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嫌隙?只不過沒在人家困難的時候幫手而已,要是換了關系更一般的人,說不定落井下石了都……”
聽到梁慕晴這話,費倫一怔,旋即點頭道:“你說得倒也是這個理兒!行了,別擔心了,我全程陪你練騎馬,這總可以了吧?”
“要不還是算了吧?”梁慕晴還是有些擔心,“我改天過來練也行!”
費倫不屑道:“切還怕了姓李的不成?這馬會又不是他家開的。”說罷,擁著梁慕晴就進了馬會大門。
亮過會員卡,登過記,取了必要的訓練裝備后,費倫和梁慕晴便在馬會侍者的帶領下拐往了馬場,一路走那女侍者還主動問道:“梁小姐,以你會員卡的等級,在馬會這邊有你熟悉的訓練師么?”
梁慕晴搖頭道:“沒有,我去年比較忙,沒來過這邊,你有什么好介紹么?”
女侍者聞言一愣,隨即從馬甲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翻了翻,道:“目前有空的女騎師有三位,男騎師有八位,他們都很不錯,如果你沒有什么特別要求的話,我就隨便幫你CALL一位過來,好嗎?”
梁慕晴眼角余光瞄了眼費倫,隨即道:“你還是幫我叫位女騎師過來吧!”
女侍者顯然留意到了梁慕晴的眼神,當下流露出恍然之色,道:“那好,我這就叫女騎師余優珞過來,她今年三十五歲,騎齡已經有二十年,經驗相當豐富!”
“好啊,就她吧!”
雖然梁慕晴是第一次過來馬會這邊,不過她上中學的時候就學過一點點騎馬,只是不精,所以穿戴護具這些她還是會的,等到了練馬場旁邊的一排供人休憩換衣的房子前后,女侍者自去打電話叫騎師,而梁慕晴先幫費倫穿戴好了裝備,這才顧自己。不過親身經歷了艷妞的體貼后,倒令費倫這個大老爺們頗有些尷尬。
不多時,女侍者就領來了一位面容姣好、身材保持得尚算可以的女騎師,介紹道:“梁小姐,這位就是余騎師……余騎師,這位梁小姐是我們馬會的一等貴賓會員,接下來就請你為她上一上馬術課吧?”
余優珞聞言微微頷首便表示同意了,女侍者隨即朝她跟梁慕晴都欠了欠身,直接無視了邊上的費倫,徑直轉身離開了。
等女侍者徹底消失后,余優珞這才提起費倫:“梁小姐,你旁邊這位是……”
“他是我男朋友!”梁慕晴不無得意地介紹道,“余騎師,你不介意他跟我隨堂聽幾節馬術課吧?”
“當然不!”余優珞淡淡道,“根據規定,馬會的一等貴賓有權指定一至兩陪他聽課!好了,閑話少說,咱們先去馬房挑馬吧!”
“嗯?這就挑馬?”梁慕晴對此相當詫異,她還以為余優珞會啰嗦一陣子理論呢!
“我教馬術與別人不同,注重實踐!”余優珞一邊解釋一邊帶著費梁二人往馬房走,“當然,挑好馬后并不會要你們立刻上馬騎行,關鍵在于與你挑的或者養的馬溝通,讓馬接納你,這樣你騎起來才不會出問題!”
本沒打算插話的費倫聽到余優珞這個理論倒是有感而發,道:“沒想到余騎師對馬的見解這么獨到,看來慕晴是選對老師了!”
余優珞聞言斜了費倫一眼,淡淡道:“你也懂馬?”
“略懂、略懂!”費倫假模假式的謙虛道。
余優珞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不懂裝懂的家伙,聽到費倫的話,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冷哂道:“既然你懂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吧,等下到了馬房,我就只替梁小姐選馬,至于你,公共馬廄里的馬你隨便挑!”言下之意,費倫的馬自己挑,她不會幫忙。
梁慕晴一聽這話就欲開口幫費倫解圍,費倫卻先她一步道:“好啊,我正想見識見識馬會養的公(共)馬水準如何呢!”
“哼!”余優珞見費倫沒有服軟的意思,冷哼一聲,快行幾步,故意走在了費倫的前頭。梁慕晴見狀還想喝叱,卻被費倫的眼神制止了。
到了馬房,余優珞邊指點邊向拖后兩步的梁慕晴介紹道:“左邊這些小廄都是私人的養馬,右邊這些大廄,每廄兩三匹馬,全是公馬,狀況都很不錯,不過我建議你先別那么快下決定,過去摸摸它們,先看看它們的反應再說!”
不過她這話音剛落,費倫過去往大廄邊一站,稍微將封閉的內心隙開一條縫,那些原本相當悠閑安逸的公馬立刻嘶鳴起來,不止它們,就連私人小廄里的那些馬也都紛紛嘶叫著表現得焦躁不安。
俗話說得好,馬有先知人有后悔,馬走在一條道上,能夠提前預感到危險,駐足不前,避免它跟主人的損失,這就叫先知,而人往往都是事后諸葛亮,所以有后悔一說。從這兒也就表明,馬的心思相當敏銳,甚至能夠感受到人的齷齪心思,而馬廄里這些馬就是感受到了費倫內心里的暴虐和無忌殺戮,這才會紛紛嘶鳴出聲,希夷逃避。
可惜馬兒們知道費倫的血腥,他身邊的余優珞和梁慕晴卻絲毫未覺,所以她倆只對群馬突然發瘋似的此起彼伏的長嘶感到奇怪,特別是梁慕晴,她秀眉微蹙道:“余騎師,都說馬通靈,這該不會是要發大災了吧?”
余優珞也在納悶馬兒們的異狀,聽了梁慕晴的話卻搖頭道:“應該不是,HK這個地方除了臺風,既沒發大水也很少經歷有感地震(五級以上的地震),哪來什么天災?至于人禍,那就更扯不到馬會身上了,這里除了馬,明顯沒什么好覬覦的嘛!”
也是,雖然一匹好馬甚至值得幾十上百萬,但問題是,有主的馬比烙印,加上運輸販賣的問題,還不如打劫銀行實在,除非是直接把馬剁了運出去,可死馬根本就不值錢。
“那么余騎師,這些馬為什么比著賽的叫喚呢?”費倫這個始作俑者故意問余優珞道。
“這……”余優珞一時也沒個頭緒,答不出所以然來。
費倫見狀卻笑道:“我覺得吧,這些馬就是欠抽,只要好好喝叱兩句,相信它們就不敢亂打鳴了!”說到這,頓了頓,他倏然朝群馬吼道:“你們這幫畜生,都聽見了嗎?別鬧了!”話音剛落,余優珞翻著白眼正想說什么,結果馬兒們還真就沒一匹敢再叫的。
這下子,跟馬打了二十年交到的余優珞徹底傻了眼,梁慕晴卻半信半疑地瞅著費倫道:“費大哥,這些馬不會真聽得懂人話吧?”
費倫笑著擺了擺手,故作不答,實際上這些馬自然聽不懂人話,但它們能感受到費倫的殺心和讓它們安靜下來的意愿,不敢有違,所以立馬都安靜了。不得不說,這要是換了個心底有善意家伙,恐怕群馬都不會被威脅到。
這時,余優珞插言道:“馬怎么可能聽懂人話,不過它們倒是能感受到人的心思,說不定剛才……”說到這,她故意瞪了費倫一眼。
費倫卻故作視而不見,自說自話道:“慕晴,看來這些馬兒很聽話嘛,要不我幫你選一匹怎樣?我包你一牽出來就可以上馬!”
余優珞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胡扯!”頓了頓又道:“要是梁小姐因此而落馬了,算誰的?”
梁慕晴卻省起了費倫的神奇,不顧余優珞的反對,當下撫掌道:“好啊好啊,費大哥,你就幫我選一匹吧?”
“得嘞!你發話我敢不照辦么?”費倫應了梁慕晴一聲,直接就一個縱躍翻入了大廄內。
余優珞見狀趕緊勸梁慕晴道:“梁小姐,還是快請費先生出來吧?不然一個不好,他就有可能吃馬兒的鐵蹄,到時候傷了,算誰的?”
梁慕晴聞言頓時遲疑了,可沒等她拿定主意,費倫已然在廄內翻身上馬,揚聲道:“放心,我傷不了,這些馬都很溫順的。”
余優珞循聲一瞧,發現費倫正跨坐在公馬之中平時最狂暴的那匹身上,而那馬似乎正微微抖落著軀體,隨時都可能發力將費倫從馬背上摔下來:“費先生,你趕緊下來,你坐的那匹馬叫雷豹,脾氣相當暴躁,快下來,你看它都在抖身了……”
殊不知,抖身是抖身,雷豹卻不是想要把費倫摔落地面,而是極端害怕,生怕一個伺候不好,費倫就會把它剁了燉湯喝。
也就在雷豹無比為難之時,費倫卻附在它耳上以馬語道:“等會兒你就歸我女朋友騎了,要是你敢摔了她,我就把你給剁了喂狗!”
雷豹趕緊打了個響鼻表示明白,旋又略帶疑惑地以馬語問道:“什、什么是女朋友啊?”
費倫聞言也懶得解釋,直接道:“你就把她當成我最鐘愛的配偶就成!”雷豹立馬懂了,同時渾身一抖打了個激靈,頓時無比重視起梁慕晴來。
馬廄外的梁慕晴見費倫趴在馬背上似乎在跟雷豹聊著什么,不禁好奇道:“費大哥,你是在跟馬兒說話么?”