輩子杵拐是杵定了,而這也正是費倫想要的。
古人云,千古艱難惟一死,可在費倫看來,活得連條狗都不如才是最艱難的。別看費倫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則在輪回空間長期殺戮的影響下,他的心理陰損無比,也暴虐無比。
要知道,費倫在進入輪回空間前可是個大好青年,平時連只雞都沒殺過,而且道德覺悟也是相當之高。可惜環境逼人,費倫入輪回空間后很快就手上沾血了。從殺第一個人的心理恐懼和道德觀崩塌,到殺第十個人的心性瘋狂,再到百人斬的人格扭曲,進而到屠戮千人的麻木,最后由麻木趨于漠然,由漠然轉為平靜。
只不過此平靜絕不等同于殺雞屠狗的平靜,畢竟費倫斬殺的是眾多同類,而不是肉豬。屠夫殺豬殺得多了,自然就會變得手熟和鎮定,但這種境界就好比“看山是山”,如果突然改叫他殺人,他未必下得去那手,但費倫殺人的心態已經到了“看山還是山”的地步,內心里蘊含著無數邪惡因子,但表面上卻如平湖。
竹竿主動上來搭訕,恰好撞在了槍口上,費倫正琢磨著怎么在這非法賽車的聚集地一鳴驚人,他就送上門來了,這不是找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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